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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鹰展翅-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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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平素一向温婉柔弱的母亲,却用那样慈爱而坚定的目光看着他,字字清晰地对他道:“瑢儿,看清楚你生存的这个世界,让自己强大起来,不用担心娘亲……瑢儿,你要坚强起来,一个人走自己的路,知道么?”
母亲让他留下,因为他还小,他的羽翼还不丰满,他还不足以抵御外界的风霜雨雪。所以他听从母亲的话,留了下来。
他与父亲之间保持着一段无形的距离,他冷眼看着梅若尘在府中如鱼得水、左右逢源,用他温和的、平易近人的态度博得府中所有下人的心。没有人知道,无数个夜晚,他走进唐俊房间,主仆二人扮演着情人的关系……
他恨梅若尘拆散他的家庭,令他的母亲削发为尼,与青灯古佛相伴,在孤寂中了此残生。身为她的儿子,他无法为他争取到幸福。他也恨梅若尘向他父亲献计献策,残害龙雪衣与她腹中的孩子。可是,归根到底,这些难道不是自己父亲的罪过?
他一直不肯成亲,而是拼命习文练武、学习经营之道,他想让自己变得强大,然后离开这个家。
离开家,去哪里?唐门,这两个字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他是唐门子弟,他要回唐家,为他父亲赎罪。
当他见过唐傲与唐玦,当唐傲用气息奄奄的声音对他父亲说:“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你不必……。如此……我没有恨……过你,只是觉得……好伤心……。”“回去吧……你看过我……就可以放……开了……”他心中像滚油般烧开了,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灼痛。
父亲的冷酷无情,与大伯父的宽容仁慈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他更加觉得自己的父亲那样不堪,令他蒙羞。
他也看到了父亲的忏悔,可是这忏悔有什么意义?雪姨与小堂弟已经长埋于地下,而他却仍然活得好好的,在享受着与梅若尘如胶似漆的生活。为了当年一个小倌,他忍心害死自己的嫂子;为了现在这个情人,他忍心伤害自己的妻子。
不,这样的父亲,不值得他尊敬。为什么还要留下?为什么还要与他同居一个屋檐下?
他要回到唐门,为自己的父亲偿还欠下的债务,他要让自己将来的妻儿活得堂堂正正、俯仰无愧。
应该回去了,哪怕从最低微的位置做起。他愿意,愿意为唐门,为门主大哥效力。
书房里,梅若尘正捧了一叠账簿给唐俊过目,然后为唐俊奉上一杯茶,静静地站在唐俊身边,等候他的吩咐。
唐瑢走进来,向唐俊躬身行礼:“爹。”
唐俊从案上抬起头来,看到一脸肃穆的儿子,心里忽然涌起奇怪的感觉:“瑢儿?你有事?”
唐瑢站直身子,脊背挺得笔直,目光炯炯地看着唐俊,从他眼底射出坚定的光芒:“爹,孩儿想回唐门。”
“嗒”的一声,唐俊手中的笔失手丢落在桌上,在纸上洇出一滩墨水,他腾地站起来,身子晃了晃。梅若尘连忙上前扶住他:“爷……”
仿佛为了证实唐俊没有听错,唐瑢重复了句:“爹,孩儿想回唐门。”声音比刚才更响。
唐俊的脸色瞬间变白,嘴唇颤动了一下,一丝苦涩的笑意从唇边掠过,声音勉强从喉咙里挤出来:“你……什么时候决定的?”
“孩儿想了很久,去看过大伯父后,孩儿心里的念头更强烈。孩儿听说,自从大哥当上门主,他励精图治,将唐门发扬光大,无论是武功还是产业,都在不断精进、扩大,短短几个月,唐门在武林中威望日高。孩儿想回唐门去,助大哥一臂之力。”
唐俊颓然地跌坐在椅子里,面色灰白。
梅若尘见此情景,上前一步,轻声劝道:“少爷,你是老爷唯一的儿子,若是离开家,老爷将来指望谁?”
唐瑢淡淡地看他一眼,淡淡一笑:“你难道不希望我离开么?我若离开,你和爹岂非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无所顾忌了?”
