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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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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在我这里住了四夜,这在宫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但事实上,除了第一夜她是和我挤在了一张床上,让我摸了她的一马平川,其它的三个晚上,她都是在我龙床边的小榻上渡过的。我们之间甚至连话都没有,只各自静悄悄的睡觉想心事。

第四天,阿南带着母后拨给她的两个大太监两个大宫女,还有一干小太监小宫女回了自己的长信宫。

我没有对她多加嘱咐,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拿捏。

不过我听说,她一回去,就收到了冯嫣儿的贺礼,紧接着就是冯嫣儿的拜望。这下阿南那里会热闹起来了。

几天之后,母后就已经听说了阿南练琴的事。

据我所知,此时宫中,各位嫔妃,全都忙着练习她们的才艺。连冯嫣儿的摘星阁都日日传出教坊署那些坐部乐师的奏乐之声。

这一切,全都不出我的所料。

母后没有责难我或阿南,只是在某天,乐呵呵的问我七月七有什么安排。彼时,阿南还是一如既往,坐在母后西屋窗下,一笔一划的认真抄着《金刚经》。据说已经抄了个七七八入,快要结束了。

我笑着对母后说,“我只是想着母后、还有宫中诸位老太妃年纪大了,常在宫中闷着也是无趣。所以打算趁着七月七,带着大家去河边乞巧、祭河神。原本还想给母后一个惊喜,不曾想,母后这么早就知道了。”

母后听了,果然高兴。老人家都是要哄的。

而就在同一日晚些时候,冯嫣儿突然来求见。

我又是很久没有翻过任何人的牌子,她大约是急得忍不住了。又或者,是母后对她说了什么。我心中暗暗冷笑。

冯嫣儿见了我,张口便是“皇上不爱奴家了!”

彼时,我正在御书房里翻着卷宗,查看密报上来的冯骥家门客的名单。我没有看到李逸这个名字。我心里猜测着李逸此人的年纪,这李逸该也与我差不了几岁,但冯嫣儿把他引荐给我,还要等很多年后。我不知他与冯嫣儿是何等的关系,是老相识?还是后来的新交?我现在对此人茫然全无头绪。

说句实在话,我现在发觉,我对冯嫣儿的了解很少,除了她将及笄那一年冯骥带她出来踏青,让我们这些皇子见识了她的美貌,其它我对她的了解也就只剩下她才艺这一小块了。她的确是多才多艺,女孩子该会的东西她几乎全都能做到出类拔萃。可……我现在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女孩子有些才艺当然是好,可她的才艺也未免太精了一些。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是这样培养自家的小姐吗?我现在看,好像也未必。阿南肯定不那么精于舞蹈,何紫鱼好像不会抚琴,钱宝宝是哑嗓子……

而冯嫣儿……她几乎是个全才,而她的舞蹈更是神乎其技。

我看了她一眼,“朕怎敢不爱我的嫣儿?”我笑,看着她跪在我的脚下,向我仰起那张精心打点过的脸,“你可是朕宫中最美丽的妃子,又多才多艺无人能及,朕不爱你又能去爱谁?”

说这话时,我突然觉得有点疑惑,她真的是我宫中最美丽的女人吗?我今天突然发觉冯嫣儿的嘴角似乎太锐利了些。以前我心目中的樱桃小口,现在看起来竟像是抹了血的刀刃。

我摇摇头,让自己清醒冷静。我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们的交锋就这样开始了?

