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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莲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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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溟宫内有一处禁地,被称作幻溟幽狱。既为禁地,必是禁止他人随意进出的地方,然而,里面到底幽禁着何人何物,竟是无人知晓,就连幻溟宫中的侍仆们都不甚清楚,只道其内煞气横生,毒瘴密布,擅闯者死。除了魑炎以外,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去那个地方。
“把你的身体借我,我会给你这世间上至强无双的力量。”
——不……
“只要你能按我所想的去做,我会助你得到天下的一切。”
——我不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已经没有任何选择,更加没有能力可以与我抗衡了。”
——走开……
“你不是想要那个女子么?我来让你得到她吧,只要你能为我所用。”
——“我叫你滚开啊!!!”
原本在熟睡中的魑炎随着这声厉吼一下子惊坐了起来,额上冷汗涔涔,全身都随之散发而出了一股浓烈的戾气,气喘连连。
没想到,居然又梦见那个人了……
刚刚从梦魇之中醒来的男子忍不住摇头浅叹,单手支着额,定了定神,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声讥诮的冷笑。披了玄色大氅起身下榻,那双冷厉的眸子中幽芒烁烁。
看来,是时候该作一个彻底的了断了!
长长的衣袂略微翻飞,只转眼之间,那一袭玄衣便瞬移到了幻溟宫的幽狱之中。但见他长身静伫于呈六芒星布局的血池之上,脚踏黑色玄武岩,面色冷峻地望着前方那一间贴满了符咒的黑屋,沉默不语。
源源不断的深红色浓稠血液从玄色密室底部缓缓流出,浸入到了四周的血池里,无比腥臭的气味从内散发而出,恶心至极。
“你来做什么?”从密室中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飘渺而又虚无,却是带着些微的讽刺,“怎么,凭你的力量找不到她吧……现在来求我了?”
“呵……是啊,罹,我来求你了。”玄衣男子轻笑了一声,低垂着的眸子突然抬起,杀气腾腾地望向前方,厉声吼道,“我求你今日就彻底地在我眼前灰飞烟灭!”话语刚落,他迅捷地抬掌对着前方一挥,原本封闭的玄色密室瞬时间向四处爆裂开来,碎了的残垣断壁掉落进了旁边的血池里面,浓稠的黑血也随之飞溅而起,黏在了周围的石壁上,再一滴一滴地滑落到地面。
没有了密室的遮蔽,幽狱中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坦然于眼前——于那处位置上有一座正圆形的石台,台面上深深刻画着六芒星的咒印,印迹凹坑处是满溢的鲜血,此时正沿着石台表面不断地缓缓流下,淌进了四周的血池里面。石台上有一个衣衫破碎的男子,呈大字躺在六芒星的咒印之上,似是有无形的枷锁在牢牢桎梏着他的四肢,故而使他完全动弹不得。而那些鲜血就这样从他的四肢动脉处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将其身下的整个石台全都给染红了。如斯场景,简直是令人触目惊心!
“让我灰飞烟灭……?哈哈,你在说笑话么,魑炎?”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此等折磨,那人的面上并没有显现出任何的痛苦之色,反而肆虐地大笑了起来,“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卑贱的蛟儿,而我是群魔之首。连天帝都不敢将我随意释放而出,单凭你,是杀不了我的。”
“别将我同天上的那些东西相提并论,你说不行,我偏要一试。”幻溟宫宫主冷笑了一声,飞身跃到了那个石台跟前停下,俯睨着眼下之人,“你还记得这个么?”他缓缓伸出了左手摊开,只见其掌心处突然动了动,一株似嫩芽般的小苗就这样从他的手掌心里面歪歪扭扭地钻了出来,而后越来越大,直到小苗长成了一株完好的赤色莲花。
整个的花形差不多有成人手掌那般大小,与普通莲花无异。然而,它的花蕊竟是冉冉烈火之态,花瓣则是冰霜的化形,皆呈赤红之色,有淡红色的流光在其间萦绕不断。它在魑炎的掌心间诡异地轻轻扭动着,恍若蛰伏了千年的精灵,一不小心就会爆发而出。
“……业火红莲!!”
