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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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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你就是这么依仗我的迷糊,妄胆的冷若旁人?”
君傲然咬牙切齿,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摄出。紧密的牙齿已勉力挡住了他强大可怖的情绪,慢慢拼凑而成的字句依旧带有令人胆战心惊的怨怒。
他的眼里,复杂的情绪骤然聚敛成一道道犀利的光芒,直直的刺射在杜鹃的身上,毫不留情。此情此景,宛若是暴风雨来临前雷电交加的恐吓,震撼的字句已让人惶恐不安,激烈的刺射更令人心头颤抖。
他的遣词用字,加上压抑到边缘即将失控的怒气,让杜鹃蓦然警觉的抬起头,他又记得了什么?想起午时他古怪莫名的神情,今番如此至怒的表情,不像是只有零星记忆这么简单。
极尽全力的控制,是在等待她走至最空旷最无遮挡之处,再化作一场空前惊骇的暴风雨?还是他会好心的尽力阻止暴风雨的到来,纯粹给她一次严厉的警告?
杜鹃期望是后者,那是她最熟知的性情;可是此情此景,等待被狠狠吹打的机会很高,因为他已不再是她熟悉的殷宇。杜鹃努力抑下眼底骤然升起的委屈,沉静的抬头。之前的思索,全化作不动声色的审度。
终于,坚定的迎着他刺目的盯视片刻,杜鹃及时的开口。
“面对你如此可怖的情绪,我很期待你当真迷糊。但是我想,不可能。”
她不想彻头彻尾被这场暴风雨击打一场;更知不可能天真的企望它会神奇的骤然散去。她能做的,是在预知风雨来临之时,替自己赢得一件防护的蓑衣,最好能幸运的得一顶遮护头面的斗篷。即使风雨来临,还是会被无情击刮,起码她不会那么痛。
“所以呢?!”
仿佛听懂了她话里的刺探,君傲然心头怒意更浓。三个字,不知道是怎样蹦出来的,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来延迟这场来势汹汹的暴风雨。
本来,杜鹃故意变换平等的称呼,不过是试探,可是他却忍得相当好,竟然坚持考验她的耐性。目光从容的迎着他愤怒的瞪视,杜鹃认为,已无掩饰的必要:
“你还是记得了青青是谁。”
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不再惧怕他迟迟不来的暴风雨,杜鹃主动的替他将雨点引下来。如果她不主动戳破,这场暴风雨将会以摧枯拉朽之势毁灭她所有的侥幸。
他还是记得青青。既然这么容易被记起,为何当初又偏激的抹去?来去自如,一句忘记,就当真忘记了她;随心兴起,又记起前情,还找她兴师问罪。她可以像他一样理直气壮的质问他的不公吗?
迎望着他,眼睛里印刻着坦然坚定,遮下心中的酸涩难过。预知风雨要来,即使没打算像他一般理直争辩,内心却不打算退让一步。
“还是记得?!你最是盼我永远记不起,然后放心在一旁随心所欲看我笑话吗?”
她当真无惧,竟然敢主动挑开。君傲然怒极而悲,酝酿许久的愤怒,最终只化作一句悲伤的质问。
她中午说的那句不希望,他印象深刻。她竟日日就在自己最近的地方,对他的遗忘,不恼,不恨,不闻,不问!若无其事,自在淡定!
“你在责怪我没有伸出援手?还是恼恨我的反应过于平静?”
他的斥责,清楚明了;他的怨恨,深刻显白。一句毫无保留的情绪宣泄,让她听懂所有。她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只留下了一句心里想说的话。
风呜呜而起,无情击打的暴雨却迟迟不来。充满控诉的风,在安静坚定的她面前呼啸盘旋,凛凛而来,宛若试探她是否当真无情。感觉她听不懂自己的呜咽,最后瑟瑟停止,对她的平静彻底灰心失望。
立在眼前的人,眼睛里写满了悲伤和失望,心里在默默的吞忍着汹涌翻腾的怒和伤,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杜鹃严阵以待,落在眼里的竟是他不动声色的吞忍,坚定迎对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紧紧追着他的表情。
沉默对视了很久很久,君傲然眼里激烈明显的情绪不知不觉中逐渐化淡,最后只剩一丝挥之不去的失望,他无力的开口:
“你既无情,又来作何?”
