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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园春来早-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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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铁老头儿自然不知众人私下如此闲话,他生怕误了农时,租下张家的二亩地就赶紧从村里请了十几号人手帮忙,才一日功夫就把苞谷籽种了下去。可是这老爷子左等右等了好几日也不见出芽,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私下里托人打探不成,老爷子就悄悄躲在暗处偷听村人闲话,这才知道了其中缘由。而原本借口要去投奔儿子的张二一家,更是没有半点儿搬走的迹象,彻底坐实了那些猜测。
于是,老爷子暴怒了!
这一日早起,南沟村众人吃过饭,刚刚扛了锄头还没等走出村子,铁老头儿已是带着王家屯的里正和十几个后生气势汹汹打上了张二的家门。
里正和族老听得村民报信儿,纷纷高声咒骂张二一家就是村里的一堆臭狗屎,但左右想想,再怎么厌烦他们也不能任凭外村之人打上门来啊。这要是传出去,人人都以为南沟村好欺负,以后村里人还怎么出去走动?
张二一家子原本把地租出去得了一两半银子,还觉很是吃亏,但后来眼见邻人日日锄草开苗,风吹日晒,汗珠子落地摔八瓣儿。而他们一家一日吃上两顿饭就算活计了,真是千般清闲万般自在。
这一家四口渐渐就开始沾沾自喜,大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骄傲架势。偶尔路上碰到匆忙走过的邻人,张二那下巴都是抬得多高,嘴巴撇得差点儿触到耳根,只觉整村人都是笨蛋,不如他聪明会享福。
村里人虽淳朴雀也不傻,猜出一两分之后,心里鄙夷更甚,就算从他家门前过都忍不住吐两口唾沫。
常言道,乐极必生悲。张二吃过饭正哼着小曲,琢磨着去哪里溜达一圈儿,结果就被铁老头儿等人堵在了院子里。那些后生许是上门之前得了嘱咐,进院子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乒乒乓乓一顿疯狂打砸。
张二被惊得傻了眼,张二婶子端了半盆谷糠喂鸡,见得这般扯了嗓子就叫开了,那些后生谁也没理他,加棒子就把鸡窝木架砸了个稀里哗啦。
隔壁邻人听到动静,出来一瞧就猜到大半,但他们都是皱着眉头,同那些半路拐回来的乡亲汇合到一处远远看着,半点儿没有上前帮忙的样子。
里正和族老们赶到的时候,王家屯的后生们已是逞完了威风,笑嘻嘻聚在一处,看着院子中间打滚哭嚎的张二夫妻“唱戏”。
张二正是叫骂,突然见得“靠山”赶到了,立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上前扯了陈里正的袖子哭诉这些人如何闯进来打砸,口口声声嚷着要里正派人进城报官。
张二婶子也是满地滚得更欢,高声喊着“打死人了”,那腔调拉得当真就是得了唱戏老生真传,听得众人都是好气又好笑。
陈里正最是清楚这夫妻俩人的为人,猜得他们也是心虚才这般撒泼作态,指望闹一闹就把蒙骗卖地这事儿赖过去。但是,这事儿可不是两个妇人争抢草垛里的鸡蛋是谁家的那般简单?哪里是闹一闹就能了结的?
他一脸厌恶的甩开张二的手,上前同那王家屯的里正行礼寒暄。两人平日也打过几个交道,算是有些交情,聚在一处小声说了几句。那王里正自然不愿把这隔山相望的邻居得罪死了,而且这般打砸一顿也替铁老头儿出了气,于是直言只要张家把铁老头儿的银子退了,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陈里正自觉张二一家有错在先,人家苦主这般要求着实不算刁难,就开口替张二一家应了下来。
不想张二夫妻那是千年貔貅转世,只进不出,到了他们手里的银子绝对没有还回去的道理。两人本来还指望里正带着村人把王家屯这帮凶神打出去,不想陈里正不但不替他们出气,反倒帮着外人“欺负”他们。
这夫妻俩黑着脸对视一眼,张二婶子立时就又重新躺倒开始大范围“扫院子”了。张二假装高声呵斥,嚷道,“哭什么哭,你个败家娘们儿,还不进屋拿银子去!人家都欺负上门了,咱们张家人单力薄也没个帮手,只能认栽了…”
陈里正和几个老爷子一听他这话夹枪带棒,埋怨村人不替他撑腰,脸色都变得极难看。
孔五爷第一个开口骂道,“张老二你这话说给谁听呢?你还有脸恨大伙儿不帮忙,你怎么不看看你做了什么缺德事儿?你那田里种不出苗儿,连蒙带骗卖给人家本就是理亏,你还指望谁给你出头啊?你们一家不要脸了,大伙儿可还得抬头做人呢。”
“就是,这事儿传出去丢得是全村的脸面,还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啊。”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众人这般纷纷出口责骂,数落得张二脸上青青红红。他也是恼极了,干脆直通通往后一倒,装晕了!张二婶子扑上去抱了他大声哭嚎,左一句“逼死人了”,右一句“我也不活了”!
