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殇-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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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盯着她一步步走来，脸上都是同一种表情：冷淡、漠然。
莫纤羽依旧一步步的迈入这座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厅堂。
“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玉儿微冷的声音响起。
“外面太乱了~府内很安全！”纤羽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还有脸踏进这扇门，你知不知道，我的老脸都被你给丢尽了！”莫禺铭厉声说道，说完后不停的咳着，脸涨得通红。
“爹爹身体不适，怎么也不宣太医呢？”莫纤羽的眼中划过一丝担忧，但脸上依旧清冷如水。
“死了最好，一了百了！”莫禺铭沉声说道，赵飞雪赶忙递了一杯茶过去。
“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只是因为你和大哥的私欲吗？”玉儿生气的起身问道，一脸的倔强与愤慨。
“大嫂莫生气，腹中孩儿要紧！”说着，纤羽从长袖之中掏出一块秀满百子的金黄色缎料，伸到玉儿面前，“这是本宫不眠不休秀了整整两个月的百子图，金黄色象征富贵、威严，希望这分贵气可以镇压住妖魔鬼祟，伴随孩子平安成长！”纤羽轻柔的说道。
玉儿挥手将莫纤羽手中的缎料置于地上，“太子妃不用管玉儿肚子之中的孩子，你如果真的这么有善心的话，请你看看天罗国的子民，看看他们每天都在过什么样的生活，他们之中也有像我一样即将成为娘亲之人，她们希望的不是太子妃赐予的绫罗绸缎，而是一个没有杀戮的周遭！”玉儿气愤的大声说道，眼神之中充满着无比的愤怒。
“等到本宫继位之后，本宫自会还他们一个盛世年华！”莫纤羽的声音也陡然间加重，看着落在地上的秀缎，纤羽觉得眼前一片恍惚。
“晚了，什么都晚了，大错已经铸成了，你想抚平世人心中的创伤早已经不可能了！”玉儿气愤的说道，看向莫纤羽的眼神变得无比的仇视。
“死伤确实已经铸成了，也无可挽回了，但本宫会允诺大嫂，做一个好国君！”莫纤羽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清冷，听得莫邪不禁蹙眉。
“纤羽，没有发生战争之前，天罗国一直处于国泰民安之中，你又何苦打破这安宁祥和的盛世乾坤呢？”莫邪痛苦的问道，不停的摇头。
“没有变数，大哥又怎么知道原先的景象一定就是最好的，或许我可以创造出更好的太平盛世，到时候后代皆会感叹本宫的卓越才能。世上之事不可能一尘不变，国之君主也不可能永世同姓！”莫纤柔冷冷的回复着莫邪，眼神越发的冷漠。
“我要你退兵，我不要看到那么多的流血杀戮，我不要，你若执意不肯收手，我就死在你面前！”玉儿倔强得说道。
“玉儿公主如果执意要为这场战争流血的话，本宫也不会反对！”莫纤羽冷冷的说道。
“混账东西！”莫禺铭拍案而起，气得脸色煞白。
玉儿惊愕的倒地，莫邪连忙抄手将其扶起，揽入自己怀中，紧紧的抱住她，看着她绝望得神情，莫邪的心不停的绞痛着。
“如果你们没有旁的话要交代，本宫先行告退！”说完莫纤羽便凌烈得转身。
“等等，纤羽姐姐！”突然，莫失喊住了正欲离开的莫纤羽。
“莫失本是庶出，不该多作言语，但是莫失还是想提醒姐姐一句，您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莫失平静得对纤羽说道。
“收手，怎么收手？”莫纤羽眼神空洞得定向莫失。
