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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仙君太放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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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这时,银笏便说一段短小的故事来哄她,其中说得最多的便是太阳与花的故事。
——很久以前,光秃秃的石缝间探头开出了一朵花儿。它花开招展,生有七瓣,色若霓虹。无论是飞禽走兽,还是樵夫路人,都称赞它是世间最美丽的花朵,然而却无人敢将它采撷。这朵七色之花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又为何盛放。它想在身边找寻同类,一解心中疑惑。然而它的色彩缤纷特异,山中繁花都不愿与它为友。它虽花开风流,却只能孤芳自赏,以山石相伴,日日冷寂。不想一日正午时分,当空高悬的太阳突然开口要与它相交为友,七色花大喜过望,却又难以置信,遂问太阳道:“你赐予我光明,给予我明媚世界的一切,我又何德何能被你视为友人?”然而太阳却只说:“若你愿意陪伴在我的身侧,就很是足够。”从此以后,七色花每日仰望着太阳的行迹,伴它东升西落。直到又一日,太阳依旧循着轨迹在空中腾挪而过,七色花朵却已凋谢。
这个故事莲兮虽记得分明,却始终觉得没头没尾,全然不解其意。
银笏这时既然提起,她便趁势说道:“故事我是记得,不过其中总有些古怪。你可确定,当年把故事头尾都说清了?为何我数千年里思来想去,只觉得结局草率,似有后话未尽……你说花朵凋谢了,那么太阳呢?”
“太阳依然东升西落啊……”
“可那七色花明明是太阳的友人,它凋谢死去,太阳不会难过么?”
“七色花已倾尽一生的时光来陪伴太阳,回报它的温暖,死时了无遗憾,为何还要替它难过?”
他答得理所当然,却让莲兮义愤填膺,提声说:“若银笏是那一朵七色花,我是太阳,我必要当空号啕大哭一场……一场还不够数!”
“可惜我并不是那朵死心眼的花儿,不曾日日与莲兮相伴。到了我殒命那一时,想来你也无需号啕大哭了罢……”
莲兮与银笏并排躺在暮春的茸茸阳光下,本该全身暖乎。然而他漫不经心说得这么一句,却令她一时如坠冰窟。她猛地侧过头来看他,嗔怒道:“你是我至交好友,凡是你心中有愿,即便赴汤蹈火,莲兮也愿意为你实现。为何却总要说出如此令我痛心的话来,你死了,我岂能快活?”
——花朵在夜里凋谢,因为再也看不见明日阳光而黯然神伤。
——阳光却不该因为三千世界中少了一朵花,而落下泪水。
银笏也转过脸来,一双银色的桃花眼微眯着,笑得温柔,说得轻缓:“我明知不可能与莲兮相伴一世,只能倾尽一生相陪。可是,有一天我忽然明白,即便如此,也只会给莲兮徒增伤感罢了……我已想好,从今以后若无大事,便不会再去找莲兮了,这就是我现下心中所愿。从此便让那顶白莲玉冠替我守着你吧……直到真正的护花之使到来的那一天。”
银笏言辞跳跃,令莲兮一时怔神,竟不明白他话中含义。
银笏却仍望着她,说道:“莲兮问我,何谓红颜知己。从此我不愿令你哭泣,却也再不能守护着你,莲兮于我银笏,就是红颜知己。”
多年之后,她才知道,即使博闻广见如银笏,也有说错的时候。
红颜知己,本不该是如此释义。
但那时他深深望着她,第一次露出遗憾悲伤的神情,却永远留在了她的心间。





第四一节 化蝶寻花 夜栖芳草(1)
与银笏并排躺过的暮春草地,逐渐被鹅毛大雪覆盖。莲兮想从雪地里坐起身,却动弹不得,只能任纷扬雪花将自己缓缓掩埋。雪花纯白,可为何遮住眼的那一刻,却只带来一片黑暗?她的手指向着侧边不断摸索着,然而,直到大雪将她深深埋葬,她也未能找到银笏那只带着微暖的手。
丝丝寒气无孔不入,盘踞在空洞的体内,令她仿佛重又堕入桃都山林无尽的冷寂。
她在冰冷的黑夜里驻足,四下寻找那本该出现在林中的淡淡银辉,她本该向着那唯一的光亮处奔去,她本该被那人抱在怀里,同他一道重归光明的世界。
然而,这一次,在她梦魇的尽头,等待着的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是另一重梦魇。
莲兮在苦寒之中打了个哆嗦,终于醒转过来。
“我的狐铃蛊惑滋味如何?如今黄粱美梦已醒,还不快看看你的银笏?”
