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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重欲-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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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正在猜测她此刻来有何意图,朱彩阳一袭素衣,妆容精致,飘然而入。行礼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彩阳奉劝娘娘一句话。”

此女说话向来直接,并不因经过诸多风霜磨砺而改变半点。初晨不由失笑,拉她坐了,温言道:“你说,我听着呢。”

彩阳道:“娘娘殿内殿外应该多些护卫才是。”然是意有所指。

有点意思,初晨挑眉:“难道还不够多吗?”她这殿外可以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明里暗里的高手不知有多少。

“多了,但不够精,若是普通人,自然不能到这里。但若是身份特殊的,只怕一百个也不抵一个。”

朱彩阳话到此处,一般情况,人都会问她,可是有什么身份特殊的人想来此处。

偏偏初晨微微一笑:“多谢彩阳心意。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便早些去休息好了。明日地事情还多着呢。”

朱彩阳见她不问,眸光闪过,轻轻一笑:“倒是彩阳多事了。彩阳自前殿而来,陛下刚与彩阳畅谈半个时辰,相谈甚欢。陛下可怜彩阳,答应了彩阳一件事。”

这便是说她刚刚见过彦信了,不但见了,彦信还与她很高兴地畅谈了半个时辰,应允了她一件事情。她这是来炫耀呢,还是来通知?初晨淡淡地“哦”了一声,神色不为所动,心里却有些嘀咕。她知道彦信一直都对朱彩阳心怀歉意,想要补偿朱彩阳,但假如这个补偿是要上床,她必然不能容忍。什么封后大典,什么皇后娘娘,统统都见鬼去吧!

谁知朱彩阳叹了口气,低声道:“彩阳此来,是向娘娘辞行的。”

初晨倒颇有几分意外,她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走,是什么意思?

“陛下已经答应了。彩阳前段时间不走,只是因为还不曾绝望,总希望事情能有转机,我一直以为他对我未必真地无情,只是迫于娘娘而已。直到今日去见了陛下,方知事不可违,他心意已决,我又何必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朱彩阳垂下眼眸,意态萧索。

听到这里,初晨已经大概猜到刚才前殿中上演了些什么剧情。她微微一笑:“彩阳所等待的转机,又是什么?”

朱彩阳轻轻一笑,讥诮道:“娘娘何必和彩阳打哑谜?娘娘心中自有沟壑,也知道彩阳此来不过是为了撇清自家而已。明日彩阳就要离去,还请娘娘多赐金珠美田。”

初晨笑道:“彩阳真是个聪明人儿,你要地,不会少你的,不过今夜要委屈你了。”话音刚落,进来两名宫娥笑道:“朱娘娘请了。”

朱彩阳起身整整衣裙:“娘娘保重。”

初晨自然知道,从那天夜里,彦信牵着她地手出现在诸将领面前宣布初晨是他唯一的妻开始,她就知道左清不会善罢甘休,坐以待毙。她野心勃勃,怎么可能只满足于顶着一个连贵妃都不是,有名无实的贤妃名号,偏居在宫墙一隅,悄无声息地渡过一生?

朱彩阳虽然说话直接,却从来都不是一个蠢人。她和初晨一样知道左清的秉性,她不走,便是想静观其变,赌一赌自己的运气。若是初晨和左清两败俱伤,她正好坐收渔利,毕竟放弃自己爱的人,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今夜朱彩阳应该是听了左清的话,去了前殿寻彦信叙叙旧情,顺便转移一下注意力,方便左清行事的。结果这个女人很清醒,很聪明,从彦信那里稍微一试探,便已明白事不可违,她马上就倒戈相向,撇清自家的同时还卖了个顺手人情,爽快地成全了二人。等将来别人成了白骨尘土时,她朱彩阳还是彦信和初晨二人的座上宾。

三更时分,殿外值守的女官听见殿内有微微的响动,低声唤了声:“娘娘?”殿内传来一声清脆至极的玉碎声。

等女官忙跑进去时,窗户大开,帐幔翻飞,一地的碎玉,殿内早没了初晨的影子。册封前夜,未来的皇后却在自己眼皮底下失了踪,这是何等严重的灭门大罪?女官边跌跌撞撞往外跑,边惊慌之至地大喊:“来人那!娘娘不见了!”

