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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罗殇-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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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王爷在哪里？”纤柔轻盈得落地，冷声问道。
“不清楚，或许在书房…”追命温柔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纤柔，语气温和。
纤柔点了点头，朝着书房方向走去，如一朵清丽的栀子花，傲骨风存。
“哎~”可人默然叹了口气，对着身旁的追命淡语道：“过几日，我就要动身回‘水云端’了~”语气轻柔，仿佛自语。
追命的眼睛瞬间睁大，“为何如此仓促？”真真淡然的看向一向风风火火的可人，心中有一丝的忧伤划过。
“匆忙吗？我出来了很久了，该回去了，娘亲早已催促了！”可人又是淡语道，眼神看向远处。
“我送你！”追命口气坚决。
“不用了，绝王爷就快成亲了，他需要你…。”又转身看向马真真，“书黎郡主也马上就要嫁过来了，她也需要你~”然后可人的眼神又投向远处，“他们都需要你们…”口气轻柔得如四月飘飞曼舞的柳絮。
“他们也需要你！”追命肯定得说道，看向眼神迷离的妙可人，心中划过无数的心痛。
可人淡笑盈盈，朦胧得让人看不真切，“或许吧，可是我要回家了，家中的娘亲更需要我~”说完朝着追命掀了一下纤长的睫毛，羽状的长翼勾人心魄。
追命无奈得点头，一直知道有分别的那一天，可真的到了临近离别之时，他的心却如此的绞痛，他竟会如此的贪恋那股柔情、那片温存。
真真撇了撇嘴，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呆呆得站立在原地，倔强得扭过头去，不去看看追命落寞的眼眸。
“什么时候动身？”追命再次追问。
“快了，近几日吧！”可人幽幽得说道，她厌倦了漂泊，她也不愿意看到令一个倩影无奈漂泊。
“护国公主…”可人在心中喃喃自语，痛苦的闭上双眼，“绝王府若不能让您容身，您又会飘向何处？”想到同样悲情的纤柔，可人的心痛得厉害。“天罗令绝，你给我出来！”纤柔厉声喊道，一脚将书房的门踹开。
“本王特地为你开了一扇窗子，看来今日本王算错了！”天罗令绝幽幽得开口道。确实，纤柔平素总是俏皮得从窗户之中飞进，而今日…。
“你连我都要算计？”纤柔的口吻淡漠得如同四年后的初见。
天罗令绝没有回答她，继续望向她，眼神深邃到让人难以捉摸。
“马上取消这门亲事，我不同意你娶她！”纤柔继续用冰冷严厉的声音说道。
“圣旨在此，谁人都无法改变！”天罗令绝说完，将桌案下的圣旨丢给了纤柔，被纤柔震得粉碎。
“没有什么是无法改变的~”冷冷的说道，看向飞满屋子的圣旨碎片道：“哪怕是最神圣的东西，也有粉身碎骨的一天！”
“你知道毁坏圣旨该当何罪吗？”天罗令绝冷冷得说道。既然决定了不让纤柔深陷这混沌的泥沼，他便只能逼自己对其心狠。
“我死都不怕，还会有什么罪能让我胆寒么？”纤柔瞳孔紧收，看着清冷如月的天罗令绝，觉得有些陌生。
“护国公主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天罗令绝玩味得说道，眼神看向书桌上的文案。
“我要你悔婚！”
“不可能~”绝既然决然得说道。
“你对我许下过诺言，今生今世只会娶我莫纤柔一人为妻！”纤柔一字一句地提醒着他。
“没有立书的诺言，连一纸空文都不如！”
“你为何要娶书黎，我不相信你是爱她的，况且她如今已经痴傻，你娶她究竟是为了什么？”纤柔不明白的问道。
“为了兵权，为了夺位！”天罗令绝的眼神上移，移到了纤柔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
纤柔恍然大悟，“你果然狼子野心，哼，也好，也让我早日看清了你的真面目！”纤柔亦是冰冷得说道。
天罗令绝不语，只是藏在衣衫之中的身子早已僵硬。
