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演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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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仙翁在旁听清情况，抚掌道：“青神仙说得是。”
军师独木也道：“水鸭如果不在敌营，消灭射日军如探囊取物，手到拿来。”
阳关热情高涨，磨拳擦掌道：“就干掉他们再回来作乐吧！　”
羲和道：“众志成城，大家都无异议，立即率军前去。”
独木问：“嫦娥、青女你两个去不去？”
青女道：“有你四个，足可胜了，我两个得在帐中洗浴干净，欢迎你们归来啊。”
原来独木怕青女和嫦娥委屈求全，作为内应，如果她两个也要出阵，便是企图趁之不备，从中反击。现在两个不愿去，显见是真心降我。于是，喜道：“这样甚好！　”说完，与羲和、阳关、南极仙翁几个，率领十五万大军风驰电掣地冲到射日军营前挑战。各种箭、击物光、爆破物、爆破器一齐射向后羿军。
羲和认为这次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定能获胜，所以，各种武器一齐向敌军射去。但各种武器发射出去，又是在离敌营丈之远便爆破或停住、堕落了击物光也无声无息。吓得羲和、独木大惊失色。
南极仙翁恍然大悟道：“敌军又使出透明冰墙术，我军中计了！”
羲和一听，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马上命令退军。军令还未传出，自己营中已火光冲天，烟焰飞腾，黑气滚滚。嫦娥、青女两个，一个用阴阳石，一个用降霜棒正在自己军中乱打乱砸，所到之处，头颅碎裂，血肉横飞，腥风血雨直卷军营，如入无人之境。
羲和气得五雷轰顶，霹雳击身，肢体欲碎，大怒道：“原来两婢舍身用计，快冲去把两个研成肉浆！　”
话刚喊出，后羿、布梭、西斗巳领大军冲出，大叫道：“军兵们、孩子们，冲啊！我们军师用诈降计，里应外合，已把敌军击乱了。前面是军师和记室放的火，正与军兵厮杀呢！　”
射日军将卒看了，果然不错，士气大振，个个奋勇，人人争先，顷刻把太阳军打得落花流水。
羲和、独木、南极仙翁几个，虽然能征惯战，沉静镇定，但十多万军兵一乱，便如山崩地塌，缺坝狂澜，势不可挡。欲弹压已是来不及。
南极仙翁见军兵已呈败象，不可挽回，忙到羲和面前说：“羲元帅，我军阵脚已乱，不能再战，不如将计就计，领他们向南急撤，引敌军入铁网阵。”
羲和犹豫道：“敌军能上当吗？”
南极仙翁说：“这次我军真败，后羿不肯不追。”
羲和转怒为喜，立即命令全军南撤，南极仙翁赶去布置，羲和与独木、阳关三个断后。
后羿见大获全胜，指挥旗向前一指，领军冲去与嫦娥、青女靠拢，对二人问道：“敌军已经大败，狼狈不堪，我军应否乘余勇穷追？”
青女还有些犹豫道：“敌军会不会搞阴谋诡计？”
布梭大怒道：“上次敌军大败，我们怕他有阴谋诡计，按兵不追，这次敌军又败，如果不迫，错失两次机会，岂不可惜。何况，这次他急忙撤退，哪里有时间搞许多诡计。孩子们，给我追，全力追！　”
西斗也道：“布先锋言之有理，如果瞻前顾后，处处怀疑，我军何日可以获胜二军兵们，跟我追！　”
后羿望一眼嫦娥，等待她发表意见。
嫦娥见两个先锋官已经领军追去，而且，两个所言也不无道理，当机立断，命令道：“军兵们只管往前追！能斩南极仙翁者，赏副将军之职，能斩袭和者，赏副军师之职，能斩独木和阳关者回九州封万户候！　”
众军将听有重赏，人人欲得而后快，更是奋不顾身，都想冲杀在前，把敌将看得像囊中之物，唯恐落后了，被别人探手取去。因此，这一仗是射日军出征以来，土兵最勇，杀敌最多的一仗。
