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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债肉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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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懒懒地应了句。
“今日东院要了一个香炉。”家仆给他捏平了衣角。
“嗯。”他应着,风沁可是想通了?嘴角勾起,带着一丝嘲弄和愉悦。
“另外,东院买了几只小鸡子回来。”家仆给他慢慢系好腰带,他的主子腰部紧绷,刚系好便可见优雅的身形。
“嗯?”他自己下手正了正腰带,一脸狐疑。
“其他暂时没有。”家仆低下头一副谦卑状。
“知道了。”他提起脚步,刚刚的懒散一扫而空,他有了兴致。
走到东院门口,一眼看到了在院子里打扫的守门家仆,他面无表情地挥挥手,老实男子知道丞相大人是赶他的意思,赶紧出去了,附带把院子门给关上。
清幽的院子里都是他喜欢的风格,汉白玉做的玉凳玉桌,旁边几棵别有风情的矮树,其中有一株梅花,往对面看,还有一个小小的亭子,亭子外是一个小小的浅池。
“叽咕叽咕——”可惜一切都被高低错落的嘈杂声给破坏了。
他走到西屋门口,香气散出来,原来她把香炉放到这个琴房了。只是……
地上一个个鹅黄的头蹭来蹭去,欢腾不已,他隐约闻到一股鸡屎的味道。
一阵恶劣的情绪陡然而生。
他转身就想冲进正屋里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刚好对上她从窗子里递出来的目光,清淡柔和,跟他截然相反,没什么情绪。
“谁准你在这里养如此肮脏之物?”他逼近女人,有点气急败坏。
肮脏?她觉得这个词出自一个佞臣之口实在好笑。
见她似乎毫不知错的模样,他认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衅。
他从上到下细细扫摩她,好像要剥开她的衣物一般,看得她浑身不自在,“风沁,你品位真是差到极点了,这么清雅的居处被你硬生生弄成如此寒酸之地。”他冷笑,通过讽刺她而让心情稍稍好转。
她却更瞧不上他,“丞相大人难道从来都不自觉自己是多么恶俗吗?”
他瞪大眼睛,似是恼怒到了极点。这女人不知道,从来跟他作对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不过,他看着她的身子有了另外的打算。对于女人,惩罚的法子自然与男子不同。
看他突然朝自己逼近,风沁隐约想到不好的事情,她抬起腿就要跑,却被他从背后抓住了衣领,下一秒就被卷进了一堵肉墙。
“放开我!”她挣扎,头上的簪子松落,一头秀发随意飘散下来。
他从她身后把她压在了床上。头被埋在软被里,她怕会窒息而死,用力扭到一边透气。
男人掀起她的秀发全堆在她肩膀的一侧,手熟门熟路地解开她的腰带,转手就用来绑住她的手腕。
衣服轻易被他从身后扯下,他的双眸锁住她的肚兜,轻轻解开,她只觉得上身一松,心也掉进了冰里。
他缓缓地抽着她的肚兜,肚兜在她的胸前和床之间摩擦着,她的耳根染上红色。床的冰凉和摩擦的一丝火热让她无法言喻那种奇怪的感觉。
肚兜被抽空了,胸前很凉,她觉得胳膊被固定在头顶有点酸,微微扭动身子。
言语都是无力的,一如之前无法反抗他的力气。看他那张正人君子的脸,无法想象如此龌龊也是他。
突然一阵冰凉从腰部袭来,她惊呼一声,“不要——”
他把手伸进了她的底裤里。慢慢摸索着,感受着一寸寸皮肤的光滑,一直到肉肉的翘臀停下。他开始用力捏她的翘臀,好似喜欢得放不下。
她忍着身体里的变化,不料刚扭动了一□子,突袭而来一种陌生的悸动。
他见她的反应轻笑,把手指沾上的些微抹在她的臀尖,抹干净了,一把扯下她的亵裤。
刚接触到空气,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听到背后悉悉索索解腰带的声音,她心里全是酸涩。
