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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侠客传-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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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运起十成内力挥左掌劈过去。楚笑天也运起大海神功挥左掌迎过去，大喝道：“咱们拼掌，看我会不会再怕你的赤焰掌。”两人连对五掌，白修胸口受震，头上冒汗，不敢再与对方对掌，楚笑天却没汗出，剑招依然迅捷。在另一边，夏不傲与齐声相斗，由于夏不傲的内功属于阳刚一类，在齐声的赤焰掌的掌力笼罩之下，汗出如雨，明显处在下风。齐声哈哈大笑，说道：“夏不傲，你还我一班兄弟的性命来。”夏不傲大喝一声，左手将身上的衣服全部撕去，露出肌肉，抓着一块衣衫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说道：“你的赤焰掌的热毒也奈何不了我。”他剑交左手，右手挥掌与齐声对了一掌，只觉一股热气涌入胸膛，眼前一黑，感到难受之极。夏不傲心道：赤焰掌果然名不虚传，热毒攻心，伤人于内脏，怪不得楚兄弟与白修对了一掌之后，几个月后才能痊愈。他知道自己已受内伤，再度挥剑与齐声相斗。齐声也觉胸口受震，暗赞对方的内功不错。
范深杀退一班燕兵，攻到白修身边，一刀劈过去。白修挥刀挡住，见楚笑天挥剑又已刺到，只得退了一步。范楚两人夹攻，十数招逼得白修退入一队燕军之中。范深又挥刀去帮助夏不傲，两人联手，二十多招后将齐声击退。唐军大声呐喊，冲杀上去，将燕军赶下了城头。范深命令唐军射箭，射死了不少退到城下的燕军士兵。
众人休息时，楚笑天见夏不傲额头流出的汗水不断，惊道：“夏大哥，你中了齐声的赤焰掌的热毒？”夏不傲说道：“是。”楚笑天伸双手到夏不傲的后心，输了一会自己的真气给他，说道：“我不知道我的真气对你有否帮助。你快回西门去找你妻子，泡药粉水和煮药材水喝。”这时周萍走过来，一躬到地，恭恭敬敬地说道：“夏将军，楚将军，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周萍终生不忘。上次我在李副使面前告密，说楚将军私自开城出去救老百姓，是我小鸡肚肠，心胸狭窄，是我不对，请两位原谅。”夏不傲说道：“周将军忠心为国，我甚是佩服。我上次刺破你的衣服，令你出丑，是我不对，也请你原谅。”楚笑天说道：“周将军在边疆卫国多年，身经百战，现在又与叛军血战负伤，我甚是佩服。上次之事，小事一桩，我已不记得了。”周萍说道：“夏将军与楚将军也负了伤，我和你们交个朋友，上次之事，我们双方以后都不要再提起。”三人伸手一握，哈哈大笑。范深对周萍说道：“周将军，负责防守南门的陈将军已经为国捐躯，南门就由你负责防守了。”周萍说道：“是，范将军。”范深转头对夏不傲说道：“夏将军，你的伤势不要紧吧？我想请你和楚将军到节度使府去与李副使商议一件秘密军情，好不好？”夏不傲说道：“范将军，我的伤势不要紧，只是出汗，我跟你去。”楚笑天望着夏不傲有些担心，夏不傲对他笑一笑，他只好点点头。
夏楚两人跟随范深纵马来到一条街上，见到一百多名官兵押着二百多个犯人跪在地上，每个犯人的颈上都插着一个木牌，有一班老百姓在观看。楚笑天停下马，问道：“范将军，这些人犯了什么罪？是不是要处斩他们？”范深说道：“楚将军，李副使下了一道征兵的命令，太原城里所有十八岁至四十五岁之间的男人，必须全部从军。如有躲藏起来不肯从军者，一旦被搜查出来，全部处斩。这些人就是被搜查出来的不肯从军者。”楚笑天说道：“已经处斩了多少人？”范深说道：“有五百多人。黄河帮的少当家隋月亮协助临汾知府伍灯防守临汾城时，也曾处斩过几百名逃兵。”楚笑天说道：“隋少当家处斩的人是逃兵，不是普通老百姓。范将军，难道没有一个比处斩这些不肯从军者更好的办法？”范深心念一动，说道：“好，我听从楚将军的提议。”他对负责监斩的队长说道：“你们暂停处斩。我去向李副使请示一下。”队长说道：“是，范将军。我等李副使的新命令。”
