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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园春来早-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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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管事极精明,不知是来前得了主子的吩咐,还是有心替主家长脸。当众就拿了一袋沉甸甸的银锞子捧给傻愣的张二,末了又从车上搬下几口木箱,里面装得尽皆都是绸缎衣衫。张家四口一人三套,从里到外全新,甚至连张二婶子母女的首饰都准备的齐全。
张二一家喜得傻了眼,村人也争相上前探看那白花花的银子和华丽的绸缎衣衫,各个都是又羡又疑。
那小管事末了又催促着张二一家赶紧拾掇行礼,因为狗剩儿“大少爷”在西疆开了间大酒楼,赶着接爹娘去帮忙坐镇。
张二两口子啃了啃银锞子,又换了绸缎衣衫,这才清楚不是做美梦。两人那鼻孔立时就晒起了太阳,张二婶子更是插得满头珠翠,恨不得挨家挨户都去显摆一遍才好。
(写着写着没收住啊,下章给张二一家的结局,我再琢磨一下。谢谢大家支持,继续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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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釜底抽薪
里正和几位老爷子听得这事儿都觉有些蹊跷,于是联袂上门儿想要问个明白。不想张二正腆着肚子呼喝那小管事和小厮拾掇家里物件儿,见得他们前来,别说行礼,连碗水都没端出来。
陈里正忍了气,仔细同他分说不可冒然远行。张二这些年一直觉得在村里抬不起头,加者前些时日被铁老头儿整治,村里没有一家站出来替他撑腰,这更是让他恼恨不已。这会儿终于得了扬眉吐气的机会,怎么还忍得住。
于是他开口就顶撞族老们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甚至嘲讽他们见得自家发达,意图个跟着沾些好处。直气得几个族老跳脚儿大骂,各个都道以后再不许张家回村来住。
张二一心盼着去西疆做老太爷,吃香喝辣,荣华富贵,哪里还会留恋这样的“穷乡僻壤”,当即也是梗着脖子叫嚷再也不回来了。
陈里正黑着脸唤了个后生去敲铜钟,传话儿全村说张家卖院子卖田,自此出村永不回返。
村南的老马家正好儿子要成亲,犯愁家里住着挤巴,听得消息就拿了银钱过来问询。里正和族老心里憋着气,左一句张家发达了不差这几两银子,右一句富贵之家都是慷慨大方,挤兑得张二只收了三两银子就交了房契。马家老爷子自然乐得眉开眼笑,张二却是忍着心疼,极力把下巴抬得更高。
但是轮到发卖那二亩不长苗的旱田时,村里人家却是各个摇头,谁也不打算接手,生怕染了晦气,错揽了老天爷降下的报应。
正是为难之际,春妮儿挺着大肚子上了门,扔下二两银子拿了地契。村人自然清楚他们夫妻分家之时几乎是净身出户,这般买田倒也在情理之中。当然,好心的村人们也没少拦阻,后来见得春妮笑嘻嘻坚持买下,也就闭嘴不言了。
第二日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张二一家穿着绸缎衣衫,各个红光满面,抬头挺胸的上了马车,一路挥着手出了村,奔向他们的富贵日子。
村人站在路边,远远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一边低声议论着一边摇头撇嘴,心头不但没有半点儿不舍之意反倒轻松许多。村里少了这一家人,绝对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蒲草开了堂屋的两扇木门,任凭温暖的阳光洒落进来。她就这般坐在桌旁堂笑眯眯理着家用账,春妮儿一手扶着腰一手递上泛黄的地契,埋怨道,“真不知道你糟蹋这银子做什么,就算你能让那块地长苗,这节气也赶不上播种了啊。”
蒲草随手把地契夹到账册里,笑道,“左右才二两银子,买回来先放着呗。今年种不了,明年再种也是一样。”
春妮抓了个草帽扣在头上,嗔怪道,“我是说不过你这地主婆了,人家都搬走了,就是想退也退不掉了。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田里看看。我家生子说,黄瓜架上都挂了手指长的小黄瓜了。”
蒲草扫了一眼她的大肚子,上前摘了她的草帽笑道,“你可别到处乱走了,我答应大娘要好好照管你的。你就在家做做针线吧,我去转转就回来。”
春妮捶捶酸疼的腰身,也觉肚子大了行走极不方便,于是无奈的点了头。
蒲草出了院门正好遇到方杰一派悠然的摇着扇子走过来,她想起刚刚离村的那一家子祸害,心里好奇难耐就小声问道,“那小管事是不是你派人假扮的?这招釜底抽薪可是太厉害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方杰笑的得意,合了扇子在手里敲了敲,笑道,“我可是正经生意人,如何会做冒名顶替这样的恶事?张家不是早就嚷着要同儿子团聚吗,许是老天爷开眼圆了他们这心愿呢。”
“奸诈!”蒲草自然不会相信他这说辞,却也不再追问。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走去村外菜田。路上遇到乡亲,难免要停下闲话几句。待得两人走过,一个心直口快的小媳妇儿就说道,“蒲草和方公子总是这般一同进进出出,看着真是登对。若是他们能成一家就好了,俩人都是一样聪明,一样会赚银钱…”
她这话还没等说完,坐在一旁纳鞋底的婆婆就瞪着眼睛慌忙拦了她的话头儿,呵斥道,“你这说的什么瞎话,赶紧给我闭嘴!让外人听了还不知道传出什么谣言呢,方公子可是正人君子,蒲草也是个有分寸的,俩人一同出入也是因为卖菜生意。再说了,这晴天白日一起走走怕啥,有啥见不得人的?”
