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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倚风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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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爹。”沉醉盯着他开口,用的是肯定句。

虽然从襁褓里就离开了自己的父亲,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就是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在他看着她时,她没有错过他眼里一瞬的恍惚,这样的神情,她太熟悉,从杨恪的脸上看到过,从镜中自己的脸上也看到过,叫做思念。看来,师父说的没错,她与母亲真的是很像。

“快进来吧,外面风大。”陆?敛住心绪,声音掺进了愉悦。

沉醉点点头,提起包袱跟了进去。

“路上有耽搁了吗?怎么离你师父信上说的日子晚到了几日?”习惯了迈着大步向前,忽然想起后面跟着的小人儿,脚步又突兀地放慢了下来。

沉醉看着前面高大的身影,有些心酸,又带着无比的欢喜,回道:“第一回自己出远门,东瞧瞧西看看,贪玩便误了行程。”

“你这孩子??”无奈又宠溺的笑声自前头传来,“这么晚早饿了吧,先去用点晚膳,然后好好休息。明日再和我聊聊这几年的状况。”

“嗯,好。”沉醉乖乖答道,也跟着笑了。

“什么时候回西北?”辛远秋抿了一口茶,看向正在挑灯夜读的好友。

“没定。”杨恪没有抬头,简短地回道。

“不过这阵子边防的确是平静得很,没什么仗打。”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杨恪丢下笔,看着他。

辛远秋一怔,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平静似乎有些不正常。”

山雨欲来风满楼。

门被叩了两下。

“爷,是我。”

“进来。”

推门而进的是程三。

“怎么样了?”杨恪抬眼看他。

“那姑娘进了六王府,奇怪的是六王爷还亲自出来了,据说六王府里戒备森严,机关重重,手下的兄弟们也不敢贸然深入,所以就查到这一步。”

六王府。

杨恪轻轻地念出这三个字,眉头一蹙。

“若那姑娘是奸细,那六王爷岂不是??”程三话才说了一半,便被杨恪抬手制止。

“远秋,你怎么看?”

辛远秋沉思了一下,答道:“陆?是个厉害人物,先皇驾崩那年宫变,除了当今皇上,剩下五个皇子死了两个失踪一个囚禁了一个,就这个六皇子不仅平安无事还成了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传说他为人深沉,行事狠厉,为了权势连心爱的女人都能放弃。不过虽然他与我们交情不深,但此人在国事上向来正直,应该不至于做出卖国之事。”

杨恪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年初我爹告老还乡,陆?便成了兵部尚书,到了他那个地位,还要什么?若是他有更想要的,他也不会留到现在才动手。倒是户部刘琛的野心深不可测,”说到这个名字,他嘲讽地勾起嘴角,“腊月十六陆?四十生辰,我和刘琛都收到请帖了。”

辛远秋笑着看他:“你是向来不爱这些个应酬的,去是不去?”

“去,”杨恪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为什么不去?”

腊月十六。

六王府里一派灯火辉煌,觥筹交错。丝竹声里夹着阵阵笑语,才是开席,面赤耳酣的已大有人在,也不知是真是假。

沉醉躲在大厅的偏门珠帘后,偷看着外面的人。

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后,呼吸乱了半拍。

喧闹的背景里,似乎只有他遗世独立,波澜不惊。黑色的貂皮大氅慵懒地披在肩上,脸上仍是那种淡定到让人看不出情绪的表情,一双黑眸冷然而又带着些许嘲弄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酒杯,沉醉看着看着,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似乎也随着那个小小的酒杯忽上忽下起来。

“郡主!”一只手从后面拽了下她。

沉醉回头,看见自己房里的小丫头碧云。

“郡主你在看什么?”碧云才十五,比沉醉还小了两岁,天真率性,两人相处几日,就已熟得不似主仆。

她顺着沉醉看的方向望去,转头贼兮兮地一笑:“是个美男,不过配郡主你好似老了点吧!”

