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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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语将军被困在濮阳山上，朝廷还有十万军队，但是没有人带兵，没有办法支援。”朝堂之上有人直言。本来和平时期武官就比较少，尤其是思影当了皇帝之后，三个武官走了两个，只有蒙语将军还在。大概臣子的义务就是保家卫国，是谁做皇帝都和他无关吧。

“栀灵，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凝烟看到从战场上下来的栀灵，胳膊上渗出点点血丝。

“没事，就是被蒙语砍了一下，蒙语的刀法真是不错。”栀灵笑着说，就好像自己只是擦破了点皮。其实军医也在战场上远远地看着呢，已经告诉凝烟了，很可能伤到了骨头。蒙语这个名字很熟，哦，好像是在酒宴上的那个借剑给自己的将军吧。

“我们来讨论一下战术问题。”宁天涯把几个将军和凝烟、栀灵一起叫到书房，商议战争进程。

“我认为可以买通蒙语身边的人下毒。”有一个将军提出了一个找打的意见。宁天涯这个人出了名的讨厌下毒，暗杀这种事情。很奇怪这个男人明明对阴谋诡计很在行，偏偏喜欢硬碰硬，可能是进攻一直很顺利吧。

宁天涯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眼神向那个方向一扫，那将军立刻就不说话了。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僵硬起来。

“我觉得咱们可以围住濮阳山，断水，断粮，看他们能坚持多久。”有人看情形不太好赶紧提出主意。

……

“凝烟，你有什么想法？”宁天涯不理众人的七嘴八舌，看着心不在焉的凝烟。

栀灵轻轻地握了握凝烟的手才让凝烟回过神来。

“我觉得蒙语这个人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咱们尽量别伤他。”凝烟想了想这么说道。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宁天涯就是改不了问凝烟主意的毛病。

“我告诉你可以，这样吧，一顿。”说完，狡黠地看了看宁天涯。三个人已经混得很熟，常开玩笑。自从一个月前宁天涯下棋输给栀灵被讹了一顿饭后，凝烟就很想念这个味道。没想到这贵公子也会做饭，而且还很好吃。

“行。你说吧。”宁天涯很高兴地回答。一个主意才要一顿饭的价钱，真是很值了！反正厨子是自己，还是升值的。

“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楚人项羽的部队被刘邦围在垓下。这时，项羽手下的兵少粮乏。夜间听见四面围住他的军队都唱起楚地的民歌，不禁非常吃惊地说：“刘邦已经得到了楚地了吗？为什么他的部队里面楚人这么多呢？”说着，心里已丧失了斗志，便以酒解忧，吟了一首诗，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并和他最宠爱的妃子虞姬一同唱和。唱完，虞姬自刎于项羽的马前，项羽英雄末路，自觉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最终自刎于江边，刘邦独揽天下。”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宁天涯说完对手下吩咐：“断水断粮，夜半起歌声。”宁天涯对手下说话总是这么简练。

“叫我们来就是让我们来听那个女人的高见的啊！”一个将军抱怨道。

“以前每次都讨论很久，还没有结果。现在不用动脑子了，这不是很好吗！”有一个将军狡黠地晃晃脑袋。

有人欢乐有人愁。

但是现在的凝烟明显是很开心的，宁天涯在一边做着桂花饼，而栀灵和凝烟则在一起做鲜果银耳。很简单，银耳用水浸发，加水，上笼蒸至柔糯。用了一些本地的水果，切成指甲大小的片。锅里放水，加白糖，用小火略煮，使糖溶解。撇去浮沫，放入银耳与水果，煮沸，用湿淀粉调稀勾薄芡、盛入荷叶碗内，撒上糖桂花即成。

“真是很好吃！”宁天涯真心赞叹，心里暗道，栀灵真是好福气啊。凝烟一般不轻易下厨，说是不喜欢厨房的油烟，她心情好时会下厨做些奇奇怪怪，但是很美味的东西，做的多了就给大家一起吃，大多时候她总是亲手做出两人的分量，然后告诉厨子做法就离开。