睁眼的一霎那,眼前的他,莲兮本想以最美的笑颜来面对。但最终只能任泪水滴落,在他毫无瑕疵的绝美面容上,贯下两道湿漉漉的痕迹。
冰床之上的银笏穿着单薄的雪白衣衫,银色发丝缭乱地蜿蜒在冰面之上。他纤挺的鼻尖,微尖的耳廓,轻盈的羽睫,都与从前别无二致。然而他失血惨白的面庞却将一对长眉衬得浓黑更甚往日,直同远山青黛一般,本该叫莲兮艳羡,这时却只令她心如刀绞。
她俯瞰着银笏,犹如俯瞰他在阳光下打盹时的睡颜。
即便在睡梦中他也总能感受到她的视线,每每在下一刻猛地睁眼来吓她。
然而这一次,下一刻,再也不会到来。
那一双九尾白狐独有的柔媚眼睛,已永远埋葬在薄如轻雪的眼睑之后。
——若有一日,能有一丝阳光投在青丘之上,你定要把我改葬于那一处,好让我睡得暖和。
他素爱温暖,如今却被包裹在冰床的刺骨寒气中,他若知道,心中可是无奈非常?
他素爱干净整洁,然而数十年间被从青丘掳来的近千具祭女尸首,却森森然,将曾属于他的狐穴洞天变作一地狼藉的白骨怨窟。他若知道,心间可是痛楚非常?
他素爱的那个人,似儿非儿,似弟非弟,却最终背叛于他,他心中可是悔不当初?
“莲兮,你满足了?我不忍心叫你死得遗憾,专程带你来见银笏一面。”一张同银笏异常相似的脸,带着嘲讽的笑意,仰望着莲兮说道:“银笏九十年来昏迷不醒,一直被我囚在此处,每日供我神狐之血。它的血当真精贵非常,不仅让我精元大有长进,还使得我偷得他的美貌,青春永驻……可惜最近几日,再也没有一滴狐血可供我喝的了,你猜猜,银笏可是死了?”
莲兮面朝冰床,背贴狐穴的穹顶,被悬吊于空中,一双手脚被固定在四角的绳索牵引着,整副躯体拉伸得几近断裂,犹如烤架上的兔肉一般。她强挣了几下,奈何十指被捆,连神诀也掐不得,她将遍身神元都汇聚于腕前,在肌肤上燎起火焰一般的炙热,不想手腕手指间紧缚着的细绳坚固之极,滚烫之中,竟也不见丝毫损坏。
“莫要白费功夫了,绑在你手脚上的绳索是用银笏的狐毛搓捻制成,你不会真以为能烧得断吧?”
她不声不响,却将自己一瓣娇美的下唇咬得血珠迸溅。
笑话,天下岂有梦龙鸾凤斩不断的事物?
她目光暴厉,鼻中冷哼着,欲唤取掌中之剑。
那银衣男子却背手立在冰床一边,笑得志得意满。
“莲公主在找的,莫非是这两柄剑?”他两臂向前一伸,腕上一扭,将背握在身后的两柄剑递到了莲兮的眼前,说道:“莲公主怎么忘了?先前你已亲手将梦龙鸾凤送交到了我的手上。”
莲兮望着那一对暗沉无光的雌雄剑,目眦欲裂,嘶声吼道:“影虹,你不得好死!”
她这一声诅咒深从肺腑而出,影虹却置若罔闻,自顾自地掂量着两柄剑,调侃道:“银笏说过,莲兮的梦龙鸾凤是艳绝天下的神兵利器,能与主人灵犀相通。可如今我瞧着,怎么竟同两条废铁一般?”
他说着抬眼来瞟了瞟莲兮,见她额上青筋暴起,笑得更是得意,又说:“你珍爱银笏,想必不愿意伤害他吧,眼下机不容失,我们便一同来试试,梦龙鸾凤究竟听不听你的话?”
