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之五年帝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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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过誓，就算是您将我卖断给教坊，但此生，只要我有馀力还是会努力的奉养您的，但您……」呜咽的快说不下去。

说完摇了摇头，一叩首，叩头声大的吓人。

「您养我六年，妞妞不孝的要和您结清这份生养之恩了……」说完再次叩首。

「你……」钱氏气的咬牙切齿。

「生育之恩您已用三十两将我卖断……」语气不胜感叹，「本不该计较这六年的养育之恩，但，从幼年开始就是奶奶亲手照顾我，每日一碗稀粥两碗米饭，菜蔬是奶奶亲手所种，每年三件旧衣是邻人所不要的，我并未多领你养育之恩……」

「我不怨您不给吃饱、不给穿暖，更不敢提想进学堂念书……」琪琪在一旁用袖子替姊姊拭泪，「平日我努力的帮奶奶卖菜所赚的钱，我半毛没藏私的全交了出来。」

「要怨就去怨你那没用的爹爹……谁叫他……要死的这麽早……」钱氏咬牙说道，「更何况，我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弟弟，他可是你们李家的独根苗……」

「他不是我弟弟！」妞妞大声吼道：「他是爹爹过世一年後才出生的，根本就不是我弟弟。」

众皆哗然……

「你……」

「我是看在您还愿意照顾奶奶的份上才愿意拿钱回家养他的，他根本就不是我的责任。」妞妞大声的吼出自己的不平。

「那又如何？」钱氏眼看局势对自己不利，开始想耍蛮，「只要你是我生的女儿，这一辈子就必须都听我的……」

「谁说的？」此时，一道低沉的嗓音斜里传来，龙武终於找到机会上场了。

「你又是谁？」钱氏看到又有不相干的人跳出来，气的是横眉竖眼的。

「我？」龙武潇洒的拿著扇子，搞笑的指了指自己，随後说道：「我名叫武龙，是教坊请来的讼师。」说完，给了堂上知府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我还舞狮咧……」庭下大影不屑的嘀咕说。

「讼师……」钱氏有些吓著的喃喃自语，但随即武装起来的说道：「你们仗著财大势大，想欺压我们穷人是吗？竟然请来讼师……」

「这位大婶~」龙武拉长了声调，像唱大戏一样的看著钱氏问道：「您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财大势大啦？」转身用扇子指著跪地的妞妞两姊妹说道：「明明就是你这个恶娘仗势欺侮两个弱小女子，各位您说是不是啊？」像唱戏一样的挑动围观的民众。

民众受到了他的挑动，尽皆都开口应道：「对啊！是她大人欺负小孩……」。

龙武看到目的达到，得意窃笑的回过身来，又追加了一句：「大欺小就算了，欺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真不知道这个娘是怎麽当的？」

「你……」钱氏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依照龙祥律法，本不该贩卖自己的亲儿，但……家贫者或无能力者，可将子女让予有能力照顾之人。除非让予者无法提供正常之生活供须，否则，一但让予，亲生父母是无法要回亲儿的。」龙武说的是头头是道，但谁知道是否真有这条律法，大影就很怀疑。

「今日教坊不但出钱出力的教养这些孩子，还提供机会让她们出人头地，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将孩子私藏，你是何居心？」

「我……我哪有什麽居心？」钱氏开始吱吱呜呜的，「我……我只是……只是……後悔了……想要回孩子罢了！」终於找到了个理由。

「後悔？」龙武轻哼一声，大家明显的感受到他的不以为然，「你若是会後悔，就不会连妹妹都卖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对啊！对啊！」附和声此起彼落。

「我们家穷啊！」

「穷，就可以不讲道理的将别人养好的闺女儿要回来吗？」龙武大声吭气的对钱氏吼著，「人家这四年，花了多少的心思和金钱来养你的女儿，你知不知道？」

钱氏被龙武的气势吓的倒退了好几步，吱吱呜呜的说：「我……我……女儿也有帮忙赚钱啊！」

「你叫妞妞是吧？」龙武转身看著依旧跪地的两姐妹问道：「听说你精於计算？」

妞妞涩涩的抬头看了看龙武，她是见过龙武也知道他的身份是谁，所以乖巧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你就把你在教坊这四年的所有吃穿用度和所赚的钱，都好好的算一算给你娘~听吧！」那声『娘』还故意的拖的特别长。