自古胜而不慎必自误；败而能审重获胜。这是兵家要诀。
追了百余里，进入了一个盆地，名叫立壁谷。这谷地形崎峭，四面悬崖断壁，中间广袤数里，全是沙滩，只有一条出入口道。当射日军全部追进盆谷时，敌军已经全部退出了盆谷，一个不见。
后羿见地形险要，觉得有些不对，急令退军。可是，命令刚出，头顶上红光重重罩下，面如土色道：“又中计　了！　”但这时知道中计已经太迟。红光早把两头出口罩住，头顶上已经形成网状，就像一个大如苍天的红圆盖，把自己全军罩于盆谷中。
这些红光与南极仙翁擒青女和嫦娥时使用的一样。
嫦娥大惊失色道：“我军进了铁网阵啦，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盆谷四丽的悬崖峭壁上，敌军站得整整齐齐，大声喧嚷道：“后羿小子，你又中了我元帅的师傅的铁网阵啦，快快投降吧！　”
原来羲和已经拜南极仙翁为师，所以，太阳军有这样叫法。
青女这时却镇静从容地说：“军兵们快些集中到中间，缩小范围！　”
军兵们刚集中好，便听南极仙翁、羲和、独木、阳关四个命令式地喊道：“限你们一刻前缴械投降，迟则命军兵用各种武器进攻，让你们玉石俱焚！　”
全军将卒，见后羿、嫦娥、青女、布梭、西斗几个将领毫无惧色，镇定自如，都像没有发生过异事一样，对敌军喊声，充耳不闻。
世上最气人之事，莫过于对方把自己之言当作耳边风或装聋扮哑，置若罔闻。
羲和几个叫了半天，不见一人一言回答，恼羞成怒，大喝一声：“军兵们，放无根火把他们烧成灰尘！　”
命令一过，万火齐发。但火光能及之处，却在射日军十余丈开外，不能近前。南极仙翁大惊失色道：“难道不冷不热还在射日军中？先前进军时，彼军有透明冰墙挡住，到了这里，又能在片刻间形成透明冰墙，难怪射日军全无惧色。”
独木忽然问道：“难道不冷不热把这种法术教给了她的徒弟青女？”
独木这一猜果然不错。上面已经说过，落霞为射日军解了“幻光迷人毁物术”之后，青女便求师傅把透明冰墙之法教给她，不冷不热临走时，送给青女一张纸，说明运用此法之诀，让她活学活用。
羲和与南极仙翁听独木一说，才明白射日军随时可用透明冰墙术保护自己的原因，惊道：“那么我们的铁网阵不能把他全军消灭了？”
独木道：“二位勿忧，本军师自有消灭敌军妙策。”
羲和说：“军师试言之。”
独木说：“我们用铁网阵困住他，他又用透明冰墙困住自己，无异作茧自缚。我军虽然攻不进去，他们也出不来。敌军本是乘胜追来的，必定粮草不多，只把他困住，重兵把守，不让敌军运粮前来接济，不出一月，敌军死光矣。”
南极仙翁赞道：“妙计！妙计！　”
羲和思考一刻说：“这样吧，南极仙翁与阳关领军在这三面看守，本帅与军师领兵到盆谷的人口道驻扎，阻挡射日军运粮军。”
阳关拍着胸部道：“你能阻住水鸭，我与师祖便可守住此处。”
羲和点了点头，各自分头准备去。
再说水鸭，他惦记着射日军安危，心里总有几分不放心，催粮时特别迅速。只一天一夜便赶回到原来驻军之所，见前军巳拔寨而去，大惊失色道：“我军又中计了！　”立即把新提升的副官参商叫来，吩咐道：“你掌握全军，待我亲自去前面侦察清楚情况，再作道理。”
参商自然不敢违拗，手执“不合拍”，将运粮军列成阵势，防止敌军突然袭击。
水鸭往前面去了半天，赶回自己军中。
参商迎出阵前问道：“我军大队人马如何？”
水鸭摇头叹道：“我军大队又中了南极仙翁所布铁网阵，困于前面”立石壁“盆谷中，幸好青女学会了透明冰墙术，得用以自保。但军粮紧缺，我们运不进去，也难坚持得几天。”
参商道：“我军赶到附近，设法知会后大将军，约个时间，里应外合，一鼓攻破铁网阵如何？”
水鸭摇头道：“有九重铁网把我军围着，就是没有守军，我们设熔炉也要一年半载才能熔开，何况羲和、独木两个带五万兵拦于前面，阻止我军前进，我军只有万余，如何是他们对手。”