“你的也不错啊。”这倒真不是奉承，真的不错。凝烟慵懒地躺在栀灵怀里。这些日子和凝烟的关系越来越好，别人都见怪不怪地当他们是恋人。凝烟心里也不以为意，随他们去吧。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如何。和栀灵在一起很快乐，像是过日子的感觉；和钰仙在一起时总斗嘴，像是外遇的刺激。很难选择，或者说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

　

　　




第十八章　无力回天

　

　或许在栀灵享受凝烟的双皮奶的时候，钰仙却在苦苦挣扎，酗酒度日吧。

在酒醉之后，一切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一开始是父母，现在是孩子，越来越不能置身事外了。事情怎么可以这样发展，完全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原来以为帮助师妹得到了皇位就可以抽身行侠仗义于江湖，没想到竟然爱上那样一个特别的女人，却又被自己师妹的爱所束缚，被亲情胁迫。

“驸马，太子又哭个不停，还是您来抱吧。”一名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接着就是太子嘹亮的哭声。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那么向着她妈妈，只要钰仙不在身边，他就可以连续不断地哭，据说最高纪录是四个小时。嗓子都哭哑了。其实钰仙还是很疼太子的，只是不在人前表现出来，这样只会增加自己的弱点。

“公子，老爷和夫人都被我送到了鼎城一个亲戚那里，暂时应该不会有问题。”本来应该在床上醉酒入睡的驸马钰仙却是很清醒地坐在床边，听着一个黑衣人的汇报。

两分钟后，又一个黑衣人从开着的窗户飞进来，恭敬地送上一张纸条。“……雪飞满天相拥而眠，叶落先知携伴且歌。”【原创】看来凝烟应该是幸福的吧，能吟出这样的诗句，生活应该很惬意吧。

“你们两个还是留下来保护她们母子的安全。”钰仙思考了一下，对着两个黑衣人吩咐道。“我后天就走。”

“皇帝陛下，叛军已经攻打到京城附近了。”一个太监战战兢兢地向女皇报告最新进展。现在已经没有官员上朝了，不知道是投降了还是闭门思过去了。皇宫里一切都还正常，只是似乎好几天没有见到驸马了。

“你下去吧。”女皇难得没有发怒，挥挥手。

钰仙，都一年多了，你还是不能忘记她吗？我们的孩子，你也不要了吗？思影心里想着，眼泪一滴滴掉在桌案上，失败的滋味只能用泪水来诠释吗？

因为有宁天涯的手腕和财力，有药王提供的部分高手，有凝烟这个祭司，号召力也有了。总之一切都是那么顺利，老百姓似乎都没有收到波及。凝烟没有公开自己公主的身份，毕竟“祭司”这个现成的身份还是有点用的。反正自己一开始只是为了报仇，后来却是对宁天涯惺惺相惜，这家伙的聪明不在凝烟之下。他们似乎已经达成默契，成功后的果实凝烟也不打算分羹。

三人会议再次召开，凝烟和栀灵建议招降，宁天涯坚持打进皇宫。毕竟当初出师是打着讨伐昏君的名义，如果接受投降，那么皇位的问题不好解决。看来是男人就会对那个位子感兴趣的。

“栀灵，你想做皇帝吗？你知道的，我可以让你坐上那个位子。”凝烟突然想到问栀灵这个问题。

“傻瓜，你不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么吗？”栀灵亲昵地摸摸她的头发，亲吻了她的额头。金钱，权利，地位这些对于栀灵来说都唾手可得，只有爱情是最让他心动的。