罹脱口而出,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目光诧然地望着那一株只有手掌般大小的莲花,“你怎么会有这个?难道你……又去溟海了么?不……不对……业火红莲若是强制采摘,在根断的刹那便会萎谢而亡,不可能会这样存活着……”他牢牢盯着立于跟前的玄衣男子,认真开口,“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那人此时的慌促之态,魑炎的唇角止不住地往上扬起。他抬起了另一只手,悠悠逗弄着悬浮于掌间的那株赤色莲花,而红莲也似是有灵性一般,花瓣若有似无地飘过来轻触着他的手指,在他的指间留恋嬉戏。
“的确,若是平常的业火红莲,在我拔去它根茎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死亡了,怎么可能还会一直存活到现在呢……”将轻抚花瓣的手指敛回,玄衣男子再度望向那个与自己同相之人,唇边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你忘了么,罹,这刚好是生于溟海的第十株业火红莲啊……莫非是我把你关得太久了,你已经变糊涂了么?”
“第十株……溟海的红莲……”被桎梏着的人丝毫动弹不得,却是不断重复着这些话,脸色早已变得惨白如雪,“你的意思是……这一世真的……”
“我不惜以我自身的血肉来喂养它,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幻溟宫宫主突然间压低了嗓音,手捧着那株赤色莲花俯下身去,在罹的耳边低声开口,“已经一千年了,你缠了我这么久的日子,今天是该结束了……接下来的事情,也与你无关了,你就安心的去吧……”
“魑炎!你别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若是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多久的!”鲜血染身的男子突然间厉声吼道,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睛。那双倾世的妖瞳,除了曾经九天之上的那位伺莲圣女之外,便唯有这个人才可以与之长久对视而不被其所惑。
“你要是现在解开我的封印还来得及,倘若你我二人携手,带上业火红莲,到时候天下便可唯你我独尊!何必在此自相残杀?!”
“……自相残杀?哈哈,真是抱歉啊,我从来都没有将你视为自己人……而是,我的敌人!”话语刚落,魑炎立即就将栽植着业火红莲的手掌狠狠刺进了罹的体内,而后他催动自身妖气,“噗”的一声响,整株的业火红莲全都没入进了罹的身体之中。
此时此刻,漫入那人体内的赤色莲花突然间阴阳交错,在罹的身体上浮现出了犹似“冰火两重天”的现象,并且逐渐曼延至了他的全身。与此同时,魑炎的那只手也深切地感受到了这种威力,在将红莲刺入那人的身体之后就连忙将手给抽了回来,然而却还是免不了被业火红莲给灼伤了。
玄衣男子直起身子,神色冷然地垂眸望着地上那人。
从足部开始,罹的身体逐渐化为了细细的齑粉,自下而上的曼延。
——以前我没有办法奈何你,而这一次,足以令你魂飞魄散了吧!
魑炎如是想着,原本严峻的面孔上如释负重地缓缓笑开。他就这样立于一旁冷冷地观望着罹的不断消逝,一种复仇的快感瞬间涌上心间,令他此时快慰无比。
终于可以解脱了啊……这千百年来,他无时无刻都不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那个一直在他体内肆意妄为的魔物。时至今日,才算是对自己真正的救赎。
即便他们二人真的是同命相牵,一人若死另人也相随而亡,但魑炎却毫不顾忌,方才在对那人狠下杀手之时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这次是铁了心要赌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去做赌注。
所以不论最后是输是赢,他都要放手一搏。
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今日之后,倘若那人不除,或许以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将其彻底击溃。
玄衣男子就这样冷眼观望着跟前的画面,脑中千回百转。然而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深处却陡然升起了一种难以言辞的诡谲之感。
他觉得此时此景与他所想的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是何处怪异,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对了!是罹的反应!将死之人在最后这一刻不可能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魑炎心头一震,目光凌厉地望着眼下那人——即将灰飞烟灭的罹,此刻的面容上竟然毫无任何痛苦与绝望之色,相反地,他的唇边竟会有一抹浅浅的弧度,之后突然间就放声大笑了起来:
“——业火如华,红莲一度……当赤色莲花开遍天地的刹那,我将灭毁整个世界!!”
