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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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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老夫人眼神一黯,旋即说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你父母早逝,就你一根独苗,原想着进京投靠姨祖母,让她为你挑户好人家,可府里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只怕也难……”
“祖母,求人不如求己,眼下侯府事多,姨祖母也自顾不暇,碧儿不如入宫试试……”欧阳碧低低说道,“与其在人屋檐下低头,碧儿宁愿进宫,哪怕只做得一个宫女,也绝不后悔。”
卷一 波折重重 051、风声(中)
知愧堂内室。
襄阳侯赵从诲面色安详地躺在炕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褥子。
赵老夫人坐在炕沿,双目蕴泪,唇角却挂着欣慰的笑容。她紧紧攥住赵从诲的手,嘴里喃喃说道:“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区区小人暗算又何足道哉?等你大好了,咱们娘儿俩携起手来,刀山火海也能趟过去!”
赵从诲慢慢睁开双眼,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缓缓说道:“……有母亲在……一切都……会好的……”
赵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拍拍赵从诲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和文宣,府里一切如故。你只要安心养好伤就行了。”
赵从诲便又在枕上微微动了动嘴唇,吐出一个字来:“好。”
赵老夫人遂起身对明媚几个大丫头道:“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明媚忙应声道:“这都是奴婢们份内的事,只盼着侯爷能早些痊愈才好。”
赵老夫人点点头,“老天独具慧眼,人善自有天佑,侯爷为人正下,必能安危无恙。你们小心侍候着,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明媚几个齐声应答。
这时,赵世开送了曹公公与孟姑姑回来。赵老夫人脸色一沉,便摒退左右,只留了林若华一人在身边。
赵世开显得很是恭敬,笔直地侍立在老夫人的身侧,仿佛知道她有话有问。
赵老夫人脸色不虞,抬头看了看他,又扫了林若华一眼,才低声说道:“那元帕是怎么回事?可是你的主意?”
“孙儿愚昧,不知祖母此话怎讲?”赵世开一脸茫然样。
“好,好,你们一个个都想着瞒天过海!今儿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赵老夫人恨声说道,一边说一边起身去拿茶几边掸灰用的拂尘。
“老太太快请息怒。”林若华看好颤巍巍的样子,忙上前扶住她。
床上的赵从诲忽然动了动身子,举起手来挥了一挥。
林若华见状,对赵老夫人道:“老太太,侯爷他……”
赵老夫人这才丢下拂尘,走到赵从诲床前,俯身道:“孩子,可是有话要说?”
赵从诲缓缓道:“是儿子的……主意。”
赵老夫人这才颓然坐下,低声道:“你好歹也算是宣儿的……舅舅,怎么就让明珠她……”
赵从诲的眼珠慢慢挪动,投到了远远立在一旁的赵世开身上,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来:“明珠……也不错……”说完,目光又落在了林若华的身上。
赵老夫人便道:“这就是阴差阳错为你挡了一刀的孩子,没想到竟是你失踪八年的女儿初雪,你姨母与覃姨娘都已经确认,我打算就让她在府里住下,你意下如何?”她当着赵世开都不说林若华是赵世友的孩子,看来是大有用意。
赵从诲直直地盯着林若华,唇角翕动,露出一丝微笑:“好……孩子,好孩子……”
林若华看着面色腊黄、容虚弱的赵从诲,心里没来由地涌上一阵悲哀——大名鼎鼎的襄阳侯,何等的声名显赫,竟也会弄到如此地步,可见人生无常,难料福祸啊!她看了看赵老夫人,见她面带鼓励,便微微躬身,冲赵从诲施了一礼,肃然说道:“孩儿见过侯爷。”她不直说自己的名字,也未称襄阳侯为父亲——连日来所遭遇的变化,让她也学会处变不惊了。
赵从诲眼角微润,脑袋在枕头上轻轻动了一动,慢慢说出一句话来:“……委屈你了……”
赵世开也缓缓蹭到床边,看了看林若华,眼里微光闪动,欲言又止。
门外突然响起云织的声音:“老太太,淮阳侯爷偕夫人来了。”
“你好好歇着,我出去看看。”赵老夫人对赵从诲说了一句,便站起身来道,“知道了,快快有请。”
林若华忙上前相扶。
赵老夫人道:“你也随我一同去吧!”
