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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一只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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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车熟路的在宛若迷宫般的木架中走动,这是老君亲手布下的阵法,除非三清道尊其余两位亲临,否则世上再无人能破开这样玄妙的阵法。然而,她在此地呆了这么久,早已是熟门熟路,行走之间,连那些守护禁制的神兽都对自己视若无睹。
转过左起第三排,苏璎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她颤抖着伸出手,试图拿起那个摆在自己眼前的那个白玉盒子,指尖轻轻一动,白玉的盒子无声无息的开启,雕刻着千瓣莲花的浮雕微微凸起,那方形的盒子内做工竟然如此精细,做出莲花吐蕊的模样,可是层层叠叠绽放的花瓣之中,竟然空无一物。
苏璎猛然将白玉盒子重重关上,一双手忍不住轻轻的颤抖起来。那里面,原本应该放置着一枚犹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琉璃宝珠,无尘污垢,倒映大千世界寰宇幻想,然而自己却不然尘埃,超脱俗世之外。
这原本是道尊最为得意的收藏之物,然而因为一场意外遗落凡尘,三百年来始终毫无下落。
将玉盒放回原处,然而在抬眸的刹那,苏璎陡然肩头一震。隔着空格中的缝隙,就在不远处,依稀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气质出众,犹如谪仙。
那是个身披道袍的男子,手持浮尘,剑眉星目,他似是伸出手在把玩着什么,不时有灵动的光芒在他手中时隐时现。
“子言。”那一声呼唤陡然冲口而出,素来镇定的女子用手按住心口,眼眶竟然有奇异的酸涩感。
她茫然的看着低落在自己手中的泪水,那样浅的痕迹,在手心一触即散,然而再抬头的时候,那个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苏璎霍然睁开了双眼,一探手,额头上已经满是涔涔冷汗。勉力撑起身子从香妃榻上坐起来,才发现颐言在这里施了咒术,外面的一切都已经被遮蔽,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喘息声,门窗紧闭,连是什么时辰都不知道了。
伸手揉了揉眉骨,一晃眼……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往事如焚到了尽处的檀香,只余下一点灰白色的灰烬,一阵风吹来,转瞬便也就散了。然而,今日却怎么会突兀的又梦见他呢?
当年他犯下如此弥天大罪,不知道老君会如何处罚他?但是老君一向宽厚仁慈,或许也不会重罚的,老君毕竟为三清之尊,不会在意这些许小事。
连苏璎自己都未曾发觉,她怔怔的坐在床榻上怔了半晌,一颗心神不知道乱成了什么样子。晨起临风一惆怅,通川湓水断相闻。难不成,真的是个预兆么?若非真的和他有关,怎么会过了这么多年,蓦地梦见他来?
深吸了一口气,苏璎手指微动,颐言布下的结界转瞬间便消弭于无形。窗外星光乍亮,陡然映出房中沉沉景象,颐言已经不见了踪影,倒是在书桌上留下了一根古怪的簪子。那是合菱玉缠丝曲簪,做工复杂,缠丝工艺更是极为难得,那样一枚簪子,分明是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奢侈佩饰。
苏璎眸光微动,竟觉得那簪子看起来分外的眼熟。
她缓缓走过去,靠的近了,才发现那簪子虽然贵重,然而的确是有些年头了,那块玉石不知道磕在了哪里,雕琢成兰花的花瓣被磕出了几条裂缝,大为影响美观。
苏璎微微皱起了眉,这簪子……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一面半人高的梳妆镜台,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发簪佩饰和脂粉,坐在镜前的女子宛转蛾眉,那样一颦一笑,都是说不出的风情。
“季姐姐,今日这一出霸王别姬,据说连浮王殿下都会大驾光临呢。”伺候她的朱碧猛的推开门,兴奋的嚷嚷道。
然而一见女子冷冷的眉眼,立刻诺诺的闭了嘴。放眼整个戏班,谁又敢对季绵不敬?即便福祥班是楚国数一数二的大戏班,在王都青勉都屈指可数,迎来送往的多数都是达官贵人。然而季绵……在这里都是独一无二的。
几年前她蓬头垢面的走进福祥班的茶楼里,差点被店伙计当场赶了出去。然而她什么也不管,就站在堂下悠悠的开始唱起来,那样绕梁三日如缕不绝的唱腔,连素来苛责的班主都连声赞好。从楼上急忙忙的探出身来,又连忙招呼伙计为她端来一盆清水,不过是一捧清水洗去了灰尘,那张脸立刻便如明珠美玉般显露出让人惊艳的光芒来。



十六章
自那以后,季绵便成了福祥班的台柱子,上至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人人都捧着季绵,为她一掷千金的更是不在少数,班主只怕恨不得将她当活菩萨一般供起来才好。
“我先出去走一走,到了晚上再回来。”季绵有些烦躁的将手中的胭脂盒放了回去,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朱碧吓了一跳,连忙凑过来劝道:“季姐姐你可怜可怜我吧,今晚可是大场合,您要是回的晚了,班主只怕要怪我没用,肯定会打断我的腿啊!”
