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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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姐姐，你是不是被什么贼人陷害？不然你怎么会离去如此匆匆！”纤羽严肃得问道。
“确实！”纤柔还没有开口，就听到莫邪如利剑般的声音传来。纤柔和纤羽的目光一齐投向莫邪和玉儿。
“纤羽，这个就是玉儿！”莫邪简单得介绍道。
玉儿起身给纤羽请安。“太子妃万福！”声音柔柔，如同和煦的暖风。
纤羽盯着眼前这个如同仙人般的美女，心中甚是惊讶，淡然的点了点头，凛冽的目光又投向莫邪和纤柔，“大哥，你刚刚说什么，说纤柔确实被贼人陷害？”
玉儿愣愣得看着他们三个，惊奇于他们的话题。四年来她不愿意谈及的话题又被翻起。
莫邪点点头道：“纤柔四年前被人下毒了，中了‘遍体鳞伤散’，所以连夜离开！”莫邪心中感伤，感伤自己和家人居然保护不了妹妹，让她遭遇如此的不测。
纤羽的眼神变得冰冷无比，“恭亲王府的‘遍体鳞伤散’早已绝迹江湖，本宫料想除了书黎之外，别人都不会那么对你那么恨之入骨吧？”纤羽盯着纤柔问道，声音冷到骨子里了。
“姐姐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纤柔也极其冰冷的回复她，她并不想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情。
纤羽继续冰冷冷得开口道：“传说中了‘遍体鳞伤散’无一可以幸免，看来传言真是多有不准啊！”
“在庸医眼中什么毒都是致命的！”纤柔冷淡的嘲讽。
“看来妹妹是遇到神医了？”莫邪猜测似的问道。
“也许是，但我更感叹我遇到了神仙！”纤柔悠悠的开口，想起四年前自己体表上的毒性在一夜之间全部解开，自己都觉得是在做梦。玉儿的心猛然一动。
“纤柔，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纤羽的眼睛直视着纤柔，仿佛会蛊术一般。
纤柔盯着她的眼睛出神，莞尔一笑，她也无意再隐瞒。“阴差阳错下去了莫家的藏书阁，正好被公孙扬和南宫若漓两位老前辈所救！”
“什么？”所有人都惊讶道。
“看来你真的遭遇神仙了！”莫邪感叹的说道：“难怪你的武功会变得如此之高。
“其实我一直很感叹一件事，为何我体表上的伤会在一夜之间痊愈，而同样中了‘遍体鳞伤散’的南宫前辈却花了整整是十年的时间才调养好，而且肌肤不能经受暴晒，以至于常年不能出门。”纤柔实在是感叹。
玉儿犹豫得开口宽慰道：“是纤柔吉人自有天相，我一看见纤柔便觉得你是有福之人！”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说出真相。
纤羽带着纤柔离开，“我还有话要和纤柔说，等会儿本宫自会好好和大哥玉儿闲话家常的！”说罢便转身离开。
“本宫和太子这么早来就是想早点见到你，柔儿！听爹娘说你现在精通医术，可否帮姐姐把一下脉！”纤羽正色道：“本宫和太子成亲四年有余竟然一直都未怀上天罗族的子嗣，本宫实在是好奇，而太医总说本宫气血太虚，但本宫觉得并非这么简单！”
纤柔听了也颇为好奇，于是一把抓过纤羽的手细致的把了起来。本来冰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心越皱越紧，双眼显露出狼一般凶狠又犀利的光芒，“姐姐，你是被人下了绝孕之药！”纤羽的手颤抖着，连着嘴唇一起颤抖着，虽然早已料想到，但被证实的一刹那心中还是一片酸楚。
“是谁下的毒，是谁这么对待你？我要将他碎尸万段！”纤柔盛怒着咆哮着，想起了四年前自己中毒时的情景，想着这四年来自己一直被余毒缠绕着的痛苦日子，心中的又变得冷血起来。
纤羽暗自盘算着，到底是何人对自己下此毒手，突然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妹妹息怒，其实姐姐心中早已猜测到！有人为了王位时常想置本宫于死地！”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说得这么直白，世间再笨之人都可以听出来她所指的就是天罗令绝。
纤羽故意将纤柔往天罗令绝的那一方面引导，她已经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了，她不想再失去任何机会，哪怕是利用自己的亲妹妹也在所不辞。
