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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之虞华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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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茶花墓地
初冬的太阳不算烈,远远望去只是带着橙红暖意的颜色,不像夏日有着实际的温度。小园角落里,屋楼墙壁夹角处,我傻傻的蹲在里面。
周围是开得漂亮,花瓣一圈圈多层的茶花,粉的红的簇拥在绿叶上。我坐在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放在角落的大石头上,尽量蜷缩在花丛中,希望有人晃一眼只是以为我是大一些的茶花而已。
自从刚刚我愤怒的离开,结果迷失在这尘殊府邸后,悲催的我就被一个叫做“锦天绣地”的池塘上冷风一吹发胀的大脑就冷却了下来……
冒着冷汗的想:我刚刚做了什么?对仲华天君发火,还高冷的走掉?
成功甩掉分给我的侍君后,我成功的迷茫了!
远处路过的侍君们看见我微微行礼,还不待我走近问路,就匆匆离开甚至不愿再看我一眼。我巴巴的低头看看自己——红艳的如新娘,走哪都是标识。
莫名的感觉有一丝不好意思,现在的我对于这些侍君,就像是在流仙府惊吓到我的新仙君对于我的感觉。穿的惊悚还出来吓人确实不好,还是躲开常常被侍君或侍从经过的道路吧。 
吓走了几位侍君后,黯然神伤的我灰头土脸往着角落跑去,努力寻找一个地方闭门思过。至少想想怎么为刚刚大脑发热的举动向仲华天君道歉,现在不在是动了心爱女子的东西这么简单了,还加上一个无理离去……
我这脾气怎么就收不住呢?我看着双手搂住的脚,顿了半天,告诉我自己就算揍它一顿也是于事无补的。
我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会失仪,装傻充愣我最拿手,而且我对于仲华天君毫无觊觎之情,虽初见时我确有些意乱情迷,对着他的声音着迷到不行。但是只是一眼迷离而已,天君太过威压,不是我能所想的。
他与什么女子的风/流韵事;我本该如其他仙友一般好奇张望,最不应该就是干涉插手,偏偏那一刻的沉默还是一下激怒了我……
我不信我与那女子长相不相似,芷琼娘娘虽说不像,但从在铜镜中看见我妆容后的容颜就已经失神到感觉几乎想哭起,那一霎那悲伤哀痛的情绪是我怎么也无法忽视。
他们三人有着我无法触及的过去,有着一同的经历和回忆。而不是与我这个长得相似的人一同的回忆。我本就不是谁的替身,也不愿意成为,最多只是感叹那让他们惊情的女子竟和我像而已。
………… 
戳着旁边的花朵,椭圆的粉色花瓣打着转,从小到大围成一朵茶花。被我戳的那朵在枝干上颤动,并不像什么玫瑰月季一样,一碰花瓣就落下几片。结结实实的看着也不像是自然长大,而如同手工精巧之人,一瓣瓣粘黏上去。 
抱着胳膊我有些冷的缩在一旁,不管天庭的花开着多艳,公主们穿的多少对于我来说,冬天没有一丝冷意感觉就像没有任何意义。
我总是将很少的法力,用于维持身体的温度,尽最大的能力去感受四季不同的差异。
话说,这里确实冷清,比起相隔一个时段就有匆匆忙忙的侍君进过了各条小道,这里冷清的就如我的府邸后院,没有小狐狸千年都不会有人经过。
戳着花的手收回,手腕上的一下青珠磕到了我的膝盖,手腕筋脉凹进的位置一麻,整条胳膊都觉得不舒服。取下了青珠链子,我捏起对着阳光,从长廊檐下射过的阳光照在青珠上,碧绿透翠玉质细腻。
是上好的玉,磨成了两串手链。手心的和我记忆里仲华天君手腕上的一模一样,刚刚我脑子懵了忙着生气,并没有仔细对比。
只是猜,不是什么传家信物就是定情私礼。
道歉时,附上手链会不会更显诚意?可是万一弄巧成拙,不就是又一次惹怒了天君。
我纠结的看着这礼物,想要不要还给芷琼娘娘,告诉她我真的不是那位姑娘,她的东西应该由她自己保管,长得像又不能替代。
而在此时,安静到落针也能听到声音时,一个略带询问的口气响起:“是仙君吗?”
