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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甚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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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嚷什么?不是不是……”田彬连忙瞪他,还想再说,突然看到元煜瞥来的目光,两人立刻齐齐噤声。
“怎么不说了。”元煜似笑非笑。
田彬干笑一声,立刻调转话头:“殿下,那位中山王,不是说快病死了么,怎么突然要去春朝?”
元煜看他一眼:“不许人家病好了?”
徐衡有些不平道:“殿下你看看人家,香车卤簿,招摇过市,沿途供奉;殿下比他大多了,加起来就三人,风吹日晒还要自带干粮。”
“那也没有哪个王年纪轻轻就出征在外,手里管着几十万大军。”田彬道:“你倒是带着卤簿仪仗过来啊,再闯到驿馆里抓人,再把房子点了。”
“那也行,索性把中山王也灭了,朝廷肯定高兴……”
元煜听着这两人肆无忌惮地吹牛,没接话,将目光望向路边广袤的原野。
“如果你对庙堂无所求,就别再回来了。”几年前,舅父郭越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你知道先帝为何将北境交给你。”
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元煜的目光渐渐沉下,低叱一声,加快了行速。
*****
今年的春朝,恰逢太皇太后七十寿辰,于是格外热闹。
各地的大小诸侯云集京城,即便是不便前来的,也捎上了贵重的寿礼。但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各种名贵的宝物,却是第一次入京朝拜的中山王。
当他进入章台宫的大殿,不少人都发出了惊叹之声。他大病初愈,皇帝准许乘坐步撵上朝。觐见时,中山王端坐在步撵上,宛若玉人。身后的随侍皆衣饰华美,持花捧香,在中山王身后亦步亦趋。
当今的天下人,喜爱形容修美之士。中山王身份矜贵,容貌出众,甫一露面,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拜见时,连皇帝也忍不住与他多说两句话。中山王年纪虽小,却极有章法。接人待物,有礼有节,面对天子也自有一番大方的气度,更令众人刮目相看。
朝会的隔日,太皇太后的长乐宫热闹起来,寿宴上,皇室的远近族支都派了人来,可谓子孙满堂。
灯烛灿若繁星,照得殿上通明。不仅各诸侯、藩王和宗亲,太后、皇帝、诸公主皇子也齐聚殿上。太皇太后端坐上首,太后和皇帝列次陪坐,乐声悠扬,来贺寿的诸侯和藩王轮番拜见,献上各式各样的寿礼。
太皇太后姓周,与中山王的曾祖母、中山恭王的王后是姊妹。中山王上前拜见时,她看着这个身材单薄的俊俏少年,满面疼惜。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只不肯放。
中山王献上的寿礼中,有一样中山国特产的金丝蜜枣,盛在精致的漆盒里。太后看着,忽而动容道:“你曾祖母在世时,也每年给老妇送一盒蜜枣来……”说着,眼睛发红。
中山王看着她,怔了怔。
身后的中山国丞相冯暨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见中山王向太皇太后一揖,道:“父亲故去前,常言承太皇太后疼爱,奈何沉疴缠身,不得赴京。临终前,仍惦记着要给太皇太后爱吃果脯。睿华不孝,亦常年卧病,去年病好,母亲说这是太皇太后福泽所致,令睿华亲自拜见太后,亦偿父亲遗愿。”
中山王说话不像一般少年那样充足,声音带着些稚弱的软脆,一番话却是熨帖得体。
冯暨愣了愣。
太皇太后听着大受感动,又感叹了一会,方才破涕为笑。罢了,却不肯让中山王下去,让内侍在身旁另置一席,让中山王坐下。
坐在附近的温太后打量着中山王,笑着对太皇太后道:“中山王眉间都有几分桓王的影子,可依我见,却比桓王更俊俏。”
太皇太后亦笑,问冯暨:“中山王此番出来,可有医师跟随?服侍之人可足够?”
