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清延水自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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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听到声响，蓝少立刻站了起来将剑指向黑衣人喉间。
黑衣人将面巾摘开后，一张冰清玉洁的脸显现在蓝少面前。
“秦姑娘？为何你深夜到这里来？”其实更令蓝少不解的是，为何平日温文尔雅的秦姑娘会穿如此江湖味的夜行衣，走路间又无处不透露着绝世的轻功。
“说吧，到底你有何事瞒着我们。”秦清倒也直爽，一句话就点中要害，见蓝少冷面相对，秦清便又直接说下去。
“蓝少，我把你当作我的知己，因为你并没有向我隐瞒你的身世，我也不隐瞒你，其实我早就看出你今早在说谎，我爹，是清水教的帮主，他告诉我，行走江湖，无半两知识是不行的，今天早上，我故意装头痛不拆穿你，便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麻风病，绝兰花是药效最好的药材，适合生长在阴冷的地方，味苦带甘，色泽红艳，幽深谷漫山遍野的红色花朵不就正是？为何前辈要找启凤丹这种药力不高又难找的药而不……”
“够了，其实，原本师父是想骗你们说别花已经死去的，但为了练功，所以他才……”
“练功？”
“没错，师傅已经把赤寒功练到第九重天，偏偏第十重天就如何也参悟不了。”
“那你们为何会知道启凤丹可以帮助前辈练到第十重天？为何前辈要骗我们说别花已经死去？”
“秦姑娘……”蓝少低声叫了一句秦清，示意此事确实不方便说。
“我明白，我也不是喜欢为难别人的人，只想问你一句，前辈有无别的目的？”
“那秦姑娘在襄师弟面前隐瞒自己的武功，有别的目的吗？”蓝少仍是低着头，冷冷的说。
“我不想辩解，但是，我相信你，你不会骗我的。”说罢，秦清便飞身离开。
“秦姑娘，对不起。”冷冷的声音仍回荡在漆黑的夜空，随着一身白纱飘摇。
次日清晨，秦清告诉襄子延，启凤丹全天下只有两个人拥有，一个是当今的圣上，这瓶启明丹存放在皇上的国库中，根本不可能得到，而另一瓶，则是在一个卖艺不卖身的烟花女子身上，而想见一面此女子极难，必须通过她的十重考验才能得见，听她抚琴，更是难上加难，更别说想让她赐予别人物品，听人说，见过她的人，只有两个，一个人通过了九重考验，却被告知没有通过第十重考验，强制摘下面罩，得见一面，但最后却离奇暴毙而死，另一个是谁，至今没人知道，因为他，也蒙了面。秦清告诉襄子延，此女子的名字叫作冷明夜，所在青楼变幻不定，难以捉摸，被她大驾光临到的青楼，老鸨都笑的乐开花了，因此，各方青楼每次见有蒙面女人光临，都不胜欢迎。
街上
“襄大哥，你打算如何找到冷明夜？”秦清问道。
“如今天底下，只有付家帮的天下第一包打听才有如此实力可以知道这种神秘人物的行踪。”
“你打算去找付家帮帮忙？！”
“这样吧，你还是回到客栈，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一直走着路头也不回襄子延突然转身，稍稍弯下腰，两身搭在秦清肩上说。
秦清微微一笑说道：“不，襄大哥，你忘了吗，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吧！”襄子延用手在秦清头上摸了摸，仿佛在宠溺一个小孩。
突然，襄子延又没正经的说道：“诶？清儿啊，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黏人了啊？”
“你！你别跑！”这句话可把秦清气得不轻，自己的肺腑之言竟然被扭曲成这样，实在是太气人了，不过她也知道襄子延的脾气，时不时喜欢开玩笑，像个孩子一样，秦清向襄子延追赶去。
