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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状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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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切就差那么一步了,谁想到偏偏出了这等差错。”

望着他眉间不散的愁绪,车瑶试探地问:“难道……段夫人是被人诬陷的?”
邱逸抬头望了望她,却不答,只道:“她不是被斩首而死的。”

“……什么?”车瑶难以置信道,“既然皇上下了圣旨说要斩首,除非天塌下来了,不然不可能不执行吧?”她转念一想,讶然捂住嘴巴,“除非……”
除非在被斩首之前就已经丧命。

事实证明她猜的不错,邱逸道:“师兄当时……其实是准备把她劫走的,可后来不知为什么作了罢,似乎已经想好了什么计策。结果师嫂却在前往断头台之前,就在半路上被人杀害了。”

“那时我与师兄正在追查一个被通缉了将近五年的大盗,因此没有及时赶往刑场,所以……”他未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自从这件事之后,他就把小晗送去了姑姑家,之后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
车瑶点点头。

四年前的时候,她还是个在平安镇里刚起步的小状师,也是在那一年第一回遇到了刺客。现在想想,邱逸那时也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就已经跟随段铭珂办了不少案子,诚然是比她有出息的多。

方才邱寄明提到了投毒案再现,虽然与她关系不大,可她琢磨着还是将此事告诉邱逸为妥,但转念又想他身在员外府,该知道的早就知道,除非是有意回避,这对象嘛,自然就是他的老爹邱寄明了。

虽说父子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但她毕竟不清楚邱逸和他老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个外人也自然不好评论,眼瞅着她是时候该回去了,遂告别邱逸离开了员外府,心里却仍在纠结他的伤口。

会不会感染呢?
药吃的对不对啊?
看别人都不知道这伤势,他是不是一直憋在肚子里?
……

她越想越觉得发愁,遂准备去药铺询问关于刀伤该如何治疗,金疮药又是否管用,哪知在街上没走多远便瞧见石听雨迎面而来,手里还攥着个炮仗一样的东西,似乎是寻她很久了。

“车瑶,你过来。”

几日不见,他倒是没什么变化,一袭青衫依旧亮眼。车瑶曾想,倘若她不识得此人,大约会觉得他真是个翩翩公子哥,而不是儿时那个成天喜欢拽她辫子的神经儿童。
她将信将疑地跟了过去,一直随他进了巷口,还拐了两个弯,眼睁睁地瞧着他将那个炮仗似的巨大圆柱体放在了地上,笑得像个孩子:“上次气七夕的时候没好好看烟火,这次陪我一起看吧。”

车瑶傻了。
现在可是大白天啊,他他他……想把衙门的人引来么?!

她正欲冲过去阻拦他,可对方已经不知从何处掏出个火石来,一擦便点着了,伴随着“轰”的一声鸣响,一束绚烂的烟花腾空直上,在二人的头顶上划开一个巨圆。

车瑶惊了一惊,连石听雨走了过来都未曾发觉,隐约听得有人声接近,大约是周围的老百姓被吓傻了,纷纷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跑,可还未动身就被石听雨拽了回来。烟花一束接着一束绽放在天空,尽管是白天,火光却将他的脸映照得亮而俊秀:“你喜欢邱逸是不是?”

车瑶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告诉你为什么我小时候会欺负你。”他难得正经起来,完全没在意可能下一刻便会有捕快前来捉拿他,一字字道,“我还要告诉你,为什么我讨厌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连考3天了QAQ
感谢妹纸们木有抛弃窝QAQ




、「星天外」·三

此刻约是刚过午时,巷内的烟花还在“呲呲呲”地直升云霄,纵然是大白天,也像霞光一般照进人们的眼中,璀璨而夺目。

可——要死了!
官府要来捉人了!