“将权利放还与太子，这场战乱对外只称是为了平息恭王留下的乱党，到时候再强加一些罪名给恭王的残党，您到时候找一个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的地方隐退，每天吟诗作画，对月品茗，不好么？”莫失低声说着，希望可以劝动自己的姐姐。
“莫失果然才智过人，只是，你认为姐姐的兴趣只在吟诗作画、对月品茗赏上么？”莫纤羽笑得冷蔑。“本宫要的是五湖四海皆对本宫诚服，放眼望去都是我们莫家的天下！”莫纤羽幽暗的眼神再次望向自己的弟弟。
“不是每个人都压得住帝皇这杆称的，或许今天姐姐成功了，但是明日呢，您能够保证别人不对您的皇位垂涎么？”莫失哀声问道。
“本宫继位之后，自会将所有的乱党连根铲除！”莫纤羽冷冷得说道。
“这又会死多少人，你干脆把所有人都杀了算了！”玉儿痛恨得说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我们的先辈们也是用同样的方式为我们后世营造了一个太平盛世！”
“姐姐~”莫失欲言又止，莫纤羽再不停留，决然离去。“王爷王妃回来了！”一个小侍女发现了正从白儿身上下来的天罗令绝和莫纤柔，兴奋地叫道。
“王爷，公主！”可人同追命激动得迎了出来，看到缓步走来的天罗令绝和莫纤柔，不知为何，两人竟潸然泪下。
“进密室！”绝低声吩咐，黑影一行人明白得点了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进入密室，天罗令绝便厉声问道，脸上冷似玄铁。
“莫纤羽篡位谋反，向司徒壁借用了二十万大军，并掌控了御林军和三千死士，将宁王爷手上的二十万大军打得措手不及，死下不到一半，现在的天罗国到处都在流血，简直是一座死亡之国！”追命无奈感叹。
“太子呢？”天罗令绝低声追问，嘴唇紧抿，眯着眼问道。
“听说是被莫纤羽软禁起来了，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只是听说朱雀阁知事的宫女太监都被处死了，现在留下的也都问不出什么话了！”追问再次无奈得叹息。
“朝中大臣都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黑影眉头深锁着问道。
“不支持的全部称病在家休养，剩下的大都都是支持的和不反对的！”追命低声说道。
“看来莫纤羽花四年时间，也总算没白拉拢人！”天罗令绝戏虐的说道。
追命摇摇头，“太多的人也是被逼无奈，就像丞相，莫纤羽一直拿他女儿们的性命相要挟，起初丞相不以为意，但是莫纤羽竟然真的动手杀了丞相的长女，太子殿下的良娣，所以朝中之人不免惊慌，即使臣服也是面和心不合，毕竟没有人会同意一个女皇的诞生，只是迫于无奈！”追命淡语道，纤柔的心不停的在抽搐。
“绝王爷准备怎么办？”黑影直接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诛妖妃，夺天下喽！”青衣鸟突然插了话，所有人都为难得看着纤柔，纤柔一直低头不语。
“纤柔，你还在想些什么呢？妖妃不诛灭，天罗永无宁日！”青衣鸟劝说道。
纤柔缓缓得抬头，“我知道了，是莫氏有愧于天罗，纤柔绝不会有妇人之仁，诛妖妃，夺天下！”冰冷的话语从纤柔口中说出，显得是那么的艰难，却又是那么的让人信服。
“纤柔~”可人动情的望了一眼纤柔，泪水再一次涌出。
“黑将军，这是兵符~”说着纤柔将兵符递给了黑影，“有二十万兵马在穹窿山，二十万还在回归天罗的途中，我料想太子妃的兵马也已经疲惫，此时来个突袭，定会让他们措手不及！”
天罗令绝钦佩得点了点头，对着黑影道：“舞儿先带黑影和追命急速赶到穹窿山。穹窿山距皇宫不远，黑将军赶到穹窿山之后，马上率领五千轻骑突袭皇宫，追命再后来居上，率领剩下的大军讨伐妖妃。本王等待剩下的二十万大军回国，再打得他们无回天之力！”天罗令绝细心部署，沉声命令。
“是！”黑影、追命、舞儿一同说道，急速从密道离去，前往穹窿山。
“我累了，我想休息了！”待到他们走后，纤柔独自起身，悠悠的说道。
“本王送你！”天罗令绝一起，轻声说道。
纤柔甩了甩衣袖，独自暗淡得离去。
“姐姐，是你逼柔儿的，柔儿也再不会对你手软！”纤柔淡漠得坐在床上，眼神迷离，神志变得恍惚。