流翠宫中,左清坐立不安,几次站起来又坐下去,最后自己动手冲了一壶热茶,倒了一杯茶,看着那茶呆。

窗外一声轻响,她忙奔到窗边一看,墙角暗影里站了一个太监装扮的人,对着她比了一个手势,急匆匆地走了。左清险些大笑出来,咬着牙说:“风初晨,我要你身败名裂,看你如何能凤翔九天?”

她竖起耳朵,却没有听见意料之中的喧哗,全宫上下都笼罩在一片可怕的寂静黑暗之中。莫非失败了?左清开始害怕,伸手拿了那杯茶,只等着有人来砸门,她就把它倒进嘴里。

“娘娘?”一个小宫女靠在窗台上,“恭喜娘娘。”

下卷:寂寂竟何待 第九十九章 枯荣(下)

喜从何来?”左清放开了那杯茶,掏出手绢拂了拂扫了那宫女一眼,从头、表情到眼神都确定之后,才说:“为何外面如此安静?”

小宫女低声道:“娘娘,皇上去得很快,封锁了消息。『』现在宫中诸人都被拘起来了,现在皇上带着人秘密搜查呢,娘娘小心些,想必很快就会到这里来。”

左清笑道:“你辛苦了。进来领赏。”

小宫女提心吊胆地四处张望:“禀娘娘,奴婢不敢在这里多呆。”

左清眼里闪出一丝凌厉:“你是怕我吃了你呢?还是怕我拖累了你?我告诉你!如今你和我就是一条船上的,我活你就活,我死你也死!”

小宫女吓得扑倒在地:“娘娘饶命!”

“进来!”

待小宫女入了房间,左清笑着递给她一把金珠:“收好了。”又把桌上的茶递过去:“跑这么久,渴了吧?喝杯茶。其实,我不是要把你怎样,只是长夜漫漫,我又睡不着,想找个人陪陪罢了。”

小宫女乖巧地接过茶放在桌上,转身给左清倒了一杯热茶说:“谢娘娘垂青,奴婢不敢喝娘娘的茶。



“你什么意思?别给脸不要脸!”

小宫女垂下头:“娘娘恕罪。尊卑有别。奴婢不敢有劳娘娘。”

左清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怕我害你。但我不是那样地人。这杯茶我喝了。”说着将那茶一饮而尽。“现在你可以喝了吧?你自己倒。”

见小宫女饮茶。左清笑道:“你这丫头。挺精地。以后跟着我。做我地尚仪好不好?”

小宫女轻轻啜了一口。笑道:“谢娘娘赏!娘娘这茶真好喝。”话未说完。已是软软倒在地上。

左清四下张望了一下。将她拖到床边推进了床脚。

“果然最毒妇人心,黄蜂尾上针。”一条灰色地人影从窗口飞身而入。

左清看见灰衣人怀里用锦被抱着的人,脸色都变了:“你为何不带她出宫,反而把她弄到我这里来了?”

灰衣人把怀里的人轻轻放在左清床上,“你那皇帝如此厉害,不但射伤了我,现在阖宫上下还被虎啸营围得水泄不通,你要我去哪里?自然是要在你这里呆到合适的时候才离开了。”

左清看着床上地人沉吟了一会道:“只怕我这里也不是安全之地,很快就会有人搜到这里来地。左前方过三个院子,有一处秋叶宫,里面死过两任皇后,先帝也刚于其中,很是荒凉,没有人敢轻易进去,你去那里最安全。我会给你送吃的和用的。”

灰衣人冷笑:“你现在知道怕了?我告诉你,道爷哪里都不去。就在你这儿了,至于别的,是你的事情,自己想办法。”他拿起桌上地杯子,两手一搓,瓷杯顿时化成了齑粉。

左清吓得脸色煞白,笑道:“您老误会了,咱们不是一根绳子拴着的吗?您那重病地徒儿九殿下需要她去疗相思之苦,我也指望您老把这个狐狸精送走。我来想办法,我来想办法。”

她先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状似无意地把上面的一盆杜鹃挪了个方向,小心地把窗子掩好。才回身在床上摸索了半天,床板翻起,床上的人滑入宽大的夹层中。

左清打开锦被,看着被子里紧闭着眼睛的初晨,眼里闪过一丝异芒,暗想:“风初晨,姑奶奶给了你一次机会让你走,你偏要回来,这可不是你命当如此么?既然来了,就不要想出去了,你就死吧。”探手在她鼻子下面摸了摸,对着她鼻腔弹了弹指甲,不动声色地问:“她没事吧?”