沉醉脸一红,作势扑打过去:“你个嘴贱的小丫头,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好啦好啦!”碧云笑着求饶,“好郡主,你忘了你还有表演啦?连道具都没准备呢?”

沉醉这才“唉呀”一声奔了出去。

王府的后院,种了片梅林。此时正是腊月,月夜里暗香浮动,竟是望不到头。白日里早就找了一株梅树要当道具用的,一来是怕时间久了梅花会蔫,二来是不想惊动大家,准备当个惊喜,所以便等到晚上再来砍,此时一片昏暗,一时居然找不到了。

沉醉转了几圈,终于发现了那棵作好记号的梅树。

“这边不会有人来。”

正要下刀,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沉醉有些诧异,蹲在原地不动。

“一切都准备好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压低了问。

“大人放心,不会出岔子的。”

“好。你去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沉醉等了一会才站起身来,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便先砍了树去叫人帮忙。

宴席正进行大半,忽然三声掌击,厅里的灯火居然灭了大半。本来热闹的场景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明就里,有惊有疑。

陆?也不免脸色一沉,正要发问左右,却听见一声清越的箫声破空而出,接着厅门不知何时悬上了一张巨大的丝幕,而那丝幕上,此时居然映着一树梅花,一弯金月。不知不觉,满室扑鼻梅香,而那箫声却是声声缠绵,忽而低回婉转,忽而高昂激越,听得人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激荡。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看!一位女子!”不知谁喊了一句,本来纷纷沉迷箫声的众人抬起头,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梅树上不知何时竟卧了一位女子,体态轻袅,手握玉箫,身后枕一弯新月,丝幕随风一动,那人儿飘然恍如月中仙子。此时众人都禁不住屏息,连杨恪也不由一怔,心底暗暗喝彩。

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 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 、江南江北。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幽独。 

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莫似春风,不管盈盈,早与安排金屋。还教一片随波去,又却怨、玉龙哀曲。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好一段《暗香》!好一段《疏影》!

众人正叫好间,那女子忽然双足在树梢轻轻一点,跃了下来。此时丝幕撤去,灯火重起,众人仿佛大梦一场,看着那女子笑吟吟地走到正中央,盈盈地福了一福:“祝王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陆?一看,那般的明艳俏皮,不是沉醉还是谁?他无奈地摇摇头,眼里还是掩不住自豪又宠溺的笑意:“你啊??下去吧!”

众人看他对这女子的态度,纷纷有些困惑。杨恪微蹙眉,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盯住沉醉。

“杨侯爷。”一道低沉的声音唤回他的注意力,也让其他人瞬间沉默。

发声的正是户部尚书刘琛。

杨恪挑了挑眉,等待他的下文。

“侯爷常年奔战边关,自上回归来后刘某也未曾有机会私下拜访,今日既是王爷生辰,我就借花献佛,敬侯爷一杯,以谢侯爷为我朝立下的汗马功劳如何?”

陆?不动声色。

杨恪亦没什么表情。

刘琛这个酒敬得有些突兀,但又挑不出毛病。一时之间,气氛居然有些僵持。

刘琛一笑:“侯爷不会不给面子吧,刘某今日可是趁着大好日子,真心相邀,难道侯爷还是嫌我不够意思么?来人,替我斟满了。”

“是,大人。”旁边一人应着,端起酒壶。

沉醉站在一旁听见刘琛旁边那人沙哑的声音,心里一惊,忽然间冷汗就从额头冒出来。

不对劲。

事已至此,杨恪微微一笑,执起酒杯,远远一敬,便送到嘴边。

“啊!”沉醉心头灵光一闪,身体已经扑到杨恪怀里。

“侯爷这杯酒赏给奴家可好?”娇娇地笑着,在他错愕的眼光中,一抬手酒已入喉。

刘琛的脸色突然一变。

众人正在惊诧中,沉醉的身子突然一颤抖,一口乌血从口中喷出。

“醉儿!”陆?一声沉喝,冲了下来。

腹中是翻江倒海般的绞痛,一直蔓延到胸口,沉醉只觉得难以呼吸,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下人的衣襟,那温暖而宽厚的胸膛,是他的么?那黑眸里掺上的情绪,可是担心?恍惚中沉醉落下泪来,如果是,如果是,哪怕死在他怀里也是值得的。