 15下药

父皇曾教育我们几个皇子,他说,做人,无论是不是帝王,耐心和坚毅都是通向成功的最宝贵的品格。这两样,恰恰是我们这些出生富贵的孩子最缺少的。

重生以来,我常检讨自己,发现这两样我都缺少。

以前的我,常常沉不住气,为一点小事就暴跳如雷。除了对我爱的冯嫣儿,我对谁都没有耐心。这才是我最终自取灭亡的根本原因。

如今我的心中已经有了目标,我把坚忍二字深深地刻在了心底。无论我现在,多么的不喜欢冯嫣儿,我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的把心底摆在面上让人知道。

只是,我发现,现在面对着冯嫣儿,那个“爱”字,我再也说不出口了。“嫣儿应该知道,朕一直最喜欢嫣儿,”我马马虎虎地说。希望就这样搪塞眼里这双满是希冀的目光。

“皇上爱楚修容。”冯嫣儿的利刃一嘟。

“怎么会,”我继续假笑,“楚修容可没有嫣儿这样柔软的腰肢。”我的心中一阵酸楚,原本的我,最爱女人柔软的腰肢。可却是阿南那细瘦而□的腰肢,支撑了载着我沉重躯体板车。世事难料,你总是料不到人生中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可皇上宁可听楚修容抚琴,也不肯看嫣儿跳舞。”冯嫣儿膝行着扑到了我的膝上。

我到现在一直没让她站起来。

我没有推开她,反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她的脸还是不错,皮肤细嫩,吹弹可破。“那是因为你不用练习,随时都能跳得极美。不,嫣儿就算不跳舞,只站在那里,也是最最美丽的女子。”我随口哄她,“再说朕也舍不得累了你。”我又补充了一句。发觉我早已习惯了这些哄她的语言,

若是我这样与阿南说话,阿南会是什么反应?我想了想,忍不住好笑。她们是不同的女人,与阿南相处总有些与别人不同。

“那,皇上也会带奴家去河边乞巧?”冯嫣儿可爱的歪着头看我,我发觉她知道我喜欢她这个动作。

“当然,你不去,这后宫谁还配去?介时,你替朕照顾好母后,讨母后欢心就可以了。”

“我要跳舞!”她说,“唱歌也行,就算抚琴我也不怵。皇上喜欢什么?”她继续歪着头,眼巴巴的看着我。她铁了心要与阿南一争短长。

“什么都好,你的才艺,这后宫中无人能比。”我敷衍着,“对了,你先派人去把河边的铜雀台打扫出来。再装点一下,到时咱们去那里宴饮。”

“可是皇上钦点了楚修容抚琴,为何不点奴家抚琴呢?”冯嫣儿撒娇,“我知道楚修容琴艺好,不用练也在奴家之上。可皇上听听我的雅意也污不了皇上的耳朵呀。”

我一愣,想一想,“楚修容不用练?你知道楚修容没有在抚琴吗?”难不成,这小东西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叫她练琴来着,居然一点也不上心!

“她啊,”冯嫣儿咯咯一笑,“我刚从她那里来的,她像个花匠似的,在她那墙边埘弄她的那些宝贝。我都没好意思打扰她就来了皇上这里。”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上次去阿南那里,也看到她蹲在墙边,后来尴尬狼狈,居然忘了查看她在干什么。

一直在察言观色的冯嫣儿,看着我微微一笑,“皇上不知道吗?楚修容喜欢种草药。”

冯嫣儿走了,我看她走时,嘴角处吊起一丝冷笑。

她还以为我没注意。

自从第一次看到阿南那诡异的肿脸,我一直觉得阿南有些神秘之处。她每到冬天,常常咳嗽生病,也没人为她治辽,后来自已也就好了。她瘦若干柴,眼睛却总是灼灼有亮光,比别人精力还要好些。何况我常听人说阿南是妖女,心中更是添了些别扭。此时又突然听到阿南种药……

“如意,你说楚修容是不是真是妖女?”我突然问旁边的如意。

此时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人,他和我一样,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意吓了一跳,没敢接口,老老实实的站着看我。

我想了一下,站了起来,“走,我们去看看。”我说。拨腿就向阿南那里走。

这一回,我来得突然,长信宫中完全没有准备,守门的小太监刚想通禀,我已经冲入了阿南的院子里面。

“皇上驾到。”那小太监在我身后拖着长音叫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就足以让阿南从屋子里跳了出来,还支棱着两只才洗了没擦干的小手。

