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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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卡戎期待地看着海瑟，“穷人也可以享受到的优惠，心动有木有？”
海瑟握紧了拳头，“不想让我把你揍到河里去，就老实地开船，还有，途中不许跟我说话！”
“真是太龌龊了。”普绪克仔细地认了下那块牌子上的字，客观评价吧。
海瑟满脸黑线地来到船头，“这个色老头。”
因丘那双细长的眼睛弯了起来，可以想见被面罩遮住的大半张脸有多么幸灾乐祸，“他又像你推销淡季优惠套餐了？”
“你知道啊。”海瑟一屁股坐了下来，“为老不尊。”
“观念不同而已。”因丘道，“人马族里，年纪越大的男人越有魅力，更受年轻姑娘们的欢迎。”
海瑟往卡戎那边看了眼，卡戎冲她活泼地眨眼睛，她嫌弃地别过脸，“我可不想要胡子拉碴的情人。”
阿克伦河是冥界最长的一条河，宽阔无澜，小船行走在上面一点声息都没有。两岸的景色也十分单调，全是灰蒙蒙的的一片。不过卡戎明显没有被这种环境影响，他大声地唱着歌，用船桨拍打浸在河水里自虐的死灵们，“嘿，伙计，再呆下去你们会融化的，顺着我的木头桨爬上来，只要一块金币。”
当没有一个死灵靠近他的时候，他又开始将注意力放到海瑟身上，热情地推销各种东西，“情^趣内衣不要吗？那这个呢，*神的诱惑，只要撒上一滴，所有的男人都会为你疯狂……这个要么，产后迅速恢复，瘦身腰带……”
海瑟忍无可忍，拿出法杖在他一条腿上狠敲了一下，“闭嘴！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起来。”
因丘笑道：“他只是太寂寞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漫长的旅程，他们下了船，摆脱了依旧絮叨个不停的卡戎，去斯提克斯河边乘坐了一条豪华的大船，直奔位于第五层的冥界都城的伊犁港。
因丘慷慨地请海瑟吃午饭，之后，他给自己点了杯奇怪的饮品，让海瑟点的时候，她保守地选了一杯果汁。
“对了，我的工作是什么呢？”吸了一口果汁，海瑟问因丘，“你说你开了一家分店？那肯定有总店了，陆地上有没有，我做的好的话可不可以继续在陆地上为你工作？”
此时因丘正在喝一杯颜色深沉的饮料，他吞咽下去后，表情很微妙，“看情况吧。”
海瑟对自己很满意，不耽误正事的同时，可能还找到了一份工作。想想就觉得好囧，做勒诺的时候，她对金钱完全没有概念，如今却如此的贫困。不过好在她比较幸运，走到哪里都会碰到好人。
跟她想的一样，因丘果然是个有钱人，说是分店，也是超级大的一栋楼房，外面看起来没有什么，正门面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汤”字，跟着他进去后，她不由咋舌，真的是亮闪闪的奢华。
大厅的地板是整块的红宝石铺就的，数根雕工精良的冰骨岩柱子支撑着房顶，盘旋而上的楼梯扶手都是纯金的。
总之，一进来就给人一种超级超级有钱的感觉。
“老板，我的薪水怎么算？”海瑟期待地问道。这种地方，看起来像高级的休闲会所，应该不用再像在酒吧里那样去拉货装货了吧。
“看你的表现。”因丘把她交给了大堂经理，“给她找一套适合的衣服。”

、76第四章

大堂经理是位高挑且面容苍白的男人，黑色的头发整齐地倒梳在脑后。他衣着考究，身上白色的衬衫熨烫得不见一丝褶皱，西裤笔挺垂顺，鞋面油滑黑亮。
他彬彬有礼地请海瑟跟她去更衣室，途中，询问一些她的基本情况，同时不停地微微颔首，“海族人，嗯，海族的女人也很受欢迎的，平时喜欢更刚猛的运动？挺好的，这样的女性员工很珍贵。”
更衣室里，靠墙站立的全部是高大的衣柜，颜色各异，个个都顶到了天花板，它们的肚皮鼓胀，仿佛八月里熟透的石榴们，随时都要开裂。经理打开一只纯黑色的衣柜，里面的衣服立刻倾泻出来。
海瑟望着几乎被衣服埋没掉的他，摆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的，我穿什么都好。”
