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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莲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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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炎再度抬起了眸子,那一双淡蓝色的眼瞳此时正泛着幽幽的光泽,深邃无比,然而眉头却是紧紧皱着。
近来不知为何,总是会有其他的妖邪鬼魅在溟海附近飘游流连,徘徊不去,似是想要入侵之态。若不是有他一直守护着,后果真的难以设想,溟海,恐怕早已不再是溟海了吧……
像如今的这种情形,曾经是从未出现过的,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莫非,是天界的那群神不守信用,自己又被耍了么?
一时间,魑炎只觉得怒火一阵阵地涌上心头,千年前的那一幕幕影像也于瞬间便翻上了脑海。双目有些泛红,戾气也不由得缓缓溢出。
“这是你的错,你不该去怨任何人……”
耳际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玄衣男子一震,霍地抬起头举目四顾,却是空旷一片。
“是谁?给我出来!”
那个声音只响了一次便消失了,此时唯剩了汹涌澎湃的浪涛声在这空茫的环境下回旋不断。
魑炎因为方才的那个施术已然虚耗了大量的灵力,在尚未恢复过来之前,他的力量暂时是处于薄弱状态。虽说他一直都是很警惕地戒备着四周,不想却还是未察觉到会有其他的气息接近于他。
他冷冷环视着周围,那一双冷厉的眸子精锐如鹰眼。回想着方才的那个声音,似是有些熟悉……他活得太久了,超越了千年的光阴,以至于有些事情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魑炎的灵力正在渐渐复原着,隐约能开始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气息。
那种气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与那个人是一样的,不似凡间的飘然仙气。
玄衣男子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面色倏然一变。而后他缓缓勾起了唇角,戾气褪去,随之漫上眼睑的是冰冷与蔑然。
“呵,不想贵为天界之人也如此鬼鬼祟祟,真是可笑啊!”
他将双臂环于胸前,垂着眸子,清冽的海风朝他徐徐吹来,扬起了他的发丝与衣袂俱飘。他就这样静伫于海畔岸边,妖媚的容颜上挂着不可一世的邪侫笑容,笑意极浅,却是足以蛊惑人心。
这便是拥有妖瞳之人与生俱来的魔力,任何人都无法抵挡得了自他身上所散发而出的魅惑,能够悄然无息地便将人的心魄摄走。
这世间上独一无二的眸子,唯他一人所持。只要他想,随时都可轻而易举地惑乱于天下。
但魑炎终究是没有这么做。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此时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到了最后,终是那个凭空而起的声音打破了这种诡异的阒寂。
与方才的那次不同,原本飘渺无定的声音此时突然间变得清晰起来,真实感觉到了有人在一旁开口说话。
“不想千年未见,你依旧如昔日的那般桀骜孤高呢……”
话未说完,便突觉有一阵凌厉的风刃向他直袭而来,白衣男子迅捷闪身,避过了那一击,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后稳稳落到了岸边的一块礁石上。他抬眸看着那一袭黑衫,忽然轻笑出声:“我说,有必要如此么?我们似乎并没有什么纠葛吧?”
魑炎斜睨了那人一眼,扭过头冷冷哼了一声,“只要是那上面的人,不管是谁,我都恨!”话锋蓦然一转,魑炎勾起了唇角懒懒问道,“像曜君这般高高在上的神祗,不知是为何而下凡的呢?”转眸望向他,语气变得调侃起来,“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吧?”
玄圣微眯了眼眸看着他,此时幻溟宫主的眸子里流动着一潭幽幽的蓝光,恍若蓝色的炽焰在其间闪耀跃动着,与他四目相交时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微醺的错觉,竟是真的有些无可抵御。
——果然是妖瞳呵……
玄圣随即转移开了目光,摇了摇头,注视着眼前的这一片溟海,淡淡开口:“只是恰好路经此地……”话语在这时候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也是想来看看此处的境况而已。”
魑炎沉默了须臾,随后挑了眉眼侧头望向他,良久,幽幽问道:“说吧,她是不是在你那里?”