“本公主冒昧打扰玉面王爷，万分抱歉，告辞！”说完大步离去。
“公主且慢！”绝清冷的声音响起，让人有一种疏离感。
“王爷找本公主还有何事？”纤柔头也不回得开口问道，声音冰冷，一如她的面色。
“虽然本王即将大婚，但公主依旧可以借住本王府上~”口气淡然，视线依旧没有离开过文案。
“不用了，本公主还没有落魄到此般地步！”柔说完后便决绝的离开，头依旧没有回过一下。
天罗令绝握住文案的手在颤抖，但依旧逼自己冷静，“柔儿，抱歉~”饱含深情的话语从齿间溢出，真实得令人感伤。“公主，你要去哪里？”可人担心得问道。
“天下如此之大，何处不能容身？”纤柔冰冷得脸上再寻不到一丝的温柔。
“唔，也是~”她本想说如果公主想离开皇都几日的话，“水云端”随时欢迎她。
“可人，好好珍重！”突然纤柔动情得说了这么一句，看向可人的眼神之中分明饱含了泪水。
“公主……”可人惊愕得看向纤柔，惊愕之余更多的是满满的感动。
“好好生活下去！”纤柔坚定的说道，“不管发生任何事！”可人看向纤柔，虽然眼睛早已没有了原先的明亮，却也不难看得出是发自内心。
“我会的，公主也一定要…。。”可人哽咽得说道，最后的“幸福”哽咽在了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纤柔目光神情得望了可人一眼，纵身飞向苍穹，可人看着纤柔飞在天空之中的身影，眼眶之中的泪水落了下来。“姐姐~”纤柔从朱雀阁的东窗穿了进来，轻盈得落在了莫纤羽面前，让纤羽一愣。
“柔儿怎么来了？”
“柔儿想姐姐了！”说完扑向莫纤羽，像个小孩子般痛哭了起来。
纤羽轻轻的拍打着纤柔的背，许久不语，任由纤柔痛哭流涕。
“姐姐，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纤柔伤心地说道。
“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你有你的美貌，你有姐姐有亲人，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柔儿的心！”
“我的心？”
“是啊，如果只是因为绝王爷对柔儿变心，柔儿就觉得自己一无所有的话，那是可笑的，也是可怜的！”
“姐姐，你不懂我的感受，四年了，我朝朝暮暮都在期盼着他，可是四年后的结果居然还是抓不住，姐姐，我的心真的好痛……如果早知今日，当初我也许就不会选择回来！”纤柔心伤得哭诉，只有在姐姐面前，她可以不用迫使自己坚强。
“是以至此，柔儿又能怎么办呢？心变了，什么都再难挽回了，姐姐一直说过，绝王爷绝不是柔儿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可柔儿偏偏执迷不悟！”纤羽撇过脸去，迫使自己的泪水不往下滴落。
纤柔不停地摇着头，“我已经陷深陷了，起不来了，起不来了……”纤柔痛哭流涕，眼睛早已哭红哭肿。
“柔儿~”纤羽喃喃自语，亦是不停地摇着头。“柔儿该醒醒了，该醒醒了，绝王爷已经变心，你到底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纤羽不停地摇晃着纤柔，可是纤柔却怎么也摇不醒，依旧闭着眼睛任由泪水的泛滥。
“莫纤柔！”纤羽大声喊叫，泪水也跟着流淌而下，“我的妹妹，你该清醒了，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要绝，我只要绝…。。”纤柔低声喃喃道，听了让人心碎。
“姐姐将你赐婚给公孙执怎样？”纤羽好言好语得劝说着。
“我不要，我不爱他，所以我更不想负他，柔儿此生只爱绝一人！”纤柔轻声说道，泪水依旧不停地奔涌。
“你…。为何如此固执！”纤羽无力的放手，任由纤柔跌坐在地，也不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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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旧事重提
“你说我们去看纤羽姐姐，她会不会特别开心！”玉儿俏皮得问着一脸阳光的莫邪。
“如果你变成雪衣，她应该会比较感兴趣！”莫邪假装猜测得说道。
