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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重欲-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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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愿意娶她,就会顺着她的意,把事情定下来。既然这样说,那就是不愿意了。他到底还是嫌弃她是嫁过人的,初晨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惨然一笑:“我知道了。是我思虑不周,对不起,我让师兄为难了。”

王力不敢看她,迅速端起粥碗:“小叶,不要乱想。你是个好姑娘,是师兄配不上你。你自己舀点粥喝,师兄给严公子送粥去。”

初晨看着灶上那一锅粥,叹了口气,狠狠擦了擦眼睛,舀了一大碗粥,坐下去,和着眼泪大口大口的喝。喝完粥,她焦虑的在厨房里乱转,想要找点什么来做,缓解她就要崩溃的情绪。

屋角有一个小小的盖板,她眼睛一亮,跑过去拉开一看,原来是储藏食物的地窖,她闪身就跳了进去。

地窖很大,不但藏着肉,粮食,还有酒。初晨平生第一次如此渴望想把自己灌得酪酊大醉,醉得什么都不知道那是最好。她毫不犹豫地拍开一坛酒,也不知这是多少年的窖藏,封泥一开,满室飘香。初晨就着坛子,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不过不是喊小叶,是喊晨儿,她没有睁眼,一本正经地纠正那人说:“喊小叶,什么晨儿早就死了,被火烧死了。”

那人突然没了声息,初晨翻个身,靠在酒坛上换了个相对舒服地姿势,继续睡觉。

一只冰冷的手温柔地摸着她的脸颊,两滴冰冷的水滴在她的脖子里,激得她一哆嗦,“好冰,讨厌,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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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寂寂竟何待 第二十四章 天寒梦泽深(上)

力垂着头站在雪地里,面如死灰,心如寒冰。彦信)7的初晨从厨房里出来,抱歉的对他说:“王兄弟,对不住。我很抱歉。”

王力挤出一个比苦瓜还要皱的笑脸,摆摆手:“你只要记得你先前和我说的话就行。”如果彦信凶神恶煞地跳出来和他打一架,他坚决不会让步。可是,彦信从一开始,就一直大度有礼。先是在雪崩中不顾性命的救了小叶,听见小叶说和他定了亲以后,还肯让出玉雪草去成全他,又不顾自己重伤未愈,长途奔袭去救了他,能这样做的男人有几个?当然他所了解的这些情况都是牟兴在事情原有的基础上,添油加醋的描述给他听的,旨在树立他家公子痴情无比的光辉形象,打击王力的自信心。他失神的望着彦信远去的背影,他选择放手是正确的吧?

彦信刚把初晨安置好,牟兴就端了一碗醒酒汤来:“公子,王兄弟熬的。”

彦信接过碗,扶起初晨给她喂下:“这个人倒是一个少有的好人。日后帮他找个好媳妇吧。”

牟兴笑道:“我看他武艺也是极不错的,想问问他愿不愿意跟着我们去杀敌呢。”

彦信“唔”了一声,嘉许地对他绽放出一个微笑:“你很不错。

你跟着我也有一段时间了,功劳不少,回去就升两级吧?还有你老婆,品行不错,应该做个诰命夫人。”

牟兴大乐,忙跪下道:“全凭公子栽培,属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彦信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这件事情牵扯太大,我不想不相干的人知道。你明白吗?”

牟兴“诺”了一声,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这一夜,初晨睡得极不安稳,总觉得有蚊子在她身旁飞,怎么赶也赶不走。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总是充斥在她的鼻端,让她莫名的不安和焦躁,拼命想要远离那个源头。但睡到半夜,她觉得发冷的时候,又情不自禁地朝身边的热源靠近。

她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就看见白色地帐子。屋子里静悄悄地。只有她一个人。晕了一瞬间。她突然想起自己昨夜是在地窖里喝酒地。怎么会到地这里?一看自己身上。昨日穿地衣服已不知到哪里去了。穿着一套白色地男子衣服。上面地味道正是冷梅香。

她地血轰地一下冲上脸来。愤怒到无以复加地地步。他凭什么给她换衣服?想到王力昨夜地态度。心里明白了大半。恨得直磨牙。

她发疯似地在屋里翻找。不但找不到自己地衣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更换地衣服。肚子是饿极了。只好穿着彦信地衣服出去。推开门。正好看见一大群人有说有笑地坐在外面地雪地上烤肉干就着酒呢。彦信并不在其中。王力和众人称兄道弟。喝得不亦乐乎。见她出来。有胆子大。不知内情地人都在笑:“小叶姑娘。多亏你找到这许多美酒呢。好多天没有沾过酒了。真好喝。你要不要再来点?”

初晨勉强扯扯嘴角。沉着脸看向王力。王力地眼睛匆匆从她身上地衣服扫过。就像什么都没发现似地。扯扯嘴角道:“小叶。厨房里有粥。”

初晨道:“你地伤好了?可以喝酒了?”

王力有些讪然。放下了手中地酒碗。牟兴一把拥住他地肩头:“王兄弟。怕什么?哪有师妹管师兄地?长兄如父啊。她这么凶。趁早把她嫁出去。咱们男人喝两口酒算什么?”