“傻丫头,胡说什么。”季绵扑哧笑了出来,原本郁结的眼神也微微明亮了起来,“我不过是出去走一走罢了,自然记得时辰回来。若福叔说起来,便说是我自己的主意,叫他来打断我的腿好了。”
“哼,福叔看见姐姐就和瞧见了庙里菩萨一样,哪里敢打断您的腿。”朱碧见季绵似乎并没什么心事,一时也放下心来,笑着打趣道。
“好了,我先去了,若余芳斋的桂花糕还有,便给你带几块回来。”轻轻掩上了门,季绵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倒是里面朱碧的嗓音都往上提了几分,笑嘻嘻的说多谢姐姐了。
踏出戏园子,季绵伸手揉了揉额角。不知道怎么,这几日精力越发不济起来,如今出门叫风吹一吹倒还精神些,整日闷在园子里,总是昏昏沉沉的。去纪宝楼挑了一枚烧蓝蝶形钗,正准备去余芳斋买点心,然而女子的脚步步却蓦地一顿。
原本在街上乱转的白猫也陡然停了下来,一双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无声无息的跳进了碧衣女子的怀中。
“是……颐言么?”季绵的声音里含着难以言说的欢喜,将白猫搂在怀中,悄悄侧过头问道。
“季绵。”奇异的,那只猫竟然悄悄吐出了一缕如人般的叹息。
“来一份红烧鱼块,清蒸鱼头。”单独在城中最好的醉仙楼要了一个包厢,季绵抱着颐言含笑着坐了下来。
“姑娘喜欢吃鱼么?我们这儿的茄汁鳜鱼可是大大有名呢。”店小二一见季绵出手不凡,立刻见机推荐道,不过看了看,忽然惊喜的说道:“这不是季姑娘么?姑娘一个人么,那可吃不完这些菜呢。”
“无妨。”季绵笑了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小二手上,“有劳小哥了。”
那年轻的店伙计刹那便红了一张脸,期期艾艾的拿着钱关上门,果真不一会儿就将菜端了上来。
“你和苏姐姐又回到楚国了?”季绵问道。
然而那只白猫的眼中却陡然露出了尴尬的神色,颐言瞧了瞧眼前的女子,心底也有些感慨。那是华荣的面孔,这些年季绵已经习以为常,不似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对着镜子出神,如今倒也处之泰然了。
这样……也好。她吃过那么多苦头,如今好不容易撑到了这一日,也算是得偿所愿。只不过,只不过……
“可是……时辰到了么?”看见对方陡然沉默下去,季绵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眼角浮现出了淡淡的怅然,一晃眼,原来七年之约,已经快要到时辰了啊。
“无妨,苏姐姐呢?”季绵好奇的问,颐言素来极会享受,多半是要苏璎抱在怀中的,今日倒难得自己孤身在长街上乱转。
“她这几日乏得很,所以我就自己出来转转。”颐言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几盘鱼便走不动路了,躬身跳到桌子上便是埋头一顿痛吃,季绵掩面失笑,这么久不见,颐言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吃鱼。
就这样闲话半晌,季绵看了看天色,这才想起自己今晚有场戏,只怕要赶回去才是。然而抱着颐言走到了酒楼门口,这才发觉天色阴沉沉的,乌云翻滚,季绵皱眉,心中的担忧还未说出口,便已经大雨倾盆而下。
季绵一怔,四下张望,或许天阴得久了,路上早已不见了行人。空荡荡的长街上只有茫茫大雨飞溅,唯有对门一家珠玉行门口似是也站着被雨困住的人。
是个身着藏蓝长衣的男子,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相貌英俊,气度也雍容。只是富贵人家出身,连男子都带着些不沾世俗的天真。
许是见季绵站在门前左右为难,那男子不知道低声和仆人吩咐了什么,那家丁模样的人很快便冒着雨消失在了大街前。
颐言看着不停往这边张望的男子,撇了撇嘴,“若不是怕让那人瞧见,我施个法术送你回去便罢了。”