冯暨道:“太皇太后不必忧虑,国中跟随而来的医师和从人皆是充足。”
太皇太后颔首:“若有缺短,禀与我知。”说罢,又叹一口气:“中山王大病刚愈,尚且能千里迢迢来看老妇。我有些个亲孙儿,却远在边鄙不得回来,也不知何时能见。”
这话出来,四座众人讪然。
朔北王元煜,先帝的二儿子,皇帝的异母弟弟。他自幼聪慧,少年时崭露将才,十七岁随军出征北境失地,一战成名,也因此封了朔北王。先帝病逝的那一年,羯人联合羌人进攻西海,朔北王率军出征。待得胜利,先帝已经去世,太子即位,成为新皇。
也就是从那时起,朔北王一直留在了北境,没有回来。
此事,在朝臣和民间一度议论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但是在宫中,没有人敢提,能当着温太后和皇帝的面念叨朔北王的,也只有太皇太后。
温太后看皇帝一眼,似笑非笑,轻轻吹着一盏茶。
皇帝面色不改,微笑:“元煜镇守边关,朕亦是十分想念他。祖母若是挂念,正好昨日他的信到了,朕这就命人取来,给祖母念一念?”
太皇太后轻哼道:“罢了,那些台面话,不用你念我也知晓。”
皇帝笑笑,正要再说,忽然,侍中汤荃小跑着上殿来,向众人一拜,喘着气道:“禀太皇太后,禀陛下,城门传来消息,豫……朔北王已经到了城外!”
众人闻言,面色皆是一变。
皇帝的笑意凝在唇边。
“朔北王回来了?”太皇太后目光一亮,惊喜非常。
温太后亦是惊诧,神色疑惑不定。
皇帝问内侍:“何人所报?可无看错?”
“是城门校尉急报,侍卫千人,旗帜符信俱是无误,确是朔北王。”
“还等什么,快快去将朔北王迎来!”太皇太后满面喜气,急切道。
温太后目光一闪,看向皇帝。
皇帝面带微笑,道:“朔北王千里迢迢回京,一路辛苦,还不速速迎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这几位大人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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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华

朔北王回来的消息,迅速传遍大殿,管弦乐声的掩盖下,众人议论纷纷,低语一片。
太常承郭越满面愕然。
“朔北王竟是回来了?”宗正看着郭越,笑道,“前两日问仲清,还骗我说不知。”
郭越赔笑,心里却忍不住纳闷,这个脾气难测的侄子,如今是搭错了哪根筋!
“元煜可许多年不曾回来了。”鄢陵大长公主对太皇太后笑道,“定是为了母亲的寿辰特地回来的。”
朔北王?中山王坐在一旁,听着这些人的言语,只觉得这三个字耳熟,却想不起来。
过了大半时辰,内侍上殿来禀报,说朔北王已经到了殿外。
“宣。”皇帝道。
中山王顺着众人的目光朝门口望去,只见外面阳光斜斜,透过殿前的帷幔。一人健步走来,身影出现在明晦交接之处,长身玉立,未几,面庞在灿若星辰的灯烛光中渐渐清晰。
众人的赞叹声中,中山王的眼睛也随之定住。
“孙儿来迟,向祖母请罪。”元煜风尘仆仆,俊朗的面容却无半分疲态,神采奕奕,唇角含笑,走到在上首众人前,端正一礼,“元煜拜见母亲,拜见陛下。”
太皇太后激动得眼圈发红,不等他行完礼,只招手道:“元煜,快来,让老妇好好看看!”
元煜走到太皇太后近前,才跪下,太皇太后已经一把将他扶起,看着他,满脸心疼:“又黑又瘦,在那等荒凉之地定是吃了不少苦!你啊,怎去了这么久,这狠心的儿郎,老妇过一年少一年,也不回来看看……”
太皇太后越说越难过,拉着元煜的手直掉眼泪,温太后见状,看看元煜,对太皇太后和声劝道:“母亲莫难过,元煜这不是回来了么。”
“是啊,”鄢陵大长公主笑道,“今日是母亲的寿辰,大喜之日,该高兴才是。”
听得众人一番劝慰,太皇太后方止住泪水,看着元煜:“你一去数年,如今回来,可要留多些日子!”
元煜无奈而笑,道:“孙儿遵命。”
太皇太后却不依不饶,又向皇帝,“陛下也得看好了,边疆的事,多紧急也给我扣下,天下人这么多,说缺元煜一个,老妇可不信!”
