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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江湖·燕子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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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由于男子违背了格致庄传守千年的古训,最终悲惨地死在异乡,再也没有能够回来。二十一年后,天门会再度打开,空中现七彩流云,地上有九龙啸天,一个混世魔王将会在格致庄里转生,并给整个武林带来看不到头的黑暗时代。
萧骏成年以后,每当回想起小时候听到的这个故事,总感到万分迷惑。他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要想出这样一个既不美,也不好笑,更不精彩,并且不包含任何为人处世道理的故事来流传后世。他想来想去,觉得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所谓的预言是某个祖先编出来用以警示后人,让他们淡定从容地在格致庄世世代代地繁衍生息,不要去贪慕繁华却危险的外面世界。
这么多年来,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一两个叛逆的年轻人,企图找到通往外界的道路,摆脱格致庄一成不变的生活,去更广阔的天地里寻找自己的梦想。但他们不是在饥饿疲惫中失败而回,就是在水荡河滩被人找到他们的断肢残躯。村民们逐渐达成了一种共识,任何要离开琴韵小筑的想法都不吉利,而任何具体的实践都只能带来悲惨的结局。因此格致庄的父母们,也多有利用这个所谓的预言来劝诫他们的孩子,让他们放弃任何想要去外面世界看看的念头。
萧骏后来从老庄主,以及学堂原来的老先生那里知道,这个预言最早记载在一本极其古老的叫做《慕容家书》的书信集里。这《慕容家书》以前一直被供奉在听香水榭岛上的一个书斋里,但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失传了。
但萧骏还是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有人要在家信里写这么一个无趣的故事?从逻辑上讲,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作者想借这个虚构的故事表达某种想法,要么,作者相信这个故事是真实的。
结果二十一年前,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阳光在某一天突然拨开浓雾,照入了格致庄,一连照了三天,预言里许多其他的内容也不折不扣地变成了现实。
萧骏那时候是格致庄公认的庄主接班人,老庄主已年老力衰,身染重疾。萧骏当时年富力强,多年来一直是村里最好的猎手,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很传统的格致学家,自小就对算学和武学理论表现出优异的天赋。他相信格致学可以解释天地万物,因果律支配前尘后世,这样的信念让他很难去相信一个流传千年的预言竟然会是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身后千年的某一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但是许多村民立刻就转变了态度,不再把这个预言当作哄小孩睡觉的故事。他们开始对这个预言深信不疑,敬畏有加。他们虽然从小也沐浴在数学和格致的传统里,但是听琴双岛这个奇特的封闭生态本身就无法用格致学的理论来解释。他们世世代代在一片阴沉的雾霭下度过黑夜和白天,二十一年前当他们生平第一次看到阳光时,对自然和未知的敬畏轻易地压倒了所接受的教育。
萧骏走到布郎屋的废墟之前,周远躺在那里,双眉紧锁,表情痛楚而无辜。这个孩子,难道真的就是预言里将把整个武林拖入黑暗的混世魔王?
“李大夫,请你给他诊视一下。”萧骏对身后一个穿灰袍的老者说,他是格致村最年长的医生。
李大夫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慢慢移动到周远身边,仿佛他不是一个昏迷的少年,而是一头随时会狂性大发的野兽一样。李大夫搭上周远的脉门,探察起脉息,因为紧张,李大夫的手竟一直在微微颤抖。过了许久,他才说道,“脉息很微弱……不过……”
“不过什么?”冯老夫子在旁边问。
“我……实在是才疏学浅得很,”李大夫一脸惭愧地说,“从未见过这种散乱的脉相,医书上,也从没有读到过……”
这时候郝先生已经走了回来,他再次一躬身对萧骏说,“庄主,切勿再犹豫了,他确凿就是预言里说的转世的魔头,我们必须要……杀死他。”
“庄主,郝先生说的有道理,”冯老夫子也在旁边说,“那慕容家书上的几篇预言,到现在为止都符合得分毫不差,不由得我们不信,老朽知道庄主慈悲宽厚,不忍就这样夺取一条性命,可是不管这孩子现在如何脆弱无辜,将来他可是要为害武林中成千上万条的性命啊!”