“我只是……只是……你再给我一些时间。”说道这个问题凝烟明显变得慌乱起来，语无伦次地说完这些话就跑开了。

“小姐，”云儿犹豫地来到凝烟房内。

凝烟从床上爬起来，擦干眼泪。还是改不了心情不好就躲起来哭泣的习惯。

“小姐，蒙语将军对我很好，他让我来谢谢小姐。”云儿看到凝烟心情不好赶紧把来意说出来，转移话题一向是管用的。

“恩，那就好。战争时期也没有一场像样的婚礼，这些首饰和银两你拿着，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凝烟说着，眼睛发酸，虽然和这个小姑娘相处时间不长，可是她对自己的照顾还是很尽心的。她说自己被人引开，甜汤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出事后，宫里一片混乱，她就躲了起来。也许是有人用了易容手法吧，凝烟也不想追究了，毕竟有时候真相更加残酷。直到凝烟她们打进城里才跑出去找凝烟的，可是这女孩太莽撞，竟然跑到了对手蒙语的大营了，要不是蒙语救了她，恐怕她已经被那些无耻的士兵欺辱了。蒙语投降后，云儿才见到凝烟。凝烟也就做主把他们凑在一起。

“宝宝乖，不哭，不哭……”空荡荡的皇宫里，孩子的哭声尤其明显。

思影看着孩子，心里的无奈突然变成了恨意，她拍着孩子后背的手突然到了孩子的脖子处，死了就什么都不想了，没有欲望，也没有仇恨。一阵风袭来，穴道被点，一个黑衣人从暗处一把抢到了婴儿，还好孩子只是受到了些许惊吓，没有大碍。

“你怎么样我可以不管，但是不准伤害小公子！”黑衣人声色俱厉地喝道。心里说，真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忍耐她，早就有机会走了，却拖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还不把小公子带走，其实这并不是一件难事啊。跟着娘就一定好吗？我看，会学坏吧。

　

　　




第十九章　水到渠成

　

　当大军到达的时候，城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了。人们都躲在家里了吧。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空无一人，桌案上留着一张白色的宣纸，上面凌乱地写着几句话：“来无影去无踪全无痕迹，镜中月水中花只是泡影。”“风吹自起一树春，日落只留半天云。”【原创】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没有来得及跑掉的宫女，可惜也不知道什么。看来这个女皇是走了。

“好了，我们走吧。”凝烟拽拽栀灵的袖子。

“你们这是……？”宁天涯不解地问道。

“功成身退！”凝烟撇撇嘴，“难道你不知道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吗？还是你想把你的胜利果实拱手相让？”凝烟给了宁天涯一个白眼，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宁天涯一副很无辜很关心的样子。

“四海为家，到处逛逛。”凝烟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哪里去的样子。栀灵好像就是空气，只是无声地跟在凝烟身边，看来是个不错的倾听者。

“那些兄弟麻烦你给他们些钱，放他们回家去吧。”临走时栀灵难得开了次口，不过不是再见这类的话，而是为自己在山上时的那些手下。他知道那些人跟着他们固然是求个光明的前程，只是显然强盗出身的他们并不适合做官，看他们在军营的无所忌惮就知道了。

“凝烟，我们去哪里？”跟着凝烟一路来到郊外，栀灵犹豫地问出口。以前的一切都可以运筹帷幄，可是为什么遇到她就会这么不确定？

凝烟看着面前的湖，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暂时我们没有时间想这个了。”

栀灵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愣，原来是有尾巴，看来自己的警惕心确实下降了，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却不知道斗争永远是无休无止，身在漩涡，身不由己。

“杀了那个女的。”一个首领模样的人指挥着人们把凝烟包围起来，只留两个人看着栀灵。看来他们是知道底细的人，策略也不错，集中优势兵力消灭主要敌人。

凝烟剑抽出，只见刷刷刷，剑影闪烁，然后潇洒地收剑，不理看傻了的那两个站立在栀灵身边的杀手，拉着栀灵就沿着大路走去。几分钟后，那些杀手才砰砰倒地。药王谷的武功心法和萧然教的剑法都好像是为她而创的感觉。她的武功不仅实用，还很漂亮。恩，就是漂亮，看起来很花哨的动作似乎只是舞蹈，但是就像食人花，不可轻易碰触，否则就是轻则重伤，重则身亡。