纤柔的眼神比刚刚更恐怖，想起了绝四年前在太子府后院的埋伏，和一直以来对姐姐的敌意，她的心变得矛盾不已。她心中暗自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姐姐，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自己中毒，毒虽非他所下，却也因他而起，所有的思绪都浮现在她的脑海，使她无比的愤怒无比的痛苦。
纤柔看得出纤柔的心在动摇，她故作怜悯的对纤柔道：“妹妹，这些年都苦了你了，姐姐居然一直都未能帮上你任何忙，是姐姐的不是。”又故作感伤，“姐姐虽贵为太子妃，却也如同笼中的金丝雀一般，世人羡慕我，我却羡慕世人！”虽然是故意说给纤柔听的，但心中也不禁感叹，这确实也是自己的真实写照。
四年前她确实只想一心一意做他的太子妃，虽然她愤恨自己只是一颗被他人利用的棋子，但她仍旧不遗余力地为他除去前行道路上的障碍，但是她渐渐才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到头来只是活水空流，于是她变得专制贪权，变得想将天下据为己有。
“姐姐，我明白你的苦！”纤柔伤感得说道。
纤羽拂去纤柔奔涌而去的泪水，“妹妹，姐姐曾经就说过，绝不适合你，你需要一个简简单单的人陪伴你过一辈子，而他并非是那个良人，他一心只在朝政上，他的心中装着黎明苍生装着浩繁天宇，却装不下你！”她深情得说着，流出了痛苦的泪水，其实，她说的分明是天罗令栩。
“不是的，他眼里看着我，心中装着我，他一直爱着我！”纤柔喘着粗气分辨道。
纤羽看着不知所措的妹妹，心中有一丝酸楚，“柔儿，若非是他，我又怎会如此的痛苦，若非是他，你又怎么会中毒，柔儿，他心中未必有你，他一直是在利用你！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为何会答应他和书黎的婚事，如果他真的爱你，他又怎会找你四年都未曾找到！人们皆说，情人间有一种能够感知彼此的默契，可为何四年来他都没有感觉到你一丝一毫呢？”纤羽激动得问着她，将纤柔问得慌张无措。
“柔儿，人活着就是为了寻找那份温暖，为了寻找那份温暖我们忍受了无数的严寒，但那是长长久久一直萦绕着你的温暖，并非那短暂的温存，柔儿你知道吗？那片刻的暖流并不代表永远，也许下一刹那它就变得冰冷刺骨，柔儿，姐姐不希望你为了那短暂的幸福而去承受那一辈子无尽的痛苦！”
“姐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纤柔心里烦乱的敲着自己的头道，整个人处于失控状态。
“柔儿，不要这样！”纤羽急忙抢过她的手将她放在自己的胸口，“绝王爷的心是石头做的，而柔儿是一片水，柔儿需要一片大海来包容！姐姐希望你可以远离纷争，过简单的生活！”这确实是纤羽的肺腑之言，纵使天罗令绝爱纤柔又怎样，他生在皇族，就注定了要承担无数的责任，而自由的生活更适合纤柔，她是一只飞鸟，是一泓泉水，是一阵微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纤柔痛苦不已，泪水完全浸透了她白瓷般的脸颊。“为什么躲着我！”不知何时紫杉也提前到来。
“来得好早！”太子扯开话题。
“其实我的马车一直在门口不远处候着，看到你来了我才隔了一炷香的时间进来的！”紫杉依旧是一袭紫色长衫，勿忘我一般的紫色将她衬托得娇俏可人，紫杉比四年前更加成熟了，不过，人却更清瘦了。
“是这样啊！”天罗令栩悠悠的开口道，若有所思。
“为什么老躲着我？”紫杉继续追问。
“我不希望你老跟着我，你是一个女孩子，这样太危险了！”
“我跟了你四年，从来不知道‘危险’二字怎么写！”
“你不该跟踪我四年，不该这样！”太子感叹道。
“可是已经跟了，我会继续跟下去，也许——是一辈子！”
“一辈子太久，我不想耽误你一辈子！况且我已有太子妃，而且还有很多其他的嫔妃！”天罗令栩欲打消她的念头，虽然他知道这很困难。
“你若真爱她们，你就不会那么的孤单，那么的寂寞！”紫杉肯定的说道，她执拗的性格仿佛十头牛都拉不回。
天罗令栩转过身正视着她，正视着这个用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侵占他心的可爱女子，摇着头道：“不要再跟着我了，还记得上次出游时被埋伏的事情吗，那次要不是护卫个个都武艺精湛，我们早已死于非命。所以，不要再跟着我了，你也不小了，该找个夫家了！不然会被别人笑话没人要的！”