那小媳妇儿委屈的瘪了嘴,小声辩解了一句,“娘,我也没说坏话啊,我就是…”
“就是什么?还不赶紧跟我回家,张二家那个碎嘴的刚走,你还打算接她的衣钵啊?”
老太太也是嘴巴利落的,拉着儿媳就回家了,留下众人也没多想,笑着纷纷散去了。
不说南沟村家家户户如何精心伺弄那几亩寄托了全家整年温饱的苞谷地,如何吵吵闹闹过着鸡毛蒜皮的小日子。只说,张二一家坐着马车一路游山玩水,饿了有好吃好喝,累了有客栈歇息,极是逍遥自在。
这一日,马车终于进了西疆的草原,放眼望去,完全不同于北地那般冰雪漫天,景致别有一番辽阔大气,直让一家人不时惊呼感慨。
张二夫妻心急同儿子团聚,催促着小管事加紧赶路,小管事却说此地离得城池还有五十里,要先歇息一晚再赶路。张二一家这一路享受习惯了,自然也是不肯吃苦,就应了下来。
一行人投宿的客栈修建的极是气派,吃食用物都是上好的。小管事伺候的也极殷勤,一口一个老爷夫人,一口一个大少爷如何能耐,直哄得张二夫妻越发欢喜,,美滋滋喝了半坛本地特产的马奶酒。末了一家人倒头歇下,做了一夜的美梦。
第二日一早醒来,张二喊了十几声儿也没唤得小管事进屋伺候洗漱,他恼怒之下就穿了衣衫满客栈找人。可惜,这一找却找得他心凉透底,不但那小管事和小厮没了踪影,连同停放在后院的两辆马车也是不翼而飞。
张二惊恐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耳里嗡嗡作响。客栈的小伙计好心上前扶了他问询两句,却被他一把推到一旁,继而起身跌跌撞撞又跑回了房间。
不必说,他藏在枕头下的银两,连同张二婶子那些首饰全都凭空消失了。
张二婶子本来正睡得口水横流,突然被吵醒还很是恼怒,待得挨了张二两记嘴巴又听说失财,立时咧开大嘴嚎哭起来,大骂儿子怎么拣选了这样的无良奴仆,害得他们受此波折。
客栈的掌柜得了禀报赶来,听说这家人被奴仆盗了行李财物,半是同情半是为了收回房钱,于是就撵了小伙计骑上快马,按照张二提供的酒楼名字去城里寻找张家大少爷。
可惜,狗剩儿这会儿早就投胎多日了,不定在哪个妇人肚子里练习游泳呢,自然是无处找寻。
所以,日落之时,累得半死的小伙计带回了查无此人的消息,那酒楼更是满城翻遍也没找到。
张二一家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结果,抓了小伙计的领子直骂他撒谎,差点儿打的小伙计鼻孔窜血。那客栈掌柜这会儿也是变了脸色,呼喝出三五个伙计,剥了张二一家的绸缎衣衫,自觉还是不抵住宿之银,又顺手把这一家四口卖给了路过的一个大牧场主。
张二一家自然大骂反抗,可惜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何况他们还是只会恶心人的癞蛤蟆。于是各个被逼着按了指印儿,一股脑儿关进木笼子里拉去了百里外的牧场。
原本他们一家还想着逃跑进城去寻儿子,无奈西疆人比之北地更是蛮横,但凡抓住逃奴就是一个下场,断手断脚。
张二夫妻被吓破了胆,磕得额头淌血才算勉强保住了手脚,当然再也不敢生出半点儿外心,老老实实出力气做活儿。
张二日日早起晚归带着黑娃儿,赶了一群羊满草原游荡。张二婶子则带着闺女挤羊奶、扫羊粪,伺候主家吃喝。白日里忙碌劳累,夜里闲下来,夫妻俩就盼儿子哪日突然出现接他们逃离苦海。可惜一日日过去,他们还是要劳作不休,偶尔哪一晚的梦里回到了南沟村,醒时已是泪湿枕巾。