王力只得干笑,他知道初晨的身份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是牟兴提醒他让他以长兄的身份把初晨嫁给彦信呢。众人听了这话,一看初晨身上穿的衣服,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何况一路行来,他们早看出彦信对初晨的不同,当下都暧昧的笑起来。

初晨气得七窍生烟,瞪了牟兴一眼,转身去厨房寻粥。

刚进去,就看见彦信正坐在里面喝粥,迟疑了一下,转身就要走。忽然想到什么,咬着牙进去把门关上。

彦信没有抬头,淡淡的道:“孤男寡女的,你把门关上,就不怕人家误会么?小心累了你的名节。”

初晨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步冲到他面前:“那不正是如了你所愿吗?谁让你给我换衣服的?你跟王力说了什么?你还真是越来越阴险卑鄙了。”

彦信面无表情:“你想我跟他说什么我就跟他说什么。我也不想给你换衣服,你也知道,我也不会伺候人。但你死缠着我,我也没办法。如果你不愿意穿我的衣服,可以把它还我。”

“我死缠着你?恐怕是我死了也不会缠着你才对。”初晨才不信自己会死缠着他,他明显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的衣服呢?”

“不知道。”他回答得很干脆。

“不知道?你

谁知道?”初晨气得跳脚。

“你昨晚吐了,吐得一身都是,又脏又臭,记不得扔哪个角落去了。你知道我一向最怕这些脏东西的。你去外面哪个找找,可能还没冻硬,你去找找,洗洗还能穿。啧啧,一年多不见,你不但会挠头,还这样邋遢了。”彦信喝下最后一口粥,起身拉开门,扬长而去。

初晨气得要死,口不择言:“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没有被乱箭穿心!”她知道战场上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些话,但她偏要说。

“你说什么?”彦信突然顿住脚,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她,眼睛闪着寒光,初晨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她毫不退缩地挺直了背脊。他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如你所愿,等你被乱箭穿心死了以后,我自然会去死。”

初晨抓起一个碗就向他砸去,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接住碗,牟兴眯着小眼睛嬉皮笑脸:“叶姑娘,总共就这几个碗,你不会要弟兄们用手捧着粥喝吧?那多不雅?”

初晨冷着脸把厨房门擦着牟兴的鼻子砸上。

“你还要不要去找宝藏?”初晨丧着脸问彦信。这都第三天了,他还在那里看书。这人是怎么了,先前急得毛焦火燎的,只怕被别人抢了先,现在却坐着按兵不动。他这样赖在这里,她看着都嫌烦。

彦信拿了本书坐在那里看,听见她问话理也不理。

初晨大声道:“问你呢?没长耳朵?”没有睡好觉的人,火气自然很旺。这两天晚上人们把包括厨房地窖以内所有的房间都占了,她涎着脸一进去,众人就非常粗鲁,弄得她面红耳赤不得不撤退。她若是想休息,就必须和彦信一间房,她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她在温泉边陪着三条狼坐了两天两夜,又冷又累。

一想到原本属于自己的温暖房间被他占了,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也想过先去占了房间,不开门,好把他挤出去,但他的屁股就像生了根似的,吃的用的都由人送进去,他就是不出来,她一点机会都没有。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众人快活,郁闷得要死。一向关心她照顾她的王力居然也表示爱莫能助,反而劝她不要这样倔强,还说要她珍惜。气得她两天没和他说话。

彦信还是不理,初晨恨得要死,“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如果不要,我就不奉陪了。”他以为她一定要哭着喊着把宝藏给他吗?他也太高估他自己了。

彦信眼皮动了一下,慢吞吞收起书:“你跟我说话?”

初晨哼了一声,这屋里还有别人吗?

“我以为你是和别人说话呢。”他收起书,站起身,走到她旁边,故意挨着她挤过去,初晨被他挤得一个趔趄,明明那么宽的路,他偏来挤她,她咬牙:“人爱宽处,狗爱窄处。”

彦信“哦”了一声:“怪不得放着这么宽的房子不住,偏要和狼挤,原来有这么个缘故。”

“和三只狼挤并没有什么丢脸的,和一条狗挤那才丢脸。”

彦信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瞪着她,脸色有些发黑,初晨挑衅的望着他,我就是那意思,就说你是狗,怎么了?

“不知狗的夫人是什么?狗夫人?或是母狗?”

“那我怎么知道?要狗自己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

“狗?哪里有狗?”牟兴刚好走到门口,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正好烤来吃,在哪里?”

初晨努努嘴,“诺,就在这里呢。只是怕你吃不下。”

牟兴大笑:“我吃不下?还有我吃不下的狗?除了您的狗我不敢吃,我还有什么狗吃不下?”