梅若尘的身躯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指暗暗握紧。半晌,他抬头看着唐瑢,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悲凉之意,声音却不卑不亢地道:“少爷若是嫌奴才碍眼,该走的应该是奴才。老爷对少爷寄予无限希望,希望少爷光大门楣,少爷不该走……”
“不!”唐俊忽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梅若尘吃惊地回过头去,却见唐俊慢慢重新站起,一步步走到唐瑢面前,开口时声音仿佛突然变得苍老了:“你的意思,从此不再认我这个爹?”
唐瑢垂下眼帘,有一瞬间,他的眼底掠过痛苦之色:“你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人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所以,你永远是我爹。只是,孩儿想走自己的路,请爹成全!”
唐俊看着他,目光黯淡。仿佛有意避开那个伤疤,不敢去揭开儿子的内心,他苦笑了一下,道:“爹明白,这世上有因必有果,爹明白……只是,即使唐玦肯重新收你回唐门,你受得了回门的刑罚么?”
唐瑢怔了怔,浓眉一扬,脸上露出坚毅的神采:“孩儿知道,孩儿将受脊杖二十。”
“你可知脊杖是多重的刑罚?”
“孩儿知道,脊杖之刑,令受刑者皮开肉绽,鲜血迸流,重者致残,是唐门家规中最重的刑罚。”
唐俊指着他,指尖发抖:“那你……你还敢……还敢这么做?”
唐瑢回视着他,唇边展开一丝坦然的笑意:“孩儿心意已决,只看门主是否恩准孩儿认祖归宗了。爹,孩儿不打扰了,孩儿告退。”
在唐俊与梅若尘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唐瑢已转身大步离去,一个背影显得特别挺拔、坚毅。
身后一声巨响,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被唐俊扫到地上。梅若尘吓了一跳,默默俯身收拾好地上的残局,然后站起来,目注唐俊,哑声道:“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爷一家妻离子散。一切罪责由我承担,我去求少爷留下,我走。”
“不!”唐俊嘶吼一声,双目赤红,瞪着梅若尘,“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么?我说不,我不允许你走!我们俩都是罪人,只有我们在一起才是最般配的,你懂么?”他伸手揪住梅若尘的衣领,疯狂地笑起来,那笑声犹如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嘶鸣,“你懂么?我们的罪孽我们俩一起去背,我们种下的因,我们一起去尝它的果!若尘,我已经没有霜尘,后来那些年,我对不起你……”
他的声音低下去,无比艰涩:“我一直拿你当霜尘的替身,我不知道你心里的苦,我自私透顶。现在,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深的深渊、再深的泥潭,我们一起沦陷。你休想走,你不能走。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彼此,你明白么?”
泪水无声地从梅若尘脸上落下来,透过泪光,却能看到他眼里露出喜悦之色。
唐俊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缓松开手,缓缓后退两步,缓缓道:“你答应过我,要重新活过来。不是么?瑢儿是对的,他是个好男儿,离开我,他也就解脱了,让我们为他祝福吧。至于我们,将背负这一身的债,直到我们死……”
梅若尘抬起头,努力把泪水咽回去,看着屋顶,喃喃道:“我们老了,爱恨情仇,都没有当年那么强烈了。我只希望,当初的我们有现在的心境,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大哥,将来九泉下见到你,你会怎样对我?阎王爷会怎样判我?我的罪有多重?……”
唐瑢背起行囊,骑马走出自己的家,回头看了一眼门楣,然后毅然扭头,飞身上马,策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唐门逆子》番外二 罪与罚(二)

蓉城,唐府,书房,唐傲与唐玦父子正在窗下对弈。
唐玦一身素白罗衫,双臂交叉在胸口,修眉微挑,看着对面执子未落的父亲,笑道:“爹,你心神不定,这局棋节节败退,不如就此弃械投降?”
唐傲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地斥道:“臭小子,谁说爹心神不定?谁说爹要投降?”
唐玦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爹,在儿子面前还要隐瞒?爹一向棋艺高超,玦儿绝非你的对手。若不是爹时时走神,玦儿恐怕早就落败了。”他身子往后靠,黑眸中露出淡淡的惆怅,语声低沉下去,“爹,你是在想念大哥与鸿儿了,是不是?”