世上什么药都有卖的,唯有后悔药无处可寻。它日种因,今日食果,甘苦自知…
五月初五,一年一度的端午佳节又到了。刚刚给苞谷锄过一遍杂草,家家户户正好难得清闲几日,于是女人们卯足了气力,把家里过年之时留下的那点儿猪肉咸鱼都翻了出来,张罗着做些好菜好饭,一家子聚在一处热闹过个节。
就是男人们也都放下了严父的架子,带着淘气儿子们去村外土沟边采回大把的艾蒿。老人们接到手里系上糊好的彩葫芦、用黑豆串成的小人儿还有一寸大小的小扫帚,最后就插到了房檐下,随风飘摇招展,惹得孩子们拍着小手叫好,分外热闹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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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端午
淘气小子们兜里揣了两个煮鸡蛋,谁也不舍得大口吃掉,约好聚到一处互相撞个痛快。若是谁的鸡蛋最后以坚硬胜出,那绝对是件值得骄傲半月的大事儿。
小闺女们换了薄衣裙,肩上缝了用碎布和秸秆串成的凤尾,随在娘亲身后帮忙做些小活计,不时喜爱的伸手去摸摸那彩色的凤尾,笑得眼睛弯得好似天边月牙儿。
张刘两家田里的黄瓜豆角茄子和辣椒秧,因为照管的精心,肥水又浇灌充足,前日已是采摘了第一批果实送进城去了。
各家酒楼老板早与方杰谈妥如何“瓜分”张家这二亩新菜,几乎是菜筐前脚进了白云居,他们后脚就拎着银子赶到了。
不必说,张家和刘家又发了笔大财,蒲草和春妮暗地商量几句,照旧对外隐瞒了真实进项,只让春妮拿回去五两银子。但这也着实让那些极力竖着耳朵探听的各家各户,羡慕得红了眼珠子。
要知道,这些青菜提前一月半上市,又种了足足二亩地,以后只会采摘得越来越多,那银子也是成倍的往回收啊。
蒲草本身就不是小气的人,如今青菜卖了银钱,就琢磨着应该答谢一下那些每晚辛苦守夜的后生们。
正巧端午将至,洛掌柜听得主子不回城就照例送来了许多吃用之物。
方杰一日三餐几乎大半出自蒲草之手,于是那些糯米、红枣、腊肉之类自然又被东子直接送进了张家的库房。
农家人过日子,一年到头儿都难得吃顿粳米饭,跟别提用上好糯米包成的粽子了。很多人活了半辈子,也只是听过名字却未曾尝过一口。
所以一听得蒲草要泡糯米包粽子,不只春妮儿和两个孩子笑嘻嘻跟前跟后忙碌,就是陈家婆媳、董家婆媳上门来凑热闹,就是前街几家邻居都扯了个借耙子铁锨上门来探看。
蒲草原本还盘算着要准备多少粽子送节礼,后来见得几乎惹得全村瞩目,于是就干脆把那二十斤糯米又兑了二十斤粳米都泡上了。馅料儿也准备了蜜枣、排骨、豆沙等等五六种花样儿,直馋得山子带了一众小兵儿蹲守在自家院子里,死活不肯再跑出去玩耍。生怕一个不留神,粽子就被分光了,他们半个也捞不到。
农家女子各个都是心灵手巧的,糯米和粽叶泡好了,蒲草干脆招呼了几个相熟的小媳妇儿帮忙。众人围坐在一圈儿,一边说笑一边学着包粽子,不过半日就得了满满几大陶盆碧绿的“菱角儿”。