就在这时，又一把飞镖朝他们这边飞来，襄子延用双指接住了飞镖，还是一样的字条，一样的字，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上面显现出一行字：冷月夜现身在翠竹苑。
襄子延看后，对着四周原地挪步转圈一边大声喊道：“不知是哪位高人频频出手相助，他日我必定登门道谢！”
“襄大哥啊，你都不知道是谁，如何登门道谢啊？”一旁的秦清问道。
“我随口说说的嘛，哈哈！”
小巷里
“大哥，为何你还要帮他们，李玄神这老贼竟然为了自己而背叛我们”
“也许，我只是想让清儿开心吧。”
“哥，你这么做，值得吗？不过，就算我们告诉他们，他们也一定见不到冷明夜”
“不要小看他，他是可以抢走我的女人的人，我可以见到，他也一定可以。”
经过几番周折，襄子延与秦清终于来到了翠竹苑，秦清为了方便行事，换上了男装，一进门，老鸨便上来热脸相迎：“哎呀！两位公子来啦，请进请进，你们是想要意欢，还是要我们仙儿啊？”
见老鸨如此热情，涂得胭脂香粉味道实在有些吃不消，秦清有些咳嗽，襄子延也有些吃不消，于是摆了摆手说：“诶呀，不用不用。”
“什么？公子不满意意欢和仙儿？那我们还有，我们还有香梅、英春、小兰、水霞。”说着，一大堆女人涌了上来。
“不用不用不用！”襄子延语气也愈加快速，要不是为了杨别花，他真的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一秒钟了，秦清的咳嗽声也愈加厉害。
“我们要见冷明夜！”襄子延这句话一喊出，姑娘们和老鸨的脸色就立刻来了个大转变，原本拥成一团的女子也散开。
“早知道这样，早说就好了嘛。”秦清说道，她也总算可以正常呼吸了。
“意欢，给我拿生死状来，姑娘们，把药端上来。”只见老鸨眼神中五味杂陈。
只听一旁闲言碎语，似乎有人在说，今天又要死人了。
“生死状？”襄子延忍不住发问。
“是啊，没错！就是生死状，又是个色胆包天的小子，虽然我是赚足了银两，但我也一方面希望见她的人少点啊，命都是父母给的，我还替你爹娘心疼呢！”老鸨说道这里，已经是面红耳赤。
“好啦，大妈，知道你关心我，等我见到她，叫她写一首诗送给你，向你赔礼道歉，顺便让你挂在门口，生意兴隆！”襄子延说着说着又眉飞色舞。
“哎呀！你这个混小子！”老鸨显露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们俩谁来？”一旁端着生死状的意欢问道。
“我来！”说着，襄子延立马就在生死状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又丢给意欢一百两银子。
“襄大哥！”秦清连抢先的机会都没有。
“不用担心。”襄子延又给了秦清一个安心的微笑，可这怎可叫秦清安心，秦清最不愿的就是襄大哥有危险。
“哎呀，小兄弟，别担心你大哥啦，男孩子婆婆妈妈的，还没我这老太婆爽快！”老鸨对秦清说道，接着又转身对襄子延说：“好，要是你这小子能够见到冷明夜，我就认你做干儿子！”
“好啦！干嘛，别担心我！”襄式微笑再次展开。
这时，一个姑娘拉开一张纸念了起来：“试药规则如下，一共就十八碗药，每两碗为一轮，一轮挑其一食，其中一碗为有毒，一碗为无毒，试药者可用望、闻、切来判断其药，若一直试到第九碗都安然无恙，那便可接受第十轮的考验，考验完成便可接见冷明夜姑娘。”
“这么毒啊？”襄子延说道。
“怕了吧，现在你小子后悔还来得及，大不了不认我这干娘，还是保住小命要紧！”老鸨再次提醒道。
“好！开始吧！”襄子延这话一出口，老鸨都快晕厥，说了这么多都是白费唇舌，这小子无可救药了。
姑娘们拿出一张长桌，上面摆了十八个碗，碗里各色各样的液体都有，红的绿的蓝的白的，甚至还有像墨汁一样的黑色。
襄子延走到第一轮要辨别的药面前，低头俯视，其中一碗清如明镜，另一碗则浑浊不堪，襄子延端起浑浊不堪的一碗，喝了一大口却面不改色，因为他知道，越是清澈之物是毒药的机会越大，毒药是为了害人，无色无味无嗅才是真正的毒药。
连着八关，襄子延都用这个方法辨别出毒药与普通汁水。
这第九关摆在面前的，是两碗一摸一样，用肉眼根本区别不出的液体，清水一般，襄子延闻了一闻，两碗药水也并无任何气味。