“姐姐，以后柔儿要嫁一个像爹爹一样满腹文采的书生，姐姐觉得好不好？”那时的纤柔才举行完及笄礼，芳龄十五。
“好啊，姐姐要嫁一个平凡的商人，然后姐姐就像娘亲一样，每天记记账，生活惬意自在，柔儿觉得怎样？”那时的纤羽也才年方十七，谁都无法料及自己今后的命运。
“嫁一个商人啊，还是平凡的商人啊，柔儿不同意，姐姐好歹也是大学士的千金，怎么能屈身为贾人妇呢，说出去多寒碜啊！”纤柔嘟起了樱桃小嘴，不停得摇头。
“柔儿这就不懂了，深处高出，冷暖自知，还不如做一介乡野村妇，每天洒脱自在！”纤羽一脸向往得说道，听得纤柔也心驰神往。
纤柔猛地回首，望见了铜镜之中的自己，纤柔不由得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脸颊，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五年，原来这么长，改变了我们这么多！”
纤柔起身，对着铜镜梳妆，手指爬上布满灰尘的镜面，望着镜中的自己，觉得是那么的陌生。
“曾经，我们是莫家的两颗明珠，是亲密无间的姐妹；而如今，你是霍乱天下、谋朝篡位的妖妃，我是重兵在握的护国将军，我们注定要站在对立面，而这次，我再不能包庇你！”纤柔说完，将纤羽送与的梳妆匣狠狠摔在地上，冷冷说了句，“为了天罗国的社稷，为了百姓的安宁，妹妹对不住了！”

　
第八十三章　悔悟间　兵败如山倒

地牢的铁门再一次被推开，“本宫又来看你们了！”莫纤羽如幽灵般的声音响起。
紫杉和太子瑟瑟的抱在一起，恶狠狠地盯着莫纤羽如魔妖般的身影。
“把神物交出来，不然本宫今日就送紫杉郡主上路！”莫纤羽淡漠的开口道，眼神死死盯着太子。
“没有神物你也一样可以继位，你又何必苦苦寻求？”紫杉气愤地问道，满眼怒火。
“没有神物虽然也可以继位，但是名不正言不顺，而且本宫的皇位会时刻受到威胁！”莫纤羽坦白得说道，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隐瞒了。
“我真的不知道神物的下落，但求你能放过你紫杉，我们好歹夫妻一场！”太子苦苦哀求，虚弱得喘着气。
“夫妻一场，你就背着我偷腥么？”莫纤羽仰天大笑，“你又为何不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份上，告诉本宫神物的下落呢？”莫纤羽冷冷得盯着太子，冷声问着他。
“我…我实在不知，你又何苦死死相逼呢？”太子痛苦的摇摇头。
“本宫质问你，必定有本宫质问你的道理，别想骗过本宫的眼睛~”莫纤羽悄声走近他俩，脸上的笑容诡异得吓人。“既然你打死都不肯说，那么本宫就送你的心头爱上西天，让你也生不如死！”莫纤羽一字一顿的说着，墨绿色的眼珠恐怖得吓人。
“不要，不要~”太子紧紧抱住紫杉，却仍旧被莫纤羽一把拽了过去，狠狠丢在地上，扬起马鞭，重重地抽打着紫杉，“紫杉郡主素来勇敢，本宫甚是钦佩，所以，本宫亲自送你上路！”莫纤羽话语薄凉，狠狠得抽打着紫杉，紫杉在地上蜷成一只小虾，看得太子痛心疾首。
“紫杉~”太子低唤一声，从床边沿跌落，一头栽在地上倒地不醒。
“栩，你不能先弃我而去，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你都忘记了吗？”紫杉痛哭着说道，嘴角鲜血涔涔，也晕死了过去。
“来人，宣太医！”莫纤羽看到倒地不醒的太子，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哼，本宫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去，本宫要把你折磨得油尽灯枯！”
不多时，一名太医前来，莫纤羽冷冷地吩咐道：“救活太子，不然，拿你陪葬！”莫纤羽利落得吩咐完，便转身离去。“纤羽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去探望你的太子了么？”司徒壁半敞着胸从身后将莫纤羽环住。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莫纤羽低声问道，司徒壁依旧习惯性得吮吸着纤羽细长的脖颈。