魑炎的面色陡然一变,满脸诧然地望着他。这时的罹已然全部化为了一堆黑色的齑粉,与石台上浓稠的黑血混合在了一起。
那个曾令世间万物闻风丧胆的噬魔,如今已然灰飞烟灭,不得重生了。
既已湮灭不再,却为何还要说出那种话来呢?
玄衣男子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回想着罹方才的那句话,百思不得其解。除了惊异,还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不断喃喃重复着那些话,面上神色瞬息万变。而这时候的心口上又传来了那种异样的灼痛之感,只是他已无暇再去顾及了。
“业火如华,红莲一度……”
“这究竟是终结,还是开始……?”
这刻的魑炎正沉溺于他的深思之中,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地上那细小而微妙的变化——那些黑色齑粉缓缓地溶进了血色之中,随着液体的流动而蜿蜒流进了其中的一方血池里面,而后慢慢沉淀,直至消失不见……
正文 27第二十六章 记忆复失
“呃啊——!!”原本在空灵谷竹林间散步的邵菡卿蓦地一声惊呼,双手捂着自己的心口,脚一软便瘫坐了下去。
“怎么了小菡?”与她并肩同行的明峙渊见状连忙蹲下身子搀扶着她,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觉得……觉得心口很疼很疼……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撞了进来,好难受……咳咳——”邵菡卿的脸色都变白了,有气无力地说着,紧接着就连连咳嗽了起来,忽然间一口血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从口中喷出。瞬时,淡粉的衣裙上红梅点点,看得人触目惊心。
“小菡!小菡你怎么了啊?!”明峙渊连忙将昏迷的女子搂于怀中,神色慌乱地叫唤着她,唤了几声依旧无济于事。不敢再过多耽搁,他打横抱起了怀中的女子,起身便向着竹舍方位疾步走去。
“咦,师兄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邵姑娘她……怎么了?”正于竹舍中拂尘的绿衫女子,见到神色慌张的男子怀抱着那名女子匆忙而入,有些不解地问道。
“仙儿,快去帮我叫师父过来,快点!”明峙渊显然已经顾不得解释什么了,一边将粉衣女子安放于榻上,一边催促道。
竹仙儿见状也不再多问,连忙放下拂尘,扭身进了内屋。
“小菡,你千万不要有事啊……”素衫男子凭坐在榻沿,紧紧握着女子的手,面色担忧地望着她。
不一会儿,空灵谷人和竹仙儿一同从里屋走了出来。
“渊儿,何事唤我?”空灵谷人淡淡开口。
“师父,小菡方才不知为何就吐血昏迷过去了……师父您救救她吧!”明峙渊连忙站起身来,迫切地望着跟前的老者,诚心开口求道。
青衫老者望了一眼在榻上昏睡的女子,缓步走过去,明峙渊遂退到了一旁,与师妹共同静默观望。
将手掌伸出,悬于女子的脸部上方,老者缓缓聚气,但见一团淡白色的柔柔光芒在掌间聚集而起,恍若白云浮空般轻盈。
明峙渊站在旁边担忧地望着,双拳慢慢握紧。
少时,气息散去,风行雅将悬于半空的手掌敛回,神色复杂地望着榻上的这名女子,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
“师父,小菡到底怎么样了?”素衣男子终是忍不住打破了这份沉默。
空灵谷人并没有立即回答爱徒的问话,只是站起身来,缓缓向着窗边走去,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轻叹道:“这一次,为师也看不出任何端倪。这是她命中注定的劫数,旁人根本就无法勘破。”
“劫数?怎么会……”明峙渊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尊师的背影,宁愿相信是自己听错了,然而那一个个字却是如此切切实实地印在了自己的耳中。突然间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连神医程宵都无能为力,最后终是这么走了。
最珍贵的人,已经失去了一次,他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师父,您就不能想想办法么?”明峙渊仍然不死心,上前跨了一步,望着老者的背影,恳切地求道,“我知道师父您……您有贵为天人之力,尘世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你的。”
竹仙儿只是在一旁静默地看着,没有开口。
“渊儿!”空灵谷人似乎有些动怒,转过身来微微瞪着爱徒,眉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怒气,“为师何时自诩过自己贵为天人?你怎能如此胡说八道!”
