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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刺股-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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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话,到底只不过是一句一戳便穿的假话。
但是宋天天想不通:既然如此轻易便能戳穿,他又何苦要说那一番谎?
至于其二……便是裴竹当年离开时,鞠的那一身躬,行的那一个礼,道的那一声谢。
“还是回绝吧。”宋天天叹了口气,又看了仍跪在地上的钱尚书一眼,“北国的皇子并不是那么好利用的人,若是此时不回绝,恐怕会得不偿失。”
钱尚书老大不乐意地站起了身。
张尚书在一边趾高气昂。
就在此时,突然又一声“陛下”传来,门外竟然又涌来了一堆臣子。
其中一部分,当即便噗咚噗咚给跪了,大着嗓门喊着,“陛下请三思啊!”
宋天天就纳闷了:怎么裴竹那家伙就这么得人心吗?
还没等她开口,另外一部分臣子便指着地上那群人开始喝骂,其意思大多都是“北国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要我们陛下嫁过去?”之类的。
而后就仿佛是之前钱张两尚书之前争论的重演,只不过人数更多规模更大,吵得宋天天脑子里一阵发麻。
“胡闹!都安静!”宋天天只得再度拍桌子。
臣子们终于都闭了嘴,但全跪在了地上,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她。
“怎么了怎么了?都怎么回事?”宋天天揉着脑袋,很是恼怒地看着他们。
大家都看出了她的不满,顿时没人敢回应。
宋天天将视线移到了一直安静了许久的付丞相身上。
付丞相恭恭敬敬行了礼,开口道,“陛下,此时回绝了北国……若是仅此一次自然没有问题,但是以后若是北国再来求亲,该怎么办?”
宋天天一愣。
“这一代的宗吾宗室中没有合适的皇女可嫁,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今后……下一代宗室,下下一代宗室……万一也一直都无合适的皇女可嫁,陛下,该当如何?两国百年来的姻亲,就此断绝吗?”
宋天天揉了揉额头,“将来的事情,现在也……”
“这不仅仅是将来的事情!陛下!”付丞相噗咚一声,也给跪了,“请陛下尽快为我们宗吾皇室开枝散叶!”
这一声像一个号令,顿时地下一片臣子都抬起了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宋天天,齐齐喊道,“请陛下为我们宗吾皇室开枝散叶!”
“……”
宋天天算是明白了,这些个大臣在这儿闹了这么一通,重大却根本不在裴竹那边。
他们的重点是要借题发挥,告诉宋天天:你的终身大事该办了!
宋天天按着自己的额头,一时压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她今年也只不过是十六岁……偏偏在这个世界里,别的十六岁的姑娘早就不知道是几个孩子的娘了。
“陛下。”付丞相又开口道,“就算当真再没有皇女能嫁入北国,也无所谓,姻亲断了就断了吧。但是陛下,您总不能连皇嗣都没有吧!”
“我知道。”宋天天揉着自己的眉头,“还早。”
这话一出,顿时一片咚咚咚传来,众臣子通通将头磕在了地上,“陛下啊!”
宋天天只觉得脑仁里都是一片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
、纷扰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朝堂上的这么一群大老爷们,八婆起来竟然会如此难缠!
不,这已经不能算是八婆了,这压根就是耍无赖!
宋天天看着地上这一排排大臣,也怒了,直接拂袖起身,“行了!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都散了吧,赶快去把北国那边给回绝了!”
众大臣依旧一个个跪在地上抬着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陛下。”有大臣弱弱道,“既然您看不上那个北国的皇子,也好,我们宗吾也是有很多大好男儿的。要不要我们去找一些适龄的优秀男子,集中起来供陛下您好好挑选一番?”
宋天天都快哭了。
想当年梁婉还在的时候,就这样整过一次,现在梁婉不在了,没想到还得如此应对这一帮大老爷们。
最后宋天天也只得搪塞几句“我一定好好考虑”,逃也似地回了寝宫。
过了许久,她又派人来探,得知大臣们终于也已经散了,她才深深松了口气。
但是很显然,大臣们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自这一天开始,宋天天每日所收到的奏折之中,总是会夹杂着一点奇怪的东西……
比如某某地某某优秀少年,家境清白,五官端正,智力正常,审美得体……
诸如此类的东西,她每天都能收到好几份,甚至往往还附有画像。
宋天天真是万般无奈。
更为无奈的是,每当宋天天对此类事情表达不满,那群老臣们总是会语重心长:“本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是不应该管这些事情的,但是先帝太后和太皇太后都走得早,只留下您一个人……看到陛下您大好年华却独守空闺,我们做臣子的就算再不该,也只得逾越了。”
而每当宋天天表达她不是不想和人结亲只是时候未到时,大臣们总是能一条条数出:先帝产下陛下您的时候是多少多少岁,先先帝产当时的皇长子的时候是多少多少岁,先先先帝产先先帝的时候是多少多少岁……
等到宋天天终于受不了了,暗示她心中已经有人并且非此人不嫁的时候,大臣们便都不说话了,全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她和白南之的那档子事,其实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在某些人的眼中,白南之是不是有资格当这宗吾国的国夫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就目前看来,他们两好像也不是那么对劲。
不然的话,眼看着宋天天一步步迈入适婚年纪,白南之却一次又一次往外面跑,还跑得一次比一次久,这是个什么事啊?
