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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墟无侠-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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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妃仁德,宫中生活对赵和双妹多加照顾,我们皆不值她如此惨殇。但我们深受身份羁绊,所能做的全在众人眼中,纵使权力再大力量再强又能如何。而那些不染鲜血夺人性命还仍加诋毁的冷酷之舌,势必要有人让他们付出代价的。”燕仲豪气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无法宽容的冰冷,他并不是一个愚直之人,知道有些事情,必要用非常手段才能给予公道。
“我不会让你白帮的。”秦正咬着牙,母亲自缢的画面默剧重播,长发凄楚地与喉上白绫同色。
“那是当然。”燕仲理所当然道。
秦正冷笑,原来这世上的人都是唯利是图的。
燕仲道:“就在今天,我走后,你会与赵和大吵一架,从此深居寡出。我在十里街尾处的横巷等你。未来十年,你只有一个师傅叫单无二,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能反抗,不能拒绝,有一天你打败了他,你就可以回来,恢复赵朝皇子赵正的身份,从此做个双面人。”
“简单。赵正这个身份我不稀罕恢复。”
“你必须要有这个身份作掩护,毕竟皇子这个身份,不是谁想得就可以有的。”
燕仲毕竟是族将之子,虽然年纪不大,却深谋远虑。
“你的条件是什么?”
燕仲又是一笑:“你学成后所杀的每一个人,必须要经过我的知晓。日后无论无何,你都绝不能与我为敌。”
秦正垂下眼想了想,简短道:“可以。”
“哦,还有一点??”
秦正皱了眉:“什么?”
“虽然我们只见过一次,但我感觉到你是个言出必践之人,这点我很欣赏。上官是我的好兄弟,他是上官机的独子,有些坏脾气也是正常。你与他来往多了就知道,我们也都习惯了,他这个人没什么,就是嘴巴毒。那日他的确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希望你高抬贵手,以后别让他付出代价。我可不想看到我的兄弟自相残杀。”
秦正认真盯着燕仲,燕仲被自己过度认真的德性逗乐了,朗声大笑,秦正也跟着一起笑了。那是他自母亲死后,第一次如此放松开心地笑出声来。
七年后。宫中发生离奇死案。
七个宫院的妃子皆自缢于卧房之中。照推断,她们几乎在同一时间自缢而死,死状惨烈,头发枯黄地散落在身后,脱落得只剩了半,有些还见了惨白的头皮。白绫三尺悬梁,上面缠着一缕很长很长的白发。最诡异的是,她们的脸上都化着很浓厚的妆,尤其是嘴巴都被鲜红的朱砂描成嘴角上扬的形状,看起来十分阴森恐怖。手指成爪头,亦缠着染着鲜血的白发。
宫中疯传,是七年前上吊的白发情妃回来复仇了!
由于此案牵涉太多,宫中派密探调查,但接受任务的人翌日就被暗杀,眉中心一个比针粗比筷子细的血洞,周遭流出的血都被小心拭去,乍一看以为是眉中间点了个优美的朱砂点。情妃??当年情妃最爱长发披下,眉中间一个朱砂点,眼间缠绕着一般谁也无法比拟的神秘莫测的美??定是情妃化鬼复仇,刻下自己曾在世的这些标志。
但有心人还是将目光放在了情妃在外的遗子赵正身上,掌中握有生杀大权的那个男人召见了这个冷落了多年的儿子。御案前平身站起未见七年的儿子,皇子正穿着简单的紫色锦衣,长发高束,簪着三枝黑色铁簪,眉如亮剑,面若芙蓉,眼如泪泉,与十余年前受封为“情”的那年轻妃子极为相像。
“皇儿可知最近宫中死案离奇,传说纷云皆与你母后有关?”
皇子正目光闪烁地看了一眼赵主,轻声道:“儿臣少时迁出宫中,寄居在外,对宫中旧事早已了然忘却,父皇您的意思是,我娘她化鬼回来,找那些生前害过她的人报仇了么?为她却不来看看儿臣呢?”