没有愤怒,不再质问,一场来势汹汹天昏地暗的暴风雨,竟让他在长久的沉默中独自消化。最后只说了句毫无伤意的嘲讽,这是杜鹃意想不到的。她以为,他会借着蛊毒的影响,畅快淋漓的怒责她一番……
眉角微动,试图眨下眼前的这个他。只希望他是一场无情的暴风雨,狠狠的袭来,肆意的击打。纵然如此受害,她会自感委屈、无辜,甚至怨恨。但她不想看到这样的他——
宁可将所有难受独自吞忍,也不去放纵的斥人一番。这样的他,杜鹃以为早成过往。如今,却再度强烈的感受到——为了不为难他人,他内心里默默承受的隐忍和压抑。这样的他,令人看得生痛。

 




、075 扣不开的心扉

宁心殿里,夜深时刻,在这只剩她和他的内室里,他还坚持忍下所有。那藏掩在袖袍下的双拳,必定早已青筋显露,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不堪承受心里因他而起的心痛,杜鹃蓦然收走对他的注视。
她原本也是生气的。所以,刚刚才会任由自己将心里话泄露一句。在感觉他气势汹汹,满眼责怪的时候,心底潜藏的怨和委屈就已翻涌而上,是她沉静的忍耐,才未流露在人前。
之前看着满眼怒气的他,就是在静静渲泄心头汹涌而上的不忿。她一直忍耐不厉言争辩,是在等待被他无情斥责时将这份恨化作维护自己的有力武器。只是骤然看到这样隐忍的他,难得的怨责就不忍心说来。
“进来,为遂一愿。”
杜鹃暗叹一口气,失了计较的心情,淡淡开口,只为满足他的询问。
压下汹涌的怒气,需要多大的毅力,她怎能辜负他的好意?如果连一句简单的询问,都要先承受她的一番脾气,才能得到答案,他太过可怜。
“遂愿?我竟不知,你的愿望,在宫里。”
语气沉重低缓,他涩涩开口,稍稍停顿,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犀利:
“是为杜鹃而来么?”
话出之前,心中只为她的回答堵闷,不假思索就问了个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理由。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也是最不期望听见的理由。
“是的,为杜鹃而来。”
她在申明自己补过的意志,他却误解她是帮助杜鹃图谋不轨。知道他有所误解,杜鹃无心解释。因为只要跟杜鹃有关,他都能刻意歪曲。
“为她补过?还是替她看尽我的落魄?”
认定她会忠诚的帮护杜鹃,愤恨和失望并生,恨杜鹃,也恨她的盲从。
他对杜鹃,或许已经恨之入骨。只要提及杜鹃,压抑得几乎消散的怒火,还是有本事迅速上扬。方才对她的怒,强大汹涌,压抑到了极点,最后还是不肯爆发。一句杜鹃,只是挑惹一点点,却能微波起澜,毫无克制的放纵发泄。如此深刻的愤恨,眼前的杜鹃看得难受,有苦难言。
殷宇,你的记忆为何总是一点点?抑或——杜鹃当真令你厌恶至极?所以即使记忆被掀开了大半,还是不愿记得她是谁吗?若是全部记得,你该记得杜鹃就是眼前的我。更该知道,你所认识的杜鹃不是你话里指责的那般坏恶。早知,就故作糊涂,不把你的记得挑开。
“陛下,杜鹃对你从无恶意。”
忍不住争辩一句,随即蓦然收口。在他情绪动荡之时,再提杜鹃,只会徒增他的恨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沉静道:
“留在陛下身边,是我与老太后之间的约定,约定一满,我自会离开。陛下无需多想。”
将来意说明,堵了他过分的猜测,顺便希望以后的相处会自然无忧。说完,继续着她未完的梳理工作,不再打算继续解释。
君傲然蓦地挥手阻下她的动作,眉头紧紧皱结着。如炬的目光似要烧掉眼前人所有的伪装和阻挡,意图找寻她最真实的想法。只是努力审视半晌,却得不到他想要的发现。
“青青,你果真无情吗?将我视为陌路,连名字也不想再喊,句句陛下,唤得轻松熟练。看到我忘记了你,甚至干脆漠视。”
一先连带怒火一同压下的质问,终于,在心情尚能控制之下,忍不住悲怒参半的问出。没有将最强烈的怒责撒泼而出,对她,已是最大的忍耐和宽容。
目光紧紧的缠着面前的人,是气是恼是不舍,他全不理会。只知道此刻自己就想这么看着她。
“是你要忘记的。”
轻轻收回手,杜鹃忍了忍卡在喉间的情绪,平静的提醒。明明是他执意忘记,记得了又来怨怪她的不是。当真希望,他的无理来自蛊毒,如此她便能说服自己不该介意。可惜,近日里,日渐好转的他在夜晚里已不受蛊毒的任何影响。
“我忘记,是我自行决定。终于知情的你,却是冷眼旁观。明明知道我对你还有一点点印象,却没有乘机试探更多,只远远避开;听到我唤你十冬雪,却不追问原由,故作不知。人参鸡汤一事人人疑惑,知道我天天对着同一碗汤苦苦思寻什么,你却冷淡的不吭一言;看够了,今日才劝我不要做此傻事。对我,你竟能如此无情决绝。是我估错了你对我的情,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无情?”