妞妞抬眼看了看所有人，深吸了口气，在众人的目光中，开始念起：「教坊第一年，生员九十五名，每月用米　三百斗五十升，每升米三钱四分，每月米价……」
如此足足念了快半个时辰，周围的人听的是个个瞠目结舌。

「每年春夏四套长衫，每件用布几尺几寸，每寸……」一一述说，巨细靡遗无一遗漏，「这四年，教坊总共在我身上花了一百五十六两七钱五分，还不包含我生病时，请大夫所花的钱。」妞妞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周遭完全寂静的人後，才又小声的加了句：「因为生病时是请宫廷的御医来看的，所以我不知道该付多少钱……」声音越说越小，最後还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

「那你一共赚了多少钱？」

「我两年前开始帮古娃卖鸭，每个月赚……」又开始流水帐，「但是我每个月和药房结清奶奶药钱一两八分，再给娘每个月一两五分，所以这两年来我总共赚得一百二十两八分钱，拿了七十九两二分回家。」

「所以你剩下的四十馀两都是给教坊的罗？」

「没有……」妞妞大声说道：「这四十馀两我放在身上，是要等存够了，帮我和妹妹赎身用的。欠教坊的教养费，我只要未来五年，每年都替教坊负责教、养、一个新学员就可以，剩下所赚的钱就通通都归我，这是当初大家都说好的。」

妞妞说到了这里，看了看众人又接著说：「教坊里的学员越来越多，所需要使的钱也更多，我们这第一批的姊妹已经说好，要替学妹们多存一些费用下来让她们可以更专心的念书，所以我不能被我娘留下。」终於勇敢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再次对著母亲一叩首说：「三个响头还您生育之痛……」眼框再次含泪，「奶奶我会接出来自己照顾，那个家……就给你吧！我们不要了。」

一场官非，让大家看到了人性的自私和贪婪。但也让大家更清楚掌珠坊真正在做些什麽事。

几个娃儿们的出色表现，更是让大家刮目相看。古娃的沉稳和义气，小桃的勇敢和机智都让人印象深刻，而妞妞的精於计算更是人让人啧啧称奇。

一大堆的商人纷纷到掌珠坊探听是否有合用的可用之才，但是一听到妞妞已经和薛宝坊先签下合同，每个人都扼腕的想预约另外一个妞妞。

掌珠坊终於做出名声来，掌珠们更是各个都走出了自己的路来。古娃继续留在掌珠阁做她的大厨兼卖烤鸭和烤鹅，小桃开始卖古董字画，閒暇时还兼卖自己的字画和春联。

妞妞更是开始她励志所说的―—赚很多很多的钱。




、第十一章　第二回

中宫皇后殿

龙非将大女儿依依托在手上，大动做的甩动著，逗的女儿无比欢快。

「爹爹，飞高高，飞高高……喀喀……」小女孩细嫩的欢乐声不停的回盪在内室中。

「好，好，飞高高，飞高高……」又是宠女儿一族。

坐在一旁缝衣服的雪儿，眉眼含笑的看著这一幕。

但不过一会儿……

「启禀皇上、娘娘……」春儿的声音略显犹豫的传来，「太皇太后殿派人来催了……」说完，不好意思的看了龙非一眼。

龙非甩出去的手一僵，慢慢的又将女儿抱回怀中，狠狠的香了一口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女儿放下地。

