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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仙君太放肆-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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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惊问道:“这是为何?”
封郁眉头紧拧成结,直盯着莲兮不答话。
莲兮为涟丞挡劫时,也曾吃过天雷的厉害。一击正中,少不得叫她皮焦肉脆,疼得哭爹喊娘。后来背着东海族人偷偷休养了月余,才治好了皮面伤。
谁曾想,今日的境遇却是截然不同。那一记凶悍的雷霆透体而入,将原本沉寂的龙元生生挑拨了起来。一双猛兽在体内对峙刹那,终究是她的元神更胜一筹,雷电在血脉间四涌飞窜,渐渐被她倒噬个干净,好似滴水入汪洋,顷刻间便没了踪影。
稍稍晕眩片刻,她抬眼望向封郁,意味深长笑道:“果不其然,那夜在樊城……镜片已被取走了。”
封郁见她安好,这才勾唇一笑承认:“不错,只是苦了夫人。”
“樊城?怎么可能。”封琰听着他两人一唱一和,不由糊涂。封郁与莲兮四处找寻玲珑碎,封琰的亲信一路尾随,途经樊城也并未探察出什么异样。
封琰心底不甘,还想依循旧法再唤一道天雷来轰莲兮。怎奈她手中多了一柄折扇,便多了一副尖锐爪牙,再不好将她捆缚在怀中。他心生一念忽然撒手放开了她,倒退两步悻悻笑道:“哟!这把扇子涟丞四寻不见,原来竟是到了你手里。莲光折扇虽是个宝具,只可惜跟着涟丞尝了太多血腥,恐怕不大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吧……”
“更何况,”封琰狡黠道:“扇面上还沾着你那狐仙友人的一泊狐血……”
他话中虚虚实实,莲兮还不及分辨,便听着耳后呼呼风声响动。
涟丞飞掠上前抢先扣住了莲兮的左肩,两袖深紫翻云覆雨,一招一式全是赤裸杀意。莲兮忙不迭执扇来战,袖行扇走两相抗衡,实则是同一路家传剑法。
涟丞几次三番劈手夺扇,都被莲兮轻巧闪过,他心中不耐有意挑衅道:“你不必苦苦回想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年你替我身受大劫,在天火焚烧之下险些丢了小命,正是在你卧床修养的功夫里,我去了青丘一趟……”
莲兮嘴角紧绷不语,只听他猖狂又说:“青丘的那只红狐狸和你也是一般的心软,死到临头还是下不了狠心。我也没法子,只好暗里一扇子拍晕了银笏。他的神狐血呀,光是闻着就叫人垂涎欲滴,也难怪那红狐狸喝下一口便欲罢不能……”
紫扇舒卷,在莲兮手中幻化如风。同样的碧波诀、沧海式,由她摇扇舞来,亦攻亦防皆是出彩。她指间的扇风寒冽如刀锋,几次险些正中涟丞的面门要害,却每每在临阵之时仓皇而退。涟丞料定她心软下不去杀手,在胶战之中还不忘时时拿话来撩拨她。
银笏是怎样毫不设防地被他算计,又是怎样落得个半死不活的下场。由涟丞绘声绘色一一道来,无不让莲兮痛心疾首。她紧咬着牙根,满嘴龈血横流。
怒已生恨,恨已刻骨。
只是,任她手中的折扇舞若狂龙,却终究少了一丝决绝的杀意。
涟丞满心只顾着应付眼前的莲兮,待他眼角瞥见个白影飘渺而来,已是后知后觉。他愕然转头,正迎上封郁一副白袖猎猎展动。鬼魅似的人影在他跟前绕了一绕,转瞬又不知所踪。涟丞左右环顾,猝不及防头顶发冠被人一揪。还不等他仰头来看,封郁已推出一掌泰山压顶,将他的面门深深扣进了玉石砖地里。
雪白砖石应声而碎,遍地砖碎飞溅。
涟丞艰难抬起头,恨恨抹去唇角的血花,嘶声说:“背后伤人,算什么君子?”