“免礼。”我在她能做出任何动作之前抢先说,并且几步就跨到了她的面前,随便捏了捏她湿着的手。她刚才果然弄土了,手上还有没洗尽的泥迹。

“阿南,听说你在种草药?”我踱到了墙角边,要花些力气才能装得若无其事,我看见那些绿叶子心里总觉有些别扭。阿南总干些妖异的事情,宫中种药也就她干得出来。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易容弄了一张肿脸骗人。

她醒过神来,“那个啊,是长信宫中原本就有的,”她站到了我的身边,“叶子很肥的是大青叶,可治伤风;那边茜草和车前子,可以止血祛瘀;那边香喷喷的小花,是著名的金银花;这一丛则是薄荷,清凉可泡茶……”她一一介绍给我,最后告诉我,“这长信宫原本没人居住时,被尚药局用来种些常见草药。后来我住进来,一个人无趣,养不了猫狗,觉得能看见活物这样一天天长大也很有意思,所以就继续种着。”她看看我,又小心的加了一句,“没有特别燥热或寒凉的草药,真的都是些常见的草药。”

她真是聪明,这样一说,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看她也是有意耐了性子,难得如此仔细地向我解释了这么多话。

我的脸抽搐了一下,我这是怎么了?喝过一回钩吻,就变得这么小心眼了?我看看阿南,她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正认真的盯着我看。小心,疑惑,还有……戒备。

“皇上要是不喜欢,我让他们把这些草拨了。”她说。

“不,不用!”我忙说。我打伤了她的额头后,都没有叫人传过御医。她额上的伤口能收口长肉,大概还是全赖她种的这些草药。她这里没什么好药,所以伤口才长得不好。所谓没有大燥大寒的药,也就是这个意思,好药往往有毒,宫中是不让私自种的。她这是在申明她没有违规。她一个人在这冷宫寂寞,把养这些花花草草当成了乐趣,我怎么能剥夺她这点小小的快乐呢?是我太小心眼了。

我回避她那无辜的大眼睛,背了手向她的屋子里走,“那日,朕看你蹲在御沟边上。”我说。

“嗯,御沟里的水肥,我用来灌溉。”她回答得极快。

原来是这样,她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还是一位公主这回事。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能屈能伸。

“你懂些医药是吧?”我问她,真奇怪,在重生之前,我总觉得,阿南是那种会给人一杯钩吻的人,可事实却又偏偏捉弄了我。

“其实也不懂,”她笑着跟进来,“不过是看了几本书而已。”

“当年你初见朕时,那张肿脸也是草药弄的?”我问,口气里不免有些酸溜溜的。我总觉得那是她嫌弃我们这些皇子的表现,包括嫌弃我元君曜。是的,这小东西一直都嫌弃我,一想到这一点,我总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今天这话题似乎诱发了她某种思绪,她没有回答我,先去为我沏了一杯茶。然后浅浅的笑着,把茶水递到我面前,“那不是草药,是用蟾酥泡了水洗脸的缘故。就是从墙角趴着的那些癞蛤蟆耳后刮下来的白浆,点几滴在水里……”

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她一个公主居然干这事,果然有些妖气!

她把茶捧到我唇边,“皇上是不是怕了?还敢喝妾沏的茶吗?”此时的她,神情有那么一点点的顽皮。眉眼嘴角间全是灵气。她这模样我从来不曾见过,竟是一下子有些发呆。

我一时没接她手上的杯子,她的手有些倔强的并不收回。她手上的白玉杯润泽剔透,碧清的茶汤中有悠悠的香气,杯底沉了几丝绿叶,还有黄色的花蕊在杯底轻轻的打着旋子。

连茶也泡得这么美。

可是这事不对!阿南不怎么冲我笑的,可现在她在笑!而且她的笑容竟是这样的美!

我紧张起来,天本来就热,我早在出汗,此时,竟然觉得腋下已经湿了。

我该不该无条件的信任阿南?这小妖女不会是在对我下蛊或下毒吧?