车瑶忙不迭挣脱开石听雨的手,全然不管他方才在说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对面的草棚里躲了起来,再伸出脑袋向外一看,百姓们果不其然皆是围了过来,不多时衙门里的捕快也来了,对着地上的炮仗大眼瞪小眼瞅了一会儿,随即就要捉拿石听雨。

这厢倒是面不改色,抖了抖袖子取出一包银子来,不知与官差说了什么,便就放他走了。
车瑶想了想,大约说的是疯病发作,心血来潮,罚几两银子也就罢了。

眼瞧着对面的一干人慢慢散去,仅有几个好奇的小童依依不舍地盯着天空,期待是不是还有烟花,她终是松了口气,肩膀却忽然被人一拍,惊得一跳:“你在作甚?”
转头一看,是石听雨沉着脸站在她身侧,眉头微微蹙着,显然有几分不耐。

“他们……”车瑶小心翼翼地将身子探了出来,“他们怎么不抓你?”
“罚些银两不就好了?”
……真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车瑶慢悠悠地低下头来,方想起他先前说的话,便问:“你刚才说,你不喜欢邱逸,难不成他对你做了什么坏事?”
她说这话乃是半开玩笑,以邱逸的性格断不可能与石听雨产生什么瓜葛,谁知对方却颇为认真地凝起眸子,从袖子里取出一支被折成两半的玉簪子来,递给她道:“你看。”

车瑶伸过脑袋细细一瞅。

这簪子除了是玉做的,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上方的造型弯了个回旋。她虽是不懂玉,但瞧着既然是石听雨拿出来的,必然是上等的好货,不由问:“这个怎么了?”
“这是邱逸弄坏的。”

“啥?!”车瑶不可置信地退了一步,“他把你的簪子弄坏了?不对你一个大男人要什么簪子……”
石听雨的脸色黑了一黑,“这是我娘留下的簪子,原本我是打算送……”

他话到一半却没有说下去,微微抿了下唇,“十二岁的时候,邱逸偷偷跑到我房间里,把这个簪子给弄坏了,还打了庞小胖子一顿。这些……你应当不知道吧?”
车瑶一个怔然。

石听雨年长她两岁,因此说的大约是她十岁那年的事,可她全然不记得那时见过邱逸。再者,以他的个性,断不可能做出这般偷偷摸摸的事,又或者说……他儿时也是个熊孩子?
瞬间感到五雷轰顶,她蓦地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石听雨提高了声调,“就因为他现在是平安镇大名鼎鼎的副使,你就觉得不可能?”
“可是……”车瑶一时不知该回答什么,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你亲眼看见的?”
“没有,庞小胖子告诉我的。”

庞小胖子……

车瑶记得这个人是谁,当年是石听雨的众多小伙伴之一,因为胖的低头看不见脚,所以得了这个外号。当年被石听雨指使来欺负她的人中,庞小胖子算是一号能手。

“他说的你就信?”她神色不悦地转了转眼睛,“我记得庞小胖子已经不在平安镇了,我们上哪儿去找他对峙?”
“这个简单,他现在就在京城。”石听雨明亮的眼眸中满是笃定,仿佛今天就要给她证明,这邱逸其实是个大魔头,“我也知道他家住在哪里,你若不信,我们现在就去?”
车瑶不假思索地点头:“好!”

***

庞小胖子原名庞呈,车瑶最后一次见他便是他离开平安镇的那一天。
她记得那日,石听雨还特地翘了一天学跑去送别,又因学堂里大部分人都去了,教书先生只好干瞪着眼与剩下的人一起念书,可没念多久就因为太过神伤而让他们回去了。此事车瑶印象深刻。

穿过两条长街,再拐进一处不起眼的巷子,二人总算是到了庞呈的家里。
虽然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这间房子也算不得有多好,只是间普普通通的民宅罢了,比段铭珂那间遭遇地震似的屋子好上那么一点,可也只是一点罢了。

车瑶站在门口端详着外边,而石听雨上前叩了叩门,不多时便有一个干瘦干瘦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讷讷道:“你们是谁啊?”