就当是被蜜蜂蜇了,或者,狗咬了。
男人精壮的身子压上她,肉身触碰,刚刚的寒冷都被驱散了。
身下相抵,刚刚奇异的感觉又升腾起来,她不禁强行分神想别的事情。
男人突然一侧身,留出她大半的身子露在空气里。
他要做什么?她动了动酸楚的胳膊,已经很累了。
“啪”的一声伴着痛楚而来。她险些叫出声来。
“啪——”他拍打着她的臀部,听到她终于发出闷声。
他探向她的脖子,含住她的耳垂,一边细细地舔着一边感觉到她微微的抖动。他又挥起手,这次力度轻了一些,拍向她已经染上红晕的臀部的肉团。
她喘着气发出一声轻呼,挑起了他的情。欲,再次覆上她的背。
幽谷深深,涔涔细流。
忽发一支,桃花满谷。
“风沁,看你清高的模样,内心则是个淫。娃。”他笑着试探幽径,一阵凉凉的湿意。
她扭着身子抗拒不从,可他怎会让她得逞?用力扭转她的腰部,长驱而入。
不管她的痛苦,他轻松冲破了阻挡,开始释放他的欲望。
就当是被狗咬了……她自我催眠,把头深深埋到被子里。
见她似乎放弃了抵抗,又没有一丝投入的情绪,他兴致大减,哼了一声自管自顾地进行单调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风沁觉得已经有些肿痛,感觉到他加快了速度,竟然也浮出一丝丝隐约的欢愉。还来不及回味,忽觉体内轻动,戛然而止。
他放开了她,见她背对着他埋头在被子里,他自顾拿了手帕擦干净自己便披上了衣服。
“风沁,你服侍本相服侍得笨手笨脚,不过念在本相还有一点享受,今日你的所作所为就不追究了。”他吐出这番话,转身离开。
风沁一言不发,只听到门被关上,把身子慢慢移到被子里,试图获得一点暖意。
小窗净,幽梦觉。


、轻握楚腰唇如蜜

身上还有一丝湿粘的附着感,她想今晚还是好好洗一下。突然有点惊慌,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会怀上他的孩子。
如果真的怀上了,他会有什么神情?
越想越远,等她醒悟过来不禁懊恼。她应想的是她绝不想怀上。
她必须要走,她要过回以前潇洒的生活,游山玩水赏花弄月,而不是在这里受他的侮辱。
正想着,门上响起了敲门声。两个长得有点粗壮的女仆一起抬着一个浴桶走进来。
两个人低着眉,把东西放好就走出去了。
看久了才发现丞相的家仆都是如此,安静老实得没有一丝生气。她想他们一定很压抑。她坐起来,准备好好泡个澡。
站立的时候感觉有液体在微微地流动,她脸上不禁挂上羞赧之色,赶紧跨进浴桶里。
是他叫人送来的,他总算能做上一两件还算有人性的事情。
泡在热水里直到把水泡凉,她回神,站起来,因为冷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轻轻擦拭好身体,披上衣服,她端着烛火放在床头,把自己裹好,卷起一本书胡乱翻看。
第二天她起床时,发觉房间异常温暖,四下盼顾,屋里不知何时加了一个暖炉。用鼻子深吸几下,居然没有甜腻的香气,气味正常如昔只是温暖了许多,吸进胸腔不至于冷到自己。
她随意穿了鞋子站起来,但下肢传来的酸痛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事情。
一如平时叫了老实的看门男子送来早饭,等饭上齐了,她发现今天的早饭似乎比平日更多。皱眉,这又可算是他少有的人性尚存之举?
上午是最惬意的时候,因为他上朝而不必担心他来烦扰。给雏鸡喂完食,她靠着窗户晒了一上午太阳,中午吃完饭心头突然升腾起作画的意趣。她铺平了画纸开始舞弄笔墨,画里小鸡踩着汉白玉的桌子推搡着啄米,她一边画,脸上堆满柔和。
“风沁,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喜欢你的画。”温润的男声从耳边传来,她一抖,差点添上一笔重墨。
不用看也知道是他,风沁收起笔,要把画也收起来。
他不知为何就是喜欢看她慌乱的样子,刚刚吓了她一跳,丞相心下十分自得。
“怎么,羞于示人了?”他紧追不放。
她默默收起画,并不理他。
“好好的汉白玉都被那肮脏的畜生玷污了,”他不依不挠,“小鸡啄米,有什么乐趣呢?”
