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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刺股-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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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畏。”
↑这是本文第三章的最后一句话
、观棋不语
第二日清晨的早朝上,宋天天第一次以一个真正的帝王姿态,来面对她的满朝文武。
在这个终于将自己该拥有的一切都彻彻底底紧握在了手里的一刻,宋天天所想的是:我为什么还是成为了一个皇帝?
曾经或许是因为白南之,再后来或许也有一部分是为了梁婉,但最终,还是为了她自己。
身处帝位是她的责任与权益,她现在已经坦然地接受了这一点。她的责任只与她自己有关,与其他任何人都毫无关系。
她已经不会再有原本的那些抗拒,有些时候,她甚至会疑惑,自己曾经为何要那样抗拒。
她是一个王者,王者身处帝位,这不是最最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曾经的她居然拼命想要抗拒这一点,实在令人费解。
她并没有忘记当初还抗拒时的那份心情,只是那种心情已经无法理解。
她还清晰记得,当初的抗拒是因为某种恐惧,却忘记了自己到底为何要恐惧。
因为软弱与逃避?是了,当初她恐惧一个皇帝之位下可能埋葬着的累累白骨,所以想要逃避。但是她又隐隐觉得,她的恐惧,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种恐惧的根源应该是某种失去,但是身居帝王究竟能让她失去什么?她现在已经身居帝位,又究竟失去了什么?真可笑,她完全找不出来。
等到早朝散去,她走完了回宫的那条路,依然没有回忆起想要的那个答案。
宫前小院内,裴竹又跑了过来正寻着白南之对弈。
出乎意料的是,裴瑶居然也在此处,而且并没有观棋,而是在院前等她。
昨日两人闹得颇僵,不过宋天天没有与她计较,只冲着她笑了笑,便想过去。
裴瑶脸上原本恶狠狠的神情在这一笑之下显得僵硬了些,随后这小丫头咬了咬牙,闷声问道,“外婆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今天早朝时我已经说过了这事。”宋天天略微皱了眉,“绝不会亏待了她。”这一皱眉倒不是针对裴瑶,而是宋天天本想破例以帝制安葬梁婉,却遭到满朝文武的反对。这让她有少许不满——梁婉二十年来为宗吾国所做的一切,在世人面前,还远远不及一个被称为皇位的座椅。
不过也罢,反正那个女人也不会在意这些虚名。如若不然,梁婉权倾朝野二十载,要想当皇帝,早就当上了。
“哦……”裴瑶应了一声,“这还差不多……”然后继续盯着宋天天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宋天天看了这被骄纵惯的大小姐一眼,便向院内走去。
“等等!我……那个……”裴瑶急了,又支吾了片刻,而后又一咬牙,以极快语速说道,“昨天对不起。”
宋天天回头,很有些惊讶。
裴瑶用缩在衣服里的手指死命揉捏着自己的袖口,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昨天……昨天我是气急了,又很难过,不知道怎么办好……所以那个……嗯……”说到后面脸有点红,“其实我就是很难受……并不是因为你……只是因为心里堵着慌,太难受了,想发泄些什么……又看到……才……”
宋天天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小丫头。
裴瑶脸上又红了几分,咬咬牙,一言不发。
“怎么了?”宋天天看了那边正专注盯着棋面沉思的裴竹一眼,“你哥哥让你来道歉?”
“才不是!这和哥哥有什么关系?”裴瑶气道,“我昨天是说得过分了,所以当然要来道歉!不然怎样?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宋天天这才真对她有点刮目相看:原来不仅仅是一个只知道骄纵的小丫头?
“不过我也不是为了你才来道歉的。”裴瑶又仰起脸道,“主要是我不应该在外婆面前和你吵,我不能让外婆走着不安心。”
宋天天笑道,“好了,没关系,我并不是很在意。”
“哼。”裴瑶冷哼一声,“不过有一句话我并不打算收回:外婆喜欢我,不喜欢你。很明显,她喜欢我比起喜欢你来要多得多。”
宋天天摇了摇头:十三岁的小丫头啊,现在还争这些有什么意义?