瞧着这人的身板,二人同时愣了。她记得当年这庞小胖子简直就要胖成一个球了,滚过来滚过去不带拐弯的,又或者说……这人是什么亲戚之类的?

毕竟这么多年没见,她也确实不记得这庞呈该是个什么模样,便抬头看了看石听雨。对方面上亦有几分讶色,可还是镇定地问:“请问……庞呈是不是住在这里?”
年轻人一愣,“我就是啊。”

“……”果不其然。

车瑶愈发感叹起了上京城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出路,比方说这庞呈,从一个壮如牛的大胖子硬生生给饿成了一个瘦如鼠的木棍子,皮肤也由原来的白嫩白嫩变成现在的皱巴巴,却还是不肯回到家乡,所谓打肿脸充胖子,大约就是这么一回事。

石听雨默了一默,“我是石听雨,不久前……还与你写过信。”
庞呈闻言,浑浊的双目骤然亮了起来,乐呵呵道:“原来是石少爷,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他欣然朝着车瑶那边瞧了一眼,挑起眉来,“这位莫非是你的……?”

“她是车瑶。”

庞呈的笑容僵了。

像见了鬼似的,车瑶明显注意到他下意识退了一步,脸色突然白了,颤颤地举起手来:“你你你……你是车家丫头?!”
她点点头,“没错。”

其实庞呈这般害怕的模样,车瑶也是可以理解。想当年她一根棍子敲了石听雨手下的一干人,其中被打的最惨的就属庞呈,这原因自然是跑的慢。虽说后来想想她也有不对之处,可无端端往她邻居家扔一块白布,偏偏对方家里还有个病重的母亲,简直就是丧尽天良的行为。

庞呈尴尬地在门口杵了一会儿,想着是不是该请两人进去,磨蹭片刻正欲提议,却闻石听雨道:“我们就不进去了,这次来是为了问你一件事。”
他说着将手里的玉簪亮了出来,哪知庞呈一瞧,整个人都惊了,不可思议道:“这个不是……?”

“不错,就是当年被邱逸弄坏的,你说你看见了这件事,所以他还教训你一通。”石听雨面不改色地说完,眉间忽添几分厉色,“这件事……可有假?”

庞呈促吸一口气,顿了一会儿露出笑容,道:“我怎么会骗石少爷你?当年车丫头为了那小子教训我们一通,大约是那小子觉得还没解气,就趁我们上学偷偷去了你房间,把你的簪子给弄坏了。那天我正好肚子疼,上完茅房回来就看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子,被我发现了之后他还打了我一顿,不许我说出去。这毕竟是石少爷你母亲的簪子,我怎么可能不告诉你……”

“等一下!”车瑶猛地打断了他的话。

先不谈她对这件事全无印象,她完全不记得年少时有与邱逸打过交道,也确定他从未去过学堂,后来像是突然冒出来似的。可为何面前这两个人……都似乎与邱逸这般相熟?

而且,“为了邱逸教训他们”这句话,先前在观景台上,石听雨也曾与她说过。可她虽是教训过这些人不少次,但没有哪一次是与邱逸扯上关系的,总不会是她脑袋磕到哪里了吧……

“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为了邱逸教训你们一通,是什么时候的事?”
听得这个问题,不止是庞呈,连石听雨都是一愣,奇怪道:“你不记得了?”
她摇摇头。

“当初庞小胖子与一群人胡闹,往邱逸家院子里扔了一匹白布,恰好就落在了树上。那时我也觉得不妥,正想让他们撤下来,哪晓得你拿着根棍子就出来了……”他顿了一顿,“你的外号也是这么来的。”
等等……

车瑶的脑子一时懵了。
所以……邱逸就是当年住在她家隔壁的邻居?!