封郁白袖震天一拂,将莲兮护在身后,勾唇浅笑:“小人么,便该由小人来收拾。”
涟丞自恃魔元深厚,再不似从前那样畏惧封郁。他两眼勾勾瞧着封郁身后的莲兮,见她脸色惨白肩背颤抖,只觉得痛快。他还嫌不够尽兴,探出长舌哧溜溜在唇上一舔,有意对她说道:“银笏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躺在冰床上任人摆布的模样更是销魂,啧啧……与他一夜缠绵当真是世间极乐……”
他话音未尽,只见封郁徐徐从舌底抽出一柱金弦来,不由哑然失声。
第一二九节 生当复归 我自绯心(1)
丈余开外,封琰摇扇静立着,坐山观虎不言不语。
他有意挑拨涟丞与莲兮兄妹血杀,实则是想探一探封郁的底细。这时封郁取出金弦,虽是顺遂了他的心愿,却也让他狠吃了一惊。
涟丞双手一脚正是被这柱金弦齐腕削断。那夜他重伤之下仓皇而逃,心中半是惊惶半是愤恨,回头少不得与封琰抱怨了许多。封郁替莲兮挡劫,受尽了天雷之苦,封琰曾多次派人试探,确信他体内神元确是涣散虚浮了。饶是如此,涟丞与之相搏却依旧惨败而归,想来必是封郁手中的金弦有所古怪。
或是法宝,或是秘器,总归该是个身外之物。封琰私下筹谋着,交战之时只要引他取出金弦,再一举将它夺下,封郁手无寸铁便不足为惧。
然而亲眼见着这金弦,封琰才恍然察觉自己又一步算空。
封郁自幼习琴,掌世天帝曾赐下凤头瑶琴一张。琴音至纯至透,近处听着淙淙如泉,遥遥传来细腻如雨,深得封郁的喜爱。他为琴取名作“阿纯”,任是走到哪里都必要带着阿纯随行,人琴相伴足足两万余年。
那金弦被涟丞描绘的神乎其神,原来不过是阿纯的一根尾弦。封琰一眼看清,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阿纯的琴弦是以九天金蚕丝拧制,除了音色出众,再没有其他特异之处。一根平凡的琴弦竟能被封郁充作杀人利器,恐怕另有蹊跷……
封郁背对着封琰却瞬时洞察了他的心思,扭头意味深长笑道:“天刑司大审那日,我在登天途中恰好遇见了琰哥豢养的一群猛兽,被生生绊住了去路。那些家伙与我近身肉搏了几个时辰,可曾为你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封郁神元涣散,已是确凿,世子无需介怀’,”不等封琰吱声,只听他径自说道:“想必回禀时定是这样的说辞吧?”
涟丞趁着他扭头说话的空子,猛地伸手抢来了金弦。谁曾想这金弦看似纤细,原来重比千钧,小小的弦身紧压着涟丞的手,奈他挣得满头大汗,却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封郁望着他狼狈的模样,眼色萧杀一凛,说道:“两次剁手之痛你还记得么?”
随他话音落定,琴弦忽然变得锋利。涟丞眼睁睁看着一柱金弦勒入掌心,转瞬血淋淋豁断了他的半只手掌。浑黑的魔血向外飞溅,熟悉的痛感则向着身体深处传来。深处宿居的魔魂咆哮狂怒,一时现出了魔物的狰狞原形。
涟丞一张秀美的面容碎散千片,宛如纸末纷纷扬扬,逐渐从脸上剥落,露出了底下黑黢黢的魔身。他一跃而起向着封郁飞扑过去,殊不知那金弦阴魂不散,早已缠上他的双脚。弦身一绊一勒,凌空将他的双腿齐膝削断。
剧痛还未扩散开,藤蔓似的金弦又向着腰际攀附上来。金光闪烁,锋锐的弦身好似一柄回旋的柳叶飞刀,一路将涟丞的肉身剁碎绞烂。眨眼不及,他的身子还未落地,便悬空炸碎成了血沫碎肉,肉渣好似浑黑的暴雪,四处溅落。
迎着血雨,封郁抬起宽袖挡在了莲兮的眼前。可她终究还是靠得太近,冷不防一星魔血点落在唇间,被她抿入嘴中,是苦涩辛辣的滋味。
遍地碎肉之间,滴溜溜滚来一颗头颅,撞上了莲兮的脚尖。
躲藏在头颅中的魔魂狂性未泯,冲着封郁恨恨叫嚣道:“无耻小人!凭你手中有什么魔器,只要留得我半块血肉一丝魔魂,来日我饮血食肉照样能重塑肉身,你能奈我如何?”
“魔器?”封郁嗤之以鼻,掂着手中的金弦侧头问道:“琰哥总该认得吧?”