“哈……”以为是来找我的侍君,我忙的将手链藏进旁边的花丛中,一抬头看见熟悉的面容和弯着腰看着我的姿势。
被当做其他人时的委屈一下就燃起来,有些想哭的抓住了那来人的手,“馥眠……”你去哪里了?
那女子一愣,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托着我的手腕将我拉起,“仙君怎么了?府中有人让仙君受了委屈?” 
难不成我要说仲华天君和芷琼娘娘给了我委屈?我看着她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羞赧的说出,我都不是很信的理由,“没……我迷路了而已。” 
她定下看我半天,长辫在扶我,弯腰落下时沾上了一片被我强行捏下的花瓣,最终她还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整理了我的衣衫,将我有些松了的千瓣金菊重新扣稳在头发上。
“仙君什么时候这么孩子气?”她抬起手,在我看着她别致的手骨带着的蓝色银叶手链时,眼睛有了一丝被细细东西划过的异样。我斜睨着见她的手指轻轻的将粘在我眼皮上的发丝挑下,温柔的挽在了我耳后。
被她一讲,我有些赧然,我不曾与人撒娇也没有被人温和待过。师父视我如顽石,想弃之却好像有什么顾虑;峒赤视我为多年好友,早就遗忘我女子身份;皇六视我为徒弟,最爱就是将他只晓的人间美食美人之类与我分享;百司仙君视我为知己,偶尔聊聊谈谈陪她过这天庭无尽的光阴……
如母亲兄姐的温和慈爱,陌生的让我不适应的躲开。难以形容那种感觉,有些渴望但太过陌生反倒让我不安的撤离。
馥眠看着我退到了一旁撞落一地茶花,精致的手从空中落下,表情依然平平淡淡的。
“馥眠仙子……知道这头饰的扣法?”你也是见过她的人吗?
“只是万年前见过一眼。”馥眠双手并在面前,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
“那……万年前的她……现在在哪?”为什么要留给见过她的人无尽的悲哀……靠在回忆或我来想起她。若是她在,现在的结局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站着我面前的女子一顿,波澜不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语调平缓和往日淡定的摸样没有什么异同。
她说,她死了……在那场千年的战局中途就死了……
咚的一声,深深沉沉幽远的如山间敲响的古钟激荡在耳畔。
恍然间我好似看见一个人面无表情的接近,从心底上来的熟悉感让毫无防备的我迎上去。在视线都被那人遮掩时,我嘴角带着笑意抬头看那人。
他模糊的容貌看不清,但弯起的嘴角,却让我感觉到他笑的薄凉。疑惑的后退,却措不及防被搂住,他低着头带着大片阴影而下,我闭起眼睛在唇被吻上的那一刻…… 
胸口骤疼,我看见他的眼睛明亮如火,喷薄的血花洒落在他的衣服上,桎梏在腰上的手臂如钢铁难以撼动,背叛……脑海中才出现两字就被他咬住了下唇,蜿蜒下的血痕的味道怎么也抵不过胸口流淌的粘稠血腥……
模糊视线下,我失力瘫倒在那人的怀里,视线开始涣散,却怎么也不明白这迟来的是他的报复,还是怨恨……
他说他说有多爱就有多恨……
他说若下辈子……希望永远不要再相遇…… 
“仙君?”馥眠走上前握住了我的手臂。隔着红色的薄纱如水的材质,她手心的暖意一下惊得我肌肤敏感的激起小颗粒,感觉失去所有血液的脸看向她。不同多说我也知道脸色肯定难堪又苍白。 
“无事……”我低着头忍不住看了一眼胸口,云芝虎纹的领口下是常年不晒太阳而留下的白皙的肌肤,光滑平整,没有插/进的匕首没有止不住流淌的血液。
前世而已……我安抚着我自己轻笑着,跨出花丛衣料划过,留下哗哗的声音。“我也想不起这尘殊府邸这么大,竟然会一下迷了路,这里又偏我还以为我回不去了……”
馥眠在后不动,没有听到跟来的声音,我回头看向她,嫩黄的高阶侍女服在茶花中自然和谐相互衬应,不像我的衣着在里面格格不入。
她沉沉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长廊檐上夕阳西下的暖阳洒在她身上。
她轻唇张起挽起了一个微笑说:“还有三天仙君可以记下尘殊府邸,那时就不会再迷路的躲在角落里。”
我想着点点头,差点漏听了她的下一句,她说,“不要再到这里,这里不吉利!”