怒气,最终还是爆发,虽没有暴风雨的强烈,却也让人无法忽视。他气自己扣不开她紧闭的心门,无法洞悉她真正的想法。曾经,她的沉静让人一眼难忘,深深吸引。如今,君傲然却要恼她平静的外表将心底的想法全然掩饰,让人无从得知。
习惯了他平日压抑的一面,当他情绪张扬时,心情都外散在空气里,杜鹃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竟是如此薄弱,感受变得麻木。她的回答,自然变得异常的平静理智,甚至一开口又是他不想听的称呼:
“陛下,在你决定要忘记我的时候,我的有意无情,于你,已无任何关系。陛下不当为此空自恼怒。见你偶然记起琐事,没有擅自干扰,是我尊重你最开始的决定,希望你能安心彻底的忘记。”
她始终保持平静,不愿挖掘深藏心底的心事。
“干扰?我们之间,原来你是划得如此清楚。或许,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因她而起的躁动情绪,全然因为她不配合的平静,失望的停滞,催不动,也收不回。君傲然默不作声的收回那束燃烧得无力的目光,忍痛的将不得跃然而出的情愫生生的压回。
不该心存寄望的,一切本该恢复平日无她的平静里。或许她的出现,还助他更彻底的死心,他会做到的。从此,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他身边的一名宫婢,不会再有任何牵扯。
“陛下,由始至终,我的反应很令你失望?抑或,忘记本来就是伤害的武器,未能见我如你所愿的受伤,陛下很失望?或许,我不顾你的初衷,擅自帮你找回记忆,你会感觉我很重视你。然后呢?是否在记起后又怨责我擅加干扰挖出你好不容易埋藏的记忆?只要你记得一切的时候,我站在你眼前,无论我曾经做过什么,你还是会有不同的理由责怪我的存在。算吧,莫再为了一段过去的感情彼此生气,我与你注定走不近。”他的心意,已经在逐渐灰淡;恐他心有执念,耿耿于怀,杜鹃犹自镇静的解开他的纠结,最后甚至清清楚楚的道明他生气的真正原因。让他连最后的一丝挣扎,也彻底放弃。
终于,将他纠结解不开的怨责,一点点,一句句,认真沉着的道完。手再度忙碌,杜鹃相信,不会再有任何的阻隔。
尽管就在咫尺的距离里用心地替他梳理着,但却分毫不再感受眼前他的想法。不是不能,只是不想。一心只想用自己的理性强硬的引他做出她想要的决定。他面上隐隐的痛苦,她都尽收眼底。但这些,正是她想要的坚决。
一番本该当作渲泄的愤恨怨言,化去所有怨责,放下应有计较,经她温和诚挚的说出,竟神奇的折换成安慰他的话语,变化作她要求放手的理由。这世间,恐怕只有眼前的女子,才有这番了得的本事。
君傲然心底还未成形的希望,就这么被她及早的击破,今夜,他除了发泄一场郁结的怨怒,没有任何的期望产生。
心与心的距离,相隔不到一步,彼此间的想法却遥遥不可及。一方是深藏心底,不肯被了解,任他极力揣测,也不得要领。一方是明显悬浮,轻轻一触即可明现于前,对面的她却无心关顾,不想挑开招惹麻烦。
末了,杜鹃替他梳洗更衣完毕,恭敬立在一旁等候,听得他一句淡淡的吩咐:
“以后就由你来负责这些。”