“是人是鬼,未见分晓。是鬼不怕,最怕的,反倒是有心人。”赵主站起身,鹰般盯着正。
“有心人?这宫里宫外,难道除了儿臣之外,还有其他人记惦着娘的无辜惨死么?”
赵主皱了皱眉,认真端详着自己并不了解的这个儿子。
“当年情妃初入宫墙,亦是这样站在案前,长发及腰,自她身上传来的干净与通透,风情恬淡,宫中无一女人能及,赐名为情。恍然隔世,人面全非。正儿虽是男儿身,却与你母后如对印之脸。如今你也长成,宫中有闲职可赋,你可挑一而从。”
皇子正连连微笑,俯身拜礼:“这自是最好,不过儿臣一无所长,要职不敢居身,随便赐儿臣良田万亩美女几千,日后不必仰人鼻息苟活卑膝,儿臣投地诚谢皇恩浩荡。”
赵主看着正一阵迷悯,突感心灰意懒。
皇子温和地盯着堂上人,楚楚可怜,我见犹怜道:“七年未见,父皇鬓已有霜,儿臣居行在外,蒙召才能重见天颜。此次一别,不知下次又是何时……”
赵主正是心神虚退时,七宫死案,使情妃之死重被提起,当年他无心插手后宫之事,才任由东西两宫作主处置。对于皇子正,他多少于心有愧,如今王子正已长落成,与当年情妃相貌相像,就连那皱眉思索的样子都无限若怜,他曾对情妃专宠有加,亦牵引出往日旧情。于是他道:“赐皇儿你殿玉一枚,可佩刃自由出入皇宫,宫中女豢除两后外皆可不必行礼。”
皇子正俏脸微红,抿嘴道:“儿臣……儿臣不会武功,只有玉笛一支,不知可否佩身入宫?”
“和儿酷爱野猎,你与他同住一府,怎么没有学会一招半式么?”赵主探身问道。
皇子正羞涩笑道:“儿臣不好利刃,只爱赋曲弹琴,况且与和王兄,也只不过点头之交而已。”
赵主早在见正之前,就了解过一些情况,他知正和两人并不交好,多年前一次大吵后,正便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人来往,可能因为这样,才养成了这样懦弱无能、只求风花雪月的性子。
宦官呈上殿玉,赵主看到皇子正接玉的双手,女子般纤白细嫩,修长如葱,一点也不像是杀人之手。
“谢父皇赐玉。这样,儿臣以后便能多进宫看看父皇,以尽孝道。”皇子正抬头,无邪又温柔地对着父亲笑道。
赵主咳了几声,挥手道:“来日方长,皇儿去赐奉院领赏去吧。”
“是。”皇子正退身到堂外,转身离去。
他面无表情地拿着刚到手的殿玉,碰到了正欲来拜礼的东后。
东后容颜老去,眉梢更带狠劲,目不转睛盯着秦正,似乎要在他脸上搜索旧人的鬼魂。皇子正微微一个俯礼,风度翩翩道:“东后,你好。”
“你是??你是??”东后愕然。
“我是七皇子正,情妃之子。多年未见,东后风姿锐减,莫非不认得我了么?”
东后往后一靠,身后宫人拼命扶住:“你??你怎么会在此处?”
皇子正笑道:“宫中盛传有我亡母之魂,父皇特召我来为母祭灵,好让她安息。”
东后冷笑:“当年与情妃沾边带故之人都被除去,就算再有冤念,也该是要安息了吧。”
皇子正亲昵地挽过东后,带着她并肩前行,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东后以为,刃血之人才最可诛么?在皇儿眼中,这些人只不过都是受人唆使怂恿的棋子罢了,而那幕后遮盖之手才最当诛,不是么?”
东后的手僵硬冰冷,直勾勾瞪着皇子正。
皇子正微笑着给东后系紧了衣氅,双手轻按在她肩头道:“不过东后放心,此次我来祭过母后,便不会再有当年类同惨事发生,当年东后您与西后知道装聋作哑,如今你们年迈老去,装聋作哑本事应是更炉火纯青才是。父皇赐我殿玉一枚,真高兴儿臣可时来宫中,拜见您与西后。西后凤体是否安详?不知是否要路过拜会呢?”