不过她并不打算反驳。
裴瑶虽然只来此了大半年,也只陪伴了梁婉大半年,但她对梁婉的感情之深厚,宋天天自认远远不及。实际上,宋天天至今也不觉得自己对梁婉有着任何的血缘亲情。
至于梁婉更看重谁?这个问题也没必要和裴瑶这小丫头去争论。
对于问题的答案,宋天天心中早有定论。
裴瑶又自顾自地说了几句,见宋天天不理她,便闭了嘴。
正在此时,那边传来一道折扇展开声。两人循声一望,只见裴竹很是惬意地在那扇着风,笑道,“承让承让。”
白南之坐在裴竹对面,一脸晦气。
“咦,姑娘回来了?”裴竹刚才下得着实太投入,真真刚看到宋天天,“小瑶在和你说道别的事吗?”
宋天天一愣,对面白南之也是一愣,裴瑶脸上神情顿时变得十分怪异。
裴竹见状,叹了口气,起身向宋天天拱手道,“我们俩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虽然单以我的意愿来说很想再多留些时日,但奈何北国那边还有些事情,唉,今天我们就得出发了……承蒙各位这段时间的招待,来日有缘必会再见。”
宋天天愣愣地“哦”了一声,那边白南之的脸色变得更为晦气。
“这些时日多亏了白小兄陪我对弈,让我的日子充实了不少。要知道,棋逢对手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啊。”裴竹脸上不无得意,而后话锋一转,又道,“听闻姑娘对弈棋也有点兴趣,可惜我从未和姑娘对弈过。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要不,来一局?”
宋天天有点跟不上裴竹的节奏,“我棋艺不精。”
“没事,只是试试。”裴竹笑得温和。
宋天天稍稍犹豫了一下,“那……试试?”
“好。”裴竹很高兴地又坐了回去,然后笑吟吟地看着对面白南之。
白南之黑着脸起身,将座位让给宋天天。
裴竹取下棋盖,捻起一子便落。宋天天手持一只白子,把玩半晌。
她下得极缓,每一步都会思索许久。
初始,裴瑶和白南之都站在一旁观看,片刻后裴瑶便倦了,默默跑到院子后自己玩儿。
白南之看得稍久一些,但很快他就发现,很多时候,只要一见裴竹落子他就会感到心中升起一股无名邪火:多少次啊,他就是败在了这种贱招上!
不多时,白南之也暗暗压制着自己的怒气默默跑到院后去了。
裴瑶看得白南之,高高兴兴就跑了过来。
因为白南之这些时日长时间和裴竹混在一起,与裴瑶的关系也比以往亲近了很多。
“我要走了。”裴瑶捏着自己的袖口。
“嗯。”白南之不咸不淡应了声,“你哥刚说过。”
裴瑶见他这态度,有点失落,想了想又道,“你愿不愿跟我一起出去看看?……算了你肯定不愿……不如我送你样东西留作纪念?说吧,你喜欢什么!”
白南之奇怪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送我东西?”
“就……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还是免了吧。”白南之断然拒绝,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改口道,“除非是你腰上那块玉佩。”
裴瑶脸色一变:那是她母妃留下的遗物。
白南之却没有继续向她索要,而是绕到院后另一角落赏着景,仿佛刚才就是随口一玩笑。
裴瑶摸了摸腰上玉佩,神色落寞。
裴竹和宋天天这局棋下得久,久到白南之和裴瑶已经看完一圈的景都快回来了,他们才终于开始终局。
宋天天果然还是输,输得只比一败涂地好那么一点。
裴竹看着棋面,脸上笑容里却多了一些旁的东西。
“果然还是棋艺不精。”宋天天叹道。
“承让。”裴竹笑着,看着她,突然道,“这些天我与白小兄对弈过不少,单论棋艺,说实话,我并不觉得我能高过他,但是承蒙老天眷顾,我偏偏还能胜多负少……姑娘觉得,这是为何?”