“她?”玄圣闻言不禁笑了出来,饶有兴趣地回视着魑炎,疑问,“哪个她?”
“你少跟我装蒜,这一直以来便是我与她的羁绊,与你根本就毫无任何关联!”魑炎显然是动怒了,他转过身来神色冷然地盯着那名白衣男子,身上所散发而出的杀意和戾气,连海波都被牵动着澎湃而起,在其身后翻卷起的层层波涛如排山倒海,却并不会将他所淹没,仿佛这一整片溟海都被其所掌控而簇拥着他。
玄圣有些怔神地看着眼前的情态,蓦然觉得此刻的魑炎有一种霸气凛然的王者风范,仿佛高高凌驾一切之上的气度,不知为何自己竟会莫名地浮起了这一念想……而自己似乎是从未和这个人有过打斗吧,不知若是真的打起来了,双方究竟是谁会胜出呢?
玄圣定了定神,敛回了他的思绪。现在不该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或许曾经的他会有这份好斗争强之心,然而如今的玄圣,过了千百年的时光,看透了世事沧桑,浮云霞光抹去了他内心的重重波澜。现下早已是无心,也无力去争夺些什么了,他真正所要寻求的,不过只是平静与祥和而已。
“我来此处并不是想跟你斗法的……”白衣男子轻轻摇了摇头,垂眸低叹,“我只想告诉你,无论在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先考虑清楚后再下决定,你已经错得太多太多了……”
“你知道,为什么近日来都会有妖邪鬼魅在溟海之界游曳么?”睁开了双眼,玄圣突然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魑炎怒火中烧,正欲飞身对此人出手,却在听到那一句问话之后,动作与术法骤然一滞,微眯了眼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魑炎,你真的不该连那最后的一朵业火红莲也摧残了……”玄圣对其发作之势全然不惧,只是淡淡地看着跟前的玄衣男子,艰涩地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抹似是而非的无奈笑容,“你们蛟族如何与我无关,我只是觉得可惜,可惜莲姬对你的那一片苦心,竟会被你生生而废……”
闻言,玄衣男子陡然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玄圣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行为所举?自从千年前的那件事以后,自己与他就从未相见过……为何他竟会知晓这一切?
业火红莲,乃是天地间最为神圣之物,五百年才得以开一次花。其花性阴阳共融,两极相交。既可普度芸芸众生,亦能反噬世间万物。亦正亦邪,无畏无双。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魑魅魍魉欲求得此物,从而妄想雄踞凡尘。
然而,就是如此神圣之物,竟会在溟海中生长了整整十株!
“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此刻的魑炎思绪开始紊乱,脑海中不断地闪过了很多人影和画面——父亲对他的期望,蛟类同族的异样眼神,绯衣娇颜的圣洁天女,那一株株艳丽的业火红莲,自己体内的异常之态,耳边回绕的莫名声响,天帝的雷霆震怒,龙皇的得意神色……好多好多,然而最终停伫于他脑海中的,却仍旧是那一袭手执红莲的翩跹绯衣。
内心从未像现在这般不安,魑炎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快要炸开了!
然而不远处的玄圣却是极其淡然的,面对玄衣男子的疑问,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魑炎一眼,旋即垂下眸子轻叹了一声:“魑炎……原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早就被这仙界之人惹得近欲发狂,此刻的幻溟宫主再也无法容忍下去,霍地抬起手掌便向那人直直击去,发丝被凌风吹袭得四下乱舞,在这一刻竟是显得有些狰狞。谁料玄圣在刚触及那人掌风的一瞬间,便即刻化为了一阵虚渺的烟雾,缓缓朝着四周飘散开来。
“幻象!”
