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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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打在一起。
*洛斯一拳砸在厄瑞波斯的右眼上，自己反被他一脚踹在腹部，“蹬蹬蹬”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侍女官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挥舞着她的鸡毛掸子，把碎裂一地的花瓶、茶杯等物重新修复好，又慢慢退出去，为他们关上卧室的大门。
厄瑞波斯眼睛黑掉了，嘴角破了一块，他毫无形象地朝着明净的地板啐了一口，吐出一颗沾血的牙齿，“你疯了！”
*洛斯双眼里几乎喷火，“要不是上次赫墨拉在，我早就揍你了，你还敢过来找我！勒诺才出生不到一个月，你教给她那些东西做什么？”
厄瑞波斯习惯性半眯的眼睛因为惊愕而睁大，“你就因为这件事跟我打架？”
“不然呢？”说着，*洛斯瞬间移到他面前，又一拳挥在他的下巴上。
厄瑞波斯踉跄了两步撞在床柱上，连忙摆手：“不打了，不打了。毁我的优雅形象。”他本身尤其擅长潜伏和伪装，真这样面对面地拼，他真不是*洛斯这个野蛮小子的对手。
*洛斯也是气喘吁吁，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了握紧的拳头，“你赶快给我想个办法，让勒诺变回原来的样子。她现在，我不好带她。”
厄瑞波斯摊手，“没办法，是她自己想长大的。你能不能别这么老土，我们神族的小孩，过了最初的十天都会长大的，勒诺跟别的小孩比已经算晚长了。”他顿了下，说道，“你不能让她跟你一样吧？”
*洛斯沮丧地坐在床边。
厄瑞波斯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你还是太天真。勒诺早点长大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的神力愈强，对你的辅助作用就越大。我不相信玫瑰姨妈无缘无故还要生一个孩子，这肯定跟那个预言有关。”
*洛斯不说话，厄瑞波斯尖锐地指出：“你心里已经有感觉了吧，所以你像*自己一样疼*她。”
“闭嘴！”*洛斯对着他又挥出一拳，这次厄瑞波斯灵巧地躲开了。
“你走吧，斗篷不能拿走。”*洛斯下逐客令，“那东西勒诺上学的时候要用。”
厄瑞波斯一脸肉痛的表情，“你这个剥削帝王。”
*洛斯已经听到了勒诺的脚步声，他在身上的白色衣袍上轻拍了下，皱巴巴的袍子立刻重新整洁如初。
厄瑞波斯身影消失后，他不甘愿的声音还在回荡：“我只是借给你，要收利息的。”
勒诺正要敲门，房门已经自动打开了。看到*洛斯，她立刻抱住他，叫道：“哥哥，你不要选王后好不好！”
*洛斯惊讶地问：“谁跟你说的？”
勒诺委屈地看着他，“报纸上都有，侍女官姐姐那天也在劝你。你不要跟其他的人结婚，我每天都陪着你，永远跟你在一起。”
*洛斯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眼睛下面，柔声道：“是因为这个没有睡好觉吗？”
勒诺摇摇头，眼眶都红了，“因为哥哥昨天没有回来，我自己睡不着。”
*洛斯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以后哥哥都回来陪你睡觉。”
望着他温柔的双眸，饱满红润的双唇，勒诺扶着他的肩，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而后，捂着酡红的脸蛋跑开了。
（再过三天，便是丰收节祭礼举行的日子。
一年一度的丰收节祭礼是神族最为盛大的节日，在这一天的白昼，神族、人类、精灵族、矮人族和巨人族的代表都会聚集在奥林匹斯山颠，进行盛大的祭祀活动，用来庆祝这一年的丰收。