“好。”林若华也不拒绝,反正都打算在侯府长住了,该见的人自然都是要见的。
云织便打起帘子,三人鱼贯而出。
躺在床上的赵从诲,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苦笑来。
此时,淮阳侯赵守约正被沈文宣迎进厅堂分宾主坐下,丫头们斟上茶来,又摆上果品,静候赵老夫人到来。
赵老夫人才出内室,淮阳侯远远看见,忙起身迎上前来,说道:“老太太!”他下首的一位盛装中年女子也急忙起身,嘴里说道:“老太太,侯爷与妾身才从江陵府回来,一闻知兄长遇剌,便即刻赶来。不知兄长伤势如何,有无大碍?”
赵老夫人微微一笑:“老天庇佑,不过是虚惊一场。怎么样,江陵府那边的事处理得还顺利吗?”
“托老太太的福,一切都还顺畅。”淮阳侯应道,边说边上前扶了赵老夫人到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下。“世延这孩子也还体谅父母的良苦用心,总算没让我白疼一场。”
“那就好。”赵老夫人欣慰地笑道,忽又回头冲林若华道:“三姑娘,过来拜见叔父。”
“她是?”淮阳侯问道。
“她就是八年前失踪的初雪,所幸老天开眼,要让咱们一家团聚。”赵老夫人简略地把林若华无意中救了襄阳侯一命的事说了,还特意把欧阳老夫人确认的事也附带地提了提。
淮阳侯夫人立即满脸堆笑,亲热地拉了林若华的手道:“好水灵的人儿!快让婶母瞧瞧!”
淮阳侯上前一步,低声对赵老夫人道:“侄儿闻听外头谣传,说官家闻听兄长遇剌而未御驾亲临侯府探视,多半是因为十四年前林世友一案与兄长有关,说林世友是因兄长撑腰才敢贪赃枉法犯下重罪……”说到这里,飞快地睃了林若华一眼,把头俯在老夫人耳边,又道:“甚至还有人谣传三姑娘其实是林世友的女儿。”
赵老夫人冷冷一笑:“嘴长在别人脸上,他想怎么说就随他怎么说去!”
“可是……这样的谣言,就算是空穴来风,传到官家的耳里,只怕也会引起误会。”淮阳侯直起身来,略显不安。
“我赵家世代立得正行得端,官家也是聪明人,想来不至为些许谣言而对侯爷不利。”赵老夫人淡淡说道,“再说了,林世友一案孰是孰非,天下又有谁人不知?”
卷一 波折重重 052、风声(下)
淮阳侯夫人姓周,是汴梁有名的富家出身,为人向来圆滑,见老太太生起气来,不由得瞋了丈夫一眼,转头对赵老夫人道:“老太太快莫动气了,咱大人不计小人过,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眼下只要兄长尽快痊愈,就比什么都强,您老人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林若华立在赵老夫人身后,也轻声道:“是啊,婶母说得极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您老人家生气事小,伤了身子事大啊!”
沈文宣与赵世开站在一旁,听了这话,顿觉眼前一亮,忙出声附和:“对呀,三妹妹说得对!世事如此,老太太也不必过于忧心。”
赵老夫人脸色稍霁,叹了口气道:“逝者已逝,再说也已无益。你们往后可要多多防范,不可重蹈覆辙。”
淮阳侯与赵世开、沈文宣几个皆连连点头称是。
淮阳侯清清咳嗽一声,冲夫人周氏使了个眼色,周氏就拉起林若华的手道:“三姑娘陪我去瞧瞧侯爷吧!”
林若华点头应了,与周氏去了内室。
待她们一走,赵老夫人便慢条斯理地问道:“又有什么事?该不会是为了太后选妃的事而来的吧?”