宋天天摇头,“我不知。”
“因为我兵行诡道。”裴竹嘴角一挑,“白小兄的路子偏正。当然,正没有不好,如果正到了极致,任何诡计都是无所遁形的。但是很可惜,白小兄的‘正’,到不了那种地步。刚正易折,或许正因为此他才偏偏要去研究邪的路子,又很可惜,他也不可能‘邪’到极致……正中带邪,看似更加坚韧灵便,实际上嘛……”他的目光徒然一凝,“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足以让我玩死他。”
宋天天脸色一变,目光灼然瞪视过去。
“想不到在姑娘脸上也能看到这种眼神,唉,真让我好生嫉妒。”裴竹摇了摇头,顿时又是一脸轻佻,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杀气毕露只是幻象一般,“开个玩笑而已,啧,不要这么认真嘛。”
宋天天仍径直看着他。
“果然好表情。”裴竹又笑,“以前的你,可不会露出这种神情。”
宋天天一愣,那些盛怒也随着收敛了回去。她明白这家伙还有话说。
裴竹再度看向棋面,“一个人的棋路有些时候可以体现很多东西,不过其中很多可能你自己完全没有发觉,比如这里……”他抬起折扇指向棋局一角,“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个意图。如果你继续下去,我就危险了。”
宋天天看着那一角棋局,“我不懂——这里并没有意图。”
“不,你有,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或者不愿发现。”裴竹微眯起眼,“如果你继续了,棋面将会变得非常有趣……可惜,你最后又‘正’了回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宋天天皱起眉。
“至刚易折,至邪易毁,但是如果你也学他正中带邪……呵呵,那你才真的毁了。”
宋天天伸手拨乱棋子,抹掉棋面,一言不发,模样很是生气。
“以前见你时,我绝对想不到我会有一天和你说这些话。但是现在……”裴竹站起身,眼角笑意不减,语调却猛然压低,“你更适合我的路子。我想你也发现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看前文,我猛然发现,在这一群人都是十三四岁的时候,裴兄已经十八了
裴兄你不要这样啊!!!这样一来等他们都24了你不就离30只有一步之遥了吗!!!!!
好吧……这真是一个悲剧(对我而言)
、告别旅途
宋天天正着手将散落的棋子拾回,闻言停下动作,看着裴竹。
“你的路?”她不禁带上了一丝嘲讽,“你又是何路?”
裴竹凛然道,“自然是至正至善至刚之路!所谓邪不胜正,所谓仁者无敌,只有坚守正义又心怀仁善才是唯一的正途啊。”
“……”
“要不怎么说正义必胜呢?”裴竹说完,特真诚地看着宋天天。
“裴公子……”宋天天抽了抽嘴角,“很多时候,我是真不知道你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但是很显然,刚才那句只可能是胡扯,宋天天再傻也不会信一个字。
裴竹笑笑,“姑娘这是什么话?面对你,我绝大数时候可都是真诚以待的。”
这家伙的脸皮厚度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宋天天也终于发觉了在此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恼怒是一件多么愚蠢的行为。
裴竹笑着起身,向后看了看,“好了,家妹也回来了。”裴瑶此时方沿着屋后那小路走过来,白南之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裴瑶一回来,见他们已对弈完,便立马黏在了裴竹身边,只是神色看起来颇为低落。
白南之倒是只扫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
“那么,我们也该走了。”裴竹道。
宋天天还未答话,那边裴瑶便惊叫道,“这么快?”
“正午将至,我们已经在这叨扰了这么久,难道还要打扰别人用膳吗?”裴竹道,“更何况,父皇那边催得紧,你早回去一分,也让他少担心一分。”
裴瑶不吭声了。她虽然百般不愿,但还没想过要违背裴竹。
“姑娘,告辞了。”裴竹又看向宋天天,无比坦然,就好像是在一间普通民家里,而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这是宗吾宫中一般。
宋天天皱了皱眉头,道,“需要我命人送你们出京吗?”