皇帝讪然,忙拱手答应道:“祖母有命,朕岂敢不从。”
众人皆笑。
鄢陵大长公主笑着对元煜说:“元煜不知晓,今日这宴上,太皇太后可是哭了两回了,方才见中山王哭了一回,见到你,又哭一回。”
中山王?元煜顺着她的目光转头,未几,看到了立在一旁的那个俊秀少年,目光倏而定了定。
四目相对,中山王看着元煜,只觉那目光虽温和,却似含着某种穿透力,能探入心底。
“这是朔北王。”太皇太后,莞尔,对中山王道,“论辈分,你该称他王叔。”
中山王颔首,行礼道:“拜见元煜王叔。”
元煜看着他,亦微笑,还礼:“原来是王侄,幸会。”
*****
中山王在京城的府邸,多年来不成敞开大门,如今终于迎来主人,修葺一新。
太皇太后知道中山王身体不好,没有将他留太久,早早让他回府歇息。
寝殿里,锦帐低垂,炭火送暖,香气温软。
几名侍婢走进光照昏暗的屋里,瞥瞥纱帐后面的两人。女官暮珠乌发半散,身上的衣服凌乱,露出雪白的脖颈和半侧香肩,明艳的面容泛着胭脂般的潮红。中山王枕在她的腿上,眯着眼睛,似乎在享受她的伺候,时而轻哼一声,暧昧撩人。
侍婢们相视窃笑,一人在帐外小声道:“大王,汤沐备好了。”
中山王没回答。
“知道了,下去吧。”暮珠声音软软地说。
侍婢答应一声,退出门外。
暮珠眼角瞥着那门关上,继续服侍中山王。
“嗯……哦……”中山王眉头紧皱,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暮珠的手,捂着耳朵瞪她,“疼死了,要聋了!”
暮珠也不耐烦地瞪他:“别忘了你是中山王,中山王最喜欢别人伺候掏耳朵。”
“难受死了!”中山王捂着耳朵,又对她身上的衣服指指点点,“还有你的衣服,啧啧,搭一半散一半,她们还以为你……你是……”
“是什么?”暮珠不以为然,得意地撩撩头发,伸出柔若无骨的手轻推他一把,娇笑,“她们以为了才好。大王身体康复了,神勇无匹,王国之幸。”
中山王白她一眼,抱起一旁的黑猫将军,自顾地去沐浴。
汤室里,热气蒸腾。
将军以为中山王要让它洗澡,才进门,就“喵”一声从他怀里跳走。
“都下去。”暮珠跟着中山王背后来到,对侍婢们吩咐道。
侍婢们应下,纷纷退出去。
中山王看也不看暮珠,自顾地走到汤池前,宽去外衣、里衣、袴,露出白生生的手臂和腿,还有缠在身体上一圈圈的白绫。
“呼……”当白绫解开,他如脱桎梏般长吁一口气,把那堆白绫团成一团,厌恶地用力扔开, “勒死我了!”
暮珠无奈地拾起来:“等会还要用呢,丞相要见你。”
“不见。”
“初华……”
没等暮珠说完,她已经跳进了池子里。
“哗啦”一声,汤水被溅得高高,漫出了池子。不一会,热腾腾的水中钻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和半截白皙的颈背。
中山王,不,初华用双手抹去脸上的水,回头,秀致的脸庞红润晶莹,兴奋道:“暮珠,这汤水好舒服呀,你也来!”
暮珠看着她,片刻,有些头疼。
“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什么中山王。”她愁眉苦脸,“别忘了,你是代替大王来的。”
“知道知道。”初华敷衍着,笑眯眯道,“暮珠,这汤沐真的好极了,香香的……”
暮珠知道她秉性,叹口气,只得由她。
“听说今天在殿上,大家都快吓死了。”暮珠道,“他们说好几次都怕你忘词,露了底细。”
“怎么会。”初华不以为意,“那太皇太后可好说话了,拉着我说个没完。”说着,她忽然想到了朔北王,趴在浴池的边缘上,望着她,“暮珠,你知道朔北王么?”
“朔北王?”暮珠正在收拾着初华的衣服,想了想,道,“听说过,很厉害的一个人,镇守北境多年,胡人都不敢进犯。”
“是么……”
暮珠看看她,一笑:“听说今日朔北王也在殿上,你见到他了么?长得如何?”