“我呸，我今天穿得这么漂亮，我才不要变成鸽子！”玉儿没好气得说道。
莫邪假装无辜状，“那我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讨纤羽喜欢的了！”
“你想想嘛！”玉儿俏皮得说道。
“你不知道为夫的脑子不好使么？”莫邪上扬起头对着如浴清风般的玉儿道：“为夫的着实想不出来！”话音刚落，脑海里面一个念头闪过，“你现在就生个奶娃娃出来，纤羽一定会开心的哦！”
玉儿抬起手，莫邪见状忙作出极端痛苦的姿势，玉儿没好气得叹了口气，将手放下，“下次再贫嘴，一定打死你！”玉儿每次都这么说，可是每次都不舍得动手。
莫邪爱惜的将玉儿揽入自己怀中，“其实玉儿不用故意为纤羽制造什么惊喜，你的出现，就是我们莫家所有人的惊喜！”莫邪认真地说道，俯身亲吻着玉儿莹白的前额。
玉儿轻轻闭上双眼，嘴角的笑靥如同一朵盛开的茉莉花。
“莫公子，玉儿公主驾到！”朱雀阁外小太监欣喜的禀报着。
“纤羽姐姐~”还不等纤羽感到门口，玉儿就忍不住轻飞了进来。身后的莫邪一脸的无奈，对着纤羽耸耸肩，“无奈，她现在有身孕，所以凡事都只能顺着她！”脸上是无奈的表情，可话语里确是满满的溺爱。
“纤柔~”玉儿好眼力，一下就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纤柔，让莫邪也惊讶万分。
“纤柔你怎么了？”玉儿疾步上前，蹲下身，看向满是泪水的纤柔。
纤柔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用水拂去眼角流淌而出的泪水。
“是因为绝王爷与书黎郡主的婚事吗？”莫邪担忧的上前问道，纤柔的手猛然颤抖了一下。
玉儿给了莫邪一个白眼儿，“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莫邪自知说错了话，有些不好意思得看着自己可爱的娇妻。
纤柔起身，“不关大哥的事，也不关绝王爷的事，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自己酿下恶果！”
纤柔眼神坚定，身后再次幻化出一棵傲然挺立的千年古树。
她是莫纤柔，谁也无法将她打到，她只是一个个体，从不属于任何人。
“那柔儿跟随我们回家吧，家里人都很挂念你！”玉儿温柔的说道，亲手为纤柔拂去贴在脸颊上的发丝。
纤柔摇头，“我不回去，回去后我就只能中规中矩地扮演好莫家二小姐的角色，我不喜欢，所以~我不会回去！”纤柔肯定得说道。
“做莫家二小姐不好吗？”莫邪不明白的问道，懒腰抱住玉儿，将她纳入自己怀中。
“大哥是愿意做江湖上的‘邪罗刀’，还是莫大学士家的大少爷呢？”纤柔反问着自己的大哥。
莫邪一时语塞，“做莫家二小姐永远逃不开结婚生子的命运，而我已经在外漂泊了四年，早已不习惯一切被安排好的生活了！”纤柔继续冷冷的说道。
太子妃自嘲的一笑，确实，这就是莫家大小姐的命运，她柔儿这个莫家二小姐，又能比她好得了多少呢！想到这儿，纤羽开口道：“那柔儿想去哪儿？”
“我还没想好，不过这些不用姐姐担心！”纤柔淡然的开口，又木然的低头。
“不行，江湖人心险恶，你毕竟是堂堂护国公主，本宫绝不放你浪迹天涯！”纤羽一脸正色道。
玉儿灵机一动，“我与‘清水庵’的住持莫空师太交情不浅，而且‘清水庵’极小，寺内亦是人烟稀少，纤柔在此不会被外人打扰，你觉得好不好？”玉儿眨巴着眼睛问着面无表情的纤柔。
“这样我们既可以看得到你，在你有困难的时候帮助你，你又可以修身养性，柔儿觉得如何？”玉儿觉得自己的主意出得极妙，嘴角不由得挂起了笑意，不经意的抬头看到自己夫君不怀好意的笑脸，嘴上的笑意又退去了些许。
纤柔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可以一边去药铺为人治病，一边回庵内禅学佛经，多好的打算啊~”纤柔抬起头，悠然的叹了口气，却是如此的虚空，让人不忍心多看她一眼。
“纤柔~”玉儿抓住纤柔的玉手，动情得说道，“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定会的，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玉儿的话音刚落，莫邪的大掌就覆盖住了纤柔和玉儿的纤掌，一脸肯定得点着头。