这夫妻俩摆明了是要放赖到底了,周围众人都是看得惊愕恼怒,却也一时拿他们没有办法。
最后,那一直沉默的铁老头儿重重跺了脚,冷笑道,“老头子我一辈子横行霸道,老了老了想要安生过个日子,居然还遇到了这等事儿。好,今日这银子我不要了,但是你们一家能不能花安生,哼…”
老头儿一双浑浊的老眼这一刻微微眯起,那目光冷的仿似三九寒冬的西北风,但凡被他扫视过的人都齐齐打了个冷颤。
蒲草本来被春妮儿拉来躲在外围看热闹,见得这般也是心惊,暗自猜测这老头儿必定是手上沾染过血腥的人物。
方杰自然不会把这样的冷冽放在心上,但却是担心蒲草被吓到。于是,墨眉轻皱间已是不着痕迹的侧身挡在了蒲草身前。蒲草心下生暖,微微退后了一步。
铁老头儿扔下这样两句话就当先出了张家院子,王里正也是黑着脸带人跟了上去。
张二夫妻刚才被盯得心下生寒,这会儿也是有些害怕了。两人呆愣好半晌,又去拉扯里正和几位族老,哭咧咧问道,“里正啊,这老头儿是啥意思?他不会半夜闯来杀人吧?里正,你可要替我们一家做主啊,那二亩地他也是看过才租去的,怎么能说退就退啊?”
“就是,买卖自愿,他这也不讲理啊。”
陈里正一听他们夫妻都这时候了,还是半句不肯说自己错了,气得脸皮都直哆嗦,哪里还肯再多费一句口舌,一甩袖子就直接走人了。
“哎,里正你别走啊!你走了,我们一家怎么办啊?”张二一边喊着一边踉跄着追上去,不想脚下磕绊到石头上就跌了狗啃屎。
蒲草好巧不巧的正好站在一旁,张二抬头一见是她,仿似落水之人见到浮木一般,死死抓了她的裙角高喊着,“蒲草啊,侄媳妇儿啊,你快帮二叔说句话吧。那老头儿要杀人啊,咱们都是一家,你可不能不管啊。”
蒲草被个叔叔辈的男子扯住裙子不放,一时羞窘得脸色涨红,心里万般后悔刚才怎么就站到了这个不利之处。
“二叔,你快放手,这成什么样子了?”蒲草用力往回拉扯裙角,春妮儿也是恼怒的上前帮忙拉扯,“张老二,你要不要个脸了,哪有拉扯侄媳妇裙角的,还不快放开!”
张二叔这会儿难得脑子极度清醒,琢磨着要彻底豁出脸皮一次,若是逼得蒲草立马出了银钱还给那铁老头儿更好。就是她不出银子,为了替自己解围,也总要开口帮忙央求里正做主的。里正可以不理会他们一家,但是全村人都指望蒲草发家呢,绝对会顾忌到她的颜面。
(下一章,张二一家的结局就出来了。哈哈,加油码字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命比钱重要
蒲草气得额角青筋暴跳,若不是碍于村里人在场,她都想一脚踹得张二满脸桃花开了。但是这会儿打不得又抢不回裙角,真是尴尬得要死。
正是这样混乱的时候,方杰已是上前两步,右手一把按在了张二的手背上。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张二就哎呦一声松了手,哆嗦着大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蒲草得了自由,迅速向后退了几步,恼怒道,“原本我还念着贵哥和桃花的脸面,想要帮帮二叔。但是二叔行事这般…我也没脸见人了!”