才想笑,仙人还会行什么人间糊弄别人的话时,晃一眼,我看见我坐的石头旁边开着一朵白色的茶花,在这独一无二却躲得隐蔽的花朵下,我看见像是墓碑的东西,模糊的只看的清两个字。
——妻……骨……
背后一寒,我脚软的想逃离,静立的馥眠突然弯下腰在花丛中寻找什么,白滑纤柔的玉指探进绿叶中摸索一下,等她直起身时,我见她手上沾着少些的泥,手指捏着一串发着幽光的手链。
我不由自主远眺偏转视线,懊恼撇着嘴,责备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被馥眠发现了,会被骂吗?
紧张的扭着衣角,又觉得这衣服材质不错,被我这样折腾还是好好,没有破线没有褶皱。
后面是玉珠摩擦轻响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捏着拳头里挤压,玉珠摩擦的场景。背脊一寒,我眯起眼睛想:就算馥眠忍不住揍我,我也得忍住。
身后的人开始靠近,停在脚步我心跳跟着跳动。最先触碰的是手腕,被玉指扭着转过她的方向,感觉到了熟悉的凉意,从骨掌滑到手腕。
不由惊讶的张开口,我低着头看手腕干干净净的青珠,馥眠将手心的帕子收起,“这个芷琼娘娘的心意,仙君还是不要乱丢为好。” 
“抱歉,我一时忘记,不会再离身了!”我愧疚的道歉,才说完觉得不对劲又补充,“这个似乎是与仲华天君手腕上……”
“是一对。”
“……那就更不该在我这,我觉得还是还与天君。”
“那就走吧!”
“诶?!”
“芷琼娘娘和天君正在‘醒世亭’等仙君。”
“真的要开什么家宴?”我吓得抓住了她手腕,这也太尴尬,我才失礼的在侍君面前发火离开,还的去见仲华天君。
他不是辟谷了吗……
一下想起在府邸时他对我的怀疑。
“……仙君莫怕,只是一般家宴而已。娘娘特别为仙君备好罗素酒款待……”
后面的话我就直接无视,满脑只想得起帝君专供,被那峒赤真君喝掉半壶的罗素酒。仿佛只要想起嘴里就如同喝道一样,回荡着酒香和那清冽的味道。
一上天庭我只喝到的全是茶水,嘴里淡的什么味也尝不出。苦涩的茶水的虽然回味有甘甜,但从入口我就不喜了。
“‘醒世亭’的方向在哪里?”迫不及待我拉着馥眠向我来的方向走去。
“仙君反了……在另一半。”馥眠指着反方向的林子,我开心的点头没有一丝羞愧的拉着馥眠走另一个方向。
似乎未到,我就已经闻到它从来的诱人的香味。 
作者有话要说:
、此她非她而已
若是当年的她能如现在一般单纯无欲一样,是不是他们所有人的结局都会改变?馥眠敛着眉看着牵着自己手向着“醒世亭”走去的女子。
不用刻意去看,在虞城府邸相处了几个月她对这位小仙君的性格早就摸偷。除去贪恋美酒外,无欲无求。性格沉静懒散不爱走动,有时在门口晒太阳看野兔跑跳能呆上一天。
除去容貌,她几乎认不出是当年那个风靡魔界摇曳生姿的那位娘娘,美如鸩酒,柔情化骨,手段狠戾。
她也算是天庭的老人了,自小就跟在温情月娘娘身边,陪着她下嫁司法天君,看着芷琼和仲华一一出生。对于尚还年轻的帝君与魔界之事还是知晓,师出同门学于九重天外图胥老人门下,自小情同手足。
当年仙魔大战时,大部分仙君不知所以然,只是猜测魔君不敬,可能是贪恋帝君新娶的白薇娘娘而已。而馥眠却怀疑着里面的缘由,万年情分又怎么是一个女人就能断的?