我又呆了片刻,似乎想了许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阿南在等着我,很笃定。

我一伸手,一下子从她手中抓过杯子。

“这可是药茶哟。”她提醒我,促狭的等看好戏。

我一仰脖,把一整杯连汤带叶全倒进了喉咙里。

她呆住了,紧接着低了头,贝齿扣了唇,偷偷的笑,那笑容一闪即逝。“是荷蕊去燥茶。”她飞快的说。似乎是想让我安心。“皇上不放心,可以让华太医看看。”

我没有尝出药茶的味道,只觉得这杯茶我喝下去后,整个身心就轻松了许多。她还是向我下药了吧,只不过不是毒药。也许她只是试手,看我会不会喝。可这一回我认了,连钩吻都喝了,还怕别的东西吗?何况这是阿南递给我的。我已经没有可以相信的人,若连阿南都不信,还能信什么呢?

只是,我希望,阿南能由此也把她的信任给予我。

她凝神看了我,“皇上最近气色不好,华太医有没有对皇上说过?”说完又觉得失言,慌慌的低了头,不肯看我。

时间好像静止了,只有风不时的掀起帘子,我呆呆的看她,原来她也有注意我的时候,我怎么一直不知道?我以为她不在意我呢。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没那么怨恨我,我在她这里还是有机会?我再也没力气去爱,却还是渴望得到爱。

“阿南!”我伸手把她揽到更近的地方,把头埋到她细细的腰腹间。这里是她身上唯一有点肉、不硌人的地方,“你不会负我对吧?”我说,“你始终会为我收尸、为我埋骨的对吧?”我的要求也不多,有这一点,我已经很感激了。我紧紧的搂住她,很久都一动不动。

我想她被我吓坏了。

 16诬陷

为了表示我对自己冤枉她的歉意,我随手赐了阿南一件茜纱罗衣。

这罗衣是江南的贡品,今年就得了这么一件,若按以往的习惯,自然该冯嫣儿穿。给了她,换得她一时的笑颜。还不如今年换点更要紧的东西。

是的,我不是无缘无故赐阿南罗衣的。这衣服很美,阿南穿了一定好看。但在我,是要用它来调动宫中的局势。

至于这衣裙上点缀的那些花呀草呀,还有蝶翅是个什么讲究,我可不知道。

我不管阿南高兴不高兴,因为我隐约觉得阿南未必会稀罕这东西,更未必会稀罕我对她表现出来的偏宠。事实上,她接过那东西时,似乎有些伤感。

“喜欢吗?”我问。

“喜欢。”她喃喃地说。

“喜欢就好,朕赏给你七夕之夜穿的。”我说。

“七夕穿?”阿南先是一愣,莫名其妙的,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我发觉阿南还挺容易脸红的。从生前和她争吵冲突时,我可没注意到。

“这衣服好看是好看”她有点吞吞吐吐,“就是,就是……就是夜里在河边的高台上穿这个可能会冷。”她非常认真。

我败给她了。

这小东西的可真不解风情,见了这么好的赏赐,还能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来。别的女人绝对不会这样。

“朕最爱看月色里,银河下,罗衣女子的曼妙身姿。怎么,楚修容不愿意让朕高兴吗?”我随口胡说,而且立刻黑了脸。我知道自己这张脸,一拉下来,还是有点唬人的。

果然阿南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捧着那衣服发呆。可怜的小东西,为难了吧。我心中一阵得意。

我对阿南的宠爱,再一次传遍了后宫。我的那些嫔妃一个个的,无论身材,无论相貌,都开始想尽办法弄到各种各样的轻罗衣。我听说冯嫣儿动用了冯家的势力,已经四下搜刮,务必要找到一件比阿南这件更好的才行。我在等待,如果没人出手,还得我自己动手不成?

到了七月五日,事情终于来了。

我本在御书房里心神不定的看着奏折。突然母后派了人来请我到她的坤宁宫。我知道,这一定是出事了。我跳了起来,好戏开演了。

这一回。因为不在葡萄架下,而是在屋子里。所以我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比上回要阴沉得多。

才跨过门槛,我就看到阿南那瘦伶伶的小身体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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