唐傲被说中心事,忍不住放下棋子,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姹紫嫣红的春光,呆立半晌,忽然问道:“他们走了有两个月了吧?”
“正是,爹,算起来两个月零五天。”唐玦应道。
“哦,你倒算得这么精确。”唐傲笑了笑,喃喃自语道,“鸿儿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大哥一直没当过爹,也不知道会不会当爹?会不会委屈了这孩子?你看他整天冷着一张脸,连个笑容都没有,孩子见了他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不敢亲近他?”
唐玦强忍着笑,憋得嘴角抽筋,心道爹自从认回儿子,一颗心就整个儿挂在儿子、孙子身上了。嘴上说担心孙子,其实何尝不是在挂念儿子?
只是,爹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的,在唐家的一个月内,他已感觉到,鸿儿这孩子在大哥面前恭敬有余、亲近不足。想来是他的身世仍然是他心头驱不散的阴影吧?何况父子分离十四载,刚刚相认,彼此之间还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大哥没有当过父亲,甚至没有当过丈夫,他会不会因为缺乏温柔而导致父子关系疏离?
“爹,你担心鸿儿,就到京城去看看他们吧。反正爹现在卸下了门主之位,来去自由。若是玦儿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会派人送信到京城,向爹请示的。”
唐傲点头道:“爹正有此意……”
一语未了,就见一名侍卫从院子里奔过来,在廊上跪下,恭声禀道:“启禀老太爷、门主,唐瑢在府外长跪不起,请求老太爷与门主接见。”
“瑢儿?”唐玦奇怪地道,“他怎么来了?快请他进来。”
风尘仆仆的青年被引进书房,扑通跪下,向二人重重叩首:“瑢儿拜见大伯父、拜见门主。”
唐玦听他叫出门主二字,心中微微一震,疑云顿起,连忙上前扶他:“瑢儿,你怎么来了?快快请起。”
谁知唐瑢轻轻挣脱他的手,跪着往后倒退一步,深深俯首:“请门主答应瑢儿一个请求,瑢儿才能起来。”
唐玦微愕,随即苦笑道:“傻小子,有什么天大的事这么郑重?快起来再说。”
唐傲忍不住问道:“瑢儿,是不是你爹出了什么事?”
唐瑢一怔,一瞬间眼泪几乎涌进眼睛里。原来,父亲伤害大伯如此之深,大伯却还在关心他。自己以这种状况出现,他第一反应便是父亲出了事……
喉头已经哽咽,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吐字清晰,抬头道:“爹没事。是瑢儿想求门主恩准,准瑢儿重返唐家,认祖归宗。”
唐傲父子齐齐变色。唐玦腾地站起,走到唐瑢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硬拉了起来:“你说什么?”
唐瑢见他刹那间的表情近乎严厉,眸子中掠过一丝怯意,却没有退缩,反而对上唐玦的眼睛,重复道:“求门主恩准,准瑢儿重返唐家,认祖归宗。”
唐傲僵住。
刹那间,十五年前发生的那一幕惨剧又出现在他面前,他用手捂住胸口,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像电流般袭过。脸色顿时发白,握在椅背上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当年忍下了一切,不愿手足相残,不愿杀戮再在同门内发生,只是将唐俊逐出唐家。不是不恨,是逼着自己不去恨。那种痛是双重的,失去妻儿,又失去兄弟、侄儿。最亲的人在自己心上刺了最深的一刀,而自己却不得不用泥巴去把伤口涂上,涂了一层又一层,好让那丑陋的伤痕被埋起来……
如今,这位已经长大成人的侄儿,却回来向他请求,请求重回唐门。可以么?能够接受么?瑢儿,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揭开那个血淋淋的伤疤?
唐玦已经发现父亲的异常,他看见父亲眼里燃烧的火焰,那种幽幽的火焰,是深入骨髓的痛。他回头看父亲一眼,唤了声:“爹。”见父亲看向他,几乎在刹那间恢复了平静。他忽然心里涌起一股自豪感,这是他的父亲,永远能够在人前克制自己,沉稳如山。
他慢慢坐下,看着唐瑢,指指身边的椅子,和声道:“瑢儿,坐下,告诉我,为什么想回来?”
