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反贼要转正-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西河这时才往窗子一望,见到那窗子的确向外开了少许口子,才知道尓绵心思精细。他立即躲在门后。
那外面兵士嘲尓绵道:“你耍什么把戏,二王子如何逃得了,且不说你一个伺候他的,你说的话谁敢信。”
西河眉头一皱,也不知道尓绵会如何作答。只听尓绵道:“这是太子给我的令牌,是他让我来监视二王子的,你倒看看是不是真的。再者,你们且进去检查一番,看二王子还在不在。”
忽然间门便被推开,涌进数个人来查看,西河先是藏在门后,见他们分散开来朝军帐内里去走,他便装作兵卒微微低头绕出来。
其实这些东军的人,没有多少是熟悉他的长相的。熟悉他长相的只有几个将领,现下应也被太子命了要事在各处,没有人是专门看管他的,他便佯装里面出来的看守,到了尓绵身边道:“太子的确是跑了。”
尓绵顺势给他使了个眼色,偷偷将太子令牌递给他道:“那还不快去追!”说着西河在前,她在后,还有几个兵士一并地前去马厩。
西河早已看见一匹马松垮地栓在马厩边上,便知道尓绵已经做了手脚。他跨马而上,尓绵和身后几个兵卒也都跟着上了马。西河在前面带着头,行处令牌昭示,一时间并没有什么人敢阻拦。
西河策马飞奔远离军营,回身去看,尓绵似乎远了一些,连忙缓慢了些。他见尓绵向他骑来,那马忽地失了前蹄,直向一侧翻去。西河跨马疾驰过去,顺势拉着她的手,将她抱上自己的马,这才回头去看见身后追逐的兵士们皆侧翻倒地,便知道尓绵已经在马槽里给马下过了药。
两人再马上向着王庭奔驰,尓绵紧紧地箍着他的腰,开心地将面贴在他的肩上。
西河却全程都没有说话,直到将夜十分近了王庭时,才停下马,不回头地生硬地问她:“阿兄的令牌你哪里来的?”
尓绵早已预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便说:“太子的确是嘱咐我监视你的。”
西河声冷:“他如何能相信你?”
尓绵静静道:“因为我是肴怜氏存活下来的人,我是你们的奴隶,我的宿命是报仇,所以他相信我。”
西河转头:“所以,我阿兄要做什么,你知道?”
尓绵迟疑了半晌,终于点头。
西河的胸腔忽然泛上一股寒意,这个坐在他身后的沉静机敏、挚爱自己深重的女人,其实早已与想害他的兄长有交易,他觉得荒唐,荒唐得无话。
他持着太子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王帐,远远地却望见一片耀眼的光亮在父汗王帐处亮起。
他心下忽然犹如千刀万剐,那不是旁的,是腾起的火光,他大喝一声,在马屁股上狠狠地一抽,发了疯似地朝王帐奔去。
果真是火,冲天的火焰和热浪半里之外便能感受得到,西河的脑子已经无法转动,嘴里毫无意识地一遍一遍含着:“母后,母后。”
这半里路走得何其艰难,他望着咫尺的火光,那火光也映照出一地的尸体,他何尝没有见过如斯的场景,十一年前烧杀屠戮肴怜氏的场面,还要比现今惨烈得多,但这一地的疮痍又何其相似。地上的尸体和远处的火光惊吓了他胯下的马,他立即地跳下马奔跑过去,正要往王帐里去冲,却见尓绵不知何时纵着他方才所骑的马朝他身侧冲过来,倏忽间那马带着尓绵轰然倒地,西河才望见几丈之外站着的他的兄长,终于将他想对他射出的那箭射了出来,却射在了尓绵冲过来的马上。
西河狠了狠心,想要冲进火中,却在这时,那王帐整个垮塌下来,在火里化为平地。但他仍是不甘心,想要掀起王帐厚重的支梁,却奈何火势实在太大而无法抬起,。
太子在远处爆出哈哈大笑,一边走来一边喊道:“我是先将父汗和你母后一同杀了,才点的这场火,你道以为还能抱个活人出来吗?”
