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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贼要转正-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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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他们将要追上,西河在风中喊了一句:“跳过来!”
南寞“嗯”了一声,正掀开帘子准备靠近马尾处,身前倏忽射来一箭在她脚下。她定了定神,往回缩了缩身子,再次寻找机会。
那些弓箭手看她探身,便朝马尾处狂射,不一会儿那马车连着马身的绳子便断得只剩了一根,整个马车将要倾翻出去。
西河喊道:“跳!”
这一声下,南寞纵身朝前跃出。长箭在耳边擦过,冰凉的箭簇撞上风,发出飕飕的冷声,南寞从半刻跃下来攥住西河的衣服,稳稳地坐定,抱上他的腰。
“西河回身望一眼他,道:“砍断绳子。”
南寞点头,袖剑一出,手起剑落,那马车从后面彻底翻仰出去。
马离了后面的负重,跑得便更加飞快,这马也是西军里他特意挑出的好马,如闪电一般疾驰在暗黑的原野上,将身后的狼群远远地甩在身后。
南寞靠着西河,在他身后“咯咯”地笑。
西河偏过头来,嘴角微弯:“好玩么?”
南寞点点头,说:“极好玩。”
西河:“还好这马没中箭,否则它一倒,咱们都要遭殃。”
南寞两脚夹了夹马腹,喊道:“马兄,辛苦了!”
西河忽然假装作出黯然的样子:“你且不问我么?”
“你也辛苦了。”南寞笑着攥着他衣服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西河朝远方天空望了一眼,她看过去,他变得似乎有些凝重。西边的星子忽明忽灭,有淡淡云雾飘来遮掩,西河想了想,回头说:“浚稽山。”
焚城(四)·躲藏
焚城躲藏
将要天亮的时候,马匹终于支撑不住。
西河见马已略有些东倒西歪,便后手扶了南寞下马。那马走了几步轰然倒下,荒漠上尘沙飞起。
西河指着远方说:“那就是浚稽山,天色亮了,看得更清楚些。”
南寞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澹白天际一处,山峰高耸,漠北的天和地都是清明的,从来没有什么东西遮挡得住。鹞鹰的声音在头顶呼啸而去,盘旋于那高耸的云间,寂静苍凉的土地一望无垠,西河拉着她往前走,她没有拒绝。
西河道:“这里有我的一处帐子,我先带你去那里安顿。”
南寞问:“那你呢,和我一起躲着?”
“将你安顿住,我便回去。山外是我西军驻地,你躲在里面,没人敢去找你。”西河说着去瞧她:“你放心,我一定护你周全。”
南寞大约是吸了一口冷气,不妨地打了个喷嚏。西河见状作势要解下大氅,却被南寞摆了摆手。
两人一路走至山下的军营,西河让她在山上隐秘的小帐里住下。南寞一进去便觉得周身从来没有过的困乏,便倒头去睡。
醒来时,南寞不见了西河。问了下人,知道他上山去看鹰了。南寞便循着路去找,远远地望见他背立在山顶。
南寞本想走过去,却忽然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但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她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耳边忽然响起埙声,寥远空旷,听得出忧虑和沧桑。
这埙声,也是极其的熟悉。
南寞蓦地想起一个人,当日在前往朔方封地的路上,粮草被烧,世子的人假扮他,还带着一个名叫做成璧的舞姬,还有她,一齐被一群黑衣人赶上了山崖。
那为首的一个将她和成璧挂在树梢上来威胁假扮的世子,假世子救了她,却随成璧一起落崖。
那个黑衣人的身影,那个黑衣人的身影。。。。。。原本他若是不吹埙,她决计是认不出的。但她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当那群人被最后围住时,那为首的黑衣人一边跳崖一边吹埙,那熟悉的音调和曲韵,于死亡边际徘徊了一圈的南寞绝对不会忘记。
她想起了这一切,便大步走到西河伫立的悬崖边,猛地在西河身后推了一把。
西河是在大漠里长大的孩子,身后是狼尚且都不会恐惧,何况一个小姑娘。他警觉地稳住回身一旋,站定后望见是南寞,大大吃了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南寞问:“将落下去的感觉如何?”