“谁敢笑话，你若娶我，我就不会没人要！”紫杉的语气一贯的强硬，“我从来不在乎死于非命还是长命百岁，我只知道若能和心爱之人一起死，我死而无憾！”
“紫杉！”天罗令栩无奈得对着她大喊道，这是他第一次失态，紫杉不顾他的感受撇过头去假装看不到，“我不会娶你的，绝不会！”
“那我就一直等，曾经你只钟情于纤柔，但是现在——你心中已经有我了，所以我绝不放弃！”好一个固执女子！
“曾经我喜欢纤柔是因为她的单纯直率和灵动，半点没有一般美女的娇柔，但是那种感情也许只是欣赏，而后来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可以替我好好的欣赏她保护她珍惜她，所以我也便放手了，况且，我与她注定只能停留在欣赏这一层面。”天罗令栩发自内心的感叹。
“我知道，所以我曾经妒忌过她，但片刻之后便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因为她的眸子真的不含半点杂质。”紫杉也肯定得说道。
“紫杉，不要再留恋我了，找个好归宿吧！”
“你就是我的归宿，我已经找到了，你还想要我再去找什么？”
“我不是，我也配不上你，你是个好女孩儿！”
“再好你也不要！”紫杉淡然的反驳她。
“是我受之不起~”
“你受之不起也无需将我推与他人，何去何从我自会定夺。”
天罗令栩的心在滴血，倘若可以他真想一把将紫杉拉入怀中，可是他不能，他不想害她，“你退下吧，纤羽也许就快来了！”
“我不走！”执着得站在原地，“看见又如何，你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她看到了只会暗自高兴。”
“你为何如此执拗？”天罗令栩无奈道，双眼射向她。
“我生来便是如此，改不了了！”紫杉也不退让。
“好吧，你不走，我走！”太子拂袖而去，心里在流泪，却走得头也不回。
紫杉目送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离去，没有跟上去，自己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没太多表情，看不出是喜是忧，只能够看出她的脊梁挺得很直，仿佛一切都不能使它弯曲，“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我会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地老天荒，等到海枯石烂！”

　

第十八章　情缘纠缠

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赏花会正式开始了。
太子和太子妃端坐在最前面，盘腿坐在古木长几前，太子一贯的笑眼盈盈，莫纤羽一贯的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右边依次坐着天罗令绝、带着面纱的莫纤柔、莫邪和玉儿等人。左边依次坐着书黎郡主、紫杉郡主等人。
书黎好奇得盯着有惊人之貌的玉儿，但她心中更好奇的是坐在天罗令绝身旁的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书黎心中暗叹：到底是什么身份的女子可以坐在绝王爷身旁。
“感谢各位宾朋、百忙之中抽空光临绝王府，”天罗令绝微凉的声音响起，俊逸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唯独双眸一直停留在带有面纱的白衣女子身上，“本王举办此次赏花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为不久前才回到天罗国的‘护国公主’接风！”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什么？”
“是莫家二小姐？”
“‘护国公主’真的回来了？”
“实在是天罗的一大喜事啊！”
讨论声此起彼伏，书黎的心一下子抽搐了起来，她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脑中一阵晕眩，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书黎姐姐，你怎么了！”紫杉看到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一脸煞白，翠眉紧锁的书黎关心得问道。