萧骏看着郝先生和冯老夫子,这两人都是庄上最博学睿智之人,平日里也一直依仗他们的意见裁处庄内各项事务。看着两人坚决的态度,萧骏仍是下不了决心,他对李大夫说道,“能不能把他弄醒,我要亲口问他几句话。”
“庄主,”郝先生没等李大夫回答立刻又说道,“刚才这亢龙有悔你也看到了,他身怀如此诡异可怕的内力,如果等他醒来,恐怕一切都太晚了!”
萧骏避开郝先生急切的目光,踌躇不决。
这时候,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上前来说道,“郝先生,这降龙十八掌,你们都只是在书上读到而已,都没有亲见过,又怎能肯定刚才那是亢龙有悔,又如何确定是这孩子所发?”
这女人,正是昨天给周远他们送饭的李婶。她转身对萧骏说,“庄主,我们岂能不问清楚来历身世,就这样杀死这个孩子?我们这样和杀人不眨眼的魔教又有什么区别?”
“咳!真是妇人之仁,妇人之仁啊!”冯老夫子一脸焦急,“那魔教杀的是无辜百姓,而这孩子正是将来的大魔头,这岂是一回事?”
“李家媳妇,你莫是看这孩子长得像你……”郝先生在旁边说,他话音未落,庄外突然传来一群人快速走动的脚步声。
萧骏心中微微纳罕,按理说,在外渔猎的男人们应该没有这么快赶回来。他转过身,却看到从毁坏的木栅栏缺口处冲进来一群穿着黑色制服,胸前绣着“安护”字样的男子。
这群黑衣男子衣衫肮脏,面目疲惫,许多人手脚身体上满是伤口,仿佛刚从地狱里回来一般,为首的那个一袭青衣,原本英武的脸上满是不安和怨愤,正是韩家宁。
丁珊朝着那道阳光望了一会儿,心中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又转身前行。张塞在后面跟着,心中的疑惑,越积越多。
“喂,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在跟踪你的啊?”张塞问道。
“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你以为你的轻功很好吗?”丁珊头也不回地说,语气里不无讽刺。
“哦,这么说,你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张塞说。
丁珊突然往后一撤步,手中剑尖瞬间已经抵住张塞的咽喉,“你这个人真的很烦,如果我要加害你,你已经死了几百次了,你如果怕死,不如现在就回格致庄去,否则就闭上你的嘴。”
张塞看着丁珊的剑尖,咽了口唾沫,心想她说的也对,他转念一想又说道,“如此说来,我们现在是去做极危险的事情,你是故意留下周远的,是不是?呵呵,你倒还真的很体贴他嘛。”
张塞说完这话,立刻向后蹦了半尺,他怕丁珊一怒之下真的刺出剑来。可是丁珊却只是脸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他不会武功,带上他有何用?”她说完收起宝剑,又回头向前疾走。
“果然是这样,”张塞道,“那我们,究竟要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啊?”