封琰艰涩开口:“只是阿纯的一根弦,竟能将涟丞的魔元压制得无力还手,实是让人汗颜。我从不知道那张琴还有这样的能耐。”
“可惜了,”封郁叹息道:“阿纯被朔阳一尾巴拍了个稀烂,那时真是让我心疼不已。”
“琴身尽碎,为何独独留着这一柱金弦还是完好?”封琰心底隐隐不详。
封郁打碎四方如意盘为莲兮遮灾挡劫,在旁人看来分明是多此一举的险招。从前封琰只当他痴情太过,少不得背地里嘲笑他。可到了这一刻,他才猛然惊觉封郁的用意。猜便猜得了,他却难以置信。
封郁勾唇一笑,十足的诡诈模样。他坦然道:“阿纯的琴弦虽是平凡,可自从被我封入了两万年修行,便也算的上是个奇物了。”
封郁原是个高深莫测的男子,他愈是神秘,便让旁人愈发想要揣摩他的底细。他的所思所想如何?他的神元修行如何?千万年间,任是怎样揣测,终究无人能摸清底细。若问起其中缘由——只因大海汪洋,绝非一只米斗所能衡量——神元浩瀚如他,又岂会因两百九十七道天雷而枯竭。
三次挡劫,封郁的神元也平分成三股,依次注入了瑶琴,被他封在尾弦中。封琰单看着他脉象虚浮,便当是天雷所致,从未想过原来竟是封郁有意为之,只为迷惑人眼。
眼睑悚跳了几下,封琰切齿问道:“为何不惜做到这一步?”
“你总是忌惮我的卦数,若不装得像模像样,又怎能哄你露出尾巴来?”
封郁手拖金弦,猝不及防飞身欺来。
粹白纱袍染上斑斑黑血,不复从前温润的光泽。迎面而来的封郁戾气逼人,宽袖凌空一抹,兜头摘下了封琰发顶的玉冠,旋即收入自个儿的袖中。
世子发冠代代相承,与封琰相伴了数万年,早已被他视同血肉。眼看这不可撼动的世子威严,竟被旁人轻易夺走,封琰自然恨得牙痒。
他匆匆倒转手中白扇,扇柄一点,急不可耐地敲向封郁的额心。不出所料,扇柄还未落定,封郁的金弦已先一步倒甩而来,妥妥护在了额前。
无论是攻是守,人人皆有一套默然于心的固有套路。诚然,封琰曾在封郁的剑下落败,但他终究是封郁的武学启蒙,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封郁的惯用套路。这一式点额,实中藏虚只为声东击西,眼见封郁的金弦被勾了出来,封琰手中的扇柄从容抽回,转而袭向了他的前胸。
然而金弦也不落慢,转瞬格开了扇柄。弦扇两相触,有如惊涛拍岸,激起一声轰隆巨响。
嗖嗖狂舞的琴弦,将封郁的身子护得滴水不漏。他的防备虽是严密,但每逢操弦来攻时,必是谨慎再三,每每绕开封琰的要害脉门,专拣踝骨关节下手。
封琰与他几厢缠斗,渐渐有所了悟,不由狞笑道:“你是不愿杀我,还是不能杀我?”
封郁忙于应战,不忘挑眉回讽:“笑话!我奉命来提你上殿,要你的性命有何用?”
“果真如此么?”他狡诈咂嘴,说道:“我虽是个叛贼,但只要一日未被废去名号,便终归是九天世子……杀世子,重罪当诛!纵是东炀老子再疼惜你,天下人面前也少不得有你苦头吃。残杀手足,谋害世子,来日你如何称帝?”
封郁眉心紧拧没有答话。只见封琰手中扇行流水,雪白扇影连绵滔滔,如梨花翩翩炫落。
这扇法虽有几分精妙,但若是与封郁公平相对做个君子之搏,终究还是逊色许多。怎奈封郁心有顾忌,束手束脚之间,只能与他杀个平分秋色。
两人胶战,各自窥伺时机。谁也不曾留心另一头的莲兮与涟丞。
那一丝浑浊的魔血在莲兮的舌尖徐徐扩散,任她吞咽了多少次,总也不能洗去唇齿间的苦涩。一颗头颅静静躺在她的脚前,她垂眼看时,那黑黢黢的脸重又幻化出涟丞的面容。
剑眉星目,一点绛唇。这秀美的面庞完好如初,三分似父君,七分似母上。可与它最相像的,本该是莲兮自己的脸。她借着涟丞的一双黑瞳,努力寻找自己的倒影,却只在他的眼中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孔。
“兮儿……”涟丞只剩孤伶伶一颗脑袋,不得行动自如,只好重打算盘来哄她帮忙:“封郁留下我一颗头,想必没安的什么好心。来日若是被他丢进红莲业火里,岂不是永世不得超生?”