西河试了多次都不能够成功,而身后从马下倒地的尓绵也已经扑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向外拉,他早已经发了疯,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但她仍旧冲过来抱住他的双腿,不叫他前进。
西河怒道:“贱人,滚开!”
尓绵仍是死死不放,任凭他踢了她许多下。
太子缓慢地踱步过来,从后拉着尓绵的双腿,将她直直地拖出来,笑道:“果然是邬珵的好妹妹,一早便向我献计,说你主子,我弟弟,并着他那好母亲一并地向我那老不死的父汗要废长立幼,也是你,跟我说你亲眼看见太子妃和那个男人在院子里苟且,告诉我几个月大的孩儿已经可以滴血认亲,要我撕破她这大梁人的脸皮。是你撺掇我与你表哥邬珵联手,保证我是这王庭最后的主人,为我们穿针引线,设计害我弟弟,灭了他在浚稽山的西军,好女人,好女人,只可惜,我这可怜的弟弟,却还不知道吧?”
西河早已经听得五脏六腑都将要裂开,他回头盯住地上的尓绵:“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尓绵艰难地抬起头望着他,眼中的泪已不知流了多少遍,她难以启齿,却仍是咬着牙齿说出来:“是,是真的。”
西河想杀了她。他回头去看,不顾火势从火里拿出一块焦烫的木棍,死死地握住,望着她,恨不能打死她,却是一步也不敢往前踏。
尓绵缓缓地朝他起身,故作镇定地说:“你听我解释。”却在站起的那一刻,猛地朝身后的太子扑过去。
她的腰间早已备有匕首,扑倒太子的那刻,她便将那匕首扎在他的心口,但他却没有历时死去,如被激怒的獒犬,发着狂从身后抽出一支箭,狠狠插入尓绵的后背。
“尓绵!”西河冲过去踢开他的兄长,看一眼尓绵,又转头去拎起太子的衣襟,他自己的面目早已痉挛:“阿兄,你就这么杀了父汗和我母后,你就这么想要这权利,我什么时候和你抢过!我什么时候和你抢过!”
太子仍留有一口气,仰天哑笑,再瞪着西河,犹如疯了一般,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变得空洞却鬼厉:“我死在你手里,我竟死在你这个孬种的手里,哈,真是好笑,哈哈,你道什么,便宜了邬珵,哈哈!这王庭倒是他的,这王庭倒是他的,是我鬼迷心窍了,这王庭是他的,他不是扶我作汗王,他是来跟我索命的!他们,他们是来跟我索命的!好弟弟。。。。。。你等着他向你索命。。。。。。”
这杀父弑母的魔鬼,西河怎么可能听得下去他说什么,直将他两手提起来,再狠狠地摔在地上,摔死他如同摔死身后扑来的狼,他看着他的兄长在地上死不瞑目,忽然地脑袋空洞了去,腿脚一软,跌在地上。
沙土之上落下一片湿润,他摸上自己的脸,水泽已满布。
也不知跪了多久,他想起了尓绵。他转头呼着:“尓绵,尓绵。。。。。。”趴着奔过去抱住她的头,“尓绵,你是不是有苦衷,是他逼你么?还是邬珵逼你?你心性善良,我不信,我不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告诉我,你倒是告诉我。。。。。。”
他早已经泣不成声,颤抖着撕裂着双唇地问他,他眼眶模糊地望不见她的面容,她躺在他的怀里,微微地喘息着,虚弱地说出最后一句话给他听。
“我表哥的人也要来了,他不会放过你。。。。。。你跑,跑得越远越好,你就当做十一年前我就死了,我想要你记住的,还是浚稽山的尓绵,不是妹妹,不是奴仆,是以前那个等着嫁给你的,浚稽山的尓绵。”
她说着,朝他温暖地笑笑,殷虹的嘴唇上滴满了他的泪,她抿了抿唇,已觉得这时候能死在他怀里,已经是最让她满足的了,她没什么所求,只要他活着,不要记得这个她,不要记得十一年后的她。
她意识模糊的那一刻,好像自己又回到了过去,白雪皑皑的浚稽山,表哥牵着她从山顶飞奔下来,西河拥着一团毛茸茸的白球走过来,明亮的眼睛盯着她问:“尓绵,你要养这只小羊羔吗?”