一旁王太后派来的宫女，立刻高兴的接手，一把抱起依依公主就说：「谢皇上、娘娘，奴婢将依依公主带去太皇太后殿了。」说完，马上跪地行礼，迅速就把依依给抱走。

龙非看著自己空著的双手，似乎还能感受到女儿那软乎乎的小身子，随著欢笑声不停的在自己臂弯中起伏的感觉，但都还没玩够呢，怎麽这麽快的又被人抢走了？

「萼儿呢？朕的小公主哪儿去了？」转过身来马上寻找自己的小女儿。

「大清早就让祖奶奶派人带去冷水院玩，至今都还没送回来呢，大概又在那里玩水玩到不想回来了。」雪儿也很无奈，自己的两个女儿，似乎都成了别人的玩具了。

「小小到底什麽时後才要生啊？」龙非气的抚额哀叹。

「还要大半年呢！」大影在一旁窃笑说。

「听说，露儿生了对双胞胎，朕下旨让他们送回来给他们玩。」气的又在殿内走过来走过去，地都快被他给踩烂了。

雪儿微笑的谴退了看笑话的众人，拉著龙非的手按坐在椅子上，亲手替他斟满一杯桂花茶，道：「以露儿的脾气……你以为她会肯吗？」笑他异想天开，「就算露儿同意了，我看，谦哥大概也不会同意的。」

喝了茶，龙非一把抱过雪儿坐在自己膝上，涎笑说：「咱们再生一个吧！」

「我才不要！」雪儿一把拍开他那不正经的笑脸，轻斥道：「我才不要又让大家猛盯著我的肚皮看呢！」讥诮的撇撇唇才又说：「就是不想让那些想看我生儿子的人如意，更不想让那些想笑话我生不出儿子的人如意。」

「哈哈哈！」龙非抱著雪儿仰头大笑，「最近因为掌珠太出名了，竟然有些官员联名上书，说要请皇后娘娘给不受重视的庶子们也开个教坊，让庶子也有更好的出路，皇后娘娘，您意下如何啊？」

「庶子啊……」雪儿双手揽著龙非的脖子，略微思考了下，随後展颜一笑，略带顽皮的附在他耳边说：「再有人上奏，您就……」

龙非听完後则是仰头哈哈大笑，「好，好，朕就这麽说……」

＊　　＊　　＊

由於掌珠教坊出了名，一些原本不愿意养女儿的贫苦家庭，开始愿意将女孩往教坊里送，且不再轻易的就将女儿的终身卖断。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好好的支持孩子们在掌珠里长大，等她们学成可以回馈後，掌珠们的能力可不比男孩差。

早朝
「启禀皇上，民间有鉴於掌珠教坊之成功，造成一些失势庶子们心中不平，故已有公论上传，认为皇后娘娘只为女孩们出头，都不替男娃儿们著想，认为有失公平性。」一早，户部尚书就上奏。

「许多百姓皆希望，皇后娘娘能秉持母仪天下之风范，替一些不受重视的庶民或庶子，也成立一教坊，让男丁也能有好的出路。」

「有很多庶子联署吗？」龙非接过奏摺翻看。

「是有不少！」

「嗯……」龙非只是看著奏摺但却久久不语。

众大臣你看我我看你的。

「此事，朕已和皇后商讨过，但……」许久之後，龙非才在众人的期盼下开了口。

极目扫视过阶下众臣後，龙非唇边隐约带著神秘笑意说道：「朕和皇后提及此事时，皇后却要朕先回答几个问题，才考虑应允此事。」

看著众臣窃喜的表情，龙非坏心的接著说道：「但皇后所提问之事，朕希望众卿能代朕回答……」

众大臣收起窃笑又是你看我、我看你的。

「皇后问朕，为何会有嫡庶？」直白又有力的问话，霎间砸下，震的大臣们一时无法招架。

「哪位爱卿可代朕回答啊？」龙非笑笑的提问。

眼看没人肯答，龙非眼神闪过精光，锁定几位大臣……

「陈爱卿，你可有庶子？」

「臣……臣，有两名庶子。」被点到名的礼部官员，不好意思的回答。

「那裴爱卿呢？」又点名另一位官员。

「臣……臣，有三名庶子。」又是另一个吱吱呜呜的回答。

「这样啊……」龙非高坐龙椅，支著下巴，似笑非笑的说。

「皇后娘娘告诉朕……」眼神犀利的环视众人，清晰的声音传送给众家大臣，「家有庶子，代表家境非富即贵，根本就不需要她这个皇后来替庶子办教坊，况且……」

嘴角隐约也有著嘲笑，「只要男人不娶妾，根本就不会有嫡庶子女的发生，所以庶子的问题根本不该由她这个皇后来解决。」

「启禀皇上！」礼部尚书马上往前一站说：「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其来有自，乃人之常情……」