他话还未完,便手起剑落,将鸾凤刺入银笏的身体,剑脊上的凤纹篆刻连同那一叶金羽,轻易便洞穿银笏的左肋,深陷入冰床之中。唯独雕饰着百鸟朝凤图的剑柄,还孑然屹立在银笏的薄衫之上。
然而,冰床上的躯体却不见渗出一丝血迹,仿佛剑之所入,只是一具虚假而美丽的躯壳。
“喏,莲公主你可看清了?鸾凤虽不听你的话,但梦龙或许是个乖孩子?”影虹右手握着梦龙,一面将剑尖轻点在银笏的右肋之上,一面说道:“看好了哦,可别眨眼哪……”这一次他的动作却极尽缓慢,梦龙的剑身半寸复半寸,半寸复半寸,沉沉地没入银笏的身体。
然而莲兮却能听见,梦龙剑脊上的龙鳞刻纹与银笏的肉脏相互摩擦,逸出低切痛苦的呻吟。
她拼劲全力睁大眼,虽能将泪水逼回眼中,却再不能抑制喉间喷涌而出的嘶喊,那连她自己都未曾听过的惊声尖叫,在曾经属于银笏的狐穴洞天中,几经回荡,化作一团血肉模糊。
她在半空中剧烈挣扎着,向影虹咆哮:“你住手!你这样伤他,我定不会放过你!”
影虹虚浮地一笑,伸手替病床上的银笏理了理衣襟,说道:“我生来就神血稀薄,几乎可说是青丘众妖狐中最卑贱的那一只。如此天生的低劣资质,即便是后来银笏将自己的神血赐予我许多,但修仙一途,对我而言却还是凶险异常。我明知路途坎坷,却还潜心修炼,实则只不过是想要银笏多赞许我几句。我曾痴想,若果真有大悟破境之日,即便只是修得半仙之体,也能令银笏刮目相看,叫他明白,值得他倾心相托的并非只有龙莲兮一人。”
莲兮唇瓣鲜血滴落在银笏的衣领之上,刺眼若雪中红梅一般,她嗓音沙哑许多,却煞气不减一丝,咄咄质问道:“银笏对你恩重如山,你缘何负他至此!”
她话音未落,影虹却倏忽从银笏右肋下抽出梦龙,反手一挑刺入莲兮的右臂,痴笑若狂:“呵,分明是银笏先负的我啊!试问天下有谁珍爱他更胜于我?我唯恐他过得寂寥,不顾自身安危,一心只想得道成仙,好与他相伴终身!然而即便我堕入魔境,他也不过后知后觉!我嗜血不过为了苟且偷生,连人命都不曾糟践过一个,他缘何就要杀我了?他如此负我,活该变作活尸一具,供我泄恨,供我吃喝!如今我便是银笏,我便是青丘之主。杀人,献祭,只要我觉得痛快,有何不能?”
“梦龙,连主人也不认得,又算得什么神剑?龙莲兮也不过如此,被我狐铃稍一惑乱,便体瘫无力,缴剑求降,银笏竟还以为你是何等神勇,真是把人白白笑死!”影虹手中的梦龙在莲兮的血肉中拧转,剑刃狠狠刮擦过她的右臂尺骨。
她暗红的血液沿着剑脊淌下,却又被梦龙缓缓吞噬,唯有零星几滴流入影虹的指间。
她臂上吃痛,反倒镇定下来,沉声道:“杀人?你既说得如此狂妄,为何至今还畏手畏脚,每月只肯杀一人?你分明就是不愿!你根本不能对银笏守护过的青丘人大开杀戒,又何必说恨他?这才是要把人白白笑死!”
“你竟以为自己通晓一切么?世间又有谁能懂我?只有夭月一人……”影虹面上笑意霎时凝固,抽出鸾凤刺入莲兮的左臂。他两手各握一把剑,一面在她血肉中缓缓转动剑刃,一面说道:“我与夭月同是天涯沦落之人,为思慕之人身堕成魔,却反要被那人嫌恶斩杀,我等心中绝望,你可懂得半分?”
莲兮不曾想过,有一日梦龙鸾凤会被迫倒戈而来。
剑刃深深在她体内反复剐蹭,剑柄却执于他人之手。双剑苦痛,震颤蜂鸣,传遍她的血脉,在她耳边化为悲怆的剑泣之声……
她低声自语道:“我懂……”




第四二节 化蝶寻花 夜栖芳草(2)
“莲公主怎么能懂,你的仙身是何等金贵!连银笏都自惭形秽以为高攀不起,”影虹见莲兮双臂血涌如注却闷声不响,心中忿恨不已,尖声道:“如此高高在上的莲公主,你若求求我,我兴许心软,一剑削了你的脑袋,赏你个痛快。你若不吱声,我便一剑剑把你捅成筛子!沐浴在你的血雨之中,想必销魂之极吧……”
“叮————”
影虹正说得如痴如狂,忽被狐穴外传来的尖锐声响打断。
仿佛有人无心拨弦,不慎令琴音走声空响。
虽只不过是一声虚颤之音,却让莲兮在疼痛中打了一个激灵。
她不曾听过这样的音质,却不知为何,对即将纷至沓来的旋律笃定于心。
影虹面上森然,恨恨道:“是谁坏我大事!”