此时的魑炎,眼瞳已然全部变为了赤红色,那种冷厉邪魅之息从身上不断地扩散溢出。他刚想再次出手,玄圣的气息却在霎那间忽然消失无踪,但闻一个飘渺的声音从顶空徐徐响起,传入了魑炎的耳中:
“红莲落尘倾天下,业火焚心惶人间。莫问生灵何涂炭,只道无情负相知……放手吧,魑炎……不要再执着下去了……”
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玄衣男子就这样愣愣地立在原地,目无焦距地遥望着天际。这一刻,他的心底恍然腾升起了一种错觉。
——莫非,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么……
突然间他浑身一震,抬手死死地按住了自己左边的胸膛,眉头紧拧——心口,又疼了。
魑炎的面色骤然一凛,狠狠地一甩长袖,仰首对着天空厉声怒吼:
“全都是怨你们这些所谓的天人,根本毫无天道可言!我魑炎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自始自终都是你们的错,还有那个莲姬!”
“哈哈……你们给我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会靠自己的实力来证明,我们蛟族根本就毫不卑微于你们,甚至可以超越这世间任何一族!”
张狂而凌厉的声响萦绕于天际,直至传到了溟海海底。
那一处名为寒熔洞的蛟族圣域,在失却了那一朵业火红莲以后,逐渐地透出了一股莫名的绝望之息。
哀冷,凄绝,无可回轮……
正文 21第二十章 天坠浮莲(小修)
“玄圣~玄圣……?”
同往常一样,邵菡卿起床梳洗完毕后便到隔壁的竹舍去寻那白衣男子,然而推开门后却是不见其人影。
床被整整齐齐,桌上的茶壶里也没有残余的茶水,好似他昨晚就没有回来一样。
“奇怪,人呢?不是说好了要带我去叶迦山顶的么……”
绯衣女子在玄圣的房间中踱步徘徊着,青葱般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拂过屋内的器具摆设。这些都是属于玄圣的东西,仿佛能由此而感受到玄圣那熟悉的气息。
想到二人近来在山中相依相伴的生活,邵菡卿的唇角不由得浅浅弯起了一个弧度,温暖而又满足的笑着。
已然习惯了那人时常伴随于自己左右,如今突然寻不到他的身迹,这是从前未曾发生过的,心下难免会有些担忧和忐忑。
等了半刻未见人影,亦不知去何处寻他,叶迦山如此之大,独自这样毫无头绪地去找一个人亦是很困难的。
——莫非,玄圣这刻已经在叶迦山顶峰上等着她了?今次玩儿的又是什么游戏呢?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这一个想法,一抹促狭的笑意自邵菡卿的唇边漾开,精神也跟着振奋了起来。
“好,那我就来看看,你今天又想跟我玩儿什么花样~”
绯衣女子抬手拂了拂发丝,正要提裙出屋,却在不经意间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墙角处有一个影子闪过,动作蓦然一顿,迷惑地朝那边望去。
“是谁?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邵菡卿小心翼翼地往角落处移着步子,一边试探性地轻唤。
“哔哔……”
听到这叫声,邵菡卿轻呼了一口气,继而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不想竟连小小的一只老鼠也会把自己给吓到。
不想再去理会,邵菡卿转身正要离开,谁料刚扭过身去便见到了突然冒在跟前的一个小东西,使得她毫无征兆地颤了一下,待看清了那物才镇定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满心的好奇。
——这个小东西不过才一尺的高度,犹似鸟类的浑圆身子,淡白色的羽毛上相互交错着一条条火红色的纹路。尾巴也并不是寻常鸟儿的尾翼,而是有两条细长如绸缎般的翎羽拖曳在其身后,头顶上的那一团橙黄色翎毛犹如炽焰一般微微颤动着,似鸟而又非鸟。更奇异的是,它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仿佛有着灵性一般,此时正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女,那种犹似熟稔的目光,令邵菡卿的心不由自主地跟着触动了一下。
“你是什么东西呀?是玄圣叫你来的么?”绯衣少女蹲下了身子,缓缓向它伸出手去以示友好。
那奇物望着她的举动,眨巴了一下眼睛,居然就这么大胆地朝邵菡卿移了过来,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邵菡卿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珍奇可爱的生物,好似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对着它弯眼笑开,索性再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双手一起将它捧起来凑近看着。
“呐,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你知不知道玄圣在哪里啊?”