初华想着朔北王的样子,高高的,微笑的时候……她微微眯眼,那笑容……
“暮珠,我以前,曾经见过朔北王。”她说。
暮珠讶然:“你见过他?什么时候?”
“好几年前。”初华回忆着,道,“五原的一个富户请我们去演百戏,恰好逢着胡人劫掠,朔北王救了我。”
她说着,望着氤氲的水汽,心底有些砰砰跳。
“……去寻你的家人吧。”那个骑马的少年将她放到地上,意气风发,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暮珠见她说着说着有些出神,眼睛亮晶晶的,不禁抿嘴笑起来。
“是吗?你那时觉得他如何?”她凑过来,挤着眼贼笑,“救了你的大英雄,可想过……嗯?”
“嗯。”初华点点头,“想过。”
“哦?”暮珠眼睛一亮,“怎么想的,说说。”
“还能怎么想,把他拉到戏班里呗。”
“戏班?”暮珠讶然。
“是啊,他可厉害啦,他骑在马上,能射箭能砍刀,还会用手捞人,我们戏班里那时就差一个马术好的!”
暮珠:“……”
初华遗憾地说:“如果他不是王就好了,要是能出演,一定赚大钱啊!”
“……”
*****
等初华终于沐浴完出来见冯暨的时候,他的脸已经拉得老长。
“丞相,”初华无视暮珠使劲使眼色,抱着将军坐到软榻上,小脸上还带着沐浴的水润之气,“何事?”
冯暨看着懒散的样子,脸色更是难看:“为何这么久才来?”
“久么?”初华眨眨眼,“不过洗了个澡。”
冯暨额头跳了跳,冷冷问道:“今日为何擅自开口?我跟你说过,你只需要说事先背好的,其余都由我来应付。”
“嗯?”初华这才想起殿上的事,道,“可那时太皇太后拉着我的手啊,而且我不是也说得挺好么。”
“还有,侍卫说,你在陈留时,私自溜出了院子。”
“那时将军不见了,我找将军去了……”
话没说完,她的脖子突然被狠狠掐住,提起来。
“喵!”将军跳了开去。“丞相!”暮珠惊叫一声,想上前阻止,却被两个内侍架住。
冯暨与初华面对面,语气如目光一样阴戾:“你最好莫忘了身份,若在中山国,我捏死你易如捏死一只蝼蚁!”
“可惜这是在京城。”初华毫不挣扎,也不畏惧,与他对视,“丞相莫忘了,现在我是王。”
冯暨眯起眼,好一会,“哼”一声,放开手。
初华屁股落回软榻上。
冯暨居高临下,声音冰冷:“方才宫里的内侍来了,太皇太后要到太和苑赏春,命你随往。近身服侍之人我已安排好,隔日你便过去,在那边要万事谨慎,切不可出了纰漏。”
初华面无表情:“这不消丞相提醒。”
冯暨已恢复常色,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会,拂袖而去。
“初华!”见那些人离开,暮珠忙跑过来,“伤了么?”
初华看着她,不以为意地一笑:“他怎能伤我?”
暮珠仔细看她脖子,的确没有伤痕,这才放心。又探向她的手,却发现汗腻而冰冷。
“你啊……”暮珠又好气又着急,忍不住教训道,“你跟丞相顶什么嘴?这里里外外全是他的人,万一……”
“不会万一的。”初华舒展舒展身体,仰躺在垫子上,“我要是被你们丞相收拾了,他拿什么来冒充中山王。”
“嘘!”暮珠瞪起眼。
初华瘪瘪嘴。
见初华没心没肺的样子,暮珠叹口气,轻轻道,“你既然不乐意,当初答应来做什么?”
“嗯?”初华看着她,眨眨眼。
*****
这个假装中山王的差使,的确不是她的本意。
初华姓夏,自幼没有父母,从记事起,唯一的亲人就是祖父夏琨。
祖父办了一个百戏班,领着十多号人走南闯北糊口过活,凭着幻术的绝技,很有些名声。去年,祖父去世,戏班也散了。初华带着祖父留下的钱财,一心想再组戏班,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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