经理奋力地突破衣服们的包围，一手忙不迭地整理已经凌乱的头发，另一只手往上抬了抬，立刻就有一件裙子和高跟鞋飘到了海瑟面前。他喘了口气，“拿着这个，出门左拐是化妆师，找人给你上妆。”
“哦，好。”海瑟同情地望着他，“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经理忙着把涌出来的衣服们都赶回衣柜里，“对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黑色的圆柱形印章，“把手伸过来。”他在海瑟的手心盖了一下。
“这是什么？”海瑟好奇地盯着掌心的图案，是只迷你的小黑龙图样，它张着大嘴，露出一排尖锐的小牙齿，嚣张地展开骨翼。就在海瑟盯着它看的这一会儿，它收起了翅膀，打了个呵欠，蜷缩起身体，把头藏进了翅膀里。
“契约印章，”经理奋力地拉上衣柜的门，“三天后会自动消失，若是中间擅自离岗或有其他违约行为，这只小黑龙就会从你的手心爬到心脏，每天咬你一口。”说到这里，他一脸严肃地回头警告海瑟，“所以，一定要遵守我们的规章制度。”
海瑟：……总有种被绑架的感觉。
伊犁港是冥界第一大港口，也是冥界都城最为繁华的地段之一。前段时间，有位神秘的人物阔绰地买下了它附近最贵的一块地，建造了一栋奢华的楼房。
楼房没有名字，正中间只挂了一个超级大的古典字体“汤”，因为开业之前不许外人进入，好奇的冥界人们把它称为“汤屋”。人们猜测，这家店大概是以洗浴业务为主。
今天，汤屋终于正式开放，听说还免费发放优惠券，冥界的群众早早就去围观了。
汤屋前面立了二十个透明的玻璃圆柱，每一支圆柱里都有一位活生生的美人！她们大多妆容艳丽，衣着暴露，且，接受预约！圆柱的底座上都镶嵌着一块铭牌，上面有着女人可以提供的服务介绍。看中她们的人，只要把手放在玻璃柱的表面，就会得到一枚刻着她们代号的铜币，拿着这枚铜币去前台交付定金，就可以排队享受接下来的服务了。
一身露肩包臀黑色短裙的海瑟也在其中，她在玻璃圆柱中摆出女王范儿，头颅高昂，烈焰色的红唇饱满动人，微露出的一小截柔嫩粉舌显出招摇的魅惑。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红发牛头人双目炯炯地靠上来。
海瑟对着他露出轻蔑的眼神，抬起了穿着超高跟鞋子的一只脚，隔着玻璃做出了踩踏的动作。
她身边一样装扮的普绪克“呀嘿”了一声，先挥了下她的小皮鞭，又抬起穿着迷你高跟的小短腿在空中来个侧翻后踢到了玻璃上，圆圆的脸蛋上也是一副藐视众人的表情。
看到她们的表演，牛头人很是激动，他很快就拿到了预约的铜币，一脸急切地去付定金了。
“妈妈，”普绪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预约你的都是这么强壮的男人，他们很喜欢被虐吗？”
海瑟的铭牌属性写的是：“熟女攻和迷你攻。S系。”从开始站台到现在，已经有很多人预约了她，而且大多是身量高大肌肉纠结的男性冥界人。
海瑟的嘴角抽了抽，“我也不能理解他们。”她同情地瞥了眼被紧身的皮裙包裹住的小胖妞，“普绪克，真对不起，又害你跟我一起丢脸。”
普绪克连连摇头，“能够帮助妈妈挣钱，我也很开心。”
“普绪克……”海瑟眼泪汪汪，赌咒发誓道，“我以后一定好好存钱，再也不乱花了。……我再也不轻易答应给别人干活了。”
坐在汤屋最高层的因丘将下面的一切都收归眼底，他将视线从愁眉苦脸的海瑟身上转移到一旁阴沉着脸的男人处，笑得不怀好意，“怎么样，想不想去预约她？她签了契约，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凭你我的关系，允许你插队。”
男人闻言，脸色更沉重了。
因丘轻笑了两声，“女孩和女人就是不一样，看她那个小眼神，还有那个身材，啧啧……”他猛地闪到后面，躲开了迎头袭来的一拳。他的身影逐渐消融到了阴影中，“维持实体太耗劲了，我要留点力气去抱赫墨拉，你自己看着办吧。”
夜幕降临后，海瑟和普绪克迎接了第一位客人。汤屋里除去热情豪放的男女混浴大池，还有很多精致的包房，以满足不同客人的特殊需求。
海瑟的这间包房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狰狞工具，看到客人进来，她斟酌着拿下一副手铐，决定先从最温和地试起。