“什么意思?”
“你将我吊在树上时,下面是黑黢黢的深谷,我就这么等着你将那绳索砍断,等着看自己摔成稀烂!”
西河低了低头,目光闪躲:“你知道那是我了。”
“畜生,我要杀了你。”南寞袖中剑出,直直向他胸前刺去。
西河握住剑,顺势将那剑尖偏了一偏,任凭她将剑刺入他的右胸。随后抬起头惨惨一笑:“至少也给我留一条命,让我将你送出去。”
南寞见真的刺中了他,心里的怒火已经去了一半。但口中还是说:“你何必这么假惺惺的,本来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却偏要在这里跟我说好话!”
西河冷不丁地腿脚不稳,向下倒去,南寞惊觉,冲过去扶住他。
西河道:“我知道你也舍不得我死。”
南寞白他一眼:“你现在是不能死,你死了我便不能活着出去。”
西河一手压住右胸,另一手猛地将剑一抽,鲜血迸出来。好在南寞当时也已经犹豫,刺的那一剑并不深,这一下鲜血涌出也没要了命。
南寞一时着急,便想私下一片衣服来给他裹住伤口,却没奈何这冬天的毡衣厚的很,她扯也扯不开,反而西河在一旁疼着,还看着她笑了出来。
“快扶我回去,别被旁人看出来,进了帐子再说。”
南寞点头,将他扶了回去。期间有婢女跟上,眼神略有些奇怪,但终究没有起疑。
回到帐子后,她便赶忙的为他伤口裹上棉布。缠了许多圈后,才叹了叹气:“这样不行,还是叫你们这里的郎中来。”
西河摇了摇头,躺在床上阖着眼,脸色苍白:“不必了,我晚些自己去。你这两日就好好在这里躲着,别乱走。风声过了我会来接你。”
南寞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就快下去治伤罢。。。。。。”说着踟蹰一阵,继续道:“我刺你这一剑,是因为你该死,大约重来一次,还是会这么做,我不后悔,但你也救过我多次,这就两相抵了。我不寻求你原谅,也不会原谅你。”
西河微微咧了咧嘴,示意她躺在他旁边,“别说了,你最后陪我一会儿罢。”南寞看他难受,便允了。
许是太累,南寞这一觉便睡到了深夜。西河在黑暗里摸索着起身,尽量不发出半点声音。他仍是没有听南寞的话找军中的随侍郎中来替他处理伤口,而是自己在军帐中随意地处理后便牵了马上路。
西河纵马回了王庭,向他父汗的王帐正走着,路过太子的穹庐。
太子已被准允出帐活动,西河走过时,他正拿着一张弓朝近处一座空的毡房墙上射着剑,听得他的脚步,太子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半晌,随后拉弓,搭箭,对准西河的心脏。
西河没有移动,只是静静地回望他的阿兄。这个少时驰骋沙场的杀敌无数的战神,这个十一年前屠戮四方的霸者,现下举起弓箭对着自己。
僵持了良久,他的兄长终于放下了弓箭,朝他轻蔑地一笑。掀起帐帘子走回去。
西河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说不上是什么。
见了汗王,果然对他一通骂,但毕竟重任所托,便仍教他以大局为重。至于一个女子,既然连邬珵都毫不在意的女人,汗王便更加的不在意,充其量事情了解之后拉到后山杀了,现下也不能对西河太苛刻。
汗王在王后这些年的鼓吹下,渐渐也觉得西河沉稳,而太子暴躁,对着自己都时常做出不敬的举动,进来他看太子的眼神,不是冷戾就是冷笑,没有半点人伦亲情能被人看得出,汗王也很失落。
想到十一年前的杀戮成灾,其实他一向与曾经的肴怜汗王尚交好,虽然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但赶尽杀绝至妇孺,他绝对是没有那么狠。
当自己时年尚十八的大儿子提着数个妇孺头颅向他炫耀时,他的眼中既有胜者的喜悦,也有隐隐的后怕。
这也是为何他将他软禁思过,并下令暂转兵权的原因。
王庭数百年,把长枪弓箭对准自己父亲的好儿子,绝不止一个两个,他是不得不防。
西河从王帐出来回到自己的穹庐。他初进帐子,竟然一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不禁有些奇怪,便往下人住的毡房处走去问。
还未走至,便看见石兰她们两个近前的婢女将尓绵踢倒在地。
石兰指着地上嘴边流血的尓绵道:“你跟的好主子,是个什么烂人,不过是咱们王后拿来当旗子的,你当你跟着她还能在二王子身前晃,便不是地下的家伎了?不是奴隶了?”说着还唾一口。