她在幼时就曾亲眼所见,在瑶池上,帝君一席白衣卧坐在亭子弹琴,魔君斜靠在护栏饮酒的场景,那时天庭与魔界相安无事和平的让目前的仙家都是无法想象的。
至于那个所谓开战的理由,馥眠更是不相信,帝君不爱白薇娘娘,婚事托辞了百年却在大战前夕突然迎娶。魔君更是没有见过白薇娘娘,而是早在大战百年前就不与帝君联系,对于天庭不管不顾,只是呆在魔界消失了踪迹。
但是,温情月娘娘却说:红颜祸水!
不是白薇娘娘,那谁才是那个红颜?
熟知帝君与魔君情谊的都不在意这场仙魔大战更不会相信日后竟打了千年,他们只是当两兄弟年少轻狂言语不和才惹起的战争。
在那场战争上,轻敌的老仙家无一幸免战死沙场,在她得知相信时,赶去尘殊府邸时,温情月娘娘早就与司法天君一同去。
那一年……无数还是孩子的仙家被迫继承父母爵位,百司仙君是,仲华天君也是……
才成年的衣食无忧的少年在失去双亲的痛苦下踏上战场,她拦不住,甚至妙龄年纪的芷琼也冲上前线。
而馥眠能做的只有好好当着百司尚管理尘殊府邸,不让那两个孩子操心。没有谁会跟比她渴望两个孩子的回来。
就在那一年,战况骤降时,她见到了那位娘娘——魔君的爱宠甚至被人暗称帝后。回眸笑语慵懒尊贵,天生就踩在顶端,睥睨着脚下连甍接栋。那时她已经与芷琼是闺中密友,与天君早就纠缠不清。 
一切的罪孽也就是从这里开始!
那是战局的缓和也只是迎接高/潮的来临——离开战才过去八百年! 
………… 
在芷琼快步下来恰巧碰到了准备离开的仲华,扶着栏杆支持着自己的女子,坚定的让仲华上去。
直到看着上面的背影消失下来,芷琼才瘫下身子,露出虚弱姿态。早就做好准备的馥眠忙着一把扶住了她踉跄的身体,馥眠将她扶到椅子上休息。在门口待命的芷琼的贴身侍君马上端着茶水进来,在芷琼开头的第一句时忙着退出到门外。
她说,“……她太像,太像了……馥眠姨娘,是她,她还活着!我不会认错她的……”
从小就坚强的小姐忍不住还是落下泪,一把抓住了她,脸上的胭脂渐渐晕开,出现了女子原本苍白的肤色。
在她万年数不尽的日子里,能见多芷琼虚弱的喊着她姨娘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次是在天君逝世娘娘跟随的那一晚,一次是在她做好准备保护仲华天君,跟随上战场的前夜,还有一次……便是今天了! 
可是……傻姑娘,死去的人就是终结。抽出帕子的馥眠,轻轻的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不忍告诉她——那位娘娘早就死去,死在了天君的怀里。“锦天绣地”的院子里还圈了独属于她的衣冠冢。
她知道,只要天君一日不忘去看那墓碑,一日就不会有人忘记她。 
从她带虞城仙君来尘殊府邸时,从芷琼见到虞城仙君时,从她们踏入小阁时,她就应该阻止,直直白白地告诉她,这个仙君只是长于人间,被帝君监视的下一世而已。
可是她怎么忍心,看着当时年幼的仲华从战场上兴冲冲的回来,下令建造的“席风小阁”的心血毁之一旦,那位娘娘连一眼也没有看见,反而捅伤天君——伤了她视作孩子的少爷。 
那一夜注定过的不太平,蜿蜒的血痕从大门一直到“席风小阁”,缩在角落不愿让她止血的少年,终究是伤了心。
那一刻,馥眠是恨的!恨魔界的女子心狠手辣,翻脸间一切往日情谊都不顾。纵使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放不下——为什么她一忘可以了之,却留下这么多人思她念她,终成心结魔障。
——就算现在是无辜而又不知,但是见见当年你根本不知道的小阁总是可以的吧,见见仲华当年的痴情,前世的你会有些愧疚吧?
——这只是一个姨娘的自私和贪恋而已。而后我就只是尘殊府邸的百司尚,你的侍君,不再二心的辅佐着你永远陪伴在天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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