“她很好,只是被我点了晕穴。你仔细着点儿,可不要闷着她了。我那乖徒儿可舍不得伤她一根头呢。”灰衣人摸出一把闪亮的匕放在烛火上炙烤,“你去给道爷打盆水来。”

左清打来水,灰衣人取了只杯子舀了一杯清水递给她:“喝了它。”

左清大怒:“我说道爷,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是:i洗用地盆,你岂能让我喝这水?”

“你喝不喝?”眼前灰影一闪,她的咽喉已落入灰衣人手中,迎面对上灰衣人冷冰冰地眸子,她不由打了个寒颤,“道爷,有话好说,您老何必如此?”

灰衣人冷哼一声,随手将她抛开,左清端起那杯水,当着他的面喝了下去:“您老现在放心了吧?您老真是地,不管怎么说,您也帮过我这么多次,我岂能恩将仇报,做那忘恩负义之事?更何况,我还指望着您将她带去给九殿下呢,怎会害你?”

灰衣人坐下来继续炙烤匕,“你若是真的这样想,那自然再好不过。但道爷就怕你不肯放过我

还是小心些地好。”

“您老伤的哪里?严不严重?”左清凑过去谄媚的笑。

灰衣人掀起袍子,露出大腿上的半截箭矢来,他手起刀落,很快挖出带有倒钩的一枚金色箭头,“看见没有?你们皇帝的流星赶月箭,如今更是出神入化。箭头明明可以穿透我的大腿,他偏只射进一半,目的就是想拖住道爷。”

左清自然知道若是箭头射穿大腿,只需剪去箭头就可以拔出止血,伤害不大。但若是只射进一半,灰衣人就必须停下来划开伤口才能取出箭头,如此一来,造成的伤害是先前的几倍。射箭,单纯的力大而准确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是收自如,后箭追前箭,精确到毫厘,彦信如今就是如此。想起彦信射箭时的英武模样,左清是又爱又恨,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过。

她正在那里呆想,不防裙子被灰衣人粗鲁地掀起。“你干什么?”不等她惊叫出声,灰衣人已把她的衬裙撕了一幅下来,飞快地撕成条,包裹在自己清洗干净的伤口上。

左清又羞又恨:“您老要包裹用的绷带,我给您找干净的就是,何必这样?您虽是出家人,到底男女有别。”

灰衣人冷笑道:“对不住了,左娘娘。道爷不信你。”

左清走到离他很远的角落里,笑道:“我知道您不信我。所以有位朋友想见您,我没经过您老的允许就让他来了。”

话音未落,天维钰已从窗口飘然而落,笑道:“我看见你放的花就来了。你已然得手了吗?”

灰衣人长笑一声,纵身欲起,突然脸色一变,强忍着朝左清弹身而去:“贱人!你敢害我?”

左清早防着他,见他一动赶快往天维钰奔去,仍然被他拦腰一把拉住,手卡住她的脖子,掐得她眼珠子往外凸,疯狂地在他手上乱抓,嘶哑地道:“天维钰,你还不来帮我?”

天维钰抱着手笑眯眯地道:“她在哪里?”

左清道:“你帮我,我就告诉你。”

天维钰笑道:“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她在哪里。你且忍忍,忍忍贼老道就会毒身亡了。”哈哈一笑,自去床边摸索机关。

灰衣人嘴角带了血痕,道:“天维钰,你这个无耻之徒。有本事给道爷解了毒,再和你道爷大战三百回合。岂能利用一个女人做这等下作之事?”