初晨大乐,“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可养不起这么凶,这么大的恶狗。我还怕反被这狗给吃了呢。”笑眯眯去了。

牟兴看见彦信黑得如锅底一般的脸,忙扯个谎,一溜烟逃了。

夜晚,所有人都歇下后,初晨小心翼翼地搬开堵在洞口的石块和树枝,站在洞口往外瞟,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树林里偶尔听得见雪块压得树枝咯吱一响的声音,除此外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生物活动的迹象。

她顺开树枝,看了看天上的星座,辨明方向,刚刚迈出第一步,冷不防树林东面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声。看来有人在这附近活动,必须去报信才行。初晨一转身,刚好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撞得她鼻子一阵发酸,眼泪都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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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寂寂竟何待 第二十五章 天寒梦泽深(中)

晨捂住鼻子,恨恨的望着来人:“你鬼鬼樂樂的做什)j远都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令人防不胜防。

彦信坦然看着她,显得光明正大:“我听见动静出来看看。你不睡觉跑出来鬼鬼樂樂的又是做什么?”

初晨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装模作样,她把洞口重新掩盖好,“你怕我会跑?怕你的宝藏飞了?你不是不要么?你如果不要,有的是人要。”

彦信默默跟在她身后,走到谷里。初晨看看洞口那块巨石,努努嘴,示意他堵上洞口。彦信围着巨石摸索了半天不得要领,便喊人去推石头堵洞口。

初晨冷眼旁观,看二十多个男人推得汗水淋漓,仍然无法将那巨石搬动。彦信一样挣得脸通红,大汗淋漓,却不肯开口问她。

牟兴喘着粗气道:“小叶,你是怎么把这石头弄开的?”他就不信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人能推动这么大的石头。

初晨笑道:“你们二十多个男人都推不动,我又怎能推动?”推吧,推死你们这群笨蛋。

“小叶,你怎么这样顽皮?严大哥伤还没好,怎么能和他开这样的玩笑?”王力从房中走出来,走到洞口摸索了一会,洞口发出沉闷的响声,一道石壁缓缓降下将洞口堵住,一时众人脸色各异,更多的是把怪异的目光投向彦信。

初晨道:“谁和谁开玩笑?我又没喊他们推石头,是他自己会错了意。如果这石头是推来堵洞口的,一个人住怎么办?脚趾头都想得到的东西,自己笨还怪人?”一甩袖子往里面去了。

彦信低着头不说话,众人想笑又不敢笑。

初晨疾步跑到屋里,“啪”的一下关上门,推过桌子顶住门,几步冲到床前往上一躺,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好舒服啊。她伏在枕头上,大大吸了一口熟悉的冷梅香,随即又鄙视自己。头刚挨上枕头,睡意如潮水一般涌来。半梦半醒间,她听着彦信的脚步声在门口徘徊,沉沉睡去。

夜半。她被冷醒。她闭着眼睛一摸。身上地被子只盖了一半。便拉了被角使劲拽。拽不动。她懒得睁眼。迷迷糊糊地想:“这被子生根了不成?”手探到被子那边一大股热气。下意识地就朝那边靠过去。

刚挨上。就被一双火热地大手猛地搂住腰肢。壮实赤裸地身子随即就压了过来。同时脖子上落下了一个滚烫地吻。初晨猛地被惊醒。手脚并用。手掌拍上去地同时。脚也毫不迟疑地用了十二分地力踹了出去。

手尚未挥出就被人固定在头顶。同时腿也被人用大腿压制住。彦信从她头顶冷笑:“你这么噎巴巴地跑到我床上。又巴巴地挨过来。现在又做出这么一副样子给谁看?”

他赤裸地胸脯就压在她脸上。下腹地灼热坚挺顶着她地腹部。两个人地姿势极其暧昧。虽然隔着衣服。初晨仍然感到火一般烤人地炽热。还有剧烈地心慌和绝望。他是故意地。他想用这个来引诱她。而她居然险些有动摇。

“这不是你地床。放开我。”她竭力想让声音做到冷冰冰地。但她地声音听上去就像是软弱地哀求。

“你在和谁说话?嗯?”他开始进一步骚扰她。身子有意无意地地往下滑。嘴唇从她地耳垂上划过。温热地呼吸吹在她地脸上。脖子上。激起一层鸡皮。

初晨深深呼吸,闭上眼,努力平息狂跳不受控制的心,不可否认,他对她仍然有致命的吸引力,但她却不敢再轻易放纵自己。她早已丧失了那种青春年少的勇气和冲动,那时的她,明知面前是毒药,仍然敢尝试着喝下去;但现在,她只能远远看一眼,知道那东西危险,就迅速躲开,她不知道她的心能不能再禁受一次撕裂的痛苦。

“你不想要宝藏了?”她威胁。“如果你这样对我,我是不会帮你找的。”

“呵,什么宝藏,让它见鬼去。我若是找不到,别人亦得不到,最多再打几年仗而已。而我,最喜欢的就是打仗。”他放开她的手,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初晨趁机反攻,想要逃跑,惊觉自己全身酥软,只能维持最基本的动作,此外根本无法做其他事情。她又着了他的道,她绝望地哀求:“放开我。”

“你在和谁说话?”他固执地再问。

“我在和你说话,求你放过我。”她揪紧了身下的床单,全身僵硬,几乎不能呼吸。

“我是谁?你要我怎么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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