西河将她深深埋在自己的身体里,过了很久很久,到那火光都将弱的时候,他抱起她渐冷的身躯,缓缓地将她放置火中,与他的父汗母后一起,永眠于这冲天的烈焰里。
而他西河埙的战斗,还没有就此结束。
焚城(八)·落定
南寞这晚又是卧在邬珵的马车里睡着的。马车载着他们向王庭的方向行进,南寞其实并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只要有邬珵在,去哪儿都没什么关系。
马车在一段路上磕磕绊绊了半晌,南寞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瞧见邬珵的脸就在自己的头顶,一双幽深的瞳子正望着自己。
他一边温柔地看着她,一边问:“你握着我手做什么?”
“啊。。。。。。”南寞懵懵懂懂,这才瞧见自己紧紧地攥着他胳膊,一手的手心将他的手指捏得死死的。“我握了多久?”
邬珵笑着说:“大概从前半夜。”
南寞心疼地问:“那你怎么不抽出来?”
邬珵抱了抱她:“怕吵醒你。”
南寞仔细地想了想,似乎是梦到邬珵又独自离开,所以就抓着他不让他走。她拽拽杂乱的头发,觉得不能这么说。
“我梦到有老虎追,一时害怕就握你的手了,难道要我负责么?”
邬珵啄一口她的脸颊:“原来你做这样的噩梦,早知便将你叫醒了。”
南寞想想,也的确是个噩梦。
——
当马车落在王庭时,冲天的大火已经被浇灭。这片曾经生机勃勃,代表着北狄权力的王帐,几日内杀气毕现,一夜内满目疮痍。人命也是一样。旦夕祸福,早有天定,他曾经失去的,始终都是要拿回来。
当他以胜者的姿态回到这片土地上时,却没有任何的兴奋之情。这里的鲜血淋漓和满目焦黑,皆是十一年前的再现,他所经历的一切,最终让当时的屠戮者也好好经历一番。
那些在王帐大火中侥幸活下来的人,被安置在几处安好的穹庐内等待着邬珵的发落。
南寞是一处一处寻找,走进这一处穹庐的。这穹庐里被人用四面屏风隔了开来,当中桌前端坐这一个人,南寞透过屏风虽然看不清楚,但知道是个显贵的人物。她已经隐约猜到是谁,走过去时看到那人,果然很是惊喜,霎时便涌出泪来。
“姝旻,你还活着!”南寞奔过去抱住她,她以曾经少有的微笑回应,轻轻抚着她的肩膀。待得南寞松开了她,她伸出两手去,帮她抹掉脸上的泪。
“我还活着,我是大梁的公主,又不是他的仇人,邬珵总不至于也要将我杀了罢。”她说得清淡,面目中仍是从前的从容。即便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夫君一家都已毙命于大火之中,也仍旧一副处事不惊,泰然自若的样子。
南寞觉得有些可怕。
姝旻招呼她坐下,从桌上拿了茶壶为她亲自斟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说:“走了这么久你也冷了吧,喝杯热茶暖一暖。”
南寞应声拿起茶杯,却在将要送到嘴边的一刻,忽然被一人的飞刀打碎。
南寞立时站起,看清了这飞刀的来处。
是那个人,南寞记得他,在她帮助尓绵得到西河的那个晚上,她曾独自在靠近后山的陷阱见到一个人出来,他撞到了她,并嘱咐她,要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出连。”首个开口的竟是姝旻,她一边念出这人的名字一边冷笑,直到那人走到南寞身边,她才又恢复淡漠地坐下。
“南姑娘,世子让我来嘱咐你,不要和姝旻公主再有任何的接触。您且看地下那茶。”
南寞原本以为他是想对她不利,但他说出来,她也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果然看到姝旻给她的茶里冒出了异样的泡沫。
南寞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她知道不少下毒的手段,但却没想到,今天给她下毒的,竟然是姝旻。
南寞不可思议地望着姝旻:“你为什么要害我?”
姝旻道:“你是反贼的女儿,我是大梁的公主,我要为大梁除掉任何可能的敌人。”
南寞靠近她,觉得她很可笑:“我一个小女子,能成为你大梁什么样的敌人?”