襄子延心想：两碗药水单凭望闻切根本分别不出，没办法，只能搏一搏了。只见襄子延端起右边一碗准备送入口中。
“襄大哥！”秦清不知为何突然叫出襄子延的名字，襄子延对着秦清点了一下头，于是喝了一碗中液体。
“咳……”襄子延喝完后，一声咳嗽竟吐出血来。
“襄大哥！你没事吧！”秦清立刻上前扶住即将倒地的襄子延。
“哎呀！干儿子啊！”这老鸨也紧张地上前帮忙。
“清儿……咳……呵呵，别哭……没想到这药这么难喝……”襄子延脸色苍白却仍笑着说道。
“襄大哥……”
“干儿子，没想到我们还没喝认亲酒你就要走了……哎！”老鸨惋惜地说道。
“谢谢干娘啊……酒……就先不喝了，清儿，你要替我……找到别花啊。”
“嗯，嗯……”秦清已经泣不成声，众人皆为襄子延感到悲哀。
就在这时，襄子延突然感到奇怪：“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痛啊……”
“啊？”秦清泪眼朦胧中又发出这样一句疑问。
大家都目瞪口呆，就这样，襄子延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真的啊！一点都没感觉……你们哭什么啊……”
“哎呀你个死小子，你骗人啊！”老鸨上前用手捶打着襄子延胸口。
“哇！好痛……”襄子延用手捂着胸口装作很难受的样子。
“你……还骗人还骗人！”老鸨继续打着他。
“不是，刚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吐血。”
“难道，是假伤药？有假死药也有假伤药，这血只是身体中的液体杂质，喝下假伤药，杂质会被染成红色，随之吐出，这药还有清理肝脾肺的功效，只是服用后会面色发白而已。”秦清说道。
“哈哈，清儿你真是博学多才，什么都知道，只是，为何这碗会是假伤药而不是毒药呢？”襄子延拿着玩端详起来。
“公子，你已经通过了第十重考验。”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位女子，虽是青楼女子但其身形之曼妙、语笑之俨然都是凡间女子无可比拟的，此女子两耳间系着一方纯纱巾，挡住了她的脸，但一双娇艳如花的眼睛仍挡不住她的美丽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着美艳绝伦的气质，一抹红衣更是为她的气质加了分。
“真的吗！襄大哥，太好了！”秦清说道。
“你就是冷明夜？”襄子延问道。
“是的，小女子正是冷明夜，公子，请随我来房。”冷明夜温婉的声音，相信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的了。
“好！”襄子延又转身对秦清说：“等我，马上拿药下来。”
冷明夜房中
襄子延一直跟着冷明夜进了房中。
“公子，你是当今世上，第二个见到我的人。”说着，冷明夜动手欲将摘下面纱。
“慢着，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我第十关都未尝试你却说我已经通过了呢？”
冷明夜轻笑一声说：“若能闯过前面八关，便是有胆有谋的侠士，我冷明夜佩服，但这第九关，则是考验人的诚信，当今世上，为了见我而下重金的人数不胜数，而为了见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却很少，来尝药的，都在身上或者药里动过手脚，第九关的两碗，其实都是假伤药，若动了手脚，根本就在其身上显示不出症状。”
“那为何有人说曾经有个人过了九关，最后暴毙而死呢？”
“那是因为那个人蠢，第九关的假伤药实际是解药，只有喝了假伤药看到我的脸才不会中毒。
“什么？”
“你一定觉得我很奇怪，因为我的爹，让我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脸，即使有再好的容貌又如何，不能像常人一样交朋友，聊天，甚至说话别人都觉得我奇怪。”
“也许他也有苦衷？”