“不用不用。”裴竹谢绝,“先前和我同来的几人被拦在了宫外,现在都暂住在京城里,我还得去寻他们呢。”
“既然如此,还请公子一路走好。”宋天天当即点了几名宫女,“你们送裴公子到宫门。”
裴竹连连道谢。
裴瑶却显得有些慌张——她没想到对方竟然连一句挽留都不提。
若是之前,宋天天说不得还真会挽留两句,毕竟她此前对裴竹也算是有好感无恶感,有戒备却无敌意。
但是就在刚才裴竹那一袭话后,宋天天对他的好感度已经降到了冰点。
由于对白南之的维护本能,宋天天已经直接将裴竹的名字给戳上了黑名单。
宫女们领了命,上前来带路。
裴竹却没急着走,而是又回转过身,向着宋天天与白南之躬身一礼,“多谢各位照顾,这些时日我过得很开心。”又抬眼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才走。
裴竹道这份谢时没有带上笑意,导致他看起来有些奇怪。
宋天天一时有些发愣。
待到他们走出了视线,宋天天才向身旁问道,“他这一句话,你觉得到底是真是假?”
“谁知道呢。”白南之正皱着眉,思索着裴竹可能的意图。
在他的认知里,裴竹这个卑鄙无耻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绝对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其目的的。
但是道一句谢能有什么意图?这个还真想不出来。
而要说他这次没什么目的,完全是真心实意吧——这不可能!实在太难以接受了!
白南之思索了半晌,只能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他先前与你对弈时,有说过什么吗?”
宋天天只道,“他说从一个人的棋路可以看出很多东西,但是又没有细说,故弄玄虚。”
白南之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半个时辰没见,她对裴竹的厌恶感就突然爆了棚。虽然不知其中缘由,但对白南之而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你和小遥又说了些什么?”宋天天问。
“也没什么。对了……”白南之从怀里摸出一块东西,“这个你拿着。”
宋天天接过一看,大吃一惊。
玉佩!
此时此刻,裴竹已经领着裴瑶出了宫。
裴竹坐在车中看着裴瑶,问道,“你把那玉佩送人了?”
裴瑶脸色一变,她听出裴竹这话中不满,委屈道,“不行吗?”
“那是你的东西。”裴竹道,“我只是为你有点不值。”
裴瑶撇了撇嘴,神色黯然。
“还这么不高兴?不愿回去?”裴竹揉着她脑袋笑了笑,“算了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我知道……”裴瑶委委屈屈,“但是我原本想……起码看着外婆下葬……”
裴竹拍了拍她脑袋,没说什么。
“再说了,父皇什么的,”裴瑶气道,“他根本不会担心我。”
“别这么说。”裴竹劝道,“你可是最受他宠爱的。”
“那是以前!自从我母后死后……他们一个两个的,哼!”裴瑶说着险些眼眶都红了,然后一把抱住裴竹的胳膊,“还是哥哥最好了,这些年要不是因为你,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对我呢!”
“别这么说……”裴竹叹了口气,“当年若不是多亏了你们母女,我也不知道会如何。”
“我知道的,哥哥,这些年他们不敢怠慢我,都是因为你。”裴瑶依旧说个不停,“他们都怪你爬得太快,怪你老爱在父皇面前出风头,说你不知道分寸,但是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你就是为了让他们忌惮你,免得他们欺负我……对,所以你现在才要赶回去,你是为了带我来找我外婆才会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如果你再不赶快回去,谁知道他们又会怎样?我知道的,你都是为了我……”说到后来,裴瑶的眼眶到底还是红了。
裴竹一言不发,只拍着她的后背,默默安慰着她。
待到裴瑶倦了睡了,裴竹才叹了口气,用微不可闻地声音呢喃道,“那是以前……”
马车渐行渐远,车内唯剩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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