“不碍事的。”季绵笑了笑,安抚着怀中不耐烦的颐言,“不要露了形迹,免得给你和苏姐姐招惹麻烦。”
“不如我弄晕了那个人,这大雨缠绵,不知道要下到何时去。”颐言最不耐烦做这种无谓等待,此刻心系苏璎,也不知道她究竟醒了没有,见那男子不停的往这边张望,心中更是恼怒。
“小姐!”有人驾着马车从对面那条长街疾驰而来,好一匹神骏的宝马,乌黑的马鬃油光发亮,四肢强健有力,赶车的人也颇有两手,那马长嘶一声便稳稳的停在了季绵两步远的地方,连雨水都不曾溅上来。
“小姐孤身一人,如此大雨,若小姐不嫌弃,小生送小姐一程如何?”
季绵看了看天色,如果再赶不回去只怕是真的便要晚了。平素一人,自然不敢随意乘了人的车子便走,但看着马车上那个那个眉目俊秀的男子的确不像歹人,更何况……季绵看着怀中眯起眼睛的颐言笑了出来,有颐言在,总不会出什么事的,她抬眸,“那么,便有劳公子。”
车上的男子伸出手,将季绵稳稳的扶了上来。季绵手一松,却见颐言自己从她怀中跳了出来,一下子便蹿了出来,稳稳的蹲在屋檐下抖落着毛发上的雨水。
男子一惊,转身问道:“姑娘,你的猫……”
季绵笑了笑,对颐言微微颔首示意告别,然后转身迈入了车内,“无妨,公子送我去成德楼吧。”
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颐言这才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踏入雨中。然而若有人仔细瞧了,便会发现那只猫压根不曾踩在地上,瓢泼的大雨还未落到身上,就已经无声无息的化作了茫茫一蓬白雾。
从李记偷了一包鱼干,得以的在屋檐上跳来跳去,看着茫茫的大雨,颐言的心情都渐渐好了起来。颐言其实一直很喜欢这种下雨天,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连天空也是灰蒙蒙的。只有这个时候,自己才能惬意的享受这种悠闲的时光,就像是顽劣的孩童趁着没有大人在家时四处乱窜一样。
想着要和苏璎一起分享这一大包鱼干,颐言的脚步明显的加快了起来。可是看着天空渐渐翻滚的乌云,颐言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虽然是茫茫大雨,但这样翻滚的乌云委实也太夸张了一些。
天空雷鸣乍响,银色的闪电犹如蟒蛇一般在天际扭曲,颐言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一退,然后飞速的从屋檐上跳了下去。
等颐言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方才站的地方已经被雷电劈出了个大坑,木制的屋檐幸好是大雨倾盆,否则会说不定酿出巨大的火灾来。就在不远处的屋檐上,有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右手捏着一张符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
颐言虽然有两百年的法力,但是它的修为其实并不算高。自颐言成妖修得一点元灵之后,就一直是以原形呆在苏璎身旁。苏璎只和凡人打交道,吸收他们的爱恨情仇来滋润自己。她不去惹旁的妖怪都已经叫人谢天谢地了,其余妖怪哪里还敢来招惹这位姑奶奶。
仗着苏璎的关系,颐言平日对修炼可谓毫不关心,法力低微得很,和人交手的能力也泛泛。不过是靠着一点小聪明罢了,可是看着眼前那个一言不发的男子和他手中的五雷符,颐言心底竟然生出了一丝畏惧。
可是对方只是沉默的站在屋檐上,不知道在迟疑什么,手上捏着的那张五雷符却迟迟没有在用。
颐言小心翼翼的往后退,男子的手动了动,苏璎立刻炸毛,做出一副要拼命的样子。然而男子反倒笑了起来,似乎确认了什么,将手中的五雷符收了起来,转身便走。
应当是除魔世家吧,御风飞行的样子倒真有些出尘脱俗。然而莫名其妙被吓了一跳的颐言可没功夫去欣赏对方的身姿多么飘逸,张牙舞爪的白猫一见对方离开,立刻头也不回的往红尘阁的方向飞奔而去!