“老太太英明,侄儿是特来探望兄长伤情的,绝非是为了太后选妃的事……只是,周氏族中有好几位才貌双全的待字闺中的姑娘,闻听此事便上门来求,侄儿抹不下这个脸面,便应了下来,还请老太太在太后面前引荐一二。”淮阳侯被老夫人看穿心思,不觉略显尴尬。
“你的耳朵几时真成了顺风耳了?”赵老夫人一声冷笑,“就算周氏宗室的姑娘才貌双全,那品性又如何,你当真了解过吗?”
淮阳侯不禁笑道:“她们不过是想借选妃的机会进宫而已,再说还不定能做上妃嫔,有能耐的自然要往上爬,没能耐的也不怪不得别人,与品性又有何干?老太太只需在太后面前提一提,又不会失了您的脸面。”
“老身的脸面失了倒没什么打紧的,就怕打了赵家的脸!”赵老夫人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脸色顿时铁青,“上次进宫的那个周才人,不也是才貌双全吗?怎么还是落了个吞金自尽的下场?难道她还为老身长了脸不成?”
老太太当着两个晚辈的面毫不留情的斥责,淮阳侯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他瞄了周氏一眼,强颜笑道:“外头都盛传太后默许您老人家为官家举荐四名品貌出众的女子待选,就是侄儿今天不来,明儿也有张三李四家的上门求荐。侄儿这不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才敢来求老太太的嘛!侄儿可是拍着胸脯答应了人家,你老人家若是不帮侄儿,叫侄儿的脸面往哪儿搁去?”
“你口口声声的提这‘脸面’二字,我今儿就偏不给你这‘脸面’了!也好断了那张三李四家想上门求荐的念头!”赵老夫人不禁怒道。
淮阳侯也有些恼了,却又不敢发作,只得放低身段,仍旧说道:“老太太您别动气,就是您不想举荐别人家的姑娘,眼前的三姑娘也是个上乘的人选啊!你断断不能失了这个机会……”
“亏你还是皇家的宗室,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三姑娘可是姓赵,论起辈分还是官家的侄女儿,这天下哪有侄女嫁给叔父的道理?!”赵老夫人更是盛怒,一拍桌案,厉声喝道。
“这亲舅舅为帝外甥女儿为后的事也有先例,况且三姑娘跟官家也已出了三服,做他的妃子又有何妨?此事只要您老人家在太后跟前说明,还怕太后她不答应?”淮阳侯往内室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转头瞥见赵世开与沈文宣两人面露不满,忙又改口道:“您老人家也不必为难,只要问问三姑娘自己愿不愿意,她若是愿意,自然就水到渠成;她若是不愿意,那又另当别论。”
这时,周氏携了林若华的手从内室出来,远远看见淮阳侯正低声跟赵老夫人说话,便放缓了脚步,低声问林若华:“听说今天宫里来人,是为太后选妃的事来的?”
林若华不知其意,便道:“是来了人,听说是来探望侯爷伤情的。”林若华也用上了“听说”二字,意为道听途说,不敢十分确定。
果然,周氏面带狐疑又问:“真的只是来探问伤情?不是还来了一位掌事姑姑吗?”
林若华不禁笑道:“还请夫人恕罪,我并不认得什么掌事姑姑,只当是官家派来送礼的人宫女。”
周氏有些莫奈其何,只得佯笑道:“只怕又是别人的谣传了。”说话间已到了厅堂。
淮阳侯正说着:“咱们赵家已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此等良机岂可错失?还请老太太三思。”见老夫人不语,只道她已动心,便叫过周氏道:“你且在这里好好陪老太太说说话儿,我也进去看看兄长。”
周氏就在老太太的太师椅旁边站定,看到老太太脸上余怒未消,便堆起笑来道:“老太太,您侄儿的话您老人家也别往心里去。您的亲侄儿您老人家还不知道么?别的毛病倒没有,就是好面子,别人跟他说两句软话儿,他耳根子也就软了,若再求上一求,他就拍着胸脯夸下海口!您只当是只蚊子嗡嗡叫了两声,也甭搭理他,他自个儿惹的事叫他自个儿去想办法,也趁机煞煞他的威风!”