于是谣言就这样一点点传起来了。
世人都说:女皇有个非此人不嫁的意中人不假,但是那个人不喜欢她,只知道利用女皇的照拂在外寻欢作乐,却丝毫不打算对女皇负责。
就某种程度来说,这个传言和事实非常接近。
于是大臣们都有些慌了:他们就怕宋天天是个实心眼,即放任白南之在外,又当真非他不嫁。
而且很不幸,这个猜测同样和事实非常接近。
更何况,就算剔除掉两人现在的这一点不对劲,对于白南之这个少年,很多人也是不看好的。
白南之的身份是一个问题,要知道,他可是当初宫女和人私通生下的。但是在皇族的子嗣问题之下,这一点其实也压根不算什么了。
最令大家担忧的是另一点:他有前科。
准确来说,那也不是他的前科。
而是他父亲的。
在宗吾国的这些臣子中,很多人其实并不知道当今女皇的生父是谁,毕竟当年叶泉后宫里虽然算不上佳丽三千,也还有好几个大好男儿。
但是白南之的生父是谁,却是有迹可循的。
叶泉和某位白姓青年的那一段往事,在当年也谈得上是一段传奇。
至于当年那位白姓青年的下落,知道的人便少极了。
绝大多数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当年叶泉怀孕后,后宫中便有过一次屠杀。当时后宫中的所有男人,包括当今女皇的生父,都被处死。至于这场屠杀的主导到底是叶泉还是梁婉,众说纷纭。
没有几个人相信白灼能逃过此劫。
这给许多想要调查白灼下落的人带来了不小的障碍。
裴竹便是其中之一。
自从他在北国的地位稳定了之后,他便一直在派人暗中调查有关白南之的任何信息,其中便包括白灼的下落。
而直到他收到宗吾那边的回绝信时,有关白灼下落的那一份调查,才正好被递到了他的桌上。
裴竹拿起那份调查,看了一眼,便笑了。
“终于找到了……”他轻叹着,细细将整份调查都研读了一遍,“好,很好……”
“殿下,我们好不容易才查到此人,要不要马上将他……”身旁有心腹提醒道。
“不急。这枚棋子,只有用得好,才能有大用。”裴竹看了那心腹一眼,接着打开宗吾的那份回执,看完,又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事情,早知道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同意。”
那心腹不解道,“殿下到底为什么要向宗吾求亲?”
“因为有趣。”裴竹道,“而且我也喜欢她。”
“……”这种鬼话,就连他自己的手下也不肯相信。
裴竹微笑着又写了一封信,递过去,“再派使者,将这一封给送过去。”
北国到京城,就算快马加鞭日夜不停也至少需要一月半。
一去一回,等宫里收到裴竹派使者送来的第二封信时,已经到了阳春三月。
宋天天整天都被大臣们缠得晕晕乎乎地,再等她打开那封信一看,顿时感觉脑子里噗地喷出了一大滩血。
这还是一封求亲信,不过不是给他自己求了,是给裴瑶求的。
他居然胆敢说裴瑶爱慕白南之已久!要求把白南之给入赘到北国去!
宋天天当场就把那封信给撕了。
要不是有太多人拦着,她差点就把那个使者也一起给撕了!
欺人太甚!
实在是欺人太甚!
宋天天刷地铺纸提笔,刷刷刷写了一大段,大骂了裴竹一顿,而后立马塞到了那使者手中,打发他滚蛋。
之后宋天天坐在椅上踹了半天,还觉得气不顺。
她又提笔给白南之写了一封信。
信很简单,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想你了,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可能是因为她那一封信写得太过诚恳太过深情,白南之不出几天便赶了回来。
刚刚跨进宫门没多久,他便发现四周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味道。
更非同以往的是,当他走到寝宫时,宋天天竟然早就在那儿等着他了。
当然,宋天天是逃到这寝宫的。只剩这块地方,是那群热衷于逼婚的大老爷们暂且没敢踏足的。
“你总算回来了。”宋天天苦着一张脸,愤愤然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悲催经历通通和他说了一遍。
白南之当即便笑惨了。
宋天天狠狠瞪他。
白南之立马收敛了笑声,“好吧,你可真不容易。”
“怎么办?”宋天天抱着头问。
他道,“随你。”
宋天天又瞪他一眼。
“他们让你与人结亲,你就接呗。”
“和谁?”她问。
“随你呗。”
然后他便被她给一脚踹了出去。
面对盛怒的宋天天,白南之并没有劝慰些什么。
他只是拍了拍衣摆上沾到的尘土,随口问道,“我这些时日寄来的信件,你都看过了吧?”
“看,自然是都看过了。”宋天天回道。
虽然最近她总是被逼得晕头转向的,该办的事情却不会落下。白南之寄来的信件,她依旧将每封都集在了册子里,随时翻阅,并从中找到过不少重要的信息。
“怎么了?难道说……”宋天天开始回忆起那些信件,思索着有没有漏掉点什么。
“没事,不过随便问问。”白南之也做出一副回忆的模样,“说起来,那姓裴的写信过来求亲……这事,当初好像也发生过。”
“当初?”