她扭过头去不说话。俗人。
腰突然被人揽住,力度不重。她却不觉有点耳热,他又要做那种事了?
他的气息拂在脸上,身上的香气要把她熏坏了。
下巴被抬起,他贴着她耳朵吹气:“敢咬的话本相会让你下不了床。”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他说的咬是咬什么,他已经覆上她的唇。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嘴微微张开,却有一个柔软的物体顺势进来。她意识到他把舌头伸到了她的嘴里。
他嘴里也是一股甜味,津液交缠,她好似嘴里被灌了蜜水。
下嘴唇被轻轻咬着,她一阵酥软。他的唇很软,一个男人,保养得比女人还好。她当然不知道他喝水时必要加蜂蜜。
许久,他主动放开了她,眼里浮起一丝欲念。他温润的声音有点哑,“本相不爱看你不喜不怒的样子。”她刚刚反应里的青涩让他把玩得愉快,可他就是介意她脸上没表情的时候。
你爱喜不喜。她对他没好气。
他清了下喉咙,似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半月之内,交给本相十幅画。”
她则回以毫不关己的脸色。
下巴被他捏住,头被硬生生地扭向他,对上他那张正人君子十个姑娘八个爱的脸。
“不照做,本相会让你十天十夜不下床,直到怀上本相的种。”他用淫意十足的语气恐吓她。
他这次算是对了,她怕极了,一个佞臣的后代该是怎样的怪胎。她哆嗦一下。
看到她眼里的退缩,他笑得开心,“教他从小学画,不会像你这样顽固不化。”
老天,他还要她生一个小小画师么?只是,她突发奇想,以他平庸和恶俗的品位,岂不是要把她的才华都给冲减掉?如果是被他培养成他所爱的类型,简直是一个画师的悲剧。
她实在想太多了。
“做梦。”她被脑海里的噩梦吓得清醒,瞪他一眼。
居然敢瞪他?他捏她下巴的手用力了几分,见她眉毛皱起,这才稍微松了点力气。
“总之,风沁,虽然本相不欣赏你画的东西,但好歹你这些年也在外头,该见的都见过了,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停顿一下,似是让她回味一下他用在此处绝妙的比喻,“你应该也能画得不差。喜庆点,别再那么丧气。”他好心给她灌输着自己的审美。
风沁看他自以为是的样子觉得好笑,不禁脸上有了些神采,“我是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还养过猪……”她也刻意顿了下,没有错过他眼底的厌恶,“只是丞相大人,可能连猪跑都未必见过。”
他是出身于士大夫阶层,也没见过猪跑,可是,“真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养过猪居然还不知羞耻,本相没见过猪跑又怎么了,哪里值得你嘲笑。”
看他较真的样子,她嘴角挂着笑不再说话。
察觉到她的愉快,他暗自不爽,话题还是转回去:“其中要你画两幅画,模仿赵瑞的风格和字迹。”他见她听到赵瑞二字神情大变,心里了然,继续说:“听说你能完全模仿赵瑞的笔迹,分毫不错。”
赵瑞,就是故人。她来京城的原因。
十年前,赵瑞与她父亲有缘,拜风画师为老师,与她一同学画。多年青梅竹马,多年同窗之谊。直到五年前,父亲过世,赵瑞回到京城,而她则离京城越远越好。盛名在外,赵瑞在京城活得如鱼得水。她更愿意低调,只是天意弄人,赵瑞保留的她的几幅画被皇帝看到,却成了他心头大好。于是,她的生活开始时不时被打扰。
心头大好么,她常想这个问题,赵瑞画得比她的更大气,她那些田园风情在富贵人家看来不觉得太清淡吗。
或许,只是得不到的才觉得更好。
男人逼视她,不得不让她回神,他毫不掩饰眼里的占有欲,“你跟赵瑞……”
他的话让她恼怒,他怎可对逝者也如此不敬,甩开他的手,她转身朝向窗外保持静默。
他心里恼,可是刚刚感觉到她隐隐的悲痛,自知或许是说错话了。
或许?当然不,他怎么可能说错话。只是这个女人太顽固了,跟朝中那些老顽固一样,不可理喻。