魔物的性命最是坚韧顽强,且不说青丘的狐狸影虹吞食百年人血,修成了个自痊自愈的魔体。单是涟丞这食血不过月余的新生魔物,也不易斩草除根,唯有将血肉剁的细碎,又或者以天罚相诛,方能死得干净。否则一旦叫他再食血肉,又能复生安好。
涟丞重伤之下渴血难耐。莲兮既是玲珑亦是应龙,血肉香甜之余更是大滋大补,即便只是喝上一口两口,想来也是大有裨益的。
他一心只想哄着她抱起头颅来,好伺机咬上她两口。于是低声下气又哀求道:“兮儿,我对你是有些不厚道,可也是被封琰那家伙胁迫着。他身是世子,我又怎能违抗他的意思?如今落得这个地步,虽是我自个儿造孽。可千错万错,我也还是兮儿的涟哥哥,血肉至亲,你真忍心弃我不顾么?”
莲兮面上无喜无怒,双唇微启低声问:“那,我又能怎么帮你?”
涟丞慌忙说:“若是兮儿你,定能带我从这九重天逃出去!我指天为誓,从此只食牛羊血腥,再不染指人血。你我就此相伴如初,好么?”
他声声呼唤她,一如从前温和如泉的嗓音。
不出所料,莲兮果然将折扇收入怀中,弯腰捧起了他的脑袋。涟丞满心欢喜,殊不知自己的贪婪,早已赤裸地曝晒在她的眼前。他猛地张嘴,对着莲兮的手腕正要一口狠咬下去。却听她冷声说:“你非涟丞,我非莲兮,如何相伴如初?”
他抬眼惊惶一瞥,只见莲兮的眼中绯光流转,再不是从前那双剔透纯净的墨色眼眸。
第一三零节 生当复归 我自绯心(2)
原本,她也不过是块石头。
当她初次发觉这一点时,已然孤伶伶在天地间横躺了数十万年。从高山跌落河川,从河川汇入汪洋,又随着洪荒变迁重新回到苍莽大地之上。
无声的旅途漫无终点,不知从何时起,她偶然听见了鸟雀虫鱼的心声。继而,无数生灵的心愿陆续传来,她总是默默听着,却不大明白。喜怒哀乐为何而起?七情六欲为何而生?
既是无心的石头,自然无从体会,她也并不遗憾。
直到有一日,他问她:“心儿,你为何要替旁人实现心愿?”
为何?她思忖起来——是因为力所能及?是因为喜欢看人满足的模样?又或者,是想要藉由替人实现愿望,真正了解一颗心。
可她终究不能懂。纵有通天的能耐,却总是空洞寂寞的。
玲珑与绯心在体内融合的刹那,雨水洗去封尘,记忆犹如石碑上的铭文,复刻而来。与记忆一同回溯的,还有那熟悉的空洞感。
她捧起涟丞的头颅,只为将他眼中的倒影看个清楚。黑瞳上映出的人儿,紧蹙着眉头欲哭无泪,却依旧是倾尽天下的绝色。
可那曾被封郁描摹了千次的容颜,已不复存在。
最终,她也不过是块石头。
——可石头,又为何会心痛?
身为龙莲兮的四千余年,与她浩瀚无涯的一生相比,本该是过眼云烟。然而大梦初醒,她仍旧沉湎其中。
暮春草地上,银笏曾说此生再不相见。她心中分明忐忑不安,可倚着他的肩头却昏昏沉沉。她将他的一缕银发紧紧攥在手心,终于睡去。殊不知银笏为哄她入睡不惜施下了蛊惑之术,她从未睡得这样温暖踏实,可睁眼之际,手中唯独残留三寸断发。她又羞又恼,赌气之下当真与他百年不相见。再度相逢,已是生死相隔。
深冬的海底,涟丞与她携手穿行在珊瑚丛中,银河迢迢隔海可见。幼不知事的年纪,她说来日要嫁他为妻,在东海相伴一世。那紫衣紫冠的男儿垂眼望着她,含笑微微点头,这一点温情就此铭刻在心。数千年来,他嫉恨的目光总是轻刺在背,警觉如她,又岂能无知无觉。可她每每付之一笑,只愿回首望他时,也能换来他一点真心。然而再度相视,已是无可挽回。
眼前这颗秀美的头颅,声声呼唤“兮儿”,极尽谄媚轻柔。殊不知他丑陋的心声,正洪流似的涌入她的脑海,将她的心撕扯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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