赵老夫人顿时转怒为笑:“你们俩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我这个老太婆都弄迷糊了!好了,赶明儿把你娘家的几个姑娘带到你家中瞧瞧,挑两个送到宫中,会全了你们的脸面。”停了一停,又道,“往后啊,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就莫再往身上揽了。”
周氏顿时眉开眼笑,连声称是:“老太太真是菩萨心肠,往后再不敢给您老人家添麻烦了。”
淮阳侯从内室出来,瞧见周氏满面欢容,知事已成,又略坐了坐,聊了些闲话,就起身告辞,临了又道:“侄儿听说江陵府有个叫龙简的郎中,擅长针灸解毒,想派人请他到汴梁来,不知您老人家意下如何?”
赵老夫人道:“也好,虽说有宫中的太医诊治,那民间郎中用药又不大一样,兴许还能想出什么好的法子来。”
淮阳侯夫妇辞了出来,赵老夫人便命赵世开与沈文宣送他夫妻二人出去。出了知愧堂,远远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领着两个小丫头从厨下款款而来,见了外男,便立时回避了。
周氏立即问道:“那位小娘子是谁?生得这般娇俏!”
赵世开道:“是欧阳府的姑娘,来京小住的。”
周氏“哦”了一声,笑道:“难怪老太太先前不肯举荐周家的姑娘,原来是有珠玉在前!”
赵世开与沈文宣对望一眼,却未应声。
而在对面的欧阳碧,远远望着赵世开等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思忖该如何向老太太开口提及入宫事宜。
此时,知愧堂内。坐在太师椅上的赵老夫人一脸倦色。
林若华轻轻为她按摩着肩膀,柔声说道:“您老人家这么宠着小辈子,他们可真正是有福气了。瞧您,日日这般操心,头发都白了大半了……”
她见淮阳侯都人到中年了,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来讨老夫人主意,想来这赵家的大小事务,平日里都是这老太太一力操持的,又见她很显疲惫,便有心开导。
赵老夫人又哪会不明白林若华放中的意思?当下伸手握住她的手,勉强笑道:“我也知道,这起小子们都是锦衣玉食过来的,往日里有个什么事儿都来讨我的主意,一旦我这把老骨头不在了,这赵家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儿!我只想等侯爷大好后,就诸事不理,也好乐得个逍遥自在。”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下去,“眼下府里事多,若让文宣操持府中事务,名不正言不顺恐引起不便;而世子又不能独力行事,着实让老身烦恼啊!”
“世子他……”林若华有些不解——那个赵世开生得貌端体健,且还谈吐不俗,怎么会不能独力行事?
赵老夫人叹道:“这孩子……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说着,指了指头部,“这里,却是有毛病的。但凡遇见个什么事儿,若动脑子略想一想,便会头痛欲裂,如癫如狂——这也是你失踪那年,他遭人暗算而落下的病根。”
卷一 波折重重 053、守拙
053
林若华顿时有些明了。难怪第一次他称自己为“初雪妹妹”时,那明珠与丫头婆子们眼中都有异色,分明是以为他痴病发作认错了人。不过,林若华却不这样以为。这个赵世开,也许并不是赵老夫人眼中的“阿斗”,有时候,她甚至能察觉到他看侯呆滞的目光里隐藏着淡淡的犀利。
赵老夫人见林若华满脸的惋惜同情,便笑道:“往后你就是世子的亲妹子,还要多多照顾他,帮助他……”
林若华恭敬地应了,忽又想起一事,便又问道:“那世子夫人……”这年头,可不比二十一世纪。男子往往在弱冠之年便娶妻生子,赵世开已二十出头的样子,应该早已成家立业,可进府这几天,怎么没见过他的妻妾们?
“原本早就定下高夫人娘家的侄女,都是因为他这病,高家不太乐意,故此迟迟没有完婚。这亲事原是老侯爷在世时订下的,老身又不便开口退亲,只得就这么拖着。这孩子亲娘死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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