脑子坏掉的女人,他自然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网开一面放她一马。遂不再理她,他还有许多事需要忙。
丞相翩翩然离开。


、雪晴暖香惹蜜桃

京城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雪。好不容易天空不再飘下轻软的雪片,每家每户开始扫雪,也同时清理着门口冻僵的迷途人。
每一家都小心翼翼地把已无气息的一具具身体扔进麻袋,中午,就会有人上门来收了。
马车轱辘着碾过,顺着已经清理好的街面,小心避开了路边的雪堆。
马车里弥漫一种慵懒的香气,甜得让人晕头转向。一个身着官服的年轻男子靠着软垫,抬起修长的腿,架在对面的横栏上。他清俊的脸上有一双让人一见难忘的十分精神的眼睛,鼻梁很高,嘴形秀美。但合起来,又不失阳刚之气。总之,看上去只觉十分正派可亲。手里拿着一沓文书,看得仔细。
外面马夫喝止了马,晃晃悠悠,马车停了下来。旁边是一处十分气派的居所,上面题着吴府二字。门口两个威严凶悍的石狮子已经被清扫得干净,两个人高马大的门卫看到马车,立刻挺直了身板,一脸肃穆。
“恭迎相爷归来。”门里走出一个穿着讲究的壮年男子,他已等候多时,现在小跑到马车旁,掀开了帘子,一脸恭敬地低下头。
马车上的男子便是丞相。他收起文书,卷到袖子里,整了整衣服,把胳膊递给家仆,被扶下马车。
边走着,吴幼卿交代家仆,“路上的垃圾都清理了么?”
家仆恭恭敬敬回话:“每家都在清,就等着中午官家去收了。”
“嗯。”吴幼卿点头,“京城代表了皇家的颜面,这路上不能有不干不净的东西。收了,还是照旧运到邻县去埋了。”
他一日在相位,就一日见不得路有饿殍,他治理下的京城,应该是这世上最干净最优雅的地方,处处花团锦簇一派安居乐业。
家仆连连称是,他家相爷总是为圣上分忧,从来不让圣上为国事担忧,这大雪冻死了许多人,又怎能让这种事情扰了圣上吟诗赏雪的雅兴?
相府里都按照丞相的意思打扫过了,哪里该打扫,哪里该留着,他都早早交代了去,当然,每年都差不多,只是他还是要多嘱咐一次,这些下人笨手笨脚,不能让他们差了分毫。
他踏着小径,目及之处皆是美景,心里十分舒畅,突然想起什么,他问:“东院打扫了么?”
家仆想了想,点头道,“已经打扫过了,按以往大人的规矩。大人要不去看下?”他顺着他家相爷的心思提出建议。
丞相盘算着自己也已三日没探过风沁,不知她进展如何。
这么想着,他准备先回房换了衣服再去找她。
风沁披了一件厚厚的裘篷在院子里喂鸡。
一只只毛茸茸的黄色小球在地上跑来跑去追逐着食物,纯白的雪盖上,平添一丝生气,十分热闹有趣。
当吴幼卿走进院子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十分脱俗的风沁立在一棵老树下,她披了他给的裘篷这让他很满意,还看到了一地叫声吵闹的鸡仔,把他的雪景都破坏殆尽。甚至,还在他的宝贝景观上拉了一堆堆鸡屎。
他心下突生一阵恶毒,踏着靴子冲到院子里,踢飞了几只小鸡,一时所有的鸡都吓得四散,躲到亭子里、凳子上,角角落落里。他的雪景这下终于被破坏得支离破碎。
风沁白了脸。
他直视她愣愣的样子,横着眉底气十足命令她:“把这些鸟,都给我清了,不然,本相让你顿顿喝鸡汤。”
“大人不觉得应该更宽厚些么?小小雏鸡难道都得不到丞相的怜惜?”她心疼地看着地上散落了几粒鸡毛,这么小的鸡,恐怕也活不了了。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鸡毛,哼了一声。正想质问她天天吃肉也不见她怜惜过餐中物,突然皱起眉,一脸嫌恶。
他的靴子上,沾了鸡屎。
更可气的是,耳边传来忍笑的声音。
他冰着脸抬起头,锁住她没有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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