参商见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悦道：“水上司有何妙策？”
水鸭道：“妙策是有的，也曾劝后羿施用，只因嫦娥从中作梗，未曾用得。这次本官想用，但恐兵力太少，难以成功。”
参商道：“本来水上司是军师的，偏后羿贪色，无亲不用，竟夺你军师之职委给爱妻嫦娥。我看烯娥是月球人，下嫁后界，必有阴谋。”
水鸭好奇地问：“你看她会耍什么阴谋？”
参商道：“我看她嫁后羿的目的，是取信于后弈，掠取射日功劳，他日班师回九州，她便乘机占我九州。”
水鸭举起拇指道：“自古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样看。”
参商狠狠地说：“破了铁网阵，我把嫦娥杀了，让你复军师之位。”
水鸭忙伸手掩住参商的口道：“使不得！使不得！嫦娥阴谋未露，杀之无名，一也；我军缺少能征惯战之将，她一心一意，舍生冒死帮助我军，正求之不得，二也；杀了她，会引起射日军内讧，自己扰乱自己，亲痛仇快，好了敌人，于射日不利，三也。有这三点，就算她阴谋败露，也只能待射落九日后再行处置。”
参商问：“现在怎么办？”
水鸭道：“要直接破南极仙翁的铁网阵是不可能的，不如用冒险之计，你打着我旗号领一半运粮军驻扎这里，羲和如果侦知，必定领军来攻，你莫与他接战，他军攻来，你便撤退，他追多远，你就退多远，他安营时你也扎寨，他若退军回立石壁，你便随他而进，牵制敌军。不过，要严防敌军绕你之后，前后夹攻。我领一半军兵绕道往攻艮寅日。艮寅日：是九个假日之一，位置排在九日之末，必然守兵不多，我出奇不意取之，必能获胜。毁了艮寅日，必定会有其他假日合军击我，我当即虚张声势攻击太阳宫。真太阳宫守兵多数调到前线与我军作战，必也空虚，见我率军去必调羲和回救，我却绕道潜回，设法营救后羿军。”
参商抚掌赞道：“妙计！妙计！水上司立即按计而行便是。”
水鸭大喜，又附在参商耳边耳语了一刻，便领军而去。
先不说水鸭去攻艮寅日，却说羲和与独木把守了几天，不见水鸭的运粮军到，百思不得其解。
又过了两天，羲和对独木问道：“为什么水鸭的运粮军还未到来？”
独木道：“我看是水鸭侦知后羿大军被围，我们又有重军在此把守，自知不敌，退回九州了。”
羲和道：“水鸭勇而有谋，又尽忠于射日军，任劳任怨，决不会知难而退，丢下后羿十多万大军不管，应当派探卒去远一点侦探，看他行踪如何。”
独木问：“本军师亲自前往如何？”
羲和大喜道：“有军师亲自前往，本帅一百个放心。”
独木立即驾起“张缩宇宙镜”前去侦察。去了一个时辰，回对羲和禀道：“元帅与本军师都失算了一半。”
羲和问：“这是什么意思？”
“水鸭不进也不退，在前日后羿扎营之处驻军六天啦。”
“这就奇了，他明知他主力军缺粮，为什么不进而争战？　”
“我看他是不是又去请高仙逸神了？”
“他前次请来落霞，帮他破了”幻光迷人毁物术“之阵，便把她杀了，这次再去请人，只怕无高仙逸神肯为他奔走了。”
“我也认为他是自己阻自己之门。”
羲和沉思一刻，当机立断道：“我军立即加速前进，分三路出击，一鼓作气把他一万几千军消灭干净！”
独木道：“我去把阳关叫来独领一军。”
羲和点了点头，独木便去。只一个时辰，阳关便到羲和帐中了。
羲和对阳关说：“水鸭领了几千运粮军，在前次驻军的”丰门峡“驻扎，你现在领军一万偷去占领丰门峡左边山岗，并派军三千，截其退路，待我中军赶到，发起进攻时，便从后面和左边挥军攻击。”
阳关领命便去。
羲和又对独木道：“你领军一万，抄到丰门峡右边山岗，待我中军到时，猛力攻下。”