“听说新城过两天是庙会，不如咱们去逛逛吧。”凝烟总是这么爱玩，听到庙会的消息就恨不得立刻赶过去。其实离京城也就半日的路程。找个客栈住下，第一件事就是逛街，女人啊，逛性不改！

“烟儿，”栀灵不小心把心里的称呼叫了出来，幸好凝烟流连于街市小贩，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反而拉着栀灵的手，给他戴上了一个手链，其实在他看来只是一些漂亮的小玉石罢了，只是不愿拒绝她的心意，口称喜欢。

“烟儿，你知道那些尾巴是谁派来的吗？”栀灵今天难得多说几句，心里却只是想多叫一声烟儿罢了。这个称呼自己想了很久，只是看得出凝烟对自己的闪躲才一直隐忍自己的感情，只要默默陪着她就好了。只要那个人不出现，自己还是很有机会的吧。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宁天涯手下的那个家伙了，满肚子坏水，满脑子鬼胎，估计是怕咱们抢皇位，想替主子除掉我们呢。”

“那你说宁天涯知道这事吗？”毕竟对皇位争斗知之甚少的栀灵很担心凝烟的安全，虽然没有公布凝烟是公主的消息，但是只祭司这个身份就比宁天涯就能令百姓信服，更何况还有师伯药王的势力。

“应该不是宁天涯首肯的，要不然不会派这些小虾米来的。但是我认为这事他肯定知道，只是懒得去管。反正也伤不到我们，只是吓吓我们而已。他心里对我们其实还是很有防备的。”

　

　　




第二十章　突来横祸

　

　“那些人是不是都被干掉了？”皇宫内新的皇帝宁天涯正在和一个侍卫说话，看来是自己以前的部下。

“回皇上，没有。她手下留情了，那些人只是受伤了。”侍卫恭敬地回答，犹豫地加了一句：“要不要再派些人过去？他们现在似乎在新城。毕竟只有凝烟那个女人会武功，一个女人再怎么厉害也是女人！”他话中明显对女人十分不屑。虽然经常见那个女人，可是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副好吃懒做的样子。真不明白那样的一副皮囊，还偏偏是既可以扮作高贵的祭司，又可以变成好吃懒做的馋猫。

“谁！”宁天涯听到门口的细微呼吸，嘴里喝问，手已经出去。刹那间已经捉住了来人的脖子。看到来人，宁天涯的手立刻放了下来，脸色缓和了问道：“盈妃，你怎么来了？也不叫人通报。”

“是盈妃，不是盈儿。看来你还真是很适应皇帝生活呢。”芊盈心里苦涩地想着这些。楞了一会，把手上的鲜果银耳放进屋里的桌上。侍卫善于察言观色，已经退下了。

“你要杀掉凝烟？”芊盈想了想，终于还是勇敢地抬起头质问宁天涯。

宁天涯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觉得她更加有魅力了。以前的她只是很温柔贤惠，善解人意，典型的淑女。但是现在的她有了一点主见，多了一些英气。

没有得到回答的芊盈非常失望，其实质问又有什么用呢。从对话中很明显得到答案。

轻轻走出大殿，只留下仍在发呆的宁天涯。说起来发呆，那不是凝烟的专利吗。

“陛下请留步！”几日后，皇帝在芊盈的殿外遭遇挡驾，估计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吧。皇宫不是皇帝的地盘吗，怎么连个贵妃的寝宫都进不去呢。

“你胆子不小啊！”

“陛下恕罪，娘娘说最近身体不适，不见您。”侍卫很无奈地回答。

几分钟后，太医被皇帝叫来问话。

“最近贵妃身体怎么样啊？”

“回陛下，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害喜很厉害，吃不下东西。”太医小心翼翼地回禀，心里纳闷，这贵妃娘娘就没有告诉皇帝呢。虽说现在后宫只有一人，可是选秀已经势在必行。秀女已经在甄选，纳后也是不久以后的事情。这贵妃娘娘也不着急。

“好好照顾娘娘。你下去吧。”

而在新城的两位玩的正欢畅，浑然不知前方有什么困难在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