这位客人是一句壮硕的骷髅，他戴了顶红白条纹的贝雷帽，看到海瑟，他礼貌地脱下帽子，鞠了一躬，“很荣幸见到您，美丽的小姐。您可以称呼我为哈克。”
“欢迎您，尊贵的客人。”海瑟客气地说道。哈克看起来很富有，他的颈骨上挂着一串蛋白石的项链，胯骨上斜戴着一条黄金腰带。而且，他的骨头看起来比一般的骷髅一族更莹润而有光泽，一看就是精心保养过的。
海瑟猜测着他从事的职业。一般来说，骷髅是冥界人民中收入最低的人群，因为他们几乎没有神力，而且身体脆弱，无法载负重物，大多从事基层而低级的服务工作。
哈克摘下全身的首饰后，跨入内室里的浴池中，舒服地叹了口气。
“请问，您想要哪种程度的服务？”海瑟给他看那副手铐，“这款可以卡在双手上，或者两层套在脖子上，它会越来越收紧，让您享受窒息的快感。”
“妈妈，它能呼吸空气吗？”普绪克站在她肩头，悄声道。
“试试吧，总比其他的好。”想起那些更为凶残的工具，海瑟真的是无语了。
“不不不。”哈克摇头晃脑，颈骨“咔哒咔哒”直响，“我不需要这些。看—”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他给海瑟看刚从身上掰下来的一根骨头，“我喜欢被一根一根拆开来，尤其喜欢女人的手指抚摸我的每一根骨头。只不过，大多数女士太脆弱了，她们认为这样很残忍，我希望能在这里被这样对待。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可以开始了。”
海瑟面无表情地丢掉手铐，在哈克面前蹲了下来，开始拆卸他的骨头们。她不停地自我催眠，她只是在清洗一堆石块罢了，没什么。可是，没有哪一堆会在被清洗的时候一直颤抖，发出舒服的呻^吟！
哈克走后，海瑟得到了价值不菲的小费。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过后，她将迎来第二位客人。
可是，第二位客人迟迟没有到来，她等了很久，实在撑不过去，想了下，征求普绪克的意见，“反正我扮演的是女王，女王大人睡一下也没什么吧？”
“嗯，妈妈睡吧。”普绪克举双手赞成这个，她也困了。
海瑟搂着普绪克在床上躺了下来，她实在是太累了，几乎一闭眼睛就睡过去了。可是，她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走了进来，那人来到她的身边，身上抚摸她的脸。

、77第五章

海瑟一下就被惊醒了，“你来干什么？”她不放心地低头看一眼自己，还好今天的衣裙比较紧身，要不然还不定被怎么样呢。她自动忽略裸^露出来的两条长腿。
趁她睡着时进来，对她又抚又摸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洛斯。他看起来不太精神，身上披了件质地厚实的黑色斗篷。他无视海瑟抗拒的眼神，“以后不要再穿紧身的衣服，对……身体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一副平静的口吻告诫她，她心里腾地就冒出一股邪火，“要你管？”她恶狠狠地说道。停顿了两秒，她“哦”了一声，做恍然大悟状，“您是今晚的客人，想来点什么？”
海瑟光着脚跳下床，从对面墙壁上取下一根满是倒刺的皮鞭，扬手在半空中抽了一记，“这个怎么样？”
从他深蓝色的眼眸中，她看到了自己可笑的姿态。海瑟突然觉得很没劲，她扔下那根皮鞭，抱起双臂问道：“说吧，你又有什么目的？”
*洛斯站起身朝她走去，同时一手扯下自己身上的斗篷，他拽住了她的手腕，将斗篷裹在了她身上。海瑟只觉得身上一空，紧接着那件斗篷变成了宽松而柔软的长裙。
海瑟摸摸裙子，这应该还是厄瑞波斯的那件如意斗篷。旧的世界毁灭，新的世界诞生，依然有着那么多相似的东西。可是，一段扭曲破碎的感情，该怎么去修复它？
看到*洛斯，总觉得跟他无话可说。在她苦苦追问的时候，他从来不屑于回答她的问题。可是现在，一切都清楚明白了，她只是感到深深的疲倦。
“*洛斯，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见面，”海瑟情真意切地说道，“我真的想从来就不认识你。你还缠着我做什么？”
*洛斯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漆黑的椭圆形石块，“这是哈德斯的那块冥石。”