张家院子早前搭起的大灶儿,这一日又被点燃了,木柈子在灶膛里烧得噼啪作响,火光熊熊。上面的大铁锅里装了半下清甜的井水和粽子,待得沉重的松木大锅盖合得严严实实,众人就静等出锅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铁锅里溢出的水汽已是隐隐带了米香,山子吞着口水第十几遍问起姐姐何时开锅。结果被好笑不已的蒲草一巴掌拍到了小屁股上,这才老老实实退到不远处继续蹲守。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不说整个张家院子,就是整个南沟村上空都若有若无飘满了香气。家家户户都是羡慕的望向张家院子,心里不免期盼着明年这时候自家也能这般奢侈的煮上几个粽子吃。
陈大嫂、陈二嫂合力移开了锅盖,一阵白色雾气猛然升腾而起,散尽之后就露出了那一锅穿了翠绿衣衫、缠了红腰带的粽子。
孩子们欢呼叫喊,各个都卯足了力气往前挤,可惜未等到得近前就被一众老少女子们拎着衣领扔去了后边。
蒲草拿了笊篱当先捞了十几个粽子浸泡在冰凉的冷水里,直到不再烫手这才招呼众人上前分食。
淘气小子们迫不及待的纷纷抓了一个在手里,扯开缠绕的红线,剥去碧绿的叶衣,待得里面晶莹白嫩的米团儿露出来,他们却又迟疑着不舍得张口了。女子们看得心里酸涩,一时感慨苦了孩子,也都淡了品尝的心思。
蒲草赶忙拿起笊篱又捞了一陶盆,笑着招呼道,“小男子汉们,赶紧大口吃吧,吃饱之后姑姑还有活计交给你们去做呢。若是做得好,姑姑就每人奖你们一个面人儿。”
果然,孩子们听了这话更是欢喜,一迭声的应着保管完成任务。说完,各个都是抱着粽子大口吃了个饱足。末了打着饱嗝,端着大大小小的陶碗陶盆涌入各家替蒲草去送礼。
老话说,宁落一屯,不落一人。平日同张刘两家交情极好的几家,还有里正和几位族老家里,自然送去的都是八只粽子的“重礼”。就是那些交情一般甚至以前曾有过些微罅隙的人家,蒲草也没有落下,多少送上几只尝个新鲜。哪怕不能得些好意,起码也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儿惹人嫉恨。
有了张家的粽子,这个端午节,整个南沟村过得是前所未有的热闹欢喜。孩子们笑嘻嘻满村疯跑,老人们也是直叹老来还得了口头福。
一众小媳妇们极有分寸,每人只尝了一个粽子就不肯再吃,动手帮忙把剩下的粽子下了锅,然后纷纷笑嘻嘻散去了。
蒲草拦阻不住,只得放她们回去,末了嘱咐喜鹊晚上再给这几家多送些粽子去就是了。
春妮在陶盆里仔细翻捡半晌,把各色馅料的粽子都挑了两个卖相好的,然后统统装在一个大盘里,笑嘻嘻塞给蒲草说道,“赶紧送去方家吧,估计方公子都等急了。”
蒲草瞪了她一眼,嗔怪道,“他那般挑嘴,天下什么好吃食没尝过?这粽子许是人家都瞧不眼呢。”
她嘴里这般说着,手下可是不慢,早把盘子接了过去,又理了理碎发、抻抻裙角,这才转身往院外走去。喜鹊和春妮儿凑在一处咯咯笑得促狭,惹得蒲草脸色泛红,风一般跑远了。
方杰正半躺在院角的一株柳树下小憩,一旁的花圃里种了几株从念恩园移来的不知名花苗,此时已是枝繁叶茂,隐隐有花苞静悄悄抽出。近午的阳光从柳条间隙洒下来,细细碎碎落在那花圃里,也映照在沉睡之人那俊秀的面孔上,一时让蒲草看得有些痴了。
这样出色不凡的男子,当真会是她命里的良人吗?哪怕前世拥有那般娇美容颜,她都未敢奢想过。而这一世她只是个顶着弃妇之名的丑女子,何其有幸得到他的真倾慕眷恋。如若这是个梦,那她惟愿长睡不醒…
方杰本在闭目小憩,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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