西河气急,暴怒地冲上来一个巴掌将石兰掀翻在地上,俯身扶起尓绵。尓绵原本坚强镇定,甫一见到他,忍不住一滴眼泪滑出眼眶。
西河将她扶回帐子,从她的袖里帮她拿出巾帕,小心擦拭她嘴边的血迹。
尓绵温柔地瞧着他,瞧了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便问说:“南寞姑娘没事吧?昨日我听说你闯出王庭去,给人好一顿的追。照这样的情形,要出北狄到大梁去,更不可能了。”
西河闷声笑了笑:“我已经将她安顿好,料来这几日应该能度过风头去。前些日子,还多谢你照顾他,虽然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表哥。”
尓绵使劲摇摇头:“我更多是为了你的喜欢。”
西河抚摸着她的额发:“将她送走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你是我西河埙的女人,我终生不会负你。”
尓绵听得高兴,伸出双臂拥紧了他。他回抱住她,用心的给她作为他女人的疼爱,却止不住心里却若有所思。但又能如何呢?
西河叹口气:“你收拾收拾,跟我去前线军中。我只带你一个照料我,以后不会让任何人近你身,欺负你。”
尓绵在他的怀中缓缓地点点头,眼角和嘴角弯成了大漠夜间一抹弯月。她从来没有这般的享受过他的爱怜,她抓紧地享受着,只怕下一个这样的时刻,便只能隔世了。
西河带着尓绵到东军军帐的第一天,便有消息传来,邬珵率着四万军马已经从阴山北被他拿下的北狄大营处包抄过来,纵深向王庭行进。
与他兵戎相见的一日终究是要到了。
焚城(五)·聚首
东部的军帐里,西河醒来,望见旁边坐着的尓绵,正在极其认真地做着针线。见他醒了,便将手中衣物放下,走过来为他更衣。
“怎么这么早便起来了?”西河问。
尓绵莞尔笑笑,“想着给你赶做一件衣裳。”
西河说:“交给下人去做便是。”
尓绵为他穿好裘服,说:“这里除了我,哪有会做衣裳的人。”
西河握了握她的手,目光柔和地说:“也是,你在这里也没什么旁的解闷,想缝衣服就缝吧。”
随后进了军帐听统帅详述军情。
据探子报,今日夜里邬珵将会率大军到达诺水之北,西河已下令东军前去阻截。这一战甚为关键,若是胜了,即可控制水源,将邬珵的军队赶回山北,若是输了,诺水成为邬珵大军的补给之地,便会为其纵深北狄提供便利。
西河的心情有些复杂。他的兄长杀子之事才不过发生了两天,随后兄长被软禁,邬珵逃走,还有兄长身边的那个出连,种种奇怪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看上去没有什么联系,却似乎都有些可疑之处。
最令他不解的是,邬珵明明以身涉险地来到王庭是为了南寞,但为何却放任自己与她亲近,在最后又独自逃出去?如果他的心里有着南寞,他不会那么淡定自若地任凭自己与她相处,也不会玩出这个金蚕脱壳的计策来。西河越来越觉得,将南寞推至他的身边,似乎是邬珵故意为之的。
十一年的屈辱在身,尽管西河那时从狼口中救过他一命,尽管他为了让他从北狄脱身,还将自己的令牌送上,但这些也许都无法改变家族被灭的血与恨。西河想做的是补偿,所以他即便听从母命,将他的未婚妻擒来放在自己的床榻,即便自己也十分的喜欢这个南蛮女人,他仍是守护着她,这是为了邬珵。他觉得,也许自己做一些什么,能够减轻邬珵心中的恨意,也许他们还能做朋友,两军交战,从来不是他想过的事。
若不是父汗今日将他推到这个位置,他不会如此的关心军政之事。丢城失池如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他自己总领的西军地处偏僻,向来也没什么大事,他有时一月才会去个几次,也只是听些鸡毛蒜皮,过得是悠闲懒散的日子。
正在草原上思着,看着来来往往的兵卒,他遥望西边那处隐隐的高山,不知道南寞怎么样了,是不是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地呆着?他知道她是个聪明的姑娘,但冲动的时候也会脑袋一热地不顾一切。浚稽山承载着他们几个人儿时的记忆,也承载着他此时的惦念,她做不成他的女人,但终究是他喜欢的女人。
夜深的时候,南寞独自在床上睡着。她这几日一直这么呆滞着望着头顶,饭来也不怎么吃,睡觉也不褪下衣物,她在想着的只有一样。
为什么。
他说好带他走的,为什么却自己逃出去?