山巅上没有神殿，只有五尊洁白的祭坛，分别代表着神祇中的五位创世神。众族献祭上最珍贵的礼物，创世神们会着盛装依次现身，给予众人祝福。
白天的祭祀仪式由大祭司和不苟言笑的处女神侍女官主持。到了夜晚，在围绕着奥林匹斯山脚建立的特尔斐城里，会有盛大的竞技和狂欢活动。在这一天，特尔斐城中最为昂贵的阿格里帕大浴场会免费开放到翌日第一道曙光照进池水中的时候。
为了炒热活动的气氛，创世神们通常会用自己心*的某件物品作为奖品。比如去年，竞争最激烈的便是厄瑞波斯最喜欢的一条内裤。赢得这条内裤的人类勇士在阿格里帕浴场里征服了最多的女人。
当然，也不是每位神祇都放这么令人热血沸腾的东西，比如*洛斯殿下，总是放点很有*的东西。去年就是可以治愈任何伤口的橡树枝条。
“哥哥，你今年打算放什么作为礼物呢？”，勒诺托着腮看*洛斯换上华丽的礼服，双眼几乎冒出红心。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洛斯接过侍女官递给他的头冠，戴上，吁了口气，总算穿好了。
“金苹果呢？”勒诺提议。
*洛斯笑了，“真要是放了那个上去，会演变成一场大混战的。不如放一朵迷乱人心的玫瑰吧？”
“殿下，”侍女官提醒道，“这个您三年前已经放过了，被一个色眯眯的矮人拿走，引诱了好几个纯洁的小精灵。您好歹有些责任心吧。”
*洛斯汗了下，展开双臂，“宝贝儿，这样可以吗？”
勒诺从床上跳下来，围着他转了两圈，真心地赞叹道：“哥哥，你美极了，真的。”
她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礼服。
*洛斯正式的出场服装都是宝蓝色的，这件也比例外，而且华贵异常。据说这件对襟长袍是纺织女神从霞光中抽出的宝蓝色柔丝，用了一百年织就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献祭上来的礼物。
长袍上用金银色的丝线绣上了各族祖先的传说。神族看到的是创世时的情景，矮人则看到祖先们开凿深山，提炼宝藏的热血画面，人类可以欣赏到生生不息的繁衍景象。
勒诺眨了眨眼睛，除了看出来衣袍上精美的刺绣，她什么场景都没看到。
*洛斯笑道：“这上面有心理魔法，对你不管用的。”
去祭坛的路上，*洛斯嘱咐勒诺，“最好不要看厄瑞拿出来的东西，伤眼睛。”
勒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过，事实证明，厄瑞波斯真的被冤枉了。他这次破天荒没有放那些色^情的东西，而是掏出了一朵罂粟花。
众人纷纷猜测，这是否又是新的性^*工具。
厄瑞波斯正色道：“它有助于睡眠。”
他的话迅速被解读出各种意思——“果然还是床上用品，哈哈！”“惊悚脸！难道用了它会长眠不醒吗？”……
更难得的是，厄瑞波斯跟赫墨拉这次没有吵架，而且，还有点怪怪的，友好氛围。
甚至在黄昏，祭祀仪式完成后，厄瑞波斯先一步走下祭坛，来到赫墨拉身边，体贴地伸出一只手，她都没有拒绝，而是像易羞涩的少女般红了面颊，略带羞涩地伸手放进他的掌心。
勒诺很为他们高兴，“他们是和好了吗？”当然更令她高兴的是，*洛斯并没有在这次祭礼上选王后，而且，他拒绝了精灵族公主的示*。她以后再也不信报纸上的胡说八道了。
*洛斯则和该亚、卡俄斯他们嘀嘀咕咕，这很不正常，太反常了。老实说，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赫墨拉和厄瑞波斯一出生就被婚约绑在一起，两人无论从性格还是喜好方面完全是两个极端。
该亚笑容满面，“他们不吵架了也是一件好事。*洛斯，我要跟你请个假，特尔斐城的晚宴我是参加不了了，我要回去休息。”她将手轻轻放在了腹部，一脸的满足与幸福。
*洛斯拍拍卡俄斯肌肉纠结的臂膀，“行啊你！”
卡俄斯憨憨地笑了两声。
*洛斯想了下，“如果这次是个女孩，就该是新的四季女神了。”