始终是人兽有别,那只似鸟非鸟的小兽哔哔地叫了几声,挪近蹭了蹭邵菡卿的脸颊。
“唉……我听不懂你的话呢。”邵菡卿轻叹了一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那我就叫你火鸢,好不好?”
仿佛是听懂了少女的话,那只小兽一下子便来了精神,眨巴着一双小眼睛,欢快地叫了一声。
“那小火鸢,你知道去叶迦山顶的近道么?带我去好不好?”
火鸢歪着脑袋看了她片刻,继而展开了翅膀,从她掌心间飞了出去。
邵菡卿随即也站了起来,抿唇笑了笑,提裙跟着它步出了竹舍。
四季如一的叶迦山,暖风徐徐迎面拂来,阳光照耀下的竹影婆娑,一簇簇嫣红的菡萏在翠篁之间若隐若现,使得这清幽淡雅的竹林也沁出了一股柔和的旖旎之态。
有一袭绯衣在山间轻快地踱着步子,嘴里哼着小曲儿,手中的竹条轻轻荡悠着,竹尖滑过路边的湖面漾开了一圈圈细小的涟漪,惹得池中游鱼们一阵莫名的急窜。彩蝶翩舞,群鸟轻歌,晨曦里清泠的露水自竹叶间滴淌而下,毫无征兆地滑落于眉心处,惹得那女子不由自主地全身轻颤了一下。
“如今外面的世界,是到了什么时节呢?应该是冬季了吧……”
整座山就那两间竹舍建于半山腰之上,路程本就不算遥远,再加上途中有火鸢小兽的引路,邵菡卿不出半刻便已到了叶迦山顶,俯瞰着顶峰的壮丽景致,心情大好。
“哇……那么美的地方,玄圣以前居然都不带我来呢,哼~”
绯衣女子深深地吸了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将双臂舒展开来,闭上了眼睛,笑意盈盈地感受着叶迦山这纯粹的自然之息。
“如果我一开始便是生于长于这里,那该有多好……”
原本是欢愉轻快的心情,此时蓦然间变得有些忧悒。女子眉心微蹙,自知这种心态很是不宜,但又无法立即就转变回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抿唇低叹了一声。
自怨自艾,暗自神伤……似乎这是自小独守于韶湖香居所延续下来的心性。在那里,只有她一个人居住,虽然唯美恍若世外桃源,然而孤独一人的寂寞,形单影只,清冷寂寥。内心的哭诉无处去叙说,也无人能够真正懂得她心底的那一份悲凄与哀凉。
人少庭宇旷,夜凉风露清。菡萏满院气,松子落阶声。无言独上高楼,却是无语凝噎……
仿佛是看出了绯衣少女的忧闷之态,那只似鸟非鸟的奇兽挥着翅膀凑近飞来,落在了邵菡卿的左肩上,蹭了蹭她的脸颊,轻叫了一声。
“嗯?我没事的小火鸢,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呢……”邵菡卿侧过头去看着那一只小兽,淡淡笑开,“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玄圣回来了以后找不到我。”
自知那人并未在叶迦山顶,邵菡卿失落地轻叹了一声,最后再朝着山巅云崖处望了一眼,转身准备下山。
一直以来都并无异样的邵菡卿,谁料就在她刚刚扭过身去的那一刹那,一阵强烈的剧痛在她的胸口处曼延开来,全身突地一颤,双腿一软,猝不及防地令她捂住胸口半跪了下去,喉中不禁发出了一声低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才的那种疼痛很诡异,除了纯粹的痛感之外,仿佛还察觉到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浮游一般。
“……”
“谁?!”邵菡卿惊异地抬起头举目四顾,方才分明是有听到什么声音传入耳际,真实得恍若那人就在她耳边说话一样,不应该是幻觉。
——与其说是在自己身旁,倒不如说那是从她体内发出的声音一般。
体内……想到这里,邵菡卿只觉得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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