独木领军去后，羲和又对一个偏将布置了守营方法，然后自领一军，疾速前进。心暗道：水鸭呀，水鸭，看你这次插翼难逃！只要把你杀了，就等于掏了射日军的五脏，不死也是残疾之躯了。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地向水鸭运粮军扑去。
羲和军到了离丰门峡十里之遥时，已经入夜，月黑天低，云烟靡靡。以手加额道：“天助我……”还未说完，忽有一军卒风驰电掣地赶到面前道：“启上元帅得知，当我军占领山岗之时，水鸭的军兵巳撤出了丰门峡。”
羲和失色道：“你是哪部分的？”
那军卒把腰牌拿出说：“小子是阳关的报子。”
羲和验过，没有破绽，正想再问详细些，军师独木已赶到面前说：“我军迟来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前，水鸭已领军退出了丰门峡。”
羲和问：“军师认为应怎么办？”
独木道：“水鸭既知我军前来，又退了出去，只恐其中有计，我军只宜赶到丰门峡集中，到天明再作道理。”
羲和点点头，立即命三军到丰门峡集中安营扎寨，等待命令。
却说军伍之事，贵在用探。水鸭提拔起的副将参商，非等闲之辈，兵法熟娴，智谋过人，机灵小心，后羿营中，无将可比。水鸭一走，他便派了不少探卒，深入敌阵，诸方察看敌情，所以，南极仙翁军中举动，他早已闻知，退出了丰门峡，让敌军扑空。
闲话休提，翌日清晨，羲和才探得水鸭不在军中，只有他新提的副将参商领军八千，撤出丰门峡十里扎寨，心中怒极、恨极、愧极。一个小小副将，竟比本帅还有先知，这种耻辱，比打败仗还难受，我立即出兵……正想到这里，忽然有兵丁进来报道：“启大元帅得知，外面有太阳帝虞舜派来的加急报子求见。”
羲和一惊非小，面如死灰：难道太阳宫出了什么乱子？大喝一声：“传进来！　”
过了一刻，兵丁便带进一个丈二高，眼睛炯炯有神，面方嘴阔，鼻似沟渠，穿着华丽，华丽的衣服又沾满尘土，显见是风尘仆仆而来。
羲和定睛一看，便认出是太阳宫御前侍卫官弥节，立即迎上前道：“弥将军这样风尘仆仆赶来，有何急事？”
弥节拭了拭额上的汗水道：“艮寅日被水鸭领兵偷袭，毁灭了。水鸭现在正领得胜之师，猛烈地进攻太阳宫。宫中兵将不足，又无能征惯战之将，太阳帝怕不能自守，派我来传令你立即回军。”
羲和听完，“哇”的一声，吐出满口鲜血，昏倒于地。独木、阳关、弥节三个见羲和气昏，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扶起，拍胸捶背捏人中，统汤煮药灌宝汁，闹腾了半天，才把羲和救醒。
羲和醒来，狠狠地说：“我与射日军周旋半年，未曾小挫，正欲把全军歼灭于丰门峡和立壁谷，却料不到大鱼上了钩，却被一小鳖干出本帅料想不到之事，偷偷毁了一日，又摇动太阳宫根本，本帅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独木忙劝慰道：“想区区一水鸭，有何能为。元帅大兵一回，便可珍成商粉。”
羲和对弥节问道：“你从宫中来，可知道水鸭带去毁艮寅日的军兵有多少？”
“不下万余。”弥节答。
羲和听了，又呃呃地吐了几碗鲜血，气得须眉倒竖，怒目横张，撕心裂肺地叫道：“艮寅日守兵也有几千，怎么被他轻而易举地毁了！　”
弥节叹一口气道：“说来话长，也惭愧得很。”于是，把简略经过向羲和述说一遍。
却说艮寅日因是羲和所造，用以侵略九州的九个假日中的一个，方圆百里，只设一宫，名艮寅宫，从真日球上拨二十万居民居住，以种养为业，供给守搁寅日的官兵所需。
艮寅日总督名求索，领有八千军兵，兼统率二十万居民。
这些情况，水鸭早已派探卒探清，所以，领军兵一万，离艮寅日万里，便把不冷不热送给自己的调温丸用水调匀，命军兵饮讫，才领他们赶到离艮寅日十里远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