是事情紧急么?一定是的。她许多次这么告诉自己,她不相信她心中爱慕的夫婿会抛下她,这山上放眼望去是大片的荒漠和蜿蜒的冻河,这里寂静辽阔,看似美好淡泊,但不是她的归乡。
她这些天清醒的时候,会问伺候自己的那个婢女两军交战的消息,那个婢女知道的东西很多,甚至比下面看守的侍卫们知道的都多,她觉得这是西河的特意安排,让她明明白白地,就不会做傻事。
这日夜里,忽然有人猛烈敲帐门。南寞警觉地跳下来握好剑,门外的人说:“姑娘,是我!”
南寞听出来是照顾她的婢女,她听着婢女声音焦急,似乎是有急事,便开门让她进来。
“姑娘,军中传来消息,说邬珵带着一支轻骑纵队在浚稽山往东那里想偷袭,结果被追截了。”
南寞脑中嗡的一声响:“你告诉我该怎么去。”
那侍女立即拿起笔墨在案几上为她画了一张约莫的路途,然后说:“从这里下山,山前便拴着一只马。”
南寞本来已经将要出门,却忽然顿住脚,回身问她:“你这是早已为我预备着了?”
那婢女忽然跪地:“小人只能帮您这么多了,其他您莫多问,但小人以命起誓,您按照我写的路走,一定可以遇上您想遇上的人。”
南寞冷笑一声,夺门而去。她不想知道这个人安的是什么主意,是听命于谁,但如果邬珵的事,她不论是真假都会去试一试,她已经对他魔障了。
跨上那马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滚过许多。宫中她从高墙上跳下去,邬珵曾伸手接住,冰窖里邬珵牵起她的手,虽然她向他表露自己的时候,他在似有若无的笑,还有西行时他将她抱起来走下山崖,还有一月前在这寂静大漠他对她表白,她一件件的想,一件也没有落下,如若那婢女说的是真的,她情愿与他死在一起,如若她说的是假的,那只能说是下套的人抓到了她的软肋,让她无法抵抗。
一骑红尘在暗夜里飞驰而过,前方有荧荧火把,南寞深吸一口气,一手握剑做好姿势地冲过去。
临近火把时,的确有北狄西兵的尸体躺在地上,但看起来不过十数个,像是路过的巡逻兵。
火把照亮了眼前一队轻骑中,首个手里的旗帜,明明晃晃的字:“梁”。
南寞狂奔过去,为首的那个已经瞧见了她,原先有些戒备,但看到是女人却改换了形容,跳下马来:“可是南寞姑娘?”
南寞勒住马:“世子有没有事,他怎么样了?”
才说完,却见身侧漆黑的山中有缓慢的马蹄声。南寞转头去望,他从暗处踏马而来,面容在火中掩映出来,仍是如初见一般无暇。他落马站定,抬头,眸色幽深地看过来,轻声唤道:“寞儿。”
南寞的心忽然如裂帛,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只紧紧地握住缰绳,低头看着他。他站在火把的圆晕里,像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但也是这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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