「朕……可没有。」马上反驳。

被呛答之官员马上脸红脖子粗的说：「太上皇也有一庶子……凡三皇子。」

「龙凡啊……」龙非摇头晃脑的口中念念有词。

龙凡的真正身世，至今依然只有少数人清楚，而龙非，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其中内情。

「我母后视凡弟如己出，所以并未有庶子的问题，况且……眹亦非嫡出啊。」

龙非此言一出，底下臣子——

「皇上……」

「微臣惶恐！」众大臣尽皆跪地。

看著阶下跪了一地的官员，龙非好笑的摇了摇头，心想著，真是一群冥顽不灵又紧咬著自身好处不放的人啊！

「皇后之意乃为，既然嫡庶的问题是由男人所造成，当然要由男人自己去解决，万无要求皇后解决的道理。」不意外的看到底下一阵议论纷纷，「大丈夫若有真本领，认为娶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那嫡子庶子都是自己的亲骨肉又何必在教养上分嫡庶呢？」

「男人若不娶妾纳小，子女自无嫡庶之分，若有嫡庶，但能公平视之且能平等待之，则就更无庶子被亏待一事。」声音清楚的传达给众人。

「庶子之一事，肇因皆为男人私欲，所以皇后拒绝为解决庶子问题成立男子教坊。」

底下群起哗然。

「不过呢……皇后答应在掌珠教坊稳定後筹建一男子教坊，专门收容失孤或失亲之弱势男丁，且不分嫡庶，望众卿能体念皇后之真意啊！」

最後在众臣满脸不甘的退朝前，龙非语重心长的又说了句：「对比女娃儿自小就常被骂赔钱货，更甚者像皇后—自幼就被骂成是扫把星。男丁的待遇还是比女娃儿好很多。」

「掌珠的学员们平常必须自煮自炊，衣裳脏了自己洗、破了自己补，从不假手他人。众爱卿可有想过，就算是再穷或再不受重视的男丁，多数的男丁还是有母亲或家人会替他们煮饭洗衣缝衣裳，但有多男丁肯放下身段亲自做这些事情呢？你们不妨回去想想。」

自古，君子远庖厨，所以男丁理所当然的饭来张口。就算家中再穷还是会有人帮他们做饭。若家中无米，男人又不可以为五斗米折腰，所以往往就变成做母亲的去替他们折腰。

再来是大丈夫膝下有黄金，所以做错了事自有姊妹们去替他们受责罚、给别人赔不是。

家中有好吃的他们先吃，有好用的他们先用，但是，有多少的男子会想到，凭什麽自己可以先吃、自己可以先用？恐怕很少吧！

自己算是幸运的人吧！龙非心想。
自小，凤姒就要求他们，能亲力亲为的事，就尽量不假手它人，让他们可以在生活中真实的去体验『感同身受』这件事，但自己，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大男人的。

现在的他，真的能体会到，为何龙三会常说【面子真的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通常会将面子看的比什麽都重的人，不仅成就有限、还往往都保不住面子，但，那些能放下身段的人，不只最後都能功成名就还往往都留住了面子啊。

像他娘和雪儿不就是这样！不做皇后又如何？ㄚ头出身又如何？生不出儿子又如何？只要她们肯坚定自己，最後成功的还是她们。

第二年，一间名为【小丈夫】的男子教坊应运而生，专收失亲孤寡之男丁。

雪儿皇后说了—男人当从小丈夫做起，能屈能伸，长大後，方能成为有为有守的大丈夫。




、第十一章第三回

龙历二百五十五年
因龙非继位已五年，柳雪皇后只生育两名公主後就未再有妊。朝野间，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