就在沉思中,门窗陡然被什么东西撞开,竟然直直的往苏璎身边抛过来,吓得白衣的女子连忙侧身避过,手指一动,长窗飞快的又无声无息的合拢在一处。
定睛细看,才发现是那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竟然是颐言,只是看上去狼狈的很,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苏璎莞尔,调侃道:“你又去谁家的厨房偷鱼吃了不成?”



十七章
然而颐言只是怒气冲冲的睁大着眼睛,一身雪白的毛皮不知道渐染了什么,满是污渍,颐言一向自诩血统纯净高贵,成了妖精之后更是难得这样狼狈不堪。
“真是不曾见过这样无礼的人,好端端的便一张五雷符扔过来,若不是我见机得快,只怕才两百年修为就要领教天劫雷劈是个什么滋味了!”
苏璎微微皱眉,然而看着眼前的白猫身上灰头土脸毛发纠缠的样子,实在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我早便说过要你收敛行事,若是客人也便罢了,寻常人家,何曾受得了一只猫能开口说话的?只不过……能够施展五雷神符请动雷神行事,看来你是惹上武华山哪位天师了?”
颐言翻了个白眼,踉跄的站起来,忙于为自己争辩道:“不是武华山的那群牛鼻子老道,是个很年轻的男子,看上去就讨厌的很。”
“罢了。”苏璎笑一笑,这里被她下了结界,有她镇压,根本不会有丝毫妖气外泄,放眼楚国境内,根本不会有人能看出此地有何不妥。
“对了,我今日闲着出门转了转,倒是遇见了一位故人。”然而颐言却一直愤愤不平,发可是了几句牢骚后颐言便也不再提起,反而不知从何处端了一盆子鱼干出来放在桌子上,“我出门瞧见季绵了,她说原本要来拜访你,只不过今日定了要登台,我便要她改日再来。”
“其实……无论她来与不来,我们都要去找她的。”颐言伸出爪子揉了揉脸,然而那眼神里竟然露出了罕见的哀伤,“百年前佘瑟也是这样……轮回之后,她依旧不得善始善终。”
苏璎微微怔了一下,佘瑟,季绵……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名字?一百年前,还是两百年前?真的太久了,久到那些熟识的人早已死去,有一些在红尘中连灰烬都不曾留下,而有一些……却正在慢慢步向衰老与死亡的途中。
“原来……是她啊。”苏璎轻轻拈起一枚鱼干,眼神一变,“我说怎么瞧着桌子上那枚发簪格外眼熟,那是佘瑟从前戴过的东西,难为你现在还收着。”
然而看着颐言陡然黯淡下去的眼神,苏璎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你何必还要放在心上?”
“不一样的。”颐言前肢交叠,静静的趴在地面上,“两百年前若不是她,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一切自有天命,你不必杞人忧天。”苏璎笑了笑,将手中中的鱼干放入嘴中,鱼干制作得很有嚼劲,有淡淡的烟熏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然而她却微微皱眉,“李记的东西如今味道也变了,倒比从前还要辣一些。”
“你上次吃这个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吧,那时候还是他父亲亲手在做呢。如今那家店开的大了,他请了伙计,味道自然没有从前的好。”颐言絮絮叨叨的和苏璎说起今日的见闻,玉楼东如今开得越发大了,以前东北边有个亭子被人拆了,开了个包子铺,真是扫兴……
苏璎在一旁含笑听了,时不时接上两句,然而多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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