“封郁……”她嘴中喃喃低切道。
影虹闻之,却笑得妖异,说道:“那人同银笏一般该死,我还以为方才天公作美,平地里一道惊雷把他给劈死了,没想到竟还留着一口气。”
莲兮鼻中哼了哼,低声笑了起来。
“他自顾不暇,你就不必白日美梦,指望他来救你了。”影虹说着,手上使劲,将雌雄对剑往莲兮双臂更深处洞穿而去。
他正说着,第二声弦响却又遥遥传来,与先前的纤弱声响相比,更多了几分撼力。
他二人尚未及反应,那张遥遥不知所踪的琴,却又被人连抹带挑,一时弦响瑟瑟,声声堆叠,越行越密的音律犹如高山流水,霎时倾泻,奔腾而来。
影虹不耐地皱起眉来,转身往狐穴外走去,欲查看个究竟。
他双手乍一松开梦龙鸾凤的剑柄,莲兮便在半空中凄厉地笑了两声,切齿道:“影虹,你须记得,下一次想要杀本公主,梦龙鸾凤是用不得的!”
影虹一时大意,再回头,为时已晚。
刺入莲兮双臂的一对雌雄剑,犹如双川汇海,缓缓融入了她的躯体之中,消失无踪。
“即便要用,你也该记得,切莫放手。”莲兮笑语之间,双剑再度破掌而出,她双腕一扭,梦龙鸾凤剑身飞旋,刹那间将捆缚着手脚的绳索斩断。
影虹迅捷地后掠,跳出莲兮的剑程,迅电流光之间,已将袖中的狐铃重又取在手中,不以为意道:“你忘了方才是如何败在我的狐铃魅惑之下?”
他指尖挑起铃串,还想故技重施,以桧林中的惑乱之法,令莲兮身软弃剑。
然而,纵是他如何摇铃,莲兮却再也听不进半分铃音,耳畔唯有遥遥琴音婉转靡靡。
琴声悠扬,松涛万壑,时而雄浑似铁骑踏川,时而幽婉似空谷花香,自十面八方连绵而来,犹如信手一笔,在青丘筑起一道封界,将莲兮与影虹裹缚其中。
雌雄对剑从悲愤之中苏醒而来,渴战迫切,剑身颤动更甚从前,龙啸凤鸣隐约可闻。
莲兮嚼穿龈血,胸间嫉恨有如惊澜汹涛,鼓胀已久,迫得她眼前血色弥漫,无暇顾及其它。她目之所及,直逼影虹身上要害,也不顾双臂血流如注,只将遍身神元尽数注入梦龙鸾凤之中,倾尽全力,唯求一搏。
影虹与莲兮默然对峙间,只听琴音绵绵不绝,却不见自己手间铃响,心中已有不详。
这时耳边弦音猝然一挑,琴声陡然高亢,激越若千尺飞瀑纵贯天地,浩荡若万马奔腾尘土飞扬,叱咤山河,吞吐万象,急转之音令莲兮手间杀气终于暴烈而起。
她深吸一气,灌入鼻中的,却全是身后冰床散出的幽幽寒气。
足下一点,眨眼之间,她已探身半空,几周飞旋。绯红金芒与幽萤微蓝浑若一体,缭绕身侧,盘旋徘徊如云雾飘渺。她身披剑影残光,左执梦龙矫游在前,开山劈道,右执鸾凤伺伏在后,杀意暗凛。银笏的狐穴洞天虽是逼仄,然而她这式漫天过海一经展开,却依旧气贯长虹,其势汹汹。
她双剑并举,龙跃凤鸣直冲影虹而去。
影虹蛊惑之法不见奏效,便赶忙挽起铃串,罩身护体。铃串被他汇入魔元,立时得了生灵活气,腾身而起,状似双头之蛇。不想他手中枭蛇方才耸头吐信,将莲兮的梦龙阻隔,便被紧随其后的鸾凤当空斩落一只蛇首。
“这分明是碧波二十七式漫天过海……”影虹惊悸之余抽身不及,梦龙隐没在鸾凤的剑影之后,再度蹁跹回首,在他面上斜划出一道血口。他痛觉之中节节败退,口中不由惊道:“为何又似沧海遗珠……”
双剑犹自交替轮转,在莲兮身姿飞旋之间,绕徊迅疾,令人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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