范夏楚三人来见李光弼，李光弼请三人坐下，对夏不傲说道：“夏将军，我听探子回报，说你被齐声打伤了，伤势不严重吧？”夏不傲说道：“多谢副使关心，我的伤势不甚严重。”范深说道：“副使，楚将军侠义为怀，希望你不要处斩那些被搜查出来的不肯从军者。”李光弼说道：“那就把他们关起来，战后再处罚他们。”楚笑天说道：“多谢副使。”范深说道：“副使，我今日请夏楚两位将军前来，是觉得我们应该把我们的谋略告诉兰夏楚三位将军，我们一起从长计议。”李光弼沉吟一会儿，说道：“这几个月来，兰夏楚三位将军率军与叛军血战多次，兰家庄带来的人也牺牲了不少，证明兰夏楚三位将军确实对大唐忠心耿耿，我们可以和他们三人一起商议军国大事。范将军，你派人去请兰将军前来。”范深说道：“是，副使。我顺便派人传令给监斩队不处斩那些不肯从军者。”楚笑天说道：“范将军，你记得要兰将军带一些药粉水和药材水来给夏将军。”范深说道：“好。”他走了出去。
午饭后，李光弼和范兰夏楚四人密商，说道：“兰夏楚三位将军，我今天给你们说实话。我上次告诉众将，说回纥已经派出大军向太原增援而来，这个消息有一半真一半假，实情是回纥的大汗的确已经答应我们的皇上，同意派兵十万帮助大唐平叛，但是回纥的阿都狮三王子却率军迟迟不肯前来太原增援，他要求皇上增加已答应的钱粮财帛，给多一倍，皇上没办法提供给他。临汾知府伍灯率领一万人马作回纥大军的前锋，回纥大军不出发，伍知府也只好勒兵不进。援军尚未到来，所以太原眼下仍是一座孤城，我们要继续困守孤城，等待援军。” 兰夏楚三人听了面色一暗。李光弼继续说道：“我军进入太原时，只有一万多人，在城里征召了三万多人加入我军，但血战四个多月后，减去伤亡的人数，能够继续作战的人只剩下二万多了。我军如果继续坐守孤城，被动等敌军攻城，钱粮兵马迟早都会有耗尽的一日，到时太原就会不攻自破，大家都会成为叛军的俘虏。我和范将军商量，决定学你们上次反攻西门外的敌军，准备反攻南门外的敌军一次。”范深说道：“副使和我分析了眼下的军情，郭大使率军进攻长安，伪帝安庆绪必然要调遣史思明的大军前去增援，而史思明想攻陷太原歼灭我军后再挥军前去长安，以免陷入我军与郭大使的大军两军的合围之中。史思明这几天命令叛军不顾伤亡猛烈攻城，副使猜测就是这个原因。”
李光弼说道：“兰将军上次派夏楚两位将军率军反攻西门外的敌军，用火攻消灭了一些叛军，挫伤了敌军的士气，提高了我军的士气，很好。史思明的大营在南门之外，我们今次就反攻南门，火烧史思明的大营。”夏不傲说道：“副使，史思明的大营有三万多大军，我怕我军攻不进他的大营。”李光弼说道：“我想了一条计策，我们首先在地下挖掘一条地道，坑下埋竹签，坑顶埋火药，然后我们假意投降叛军，等史思明派出叛军迎接我军出降走过来时，引爆火药，炸塌地面，使敌军陷入地道，我军趁敌军惊慌失措之时，从地道侧杀出。同时，我军在地面用箭射杀陷在地道中央的敌军，然后大举进攻敌营。敌军在惊恐之下，只怕会全军溃败，我们就大获全胜了。”兰云卿说道：“副使，好计策。皇上得知你打了这个大胜仗，一定会派人策封你为河东节度使。”李光弼说道：“这只是一个计策，还需要你们同心协力完成它。”范深说道：“我已经调动了二千多人在南门下挖掘地道。为了保密，我不准这些人露出地面。不然，被敌军俘去任何一个人，副使的计策就暴露了。这个地道挖出南门外后，要包括很大一片范围的地面。副使计划消灭敌军一到两万人。