她说完扯了春妮掉头就走,张二还要上前去拦,方杰已是横跨一步挡在了他身前。村民们也是七嘴八舌帮腔,特别是几个族老平日最重礼教,这会儿恨不得大巴掌抽死张二这没不顾礼法的败类。
陈里正见此,倒是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本他也担心蒲草开口帮忙求情,村里不好拒绝。这会儿张二自己行事不慎,堵了这条路,事情也就简单了。
“罢了,这不知道好歹的人家,大伙儿都别理会了,散了吧。”
众人听得这话,都是带着一脸厌恶之色的随着里正和长辈们散去。留得张二夫妻看着满院狼藉,想着以后的日子必定难过,不禁有些后悔起来。
张二甩了甩疼得直哆嗦的右手,犹豫道,“要不然,咱们还是把银子还回去吧?”
张二婶子却是突然发了疯,伸手拍在地上大骂,“不还,死也不还!家里被砸成这样,地里也不长苗儿,还回去咱家吃什么?我就不信那铁老头儿还敢杀人啊!报官让他蹲大牢狱!”
不提他们夫妻如何发狠给自己壮胆子,只说方杰匆匆赶回张家,本以为蒲草必定气恼得狠了,他心里已是盘算了一千一万个法子整治张二。可是推开张家门却见蒲草正同春妮和喜鹊坐在一处,磕着瓜子说着闲话,各个都是笑容满面。
这着实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以至于他站在门口都忘了迈步进来。春妮同喜鹊都是掩嘴轻笑,起身说道,“我俩去后园转转,你们多说几句吧。”
说完俩人就笑嘻嘻挽着手出门去了,方杰随手关好门扇,一脸疑惑问道,“你方才那般恼怒,这会儿怎么又换了笑颜…是不是气傻了?”
“你才傻了呢,”蒲草嗔怪得在他腰侧轻轻掐了一记,又替他倒了茶,这才说道,“先前真是很气恼,但回来路上想想这倒也是件好事儿。他家惹了这场麻烦,若是帮忙我心有不愿,若是不理睬,村人又会觉得我心狠。如今这般被扯了裙角,我正好打着无颜见人的旗号,躲个清静。”
方杰眉梢一挑,也觉这话有理。他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好笑道,“亏我还怕你想不开,匆忙赶回。没想到,你倒借机躲了清静自在。”
“你真当我是哪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了,被人摸了一下裙角就要以死证清白啊?”蒲草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若是这般,我家乡那些女子怕是没一个能活的了?”
“你家乡在哪里?为何这般说,那里女子都不尊礼教吗?”方杰一边抬手续茶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蒲草自觉失言,赶忙岔开了话头儿,说道,“无事,说着玩笑的。倒是我方才看着那铁老头儿眼神不善,他不会真要半夜跑来杀人吧?”
方杰摇头,猜测道,“不会,杀人犯律法,不愿坐牢就必定要远走逃遁。那铁老头儿年纪大了,许是也不愿如此。我猜他顶多吓唬张二一家,出口恶气罢了。”
“希望这老爷子多出出力气,最好能把他们一家子吓得远走他乡才好呢。那以后我的耳根子可就彻底清净了,这村里也消停许多。”蒲草皱着秀气的小眉头,略微有些泄气。
说起来这张二一家子就同癞蛤蟆一般,不咬人但恶心人。整日在她眼前跳来跳去,她又不能一巴掌拍死,实在厌烦。
原本以为这次田里不长苗,他们一家子许是惧与天理报应,行事有些收敛,没想到他们反手又坑了外人一把,真是无可救药了。
“原来你是盼着他们离开,那很容易就能达成啊,至于为此愁眉不展吗?”方杰伸出手指,笑着替心爱的女子抹开微皱的眉头,“这些时日常去田里,本就晒得黑瘦,额头再添了皱纹可就太丑了。”
蒲草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撅嘴刚要反驳两句的时候,突然想起他先前那句话,立时两眼放光儿的问道,“你难道有办法让他们一家子离开?我不相信,都说故土难离,谁没事儿喜欢搬家啊?”