杜鹃闻言,疑惑的立即抬眼去看说话的人,想去找寻他方才面上的坚决。但见他已经转过身,让她来不及捕捉。只好再度出声提醒,暗里反对着他的安排。
“忘记,是最好的选择。安排还是照旧比较合适。”
“既然注定走不近,那就随便你吧。”
君傲然漠然说完,走至床前,躺下,闭眼。一切就在静默中,没有任何的异常表现,不再理会身后的她。

 




、076  说媒

自从那夜杜鹃坚定的表明了心意,翌日再度见面时,一切似乎如常,不曾改变什么。常人甚至不知,那夜发生了什么。惟有当事的两人,心下晓得当中的变化。
虽然日日仍旧相见,却已不是自在如从前。很多的事情,即使她是最方便的那个,他都宁愿开尊口亲自交由他人。杜鹃在他身边,大部分时间,只是个立在身后的影魅。
面对这样的变化,杜鹃仍旧淡淡微笑,不予计较,每日的心情不曾因此受影响。毕竟,对他,那些曾经有过的私心想望早已消散。
这日午时过后,路经勤政殿树林边的那丛茉莉,听见一旁清澈的溪流水声潺潺,她忍不住绕过花丛。挑了一块干净沁凉的石板,自在的坐在溪边,安安静静的闻着隐约的花香。
瞧见旁边一块半身高的大石头,自然的俯身挨了过去,渐渐眯上眼。那些应有的烦忧,在她清秀的眉尖上找不到任何蛛丝。
“冬雪,怎么了?”
花丛一边,忽然传来独孤铭熟悉的声音。杜鹃闻声转头,便见独孤铭独坐在对面。忍不住惊讶的问道:
“公子,你怎会在这里?”
“我让夏荷带路找来的。她们说,你在这里种了一丛好看的茉莉花。”
“公子又怎知惊扰你清幽的就是冬雪?”
即便少了往日的明朗轻快,面对独孤铭,杜鹃依然说出淡淡的玩笑。
“整个王宫里,就数你最心事重重。独自来这里安静疗伤的,不是你,又是谁?”
心知认真的询问,身边假装轻松的人会介怀,独孤铭漫不经心的说明。
“公子又要嘲笑冬雪不自量力,意图劝我放弃初衷?”杜鹃侧头微笑,掩下心中的感动。
“你对他,情难自禁。又怎舍得漠视他的处境?劝你放弃,难比登天。我只不愿见你,一心关顾别人,却委屈了自己。”
一改往日的反对,独孤铭淡淡释放心中的关顾。
“冬雪。”
杜鹃未及消化独孤铭话里的关怀,忽然听见夏荷熟悉的叫唤,便回头应了一句。抬起头时,夏荷已走到了跟前,把来意说明。
“老太后找你。”
杜鹃点头应下,便掏出一方绢帕,往清澈的溪水里一泡。捞起,拧得半干,擦了擦脸。再把绢帕洗净,微笑着向独孤铭道别一声,才起身离开。
“老太后,若是不成,我巫族便又落下个以权谋私的恶名。还是莫为我族人徒劳费神,就让本使把她们带回去。”
杜鹃静静立在养怡殿门口等候宫娥进殿通报,不想竟听见大巫师的声音。心下立即生出警觉,才自疑惑着,便听见老太后阻止道:
“大巫师,莫对我陛下生出偏见。近日种种误会,皆因蛊毒所起,非我陛下存心之过。只要有人耐心引导,陛下必能做出正确之举。巫族好意,哀家不会让陛下辜负。冬雪,你进来。”
听见传唤,杜鹃收起心中疑惑,静静走入养怡殿,朝座上贵人恭敬行礼:
“老太后、大巫师安好。”
伸手示意杜鹃起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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