如果只消灭了一到两千敌军，这个计策的成效就不大，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楚笑天说道：“副使，你可以派人将那些不肯从军者押到地下去挖掘地道，不准他们走出地道。这样做，总好过杀了他们。”李光弼说道：“楚将军，你的提议很好。范将军，你照此执行。但为了保密，你对外仍然宣布我们已经处斩了那些不肯从军者，免得他们的亲人前来寻找他们。”范深说道：“是，副使。楚将军在街上叫我不要处斩那些不肯从军者时，我就有这个打算了。”李光弼说道：“地道挖成之日，就是我军反攻之时，兰夏楚三位将军要与范将军一齐率军出战，辛苦你们了。”兰云卿说道：“副使放心，我们尽力而为。”
齐声和白修率领败军退回大营，向史思明请罪。史思明阴沉着脸，摆摆手，说道：“国师辛苦了。你今晚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返回长安去吧。你对皇上说，臣攻陷太原后，自然会率领大军前去长安勤王。”齐声一脸羞愧，退了出去。白修也退了出去。
蔡希德说道：“大使，我军今日攻城，又伤亡了八千多人，明天我们还攻不攻城？”史思明恨恨的说道：“对太原长期围困，饿死城里所有的人，看李光弼投不投降我们。”
一天晚上，楚笑天陪兰云卿率领五百名官兵守城，两人手握手在一处城垛边坐着聊天。楚笑天说道：“太原被叛军围困已长达五个多月，城里缺粮，听说有一些老百姓开始饿死了，是不是真的？”兰云卿说道：“是真的。我带人巡查街道时，亲眼看到一队收尸队在街上的房屋里抬了不少尸体出来。”两人心情黯然。楚笑天望着漆黑的天空，说道：“冬天就快到来，天气一冷，会有更多的老百姓冻饿而死。自古以来，每逢战乱，最惨的都是老百姓。”兰云卿说道：“我听庄中的老人家说过一句话：宁做太平犬，莫做乱世人。现在的人就是乱世人了。”楚笑天说道：“从兰家庄跟随我们出来的人，还剩下多少人？”兰云卿说道：“还剩下三十四人，身上带伤的十居其九，连武功最高的夏大哥也负了伤。”两人望望躲在城垛下的官兵，只见他们个个都破衣烂衫，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在低声聊天，有人骂娘，不少人唉声叹气。两人转头去望城内，城门旁的民房已经被拆了，那些拆下来的砖块被用来修补了城垛。楚笑天说道：“叛军如果围困我们一年，不用他们再来攻打，我们可能都饿死了。”兰云卿说道：“所以李副使心急如焚，和范深商量要反攻叛军一次，一来提升一下士气，二来缴获一些钱粮。”楚笑天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不知李副使能否如愿？”兰云卿说道：“他不如愿，太原城就会被叛军攻破，到那时城内的老百姓就会遭到屠杀。”楚笑天说道：“这样看来，这一次反攻不论死多少人，都要必胜。”兰云卿说道：“对。”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兰云卿说道：“楚大哥，你这次来兰家庄找我，到最后却跟我来了太原守城，血战了几个月，你感到后悔吗？”楚笑天摇头说道：“没有。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兰云卿低声说道：“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楚笑天面色一红，想到夏不傲要他直接向兰云卿求婚，心跳加剧，低声说道：“卿妹，实话实说，我来找你是想娶你为妻。”兰云卿说道：“如果我是真的已有情郎呢？”楚笑天说道：“那我就与黎坚大哥带着小江到海南岛去，我答应帮黎大哥杀蔡高和蔡信两个人，为他的师门报仇。”兰云卿说道：“我是喜欢你，但眼下不能答应跟你去海南岛，我还是兰家庄的庄主。”楚笑天说道：“我来兰家庄之前，没想到你做了兰家庄的庄主。你上次不是对我说过你要将庄主之位让给你雁叔？”兰云卿说道：“和平时不可能让。战争一来，我让雁叔做庄主，要你跟随我来太原，战阵之中，有可能会战死，所以我问你会不会后悔。”楚笑天说道：“在你身边我不后悔。只要你喜欢我，我愿意留在兰家庄陪你，也愿意跟你来太原守城。谁叫你侠义为怀、心怀百姓呢？我跟你相比，枉称大侠了。如果我战死了，那也没办法，舍生取义吧。”兰云卿说道：“如果我不喜欢你呢？”楚笑天说道：“我知道你的性格，那你就不会让我陪你来太原守城。”