“没什么！”书黎紧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眼睛中射出冷幽的光。
纤柔冷眼盯着书黎的一举一动，看到她的反应，纤柔心中冷笑道：该见面了！于是举起纤纤素手将脸上的轻纱慢慢揭开，所有的人都沸腾了：
“是‘护国公主’，是公主回来了！”
“好美啊，姿色与四年前相比更胜之啊！”
“惊鸿之貌啊，是我们天罗的福气啊！”
“纤柔！”紫杉直直的站立起，如猫儿般的眼睛睁得出奇的大，圆滚滚黑溜溜如同名贵的黑色南洋珠一般的眼珠发出璀璨的光芒。“真的是你？”恍然如梦。
纤柔也站了起来，淡笑着点了点头。“是我！”
“纤柔~”紫杉喃喃地念叨着愣愣得看着冷若冰霜的纤柔，仿佛一切只是幻觉。
“紫杉郡主！”天罗令绝用冰冷的声音唤醒了如同沉睡着的紫杉，仿佛一阵冷空气向紫杉袭卷而来，吹得她不寒而栗。
紫杉回过神儿来，泪水哗哗得流了下来，“为什么去了这么久，一点音讯都没有，我找了你整整四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泪水不停得滚落。
太子心里猛然纠紧，他真的很想一把将紫杉搂在怀里，为她拂去奔涌而出的泪水，可是，他永远都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地受伤，任由她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伤痛却无能为力。
纤柔心中也流过一丝酸楚，径直走到紫杉身边，紧紧抱住呆立着的紫衣少女，“我也一直在想你，一直一直！”纤柔也感伤得说着并用眼角的余光扫向脸色刷白的书黎。
“我很想你，很想你，这四年来我一直在想你，你知道吗？”紫杉失控的大叫道，所有的人听到如此悲怆的话语都不禁感伤了起来。
“我也想你，对不起，对不起！”纤柔的眼角也流出了晶莹的泪水，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冰冷下去，才发现她做不到，她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活物，并不是冰冷冷没心没肺没思想的雕塑。
“我们今日的赏花会本是为纤柔接风的，所有请各位随意不用拘泥于礼数！”太子温柔得开口道，纤羽也附和道：“听说绝王府的牡丹是天罗第一绝，所以趁难得的大好机会，大家一定要好好欣赏啊！”
天罗令绝点了点头道：“管家，带宾客们前往牡丹台赏花！”说罢管家带着一群王宫贵族们从西门出去。
书黎也站起了身，随他们一同前往，她实在需要换换空气了，周遭的氛围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她不知道纤柔会如何报复她，她亦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紫杉也如行尸走肉般的起了身跟随着书黎离去，她实在受不了莫纤羽和太子出双入对，她讨厌这种感觉，她真的很讨厌。
“玉儿，你要一起去赏花吗？”看到四周只剩下太子、太子妃、纤柔、绝王爷和他们俩，莫邪温柔得问着玉儿。
“不用了，我很早之前便见过了！”玉儿温柔得回答他，笑靥如花。
所有的人都很疑惑，“是吗，不知玉儿姑娘何时光临过绝王府？”天罗令绝好奇得挑眉问道，双眼定向如白玉兰般娉娉袅袅的玉儿，心中甚是不解。
“我~”玉儿下意识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有点窘。“其实，我就是雪衣！”玉儿也无心再隐瞒任何人了。
“什么？”纤柔和天罗令绝都异口同声道，两人一脸惊讶的面面相视，瞳孔紧收。
“不错，玉儿是半个仙女，所以可以变化成其它形状。”莫邪为自己的爱妻辩解道。
“本王从不知道~”天罗令绝恍然大悟，难怪总觉得她的眼神和雪衣很像。
太子和太子妃也甚是惊讶，各个国家都会有一些庇佑各国的神兽，但仙女却从不曾听说过，太子的眉头皱成一团，纤羽搜索枯肠，忽然一个感觉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莫非你是云罗国公主！”纤羽反应极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