海瑟呆了呆，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洛斯殿下，您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不用讨好我，”*洛斯把冥石放到她手心里，“我本来就是来给你送它的。……把那家伙赶紧送走，”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露出自信的笑，“然后，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海瑟自动屏蔽他那欠揍的表情，握紧了冥石，“我现在就去亡灵谷……哎哟！”话还未说完，手心就传来一阵刺痛，疼的她险些把冥石直接丢掉。
“违约就咬死你。”一个细细的，但是威胁力十足的声音从她疼痛的掌心传来。
海瑟把冥石换到另一只手里，发现那只小黑龙已经站了起来，威胁地闪着翅膀。
“我不是违约，就是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怎么样？”海瑟好声好气地跟它商量。
“工作时间禁止外出。”小黑龙一脸的严肃。重新蹲下来。
“呸呸呸，不通情理的小东西！”海瑟眼珠转了转，掂量了下心头那个主意的可行性，又立刻摇头否定了。有些事情，她必须要跟提坦讲清楚，不想再让他带着心结去开始新的生活。他比谁都更应该拥有幸福。
“你，能不能帮我消除这个印章？”海瑟把盖着小黑龙的右手举起给他看。
“厄瑞波斯的印章我实在没有办法。”*洛斯诚实地说道，“不过这个是暂时性的，时限已过你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厄瑞波斯？！”海瑟叫了一声，“你是说，他还活着？那，那赫墨拉他们……”因为太过于激动，她眼眶湿热起来。“不对啊，我的老板说他叫因丘。”
*洛斯耸耸肩，“他当然活着，只不过没以前那么潇洒了。”他指了指头顶，“现在他大部分时间是我们头上的夜幕。……傻瓜，”发现海瑟竟然抹起了眼泪，他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因丘就是古神族语中黑暗神的意思，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懂。你又不是没有见过达纳特和修普诺，厄瑞他们要是没活着，那两个小子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我以为……”海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从他胸前抬起头来，“他们都死了，因为我们，他们再也不会出现了……”当时，她在巨大的愧疚之下精神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三个孩子的死亡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今，她不肯和*洛斯相认，真的是无法面对那个自私又懦弱的自己。如果当时，她能够坚定一些，没有一时冲动答应提坦的求婚，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情发生。没有了*情，这世上还有许多美好的，值得珍惜的事情。可是，当时的她，离开*洛斯，就仿佛没了攀附之物的藤萝。
*洛斯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别哭。他们都还活着，包括梅林，你不是一直和她是好朋友吗。还有丘比特和吕波里，他们跟着我一直生活得很好，没有人敢欺负他们的。”
他大言不惭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隐在暗处的丘比特都被他脸红，他指责铅箭，“你们捆绑我的仇我还记着呢。”铅箭无聊地打了个呵欠：*洛斯真没用，追女人要追这么久。
“对了，”听他提到两个儿子，海瑟擦了擦眼睛，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