“想你啊，怎么睡得着！”司徒壁暧昧得说道，将莫纤羽的身体扳过来，不住的狂吻，纤羽的身体一点一点在变热，任由司徒壁缓缓将她的衣衫褪下。
“今天，你妹妹要挟本宫了！”纤羽的声音依旧一贯的清冷。
“哦？什么事？”司徒壁的唇从纤羽细嫩的肌肤上移开，抬头惊讶得问道。
“让本宫停止战争！”莫纤羽依旧清冷的说道，眼神空洞。
“她是小孩子，你不要管她！”司徒壁继续吻着纤羽如雪般的肌肤。
“今天，本宫的心突然失落了起来！”莫纤羽依旧开口道，不似以往的闭口不言。
“为什么？”司徒壁不解得问道，“就因为被玉儿要挟了？”
“不是，本宫觉得~”纤羽没有说下去，但司徒壁也知道她想说什么，“羽儿，你什么都不要想了，现在形势不是一片大好吗，不要再去想旁的事务了！”
莫纤羽痴痴得看着司徒壁，行尸走肉般地点了点头，但眼神依旧空洞。“不好啦，不好啦，太子妃，黑将军黎明时分带兵突袭了我军，死伤惨重啊！”老太监慌慌张张得在朱雀阁外面大声喊道，将还在春梦之中的莫纤羽同司徒壁惊醒。
“怎么回事？”纤羽立马披上长杉赤足走出，脸色煞白得问道。
“黑将军，黑将军他…”老太监话还没说完，就被纤羽抢先开口，“黑影回到天罗了？”
老太监吃力得点了点头，一脸的惊慌。
“那么纤柔是否也回来了？”莫纤羽依旧眯着眼睛问道。
“老奴不知啊！”老太监老实回答，“黑将军带得都是精兵，又是黎明突袭，杀得我们措手不及啊！”老太监无奈的摊着手，一脸痛苦。
“不好啦不好啦！”莫纤羽还没回过神儿来，又传来御林军上尉的声音，“启禀太子妃，今早黑将军摔五千轻骑突袭了我军，正将我军杀得措手不及之时，追命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又将我军团团围住，我军现在可谓是四面楚歌啊！”
莫纤羽一失神，踉跄着后退，司徒壁疾步上前，将纤羽揽入自己怀中。
司徒壁将自己的兵符交给了御林军上尉，沉声道：“拿着，快马加鞭急速赶至云罗国边境，将驻守在哪里的军队全全调集过来！”
上尉将兵符接过手，微微鞠了一躬便疾步转身离开。
莫纤羽倏地挣脱司徒壁的怀抱，直直的站立，“谁都别想夺走本宫的皇位！”说完眼神变得冷厉有神。
“护国公主求见！”正当纤羽才回过神来之时，纤柔不管宫女太监们的阻拦，直冲进了朱雀阁。
“太子妃，司徒太子，别来无恙啊！”纤柔冷声说道，看到衣衫不整的司徒壁和莫纤羽，嘴上的笑容极度的蔑视。
“纤柔！”莫纤羽失神得脱口而出。
“是护国大将军！”纤柔冷冷得纠正道。
纤羽原本冷厉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姐姐，你投降吧！”纤柔的声音变得柔和了很多。
“不可能！”莫纤羽断然拒绝，现在她已经无法回头了，纵然是大错，她也已经铸成了。
“我们不会放弃，护国大将军还是请回吧！”司徒壁抱住莫纤羽，生怕她会支持不住。
纤柔的脸陡然间一沉，“我们姐妹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厉声对着司徒壁破口大骂，然后长唤一声：“白儿，舞儿，青衣鸟，速速将他捆住！”
司徒壁大惊，急忙大声呼唤着门外把守着的重兵，却没有一人进来，唯独看见三只麻雀大小的鸟儿飞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来人啊！”司徒壁大声喊道，声音回荡在空荡荡得朱雀阁之中。
“晚了！喊什么都没用了！”纤柔冷冷说道，白儿、舞儿、青衣鸟瞬间将司徒壁制服，将其五花大绑丢入一旁。莫纤羽愣在原地，一语不发。
“若你投降，本公主可以给足你太子的面子，让你走出这座朱雀阁，但是你偏偏自己不珍惜！”纤柔厉声说道，一甩袖，对着三只神物道：“将他迷晕，本公主不希望我同太子妃的谈话被闲杂人等听到！”
“是！”三个神物异口同声，将司徒壁迷魂，丢入凤榻之上。
“青衣鸟？”突然，莫纤羽冷冷得开口，疑惑得问着纤柔。
“哈哈，我们总算相见了，你不是找了我很久了么？”青衣鸟径自飞到纤羽面前，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