姝旻端正地坐着说:“你若是嫁给邬珵,无异于将卫氏与昌峻府联合起来,这不是威胁我大梁是什么?我这么做,不过是防患于未然。”
出连向南寞道:“世子还让我告诉您一件事,那个被强行拿出的孩子,也是因为姝旻公主故意传出只怀孕四月,实际确是五月,之所以瞒报,是为了制造与人通奸的假象。原本汗王便已对太子有所戒心,于是公主想着,让一头将要发疯的狮子爆发出他的兽性,好似只需要一件导火索。至于废长立幼的传闻,这倒也要多亏了公主您。这场大漠之战,公主您居的可是首功。”
南寞震惊得如五雷轰顶:“什么,你说孩子也是你故意拿掉的?你是母亲吗,难道你心里从来没有过这个孩子吗?”
这时邬珵从外面的屏风处绕进来,瞧着姝旻,没有表情,只静静地走过来,将南寞拉起在身后。南寞奋力挣脱他,好好地质问面前的这狠心的母亲。
姝旻瞧着南寞,云淡风轻地说:“就算我心里有这个孩子,或者是别人,”她看了看邬珵,眼中有些许的复杂,却继续说:“我首先会记得我是大梁的公主。我的联姻是为了大梁的安宁,毁掉北狄是我作公主的使命。我就是凭着这个活到今天,不能让任何人破坏它。”
说着,她苦笑一声,望向邬珵:“作为你的盟友,你成功之后的第一件事,竟是出卖我?”
邬珵缓缓道:“在你打算害寞儿的那刻,你已经是我的敌人。”
南寞仍沉浸在痛苦之中。她今夜里听得了无数个荒唐的事,她忽然想起了尓绵,便向面前这个女人说:“你知道么,尓绵死了,他为了从太子手中救下西河而死了。我知道你和她一直在为世子做事,但终归你们也是有些情分的,应该告诉你。”
姝旻淡淡回答:“尓绵死了?她是该死。如果是我,我爱着一个仇人,想嫁给他,他死了,为他守寡,这是做妻子的职责,但看他倒在血泊里,是完成她的使命。结果她下不了这个狠心,还让他知道了真相,两件事都没有做成,她活着的意义也没了。”
南寞眼中留下泪,叹了一句:“你好狠的心。”
“狠么?我倒也不止对旁人心狠。这六年坚持,终于是没有白费。到了现在,我也可以安心了。”姝旻忽地吮吸了一口指甲的蔻丹,眸色中闪过一丝从所未有的欢愉,她望了望邬珵,忽然留下一行泪,目光呆滞地说着:“很多年前,父皇为我赐婚,我偷偷地在柱子后面看见你,心里好高兴。可是你却不愿意,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尔后的命运却就这样更改,我和亲嫁给一匹野狼,直到今天才算是大仇得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所以请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死也不愿父皇赐婚。。。。。。”
邬珵瞧见她将要倒下,忍不住怜悯地接住她,缓缓道:“我不愿娶个旁人给我指的女子。”
姝旻无奈地笑了笑:“所以你便说你要娶外面洒扫的瞎子?”
邬珵道:“她是我自己选的。”
姝旻摇摇头:“你的骨子里,其实是不臣大梁的罢?你拒绝我,其实是因为不想被大梁牵着鼻子的罢?让我猜猜,邬珵,这篇大漠深处的王帐,真的是你想要的吗?黄河直下,万里平原,洛水之滨,宫城之畔,你是不是早已经住惯了?”
她说完,没有等到邬珵的回答,便已阖上了双眼。
——
两人出去后,数个兵卒押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将他强行地跪在邬珵的面前。
那为首的兵卒向邬珵拜过,禀道:“方才这个人出来厮杀一通,数十个兄弟已惨死在他刀下,却奈何不了他,我们几十个人一起上才制服了他,他要求来见世子殿下,我们曾听说西河的二王子是与殿下有旧的,便押来给殿下定夺。”
邬珵的目光与西河埙相触,过了良久,深叹一口气,向旁边人道:“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