她的确记得这户邻居的存在,据说是一对京城来的母子,因母亲病重,儿子也不怎么出门,因此没有去过学堂,她只见过对方数面,隐约想起是个爱穿黑衣的小子,不过是将近十年前的事了,连对方当时的样貌也给忘的一干二净。
她——完全没有将邱逸与当年的邻居联系到一起啊!

太过震惊了,有些难以接受,她忙不迭冲回了客栈,正巧看见安叔正在大堂里与初菱吃着饭。那二人一见她来,笑呵呵地招呼她也来吃,可看见她这般气喘吁吁的样子,倒是吃了一惊:“瑶丫头,你怎么了?”

“安叔,邱逸他当年……是不是住在我们家隔壁?”
安叔眨了眨眼睛,点头道:“是啊,当年他娘病重,药还是我给开的呢。”

“……”她忽然扶住了额头,哭笑不得,“你怎么以前没和我说过?!”
安叔一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记得!”

车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抬头,望见石听雨走了进来,“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下午的时候睡过去了。。。
睡过去了。。。

QAQ




、「星天外」·四

车瑶固然是不信的。
莫说她不知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光是凭庞呈的一面之词,什么也证明不了。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想去相信。

也许是瞧出她全然没有妥协的意思,石听雨的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耐道:“这件事我当年没有追究,今天也自然不会,但——”他话到末尾将声音拖的极长,眸色认真地直视着车瑶,一字一顿道,“你总说我仗着有钱欺负人,但除了你以外我从没对谁做过恶作剧,你可知晓这是为什么?”

此言停顿之时,客栈里的气氛一时僵了,安叔与初菱也会意似的相望一眼,不作声地往后撤;不多时,整个大堂只剩下车瑶与石听雨,还有……许多藏在后边看热闹的人。

太显眼了好不好!

车瑶暗自抹了把汗,心里仍然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也没有猜测石听雨这番意图的心思,便试探道:“你说过,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不错。”石听雨面不改色地点头,尽管说着这般话,却毫无难堪之色,“小时候你傻的没治了我不怪你,难道现在你还看不出来我的意思?”

猛然间预感到他下面会说什么,车瑶甚至想抄起桌上的茶杯把他的嘴给罩起来,哪知不等她动作,石听雨便开口了:“因为我在意你是如何想,所以只要是你的事,我无法不去在心。”

车瑶整个人定在了原地,愣愣地望向他的后方。

她会这般诧然,倒并不是石听雨的话说的有多么惊世骇俗,而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客栈门口出现了两个佩剑男子,皆是她熟识之人,而那身着黑衣的……恰恰是邱逸。

她首先是注意到原本在后院玩耍的小黄跑了出来,径直越过她奔向了对面;继而看到的是,他虽是只倚在门边一角,身影却像是锁住了阳光一般,给人以密闭般的压抑之感,甚至连小黄兴冲冲地奔到他脚边也没有在意。

……到底是谁家的狗!

车瑶瞧着觉得甚是捉急,哪知下一刻邱逸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客栈,显然是看到了方才的一幕。
霎时间,她溢满了一肚子的话,急于想要解释,可也拦他不住,连忙追了过去,只听得一道来的段铭珂笑道:“车丫头,你们在这里住的如何?我还得安排邱太傅的住处……本来说可以一道在员外府留宿,可小邱那小子一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样子——哎哎哎车丫头你跑什么啊……”

他话还没说完,车瑶已然出了客栈,大堂内的客人见热闹没了,也纷纷走了出来,却皆是面露惋惜地瞧着那杵在原地的青年,窃窃私语。

这么快就被拒绝了啊。
我瞧这小伙子生的这么俊,绑回家当女婿也不错。
你该吃药了。
……

周围人虽是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可石听雨却像没听见似的,神色从容地坐了下来,拿起筷子便开始吃饭。
安叔连忙拉住他,关切道:“石家小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石听雨不理会他,说着便要夹菜。

“不是我是说……”安叔咂了咂嘴,指着他手里的筷子道,“这是我和初菱丫头用来给小黄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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