“有什么苦衷！有再多的苦衷都不应该拿自己的亲身女儿来试药”
“冷姑娘……”
“好了不多说了。”这时冷明夜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倾国倾城的相貌立刻展现在襄子延的面前，用什么来形容好呢？美若天仙、天姿绝色、人间极品不，这根本不能形容这人间尤物！此刻襄子延在心中悄悄对自己说了一句，今天终于是见到比“喇叭花”和清儿更好看的女人了。

江湖之命运

冷明夜房中
“公子，你那么煞费苦心只是为了见我一面，我看你似乎不像是为一个女子痴狂的这种人。”冷明夜摘下面纱后用理性的语言对襄子延说。
“其实我是为了问你要一颗药。”
“启凤丹？”
“对，你真的有？我的朋友患了麻风病，必须要这种药才能治疗。”襄子延低沉的声音立刻变得迫切起来。
“麻风病……我只知道启凤丹对练许多武功心法有着很强的作用，武林中人都在寻找这除了皇宫以外的另外一颗，为了这颗药不知丧失了多少人命。”
“麻风病是真的需要这颗药，不信你可以问清儿。”
“清儿？是刚才那位姑娘吗？”
“对……什么？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虽然不参与江湖打打杀杀的日子不过这点眼神我还是有的。”
“冷姑娘真是好眼力啊！那要不要我叫她跟你说一下呢？”
“不必了，既然你不信我为何又来问我求药呢？”
“我真的不能让她死的！”说到这里襄子延好像从心底里冒出一股责任感却还有一丝他不知道的情感。
“想必那位他一定是公子很重要的人。”冷明夜低头微微笑了一声。
“重要……哎呀我不知道，总之我一定要找到启凤丹治好她的。”
“其实这颗丹药在我这里我也没用，开始只是为了研制可以解我脸上这种无形毒的解药才问他要的……”
“他？”
“哦，是我的爹。”
“在这个江湖还能遇到像公子这样的知己侠士真是很不容易，这颗药就送给你了。”
“真的！？”
“嗯，不过我有个请求，我想你带我去见那位患麻风病的人，是姑娘吧？”
“呃……不是！是个臭小子！不过真的很谢谢你，我们一起走吧。”说着襄子延激动地拉起冷明夜的手腕向门外冲去。
“等等，把假伤药给你的同伴服用，我不想要是意外让他看见脸受伤。”
“嗯，我先下去叫他服药。”
翠竹苑大厅
“清儿！冷姑娘同意把启凤丹送给我们了！她还要和我们一起上路！”
“真的吗襄大哥，太好了，可是冷姑娘和我们一起上路她方便吗？”
“没关系，她叫你喝一碗假伤药，这样在路上就不会不方便了。”
“恩。”
在一旁的老鸨听到，连忙上前说：“哎呀你这臭小子！是走了什么好运，竟然我们花魁冷明夜都肯跟你走了。”
“染妈，我只是把公子当知己，好不容易结交到这样的朋友。”只见冷明夜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依旧轻纱蒙面。
“好吧好吧，明夜啊，你跟他们一起去，要小心啊！”老鸨染妈又露出了母亲的担心面容。
“染妈你放心吧，我会和你儿子，都一直很平安的。”
“是啊，妈！放心吧！”襄子延用撒娇的声音在老鸨染妈背后蹭蹭。
“诶呀你个臭小子，小心一点！虽然只是刚刚认的妈，但是等你什么事都搞定了，要回来找我呀！明夜你也是，小心点。”
“嗯，染妈再见！”
“再见啦妈！”
“再见。”
“再见……”
江湖上的缘分，就是一认定就能够含着泪的感情，他们的命运正在继续轮回。
幽深谷
经过五天四夜的奔波，襄子延一行终于到达了幽深谷，蓝少已在门口等待了他们十多日，仍然是那样的冷峻的脸庞。
“嘿！冷面！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先看到蓝少的是襄子延。
“你们来了。”蓝少说道。
“嗯。”秦清低应了一声。
“这位姑娘也请一起进谷吧”蓝少看着冷明夜，冷峻的眼神多了丝熟悉的神情。
“你个小冷面看到美女就这么热情。”襄子延每次开口都能把空气搞的升温。
“你长高了，比起五年前都像一个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