方杰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水,下巴微微抬起,笑道,“我既然这般说,当然就是有办法。”
“那你快说给我听听。”蒲草好奇得仿似心里有小猫在抓一般,抱了方杰的胳膊摇晃。方杰笑嘻嘻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双唇,惹得蒲草红了脸瞪他,末了到底飞快吻了他一记,嗔怪道,“这样行了吧,快说。”
可惜方杰却是打定主意不肯提前透露,只说过几日她就知道了,气得蒲草抬手就去抹他的双唇,一定要把方才的吻收回来。当然,她这弱小女子如同以往一般又被“恶霸公子”镇压了。
两人笑闹了片刻,蒲草担心有人上门就撵了方杰回去。果然,他前脚刚走,后脚陈家婆媳、董家婆媳、刘老太太,还有几个平日交好的小媳妇都上门来劝慰。一众老少妇人们生怕她因为刚才那事儿想不开,七嘴八舌又把张二骂了个狗血喷头。
如此,一日很快就过去了,村民们躺在自家火炕上猜测几句也就倒头睡了。只有张二一家团团围坐一处,各个心惊不敢入睡。可是一家人左等右等,直到半夜也没听得什么动静,最后到底耐不得周公召唤昏昏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儿,隔壁的小媳妇儿早起抱柴烧饭,偶然扭头见得张家院门上挂了一个血淋淋之物,吓得魂飞魄散,于是整个南沟村就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唤醒了。
各家老少披了件衣衫,拎着鞋子就跑去看热闹,自然都吓得不轻。结果一个老猎手拿着木棍挑下那物件儿细细分辨半晌,最后确定是一只剥了皮的刺猬,不是人头。张二本来吓得脸色苍白,手扶石墙才勉强站稳,听得这话之后也不觉腿软了,硬装了凶横模样说道,“不就是个死刺猬吗,吓唬谁呢,有能耐真杀个人扔来啊。”
村人瞧不起他这模样,各个带着一脸鄙夷之色,扭头走了个干净。
那老铁头不知是听到了张二这话,还是天生喜欢钝刀子割肉,所有心思都用来折腾张家了。
自此以后,张家院子再没安静过。不是鸡鸭被杀个干净,就是屋子里被放了两条拔去毒牙的大蛇。总之,每个早晨村人必定在尖叫中醒来,惹得村里几只公鸡都在抱怨被抢了差使。
一日如此,还能忍受,两日如此也能坚持,但是三日、四日过去,张二一家各个都是黑着眼圈儿脸色青白,彻底崩溃在了未知的恐惧里,也终于明白性命比银子重要的道理。
张二叔带了银子连滚带爬的跑去哭求里正,请他出面平息这场祸患。陈里正也是头疼他们一家惹得村里如此不太平,狠狠斥骂他半晌,到底带了他赶到王家屯。
王家屯的里正倒也没为难两人,帮忙从中说和求情,张二又磕了头奉还银子,铁老头这才点头算是把这事揭过去了。
两人告辞出门时,铁老头那紧锁的厢房里突然传出一声狗熊的嚎叫,吓得张二差点儿屎尿齐流。心里万分庆幸,若是今日没有把事情揭过,兴许晚上他们一家子就要葬身熊口了。
经过这场祸患的教训,张二一家着实安静了几日。村人每每背后谈及都忍不住笑言,恶人自有恶人磨,铁老头儿也算替南沟村做了件好事儿。
可是,众人这些闲话还没等说得厌烦。突然这一日早晨,张家门前就来了两辆马车,都是上好松木打制,黑漆平头,车身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看上起极是气派奢华。村人惊奇,张二一家更是摸不着头脑。
结果那车上跳下的青衣小管事,一问得张二名讳,立时带着那个小厮跪地磕头,口称老爷、夫人,就是一脸憨傻的黑娃和懵懂的秀儿都被他们唤作少爷小姐。
众人自然更是惊奇,催着张二开口问询这才得知,原来年前扬言出去闯荡的狗剩儿在西疆当真发了财,这些人是他派回来接爹娘弟妹一起去享福的。
那小管事极精明,不知是来前得了主子的吩咐,还是有心替主家长脸。当众就拿了一袋沉甸甸的银锞子捧给傻愣的张二,末了又从车上搬下几口木箱,里面装得尽皆都是绸缎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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