“嗯,是我的上辈子。”白南之道,“叶泉还在时。”
宋天天一愣:他可很少会主动提及到叶泉。她顿时起了点兴趣,又害怕引得白南之想起些不好的回忆,迟疑着,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能问出口。
白南之待了大概两三天,看着宋天天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便又告了辞。
宋天天在他走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安,便有寻出他曾经寄过来的那些信件,细细翻阅。
白南之向来是一个不坦白的人,有些话可能会直说,但是更多的话,他只会憋在心里,最多做出一些模棱两可的提示。
其实也不能怪他,宋天天虽然恨极了他的那句“天机不可泄露”,却不得不相信,他的谨慎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细细查看了数遍,终于找到了一些曾经被忽视的端倪。
大概从去年冬天开始,他的每一封信上,便会或多或少写上两笔天气。
作者有话要说:
、灾荒
天气?
宋天天觉得自己找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写信的时候提两句天气,毕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又将那些有关天气的字句整理出来,重新翻阅。
冬日干燥少雪,夏日炎热少雨……
——如果宋天天曾经下过田地干过农活,她或许会对这些描述有一些敏感。但是很可惜,她并没有接触过太多这方面的知识。
到最后她也没能确定什么,只猜测或许与民生有关,遂嘱咐户部好好留意。
户部尚书接到皇令,很快便开始一层层地吩咐了下去。
然而虽然只是一个吩咐,从上层到下层,从京城到地方,再等地方的官员将他们调查得出的情况交付上来,起码也需要大几个月。
宋天天虽然不满这种效率,但宗吾国几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短期内实在难以改变。
偶尔她想去户部催催,但被那群大老爷们人手一本“最新适龄优秀男儿图鉴”一吓,只得作罢。
更何况,白南之平时虽然总一副三缄其口的摸样,却从没出过大的差池。
如果真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想必他也不会一意瞒着——宋天天如此认为着。
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想办法搪塞掉她自己的终身大事啊!
宋天天在东躲西藏之下度过了四月,一想到或许还要面对着一大群逼婚度过的五月,便一脸愁苦。
然后不过五月中旬,众臣们的攻势便松了。
因为有更大的事情正发生着。
两广道旱灾严重,收成刚刚报上来,几近颗粒无收。
当宋天天看到这份折子的时候,有一点恍惚。
她很快便下令开仓放粮,虽然不确定那些粮食什么时候才会到灾民的嘴里,但总归越快越好。
宋天天以为白南之之前所暗示的就是这些了,虽心痛灾民,却也想着幸好早就确保了粮仓的充实。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为开仓放粮而变好。
相反,原本一直平稳着的国势,就好像突然到了一个斜坡,一往无前地向下滑去。
五月下旬,南经道旱灾,彦愈道旱灾,东抚道旱灾。
六月,北经道旱灾,西抚道旱灾,南燕道旱灾,吴溪道旱灾,两淮道旱灾,北铭道旱灾。
不过短短两月,几乎大半个宗吾国全部旱灾!
开仓放粮,开仓放粮,开仓放粮……
原本以为储备充足的几个粮仓,在这短短两个月之内,不停地向外掏着粮米。
第一仓空了,第二仓空了,第三仓空了,第四仓已经没了大半。
七月,武宜道旱灾,湘梁道旱灾。
第五仓空。
就在宋天天打算开第六仓的时候,开始有人上书请柬。
“陛下,第五仓不能动。”这名臣子已年逾花甲,跪在地上都显得颤颤巍巍,这短短一句话却是落地有声,稳若磐石。
宋天天做在皇位上,高高看着此人。
她问,“不能动?”
这句话里没有困惑,没有犹豫,有的只是深深的愤怒。
“陛下。”又有人紧跟着跪到了地上,“我们总共也只有八仓粮食,前五仓都已经开了,而第六仓到第八仓要留着以备不测,无论如何,都不能动。”
“无论如何也不能动?”宋天天按着额头,眼中怒火更甚,突地起身,将手中的柬章狠狠砸到了两人眼前,“以防不测?我们建仓,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吗?现在已经有已经有十道灾荒!半国荒野!遍地灾民!这种时候都不用,你们还想把那三仓粮食给留到什么时候,以防什么不测!”
她张开双手大声说着,视线将大殿中的臣子百官们一个个看过去,却只对上了一双双冷静至极的眼睛。
有更多的人跪在了地上。
“陛下,一定要以防不测。”
“陛下,最后三仓粮食是用来保命的粮食,绝对不可以动用。”
“陛下,我们还得防备以后。”
“陛下,没人能预计到这次灾荒还会持续多久,如果这么快就动用了第六仓,如果灾荒继续,我们应该用什么来应对?”
“陛下……”
跪下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便只剩下宋天天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儿。
万籁俱静。
她站在那儿,压低了声音,极微弱地问道,“那么武宜、湘梁两道的人……该怎么办……”
这微弱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却没有人回答。
宋天天笑了。
她一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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