丁珊不再理他,在草地上行了一段后,左右一望,又飞速朝一座山嵴上奔去。张塞在后面跟着,已经感到内力开始吃不消了。
只见丁珊刚踏上那山嵴,才一张望,立刻浑身一颤,随即趴倒在地上,同时回身给张塞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张塞蹑手蹑脚地走上山嵴,趴到丁珊的旁边,然后探头朝山嵴另一侧一望,顿时吓得手脚发软,险些滚下坡去。
在山嵴那一边的坡上,竟黑压压蹲着上百个体型佝偻的怪物,与昨天在渡船上碰到的非常相似。昨天光线黑暗,今天借着背后的太阳光,可以看得比较仔细,那些怪物脸都朝着另一侧,张塞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蜷曲的四肢和溃烂流脓,皮肉难辩的背嵴。一种夹杂着恶心和恐惧的感觉让张塞几乎要呕吐。
丁珊的脸色也非常苍白,张塞朝她打个手势,建议两人悄悄离开。这些不知是人是兽的怪物绝不是好惹的,昨天在渡船上张塞一招之间就被那移动速度奇快的怪物撞落水里,丁珊武功虽然要比他高出许多但是内心的恐惧却让她的剑招大打折扣,此时这里竟聚着上百只怪物,逃走是唯一理智的选择。
但是丁珊却很坚决地摇了摇头。她深吸了一口气,悄悄地抬起头,观察山嵴的另一侧。刚才看到山坳中的累累白骨,她就猜到这里可能有那怪物出没,一路上虽没有遇到,她仍一直提心吊胆,却原来这岛上竟有那么多这种怪物,并且都聚在这里。
那些怪物非常躁动不安,但却只是在原地蹲伏着,发出含煳低沉的嗥叫,既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害怕什么。
丁珊大着胆子抬高身子望过去,终于看清这群怪物原来正呈半圆形包围着一个黑幽幽的大山洞。在那山洞的前方,倒毙着十几具怪物的尸体。
丁珊紧紧咬着嘴唇,仿佛在下定决心,过了一会儿,她一挥手中剑,对张塞说道,“你跟紧了我……”
张塞正要问她准备干什么,可是话还没有问出口,丁珊已经提剑向那洞口方向冲去。张塞心中叫苦不迭,却别无选择。
那些怪物立刻感觉到了背后的动静,迅速地移动起来,但是丁珊已经挥动起手中的峨嵋剑,一边疾走,一边以绝妙的剑招刺落从各个方向袭来的怪物。张塞飞速跟在后面,竟没有一个怪物能近得到他的身前,他心里不得不佩服丁珊高超的剑法。
丁珊这次施展的,是峨嵋最为精妙的“灭绝剑法”。
从名称上就可以知道,这套剑法是峨嵋史上除了创派祖师郭襄以外最为传奇的掌门灭绝师太所创制。灭绝师太即使是在武林正史里面,都是以心狠手辣著称,但凡是江湖淫徒、武林败类,只要被她撞见,即使当时并未在作奸犯科,她都要按罪孽深浅施以惩罚,有些恶贯满盈之徒,更是会就地诛杀。野史上则越加把她描绘成一个六亲不认,迂腐不化,不近人伦,不解风情的更年期老尼姑。这些标签逐渐让人们淡忘了她其实是武林史上最有天才的武学家之一的事实。
灭绝师太将她的平生所学都传授给了她最得意的弟子周芷若。周芷若在灭绝师太过世后整理了她难度最大,最高深的一批剑法,并分成了两个部分,其中风格狠辣的,取名为“灭绝剑法”,婉转优美的,则取名“晓芙剑法”,用以纪念她的一位师姐。这两种剑法作为峨嵋派的绝学一路流传,只有最具天赋的弟子,才能够掌握。
丁珊和张塞一路杀到洞口,身后留下数十具怪物腥臭的尸体。丁珊刚要乘势跃入洞里,却陡然撞到了一股看不见,却如石墙般坚固的内力上。当丁珊反应过来这是一股气墙时,为时已晚,她惊叫一声,失去了重心,像后倒去,张塞措手不及,被丁珊一撞,两人双双跌倒在了地上。
那些怪物本已经被丁珊凌厉的剑法吓退,此刻看到两人摔倒,立刻又迅捷地围了上来。一只怪物踏住丁珊的剑,另一只嘴角拖着长长的涎水,伸爪就往她的面门抓下来。丁珊娇叫一声,闭上眼睛,用手护住自己的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比怪物们更加迅捷的身影从山洞里飞出来,双掌一翻,两股如巨浪般的内力袭来,将丁珊和张塞周围的怪物击飞了出去。那身影落下后,抓住两人的衣领一提,三人平着就飞入了山洞里,那身影回身又双掌一封,数个跟随而来的怪物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气墙上,怪叫一声,喷出一股污浊的血,逃散了开去。