纤羽也将自己的酥手搭了上去，“姐姐也相信你，我们都相信你！”
纤柔重重的点着头，她没有了绝，但她还有亲人，所以她不孤单。可人孤身一人回到“水云端”，她说过她会忘记追命，所以也无需他送她一程，让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都淡却吧！她是妙可人，他是追命，从今往后再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
可人才刚飞到自己娘亲的闺房边，就隐隐看到房内好像还有一个身影。
“你来这里做什么？”鬼影妙挑眉问着站在一旁的温柔妇人。
“求你放过赋！”温柔妇人答话。
“凭什么？给我一个理由！”鬼影妙继续挑眉问道，语气阴阳怪气。
温柔妇人的内心好像在做苦苦挣扎，“我抚养了你的女儿二十年，这算不算个理由！”说完中年妇人底下了头，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仿佛后悔说了一般。
鬼影妙猛然从椅子之中站起，走到中年妇女面前，“你说什么，我的女儿已经在二十年前的一次大火中葬身了，你如今一派胡言的到底想干什么？”眼神凶狠狠得看向中年妇人。
“你的女儿没有死……死的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马真真——其实……是你的女儿！”中年妇人痛苦的说着，泪水扑簌。藏在一边的可人猛然张大眼，觉得自己如遇梦魇。
鬼影妙难以置信得抓住中年妇人的喉咙，眼睛瞪大，“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当年奶娘将两个孩子的襁褓搞错了，所以赋在营救之时误以为是你的孩子死了，而你当时万念俱灰，愤然离去…”依罗痛苦得回忆道，“我知道后立马飞鸽传书与你，可是你早已离开了居所，再也寻找不到，而我当时又痛失爱女，所以就将你的可人当成了我的真真，一养就是二十年！”
可人的手猛然抽搐，原来她只是一个替代品，如果不是二十年前的一次阴差阳错，她也不会成为鬼影妙得掌上明珠，她也不会成为“水云端”的小宫主。
鬼影妙抓住依罗的手骤然间放开，“我的女儿，我有女儿，可人，真真！”鬼影妙失神得自语道。
“对，你有女儿，她很像你，虽然我这么多年都在潜心教导她，可她依旧改不了身上的傲气。”依罗淡语道，口气之中有丝自嘲。
“有何凭证？”鬼影妙突然机警的问道。
“她脚底心的红痣就是凭证~”依罗淡声道，依旧低垂着眼睑。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没有死~”鬼影妙轻呼出声，热泪盈盈。
可人的手再一次猛然抽抖，想起自己脚底心的那颗红痣，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替代品，无奈得苦笑，又迫使自己不发出一丝的声响，以免被娘亲发现。
“所以~请你放过赋吧，当年你偷了‘飞刀门’的武功秘籍，本该被处死，是赋为你求的情，其实他真的很爱你，只是念及我与他已经成亲，所以才刻意控制自己的感情！”依罗痛苦的回忆。
“你生完‘可人’后，他其实已经打算娶你过门，只是恭亲王的一把大火，搅乱了所有的安排，所以~你真的不要怪他……这几年他过得…。。也很辛苦~”依罗垂泪低语，最后泣不成声。
“都是那该死的恭亲王，老而不死的东西，我要让他偿命！”鬼影妙火爆得伸开五指将悬挂着的画撕了个粉碎。
依罗低垂着气不语，淡然的转身，“你要去哪儿？”鬼影妙冷声问道。
“我只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我不像宫主一般有‘水云端’，所以也无法将恭亲王碎尸万段，我只想守护好我的夫君和孩子！”依罗轻声说道，充满了忧伤。
鬼影妙感叹得说道：“其实我从来不恨你，只是怨恨我在赋心中的地位一直都不如你。虽然我知道你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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