“叫太医!把醉儿的药囊也拿来!”陆?边冲着曹管家和下人吼道,边试图唤醒昏迷的沉醉。

“王爷,在你府上,居然有人在侯爷杯中下毒。王爷是不是应该查一查?”刘琛冷冷道,“我看这女子也着实蹊跷。”

“刘大人,”陆?转身看他,神情狠厉:“你在怀疑我,还是我女儿?” 
   【005】山雨欲来风满楼 '本章字数:2541 最新更新时间:20111107 15:54:02。0'
 
 陆?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连杨恪心里也暗暗一震,传言当年是有一女子怀了六王子嗣,但宣德元年宫变之后,那女子便失踪了,渐渐的这件事也就被人们遗忘,这么看来,确有其事。

刘琛面色也变得异常难看,虽然六王向来冷傲,但同朝多年两人也未曾交恶,今日在众人面前被他如此抢白,一时下不了台,便一挥袖,一言不发地恨恨离去。旁人见了如此场景,怕再生事端,纷纷告辞。

太医闻讯已经赶来,看到沉醉此刻半昏半醒,手却紧紧拽着杨恪的衣襟,事出紧急,便道:“有劳侯爷将郡主抱到床上,便于微臣诊治。”

杨恪点点头,也顾不上避嫌,抱起跟着丫头奔向她的闺房。


“怎么样了?”陆?看着太医探完病情,急问。

“这毒是关外的毒,叫赤绀,性热,并不多见,幸亏微臣当年曾游学西域,熟知它的毒性,又加上郡主的药囊里竟有珍贵的莹香草作药引,解药马上就可以制成。”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沉醉服下解药,吐了几口血,但颜色已由黑转红,脸色也微微缓了下来。

杨恪起身欲离开,竟无法脱身,只见沉醉此时虽然昏迷,手居然还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松开。杨恪没办法,只好抓住自己的衣服,想往回拽,却听见一声娇弱的低吟:“不要走??”,轻轻地,那么无助,那么可怜,像个迷路的孩子,只听得他心弦一动。

他不禁低头望向怀里的沉醉,苍白的脸,蛾眉微蹙,眼梢还闪着些许泪痕,本是活蹦乱跳的小人儿,此刻却病恹恹地躺在这儿,就像,就像当初的絮儿??他的胸口突然一痛,手劲也松了下来。

“侯爷,对不住。”陆?示意丫头上前帮忙。

“不用,”杨恪摆手制止,双手一用力,将自己的衣襟撕了下来。

“王爷,杨某告辞了。”他作了个揖,不再去看那双素净的小手。

“侯爷请留步,”陆?看着他,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保重。”

杨恪闻言一笑,黑眸里带上一抹深意,“王爷您也是。”


“爹!”

杨恪刚在府门前下马,就见一个眉清目朗的俊秀锦衣少年急急地迎了出来。

“爹,你有没有怎么样?”说话的人正是杨恪的儿子杨无忧,十二、三岁的年纪,但已经有一番英武的气势。

“我没事,”杨恪边答边往里走,“你不是在离山打猎吗,怎么回来了?”