那身影随即坐到地上,猛地咳嗽了两声,调息起内力来。
丁珊和张塞这才看清,刚才救了他们的,是一个穿着黑袍,头发和胡子都已花白的老者。
“黄教授!”两人同时叫道。
这黑袍白须的老者正是黄毓。他先看了张塞一眼,朝他点一点头,然后一脸疑惑地望着旁边的丁珊,好像是在看着一个奇怪的陌生人,突然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眼睛里闪出了惊喜的光彩。
“素素!”他叫道。
“黄教授!”丁珊的眼泪立刻夺眶而出,她纵步向前,扑进了黄毓教授的怀里,大声哭泣了起来。自打从安护镖局的挟持中逃出来,肩负着拯救老师和同学的重任,一路被追杀,被误解,历尽各种凄苦惊吓,她都咬牙坚持下来,此刻终于见到黄教授,她再也忍不住,把一腔忧愁和委屈都化作嚎啕大哭,发泄了出来。
丁珊期期艾艾地哭了很久,才抬起头,双掌向上一摊,开始在掌心积聚内力,须臾之间便热气蒸腾,丁珊将手贴到脸颊上,揉搓几下,很快竟从脸上撕下几块软胶一样的东西。这几块软胶都不大,但是都恰恰贴在眼角、颧骨、鼻尖、下巴这些与容貌最有影响的部位,当撕去之后,丁珊的整个脸型,眉眼,唇鼻都立刻大变,从一个容貌平平之人,活脱脱变成了一个绝色少女。
黄毓教授疼惜地看着她,露出微笑,“素素,你这化妆之术,可谓接近登峰造极,不过你那神态,却还是瞒不过我……”
丁珊转过头,带着三分得意,七分高傲,狠狠地瞪了张塞一眼。她绝美的容颜,加上娇俏的表情,再加上恸哭之后的梨花带雨,真是有无尽的婉转柔媚。张塞站在那里,半张着嘴巴,早就已经痴呆。
他只恨自己太愚笨,应该早就猜到,丁珊就是大名鼎鼎的峨嵋天才少女王素。柳依仙子如若要遣人逃出去求救,岂有不派自己武功最高弟子之理?王素在江湖上名气如此大,但毕竟还是闺阁少女,稍事化妆,避人耳目也是常情。她这一路过来,使的晓芙剑法,灭绝剑法都是峨嵋最高深的绝学,根本不是随便哪个弟子都学的会的,她不是王素,还能是谁?
张塞仍沉陷在痴呆之中,王素已经问道,“黄教授,你受伤了?”
黄毓摇摇头,用尽量轻松的语调说,“不碍事的。”
“可是黄教授,你如何会来这里?”王素又紧追着问道。
“我前晚接到柳依仙子的信鸽传书,就立刻来这里了。”黄毓教授说。
王素有些疑惑,说,“我们一共起飞了五只信鸽,都被安护镖局的人用飞镖射落,柳依校长竭尽全力掩护我逃了出来,让我必须要找到你。”
“我收到的那只信鸽的确受了重伤,没等我解下信来,就已经死了。”黄毓教授说。
“是这样……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这鬼蒿林呢?”王素又问,“我们要如何才能救柳依校长和别的同学?”
黄毓教授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柳依仙子为什么要你必须找到我吗?那是因为,只有我知道怎么调制解药。而要调制解药,就必须来这鬼蒿林。”
他说完指了指身后的几个瓷罐,里面分别放着各种已经被研磨开来的药草。
旁边张塞忍不住说道,“啊,原来这金蛊毒王散竟然还可以调制解药,昨天听药理系的章大可说,制作解药的东西已经绝种了呢。”
黄毓教授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但是很快恢复了过来,他没有正面回答张塞的问题,而是说道,“调制解药的所有成分药引,都在听香水榭和琴韵小筑两个岛上……对了,我倒要问,你们怎么也会来了这里,你有没有把我的信给慕容校长?峨嵋今天什么时候抵达燕子坞?”
张塞朝王素看了一眼,低下头说道,“安护镖局提前一天挟持峨嵋到达了燕子坞,他们……他们已经在参合堂施放了金蛊毒王散……燕子坞所有的师生,恐怕大都已经中毒了……”
黄毓教授听到这话,忍不住“啊”地大叫一声,身体一晃,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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