东后咬牙切齿,冷笑道:“正儿心存孝感,哀家甚感安慰。情妃可真没白生你这个好儿子。”
皇子正腼腆道:“东后谬赞。这儿风大,东后小心凤体,儿臣改日再到东宫拜访。”
东后随着秦正的脚步停了下来,宫人在后皆追得气喘吁吁,秦正小心谨慎地将东后的手放回到宫人手中,再三嘱咐道:“儿臣诚心祈祷,愿祝东后您凤体安康,延年长寿。儿臣告退。”说完温顺地让道目送,在后微笑着挥手告别。
东后未走几步,突然感觉双肩刺痛不矣,急忙回到行宫,脱下衣氅拉下宫袍,看到两肩方才秦正双手轻压过的地方已是瘀青一片,还隐隐冒出血丝??
第三十一章 第八节 少年正(五)泯恩仇 '本章字数:364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25 08:38:32。0'
秦正有关以往的回忆,到此为止。燕错却对后来发生的事情很有兴趣,追问道:“后来呢?你是怎么对付那东后的?她能坐上那个位置,一定也不简单吧?”
秦正道:“取之性命,只是终结她的痛楚而已。我何不留着她们,以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却又奈何不得我气得脸青来得痛快?”
燕错点头道:“也对。死了一了百了,活着才受罪。”
秦正突然弯着眼睛笑了:“你说得这句话,跟当年四哥说的一模一样。虽然我知道他不想我与孟五为敌才这样劝解我,但的确奏效了。那两个老女人日夜胆战心惊,辛苦培养的接班人赵明珠又成了情种,要男人不要权力,看着她们气得青她筋暴裂的样子,果真是非常开心。”
“这又关孟无什么事?”
“孟雾是西后的亲侄,虽然东西两后不和,但东后对孟雾也非常宠爱,所以才宠成一个空心脑么。”
“哦……”燕错云里雾里,只觉得这几个人的关系真是错综复杂,权术上的政敌之后,但却没因此而坏了交情,“你杀的这些人,他都是知晓的?”他记起秦正与燕仲有个约定,就是学成后他杀的每一个人,都必须经过他的知晓,秦正为当年之仇杀了那么多人,难道燕仲都默认了?
秦正知道燕错心中所想,不以为意道:“真正的英雄,是懂得适当的除奸不怠,估息只会养奸,纵容只会滋罪。燕错,你要做个像你父亲一样的男人,取舍得当,正气不愚,就算是你的敌人,都会因为你的坦荡而敬重你。你是燕家的血脉,不能让这样的伟大精神消逝。”
燕错侧头看着秦正的手,细软如纤,却因着某种使命的传承重如千金。他突然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他殷殷双眼的注视,道:“粥好了,我去看看燕飞醒了没。”说罢仓慌离开,仍觉得肩上的那股重力压着,几乎要压乱他的平衡,他不能对着第一个寄予他厚望的秦正说“我不能”……
秦正轻叹了口气,收回悬在半空的手,左手一痛,手中的杯子已经碎裂,裂片扎进手掌,已见血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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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错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的阿飞轻声道:“进来。”显然她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他推门而入,看到阿飞衣裳整装好,正趴坐在窗前桌边,晒着透过窗纸洒进来的余光。
“你病没好,别四处乱走。”燕错提示道。
“无镜姑娘说,有精神了可以活动一下,免得在被子里捂出病来。”
“你在看什么?”燕错看了看桌上的两个泥人。
“我想了大半天,终于想起了这对泥人,我想起来是小时候跟云哥哥一起捏的,这个漂亮的是我捏的,你看他捏的这个,好丑哦。”阿飞心事全无地笑着。
“云哥哥?”