唐瑢却没有坐下,而是垂手笔直地站在唐玦面前,眼里满含着祈求,道:“大伯父,门主,瑢儿知道父亲罪孽深重,才会被大伯父逐出唐门。蒙大伯父开恩,将当年的仇恨一笔揭过,轻易原谅了父亲。可瑢儿是唐家人,瑢儿不想成为无根的浮萍,漂泊在外。瑢儿请求回到唐家,代父赎罪。请求门主收留,为门主效犬马之劳。即使只当门主的侍卫、随从,也是瑢儿之幸。”
唐玦震惊地看着唐瑢,一瞬间心头涌起狂喜的波澜。瑢儿,好样的,真是恩怨分明、顶天立地、有骨气、有担当的好男儿。想不到,五叔那样心胸狭隘的人,竟会生出这么好的儿子。
而唐傲的眼里也已经泛起潮气,他在心里露出笑容。爹,你在九泉下可曾看见,你最疼爱的俊儿,他有这样一位让人骄傲的儿子。他肯回来,他竟然肯回来,即使从最底层的职务做起,他仍然愿意做回唐家人。
多好的孩子啊!如果我能将他培养成出类拔萃的唐门子弟,也就弥补了对俊儿的不足了。这样,是否可以告慰你泉下之灵?
还要计较什么?那道伤口已经深埋在心底,就让它永远被埋藏吧。
他招手把唐瑢唤到身边:“瑢儿,你过来。”
唐瑢走过去,跪在他膝前,唐傲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就像对待自己年幼的孩子,语重心长地道:“瑢儿,你这样做,可曾想过你娘?她跟你爹立下约定,不允许梅若尘鸠占鹊巢,就是为了给你赢得在家中的稳固地位。而你却放弃了自己的家,宁愿回到唐家来?”
唐瑢一震:“大伯父,原来……。你对我们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唐傲苦笑:“我放不下,谁让你们还是我的亲人。当年,若不是我,你娘也不会嫁给你爹,也不会生下你……一切都是我种的因,所以,我如何可以置身事外?”
“不,大伯父。”唐瑢激动地看着唐傲,语声微颤,“这不怪你,瑢儿可以理解,你是为了爹爹好,是因为疼他、爱他,所以才会管教他、约束他。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与大伯父无关……大伯父,瑢儿来之前,已去拜见过娘亲。她现在很好,心如止水,抛开一切尘俗的羁绊,她很安宁。这些年,她看起来没有见老,只是一派慈祥平和……她支持瑢儿这么做,她说,落叶归根,瑢儿始终是唐家人。”
唐瑢说着,看看唐傲,又看看唐玦:“大伯父,门主,求你们允了瑢儿吧。”
看着唐瑢那双坦诚、磊落的眼睛,看着他满脸请求、坚毅的神情,唐玦心里又酸又痛,轻轻叹道:“瑢儿,你可曾想过,被逐出家门之人,要重返唐家,必须经受脊杖之刑?”
“瑢儿知道,瑢儿不怕。”唐瑢朗声道,“只要门主接受瑢儿,瑢儿愿受任何刑罚。”
“瑢儿,你这傻孩子……”唐傲心中百感交集。
“瑢儿,那不是你的错,你根本无需替父赎罪。”唐玦心疼地看着唐瑢。
“不,父债子还,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唐瑢唇边露出微笑,“门主,你是不是答应瑢儿的请求了?”
唐玦瞪他一眼,佯装生气:“这里不是门会,再叫门主,哥打你屁股!”
唐瑢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心道:大哥,你可是门主啊,怎么这么没正经?可是,大哥这样说,分明是已经接受了自己啊!
“谢大哥,谢大伯父!”他恭敬地叩下头去,起身时,眼圈已经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唐门逆子》番外二 罪与罚(三)(全)

长宁,新丰里唐宅。
唐朔刚刚回到家中,孤鸿就迎上来:“爹,你回来了?二叔有飞鸽传书到。”
“哦?”唐朔一愣,若无紧急之事,玦儿不会用飞鸽传书。从孤鸿手中接过字条,见上面熟悉的字迹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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