素衫男子显然没料到师父竟会发如此大的火气,连忙闭口不再言语,垂了眸子,默默地望着地上。
“我从开始便说过了,此女面泛莲火之息,妖异非常。这类人一旦稍有差池或不测,极可能随时随地被其体内的妖火所焚而亡,这并不为奇。”言及此处,明峙渊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空灵谷人继续说着,“不知为何,今日的她似乎又有另外一股不明之气息在其体内流窜不定,与她自身的莲火相抵触抗衡,我记得她才来这里的时候是完全没有这种现象的……”
“……莲火?不明之气?这些是什么?”明峙渊迷茫地低声喃喃,蹙紧眉头思索着,“可是小菡以前从来都没有过任何异象的啊!”
“为师也说不清这些妖邪火气究竟为何。近日我夜观天象,见三垣星区之中皆有星象错位不定,此乃大凶之兆……”青衫老者摇了摇头,片刻后,他侧眸看着自己的爱徒,认真开口,“渊儿,这女子实属异类,今后恐怕会因其而招致大祸,当真留不得。”
明峙渊默默地听着老者的话语,神色从忧虑最终转为了愠怒,他万般不解地看向尊师,略微提高了音量对其说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如此针对于她?我知道小菡的身上自小便有着异于常人之能,但这绝对并非她所愿啊!她既不是妖妃也不是媚后,更加不可能去惑乱君王朝臣。倘若有朝一日真的天降大祸,又岂会因这一名小小的女子便可令世间大乱?我就偏不信这个邪!”
“师兄……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跟师父说话?”见明峙渊如此大的反应,原本静伫于一旁默默观望的竹仙儿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劝解道,“师父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不会弄错的。”
明峙渊俊眉微皱,睨了师妹一眼,“仙儿,这里不需要你多说话,退下。”
绿衫女子微微一愣,看着跟前的男子半刻,抿了唇垂首不再言语。
一直以来竹仙儿都是乖顺而柔婉的,不管是在尊师还是师兄的面前,辈分最小的她向来都对他们言听计从,从未忤逆过。如此温顺的女子,自然很受他人的喜爱,而明峙渊却觉得是理所当然,一直以来都将她当做是妹妹一般对待。殊不知,这如山中溪涧般清丽婉顺的女子,自小便对这位师兄心生爱慕之情,只是自身未曾发觉,更加没有开口提过。
所以方才明峙渊的这句话,无疑使得女子心里酸酸的痛。
空灵谷人默默地看着跟前面色倔强的男子,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过去的自己,即便是从小清修的他也曾经年少轻狂过,这股子血气是再如何都无法磨灭的。他微闭了眼眸,脑海中缓缓浮起了一些过去的片语残影,却是极其零散,混沌一片。而后他睁开双眼,犹豫了片刻,再度低声询问:“你当真不肯让我斩了她,哪怕她今后会害了你自己?”
“是的,我早已决定,一人做事一人扛。倘若日后有何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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