“对呀,爹爹以前总是抱着我一起去找花原的云姨他们,然后他自己去上差,我在那儿一呆就是一天。云姨要种花,好多时候我都跟云哥哥玩。这泥人,还是他教我捏的,反而手艺还没有我好。”阿飞懒懒笑道。
云博,那不就是失踪多日的上官衍么?燕错无心再听她回忆,他担心她又要问关于上官衍的事情。果然??
“我病的期间,还有没有什么人来看过我?”阿飞半是期待,半是担忧地探问道。
“很多,上官衍就来过好几次。”
阿飞不自然地笑了:“是么?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冷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大家都怕打扰你,想你快点康复,才忍着不找你。你别想太多,别辜负大家的期望。”
燕错说完这句话,突然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他知道自己已经变了。
“恩。”阿飞松口气般笑了,又问道,“我娘呢?夏夏每天忙着去西边儿,不知道娘有没有问起过我?”
“她??她这几天去看云娘了。”
阿飞想了想,十几年前爹爹与云娘他们来往密切,娘与她有交情也是正常。尤其现在云娘病重,娘去看看也不为过。
“恩,也好,娘好多年都没出这院子,是该出去走走有个伴儿了。”阿飞心满意足,打了个哈欠,困倦道,“怎么才坐半晌,就又困了。但愿是好现象,上次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也这样,动不动就睡,一睡就不知道时辰,觉得自己都像个老人家了。”
燕错警觉道:“是么?你还记不记得上次秦针儿帮你盘过头发?”
阿飞奇怪道:“有么?她帮过盘过什么样的?好看么?”
燕错微微一笑,道:“没有,可能我记错了。你困了就早点睡,锅里有粥,你饿了记得叫我。”
阿飞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平静安详,远离一切硝烟纷争??这一刻燕错终于明白,为什么韩三笑与秦正,要如此不顾一切地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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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弟??”
上官衍背脊一僵,却不转头来看。
上官礼寻他数日,此刻终于见到,所有俏皮的跳脱的话都已说不出口,更何况此次带来的消息,又将是一个终结。
静默片刻,上官礼道:“我有了那位姑娘的消息。”
上官衍马上回过头,憔悴的脸,深陷的眼眶,好像几十天内又回复到了早时的病态,却无法隐藏内心的激动:“你找到她了?!”
上官礼点了点头。
“她??她怎么样了?”
“她死了。”
上官衍一怔。
“难怪这么多年一直寻不到这个人,她在七年前已经死了。”
“怎么??怎么可能,她出身名药世家,她怎么可能会死?!”
“她死在天山的一场雪崩之中,谁也救不了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属实么?”上官礼不敢相信地摇着头,深切看着兄长。
“是她的家人亲口告诉我的,现在她们也在镇上,你若不信,也可以去问宋令箭,当年是她与她同上天山,亲眼看着她葬身雪海。”
上官衍愣神半天,双眼空洞无力。
上官礼黯然道:“当年之事,也绝非你我想像的那般简单。那姑娘出走之事另有隐情,我想游家的人会给你一个最清楚的交代。”
上官衍全然没有听进任何,突然泪若雨下,仰天大哭。
很多年前,那个他敬重的男人跌下了万丈山崖,这个男人有个无比可爱的女儿,在他的羽翼保护下像纯洁的仙子,他像一座大山保卫着这个村庄,那根细小的银针,那对狠毒的眼睛??那个他的十年记忆不愿意去面对的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然后他重新开始了一场被谎言雕饰出来的人生,自己敬爱的兄长默默承受着本应由他来承担的屈辱与痛苦。他与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定下婚约,那姑娘为了逃婚而与家中割发断义,消失无踪。他一直在寻找她,希望能为自己当年的懦弱补偿些什么,这成了他一直游走的动力,也成了他的希望??而今,连这个坚强的理由都无情地断裂了。
生又何欢,死又何哀?
上官礼看到已经成长的兄弟,如十年前那般在病榻上哭得无助脆弱,他求他留下,不要游学出走,不要留他一个人,像个任性胡闹不择手段的孩子。那时他也跟着一起大哭,但纯粹只是一种宣泄。虽然上一代在他们之间隔了无数的风霜,但从心底他们都是手足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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