“六王府一出事我就接到飞鸽传书了,担心你就马不停蹄地回来了,我就说嘛,我爹什么人啊,能那么容易就被害死吗?”杨无忧笑嘻嘻地,到底还是年少,脱不了顽劣的心性。

“没个正行。”杨恪皱眉责怪了他一句,抬头便看见辛远秋等一干人已在正厅等他。

“刘琛这个老贼,敬他妈的鬼酒,分明就是早算计好了要害爷!居然还挑六王府,还想栽赃六王吗?”见他进来,程三早已按捺不住火气跳骂。

“以刘琛的城府,他还不至于以这么低劣的计谋来栽赃六王,他要的不过是引起猜忌而已。刚才六王府已有消息说,一侍卫自尽,留下遗书供认被承宛收买,欲毒害侯爷,此事到此,也就死无对证,查无可查了。”

“齐森说的对,”辛远秋接口道,“你想,六王是无意害侯爷,但这通敌内奸可是六王府的侍卫,朝臣怎么想,更重要的是,皇上怎么想?”

再亲的兄弟,隔了张龙椅,就什么也不是了。六王是兵部尚书,又是唯一的王爷,刘琛是户部尚书,但如今最受君王眷顾的晴妃,是他的女儿,皇帝坐山观虎斗,乐得两人互为掣肘,六王是聪明人,但再小心翼翼也抵不过人有心挑拨,如今刘琛这么一来,某种平衡已经暗暗地被打破了,只是刘琛没料到的是,半路杀出个陆沉醉,也许因此和六王的梁子要结深了。

杨恪看着众人了然而又沉重的表情,没说什么,只是将案上的军事地图摊开了看。

刘琛这步棋,下得始终是有点急。

他究竟在急什么?

杨恪抬头冷冷一笑,扫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看来,我们回西北的日子不远了。”


好大的一阵桃花雨。

风舞。粉红的花瓣在半空中打着转,起起落落,飘飘荡荡,擦过她的发梢,掠过她的额际,拂过她的脸颊。

甜甜的香。

轻轻的笑。

是谁的手触着她的脸,那么温柔。

萧沐的小徒弟,几岁了?

是谁的声音,那么低沉好听。

桃花的甜香好像钻进肺腑里去了呢,有一种开心,涨得胸口快要装不下。

于是,她抬头想看那个人。

只有一片刺目的白光。

“别走!”沉醉猛地坐起身,额头出了一片冷汗。

“郡主你醒了!”

恍惚地看向身旁,是一脸惊喜的碧云。

脑袋里有些昏沉,心里也空落落的。

没有他。

“郡主你没事吧?”碧云疑惑地开口。

她摇摇头,扯出一丝安慰的微笑。

胸口还有些痛,但已经无碍了。

“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喝点粥吧。”

她点点头,伸手想自己接碗,手一抬,一片东西掉了下来。

一块黑色的丝缎。

这个颜色,这个质地,是他的衣服。

抬头迷惑地看向碧云,小丫头笑兮兮道:“有个人啊,昏迷了还死死拽着人家衣襟喊着不让人走,怕是把人家的心都喊酥了,不忍心把衣服拽开,硬是把自己的衣襟给撕了。”

轰??一片绯红顿时在脸上炸开。

她当真做了这种事情?

她居然做了这种事情?

这个刺激实在是大了一点??她忍不住呻吟一声,倒在床上蒙住头。

藏住了自己,一颗心却是又酸又喜。

酸的是不知他可有看破这般狼狈的她,既是希望他知道,期许他以后看她的目光能不一样,又希望他不那么快知道,怕再见不知如何面对他。

喜的是他竟如此体贴,为了不忍让昏迷中的她难过便撕断自己的衣襟。

脸颊上仿佛还留着他胸怀的温度,鼻间似乎还弥漫着他身上的气息。

她想念他的怀抱,食髓知味,再不能弃。

轻轻地拉开被子,沉醉微笑。

“郡主你怎么啦?”碧云被她笑得发毛。

“我的毒解不了了,怎么办?”她说。

“呃?”

身上的毒解了,可是心上的毒要怎么解?


“爹。”

“什么事?难得你能早起。”杨恪淡淡地看了一眼儿子,继续挥笔。

“听说,这次是六王爷的女儿救了你?还是飞奔到你怀里替你把毒酒喝了的?”杨无忧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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