兰云卿将头靠在楚笑天的胸口，说道：“楚大哥，多谢你。如果没有你和夏大哥的支持，我也不敢到太原来。”楚笑天说道：“为什么？”兰云卿说道：“难道你不觉得我只是一个小姑娘？我武功不高，不懂谋略，只是因为我爹和我二叔在江湖上薄有威名，李副使和范深才让我当这个副将，负责防守西门。实际上，是夏大哥和你做副将，负责防守西门。”楚笑天笑道：“夏大哥是华山龚家寨的大寨主，在江湖上很有名，李副使和范深的确可能会给他面子。我则是一个无名小卒，他们无须给我面子。至于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姑娘了，是一个威名远播的女将军了。”两人一齐去看在夜风中飘扬的兰字旗。兰云卿说道：“你别笑我，我知道如果没有你们在我身边，李副使就算让我做周萍的副将，也已给足了我面子。”
楚笑天说道：“打完太原这一场仗后，你有什么打算？”兰云卿说道：“我没什么打算，就是回兰家庄去过日子。你呢？”楚笑天说道：“我想远离战争，到海南岛去隐居。我看着那么多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变成了尸体，我受不了，我不想再参与战争了。”兰云卿细想一会儿，说道：“楚大哥，我跟你去海南岛，好不好？”楚笑天大喜说道：“你放得下你的族人？”兰云卿说道：“我让我雁叔做庄主，我就可以离开了。我也看不得那么多人死于战争。我五岁那一年，山西发生了瘟疫，到处是一片愁云惨雾，我虽然年纪小，也有一些印像。另外，跟随我出庄来到太原的兄弟死了那么多，我心里感到对不住族人。”楚笑天说道：“我十岁那一年，看着那么多亲人和认识的村民给官军杀死，也觉得很恐怖，夜里经常发恶梦。”兰云卿想转过话题，问道：“海南岛有什么地方很好玩？”楚笑天说道：“我没去过海南岛。听黎坚大哥介绍，岛内有一座五指山，风景很美，岛的最南端名叫天涯海角，那里的天空很蓝，海水也很蓝。到了天涯海角，我和你一定要去游游海水。海南岛一年四季如春夏，没有秋冬，终年不下雪，树木常青，花开四季。”兰云卿问道：“有什么水果？”楚笑天说道：“有香蕉、葡萄、龙眼、甘蔗等等。我也不大清楚。”兰云卿说道：“我跟你去海南岛，你可要买几百斤水果给我吃。”楚笑天说道：“你放心，我每年至少要买一千斤水果给你吃。”两人压低了声音一齐笑，肚子里却咕咕叫。
两人身后一人说道：“你们的肚子饿不饿？谈情不能谈饱肚子吧？”两人回头去一看，只见夏不傲和兰云姬两人沿着城基走上来。楚笑天面色一红，站起来说道：“夏大哥，夏大嫂，你们怎么起来了？”夏不傲说道：“我们肚子饿，睡不着，就起来了。”兰云姬说道：“卿姐，你肚子饿吧？”兰云卿说道：“我肚子当然饿了。你们有东西吃？”夏不傲说道：“没有。我来是想找楚兄弟一起去偷些东西回来吃。”兰云卿顿悟，说道：“去敌营偷东西？”夏不傲说道：“对。我和楚兄弟去敌营偷东西，你们在城楼上等。”楚笑天说道：“好。”兰云姬说道：“你们小心点，千万别让叛军抓住了。”夏不傲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戴绿帽的。”兰云姬面色一红，说道：“乱说话。”夏不傲和楚笑天各在身上绑了绳子，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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