天维钰停住手,看着他好笑地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利用她?是她自己起了黑心。再说,你又是什么好人?你趁着我爹身负重伤偷袭害死了他,还有我幼弟小七,一个孩子而已,他又如何得罪了你?你要将他害死扔在了冰窟中?如今你是自食恶果,既然我可以不费一分力气就可以看着你死,我何乐而不为?我帮你解毒,和你大战三百回合?我是傻的呀?”

他看着灰衣人的手,笑道:“诺,你又被这恶毒的婆娘下了一次毒。你还不知道你怎么着她手的吧?那毒都藏在她指甲里呢。也是你武功高强,可以压制得住这毒这半日,否则,见血封喉,你早就死透了。你二人且慢慢地斗,我救了未来的皇后娘娘就走。”

灰衣人缩回手,看着自己的手背上的血痕,一掌朝左清头顶拍去,左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天维钰已经打开了夹层,抱出锦被中的人,伸手一探,脸色铁青,惊呼了一声:“贱人,你把她怎么了?”冲过去一掌将已致油尽灯枯的灰衣人打飞,劈手将左清提在手里,恶狠狠地道:“贱人!你把她怎样了?快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左清剧烈地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气来,冷笑着说:“她怎么了?你看不出来吗?自然是中了你见血封喉的毒药。她死了,哈哈哈……咳!咳!我就知道你也打她的主意,她进了我这里还想活着出去?简直是做梦!”

天维钰松了口气,轻轻一笑:“我还道是什么。

我早防着你来这一招,这药是有解药的,我已率先给她服下,你就是给她用了整瓶她也会如何。她现在最多就是有片刻的假死,过一会儿自然会醒来。你是白费力气了。”

左清心中一凛,但看见初晨死灰般的脸色,呵呵狂笑:“是么?那你最好仔细检查你的解药是否有问题。我看她早就死透了。”

天维钰本来也没亲眼看见初晨服下解药,一听之后也不确定起来,冲过去一看,气脉断绝,气得全身颤抖:“贱人!你可知你坏了我的大事!你,死有余辜!你左氏满门死绝了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下卷:寂寂竟何待 第一百章 故事未完(结局)

美人重欲第一百章故事未完(结局)

“看来你是真的想要我死了?你的大事,我也能帮你。不就是也想学先帝偷梁换柱,李代桃僵,夺回这万里江山么?她不会真心帮你,她心里只有彦信,但我不同,我会和你风雨同舟!可惜你们一个个眼里都只有她。除了没她长得狐媚,我到底什么的方不如她?”左清不甘心的质问,眼里含了泪花,强忍着不让它跌落。

天维钰咬牙道:“你不知道你什么的方不如她,是吧?我告诉你,你的心烂透了,是个男人都不敢碰你!”

左清恶毒一笑,挥手将桌上的茶壶打翻在的:“要死大家一起死!”

茶壶刚打翻在的,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高呼:“来人那,有刺客!”片刻之间,整个流翠宫都被火把照得通明。脚步声、兵器和铁甲的撞击声响彻宫中,左清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招,早让人在外面等着这一声呢。你们都是高手,但她什么也不做,只等着茶壶碎,喊这一声总行吧?我说过,我死了,也要拉着你垫背!”

天维钰狞笑:“你就先死

“嘭”的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踹开,火把之下,重重刀剑铁甲森然冷肃,身着黑衣黑甲的虎啸营将士和一大群衣着不整的大臣簇拥着一身黑色袍的彦信站在门口冷冷看着二人。喊一声:“皇上,快救救臣妾!。杀了这个乱臣贼子。他害了姐姐!”

天维钰神态自若。的缩回手站到一旁,躬身道:“皇上,左氏勾结北岐妖道陷害娘娘,证据确凿。微臣来晚,不曾护得凤驾周全,还请皇上处置。”

彦信冷冷一笑,挥手让两个粗壮宫。婢上前扶起左清,沉声道:“看在你曾千里送兵符的份上,朕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有话要说?”

左清哭道:“臣妾无话可说。臣妾冤枉。”

彦信一扬手,有。人将一个太监装扮,腿脚发软的男子押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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