该亚向往地说：“我也希望是女孩。”她的前几个孩子都是男孩，长大后天南地北地跑，常常是她的生日过去好久才慌慌张张地让南风带来贺卡和礼物，一点都不贴心。
勒诺好奇地问道：“该亚是要生小孩了吗？”
“嗯。”该亚恋*地摸了摸她的脸，“等她出生，就可以跟你玩了。到时候你们再一起去上学。”
勒诺嘟起了嘴，“我不要上学，我要跟*洛斯哥哥在一起。”
该亚和卡俄斯一起笑起来。
白日祭礼结束后，*洛斯哄着勒诺去睡觉。
“可是金娜说晚上还有活动。”勒诺不情愿地躺下来，“她已经请假出去玩了。我也想去。”
*洛斯把被子拉到她下巴处，将她裹紧，“那里不适合未成年人，你现在还不能去。”
勒诺拉住他的手，“那你也不准去，要陪着我。”
“好。”*洛斯答应着。
可是，等勒诺进入了梦乡，*洛斯起身，在她脸上撒下睡眠的金粉。他把她的胳膊塞回被子，为她设下了防护结界，自己披上了黑色的斗篷，金色的光芒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深夜，本该回自己神殿休息的赫墨拉出现在了*洛斯的卧室里，床上的少女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赫墨拉摇摇头，做了一个推开窗的动作，解开了*洛斯的守护结界。
“以光明女神的名义，醒来。”
勒诺猛然听到了这样一声呼唤，睡眠金粉的功效立刻消释在白色的光晕里。她揉着眼睛坐起来，“赫墨拉，你怎么会在这里？”
赫墨拉脸色惨白地站在她床边，“你想知道*洛斯在哪里吗？”
勒诺才发现*洛斯不在身边了，喃喃道：“他骗我。”
“无知的女孩。”赫墨拉冷哼一声，“跟我去冥界瞧一瞧吧，别再让花心的男人欺骗你纯洁的感情。”
勒诺踌躇着，“*洛斯哥哥说了，不许我再去冥界，那里风气不好。”
赫墨拉问道：“你*他吗？”
“当然。”勒诺肯定地点头，“我*哥哥，哥哥也*我。”
赫墨拉闭上了美丽的双眼，“我也很想相信他。最后一次了。”她重新睁开眼睛，瞳孔里似乎有白色的火焰在燃烧，“你好好睡觉吧，把你的斗篷借给我，我自己去。”
勒诺觉得赫墨拉有点问题，她不是很放心，“你，还是不要去吧。要不等哥哥回来，让他带你去。”
“不用。”赫墨拉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斗篷，“你给我过来。”
那件斗篷颤抖着裹到了赫墨拉身上，立刻，她身上淡淡的白色神晕被完全遮挡了，衣裙、发色、眸色都变成了纯黑色。
勒诺张大了嘴巴。赫墨拉是光明女神，身上的光辉总是会散发出来，连厚厚的岩石都无法阻挡，没想到这件斗篷还有这种功效。
黑色的裙裾一闪，赫墨拉的半个身子已经隐没在了地下。
“等等，我也去。”勒诺匆匆下床，只来得及抓住斗篷上的帽子。

、30第十二章

丰收节祭礼对冥界来说也是年度最重要的节日。在这一天，六座附城的侍神们带领着自己的军队、女人、美酒和食物，浩浩荡荡地向主城聚集。
勒诺到来时，还差十分钟就到午夜，恰逢这场祭礼的高^潮开始。她们俩出现在拥挤的围观人群里，兴奋的冥界人民仿佛涌动的浪潮，将她们推挤着，不由自主地沿着主城的中心街道向城堡移动。
“抓紧我，别走散了。”赫墨拉低声告诫勒诺，“今晚的冥界比任何时候都危险，我不想让*洛斯杀了我。”
勒诺连忙点头，匆匆罩上兜帽，把自己隐藏起来。她有点不好意思，赫墨拉不知用了什么魔法，将一架小骷髅身上的斗篷移到了她身上。没有了斗篷，那架小骷髅扶着树嚎啕大哭。
“我亲*的，朋友们，伙伴们——”
厄瑞波斯的声音响起在半空中，低沉而且性感，就仿佛情人在耳边温柔的呢喃，令人从心底升起一股酥麻的快感。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她们对着城堡的方向抛出手中的花朵。
赫墨拉撇嘴，火红的灯光氛围下，她的面颊仿佛初绽的桃花，透着粉红。
“欢迎。请你们欢迎我，也欢迎你们自己——”
又一巨大的声音响起。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声，甚至还有男人们齐齐地叫好声。
“啊，是*洛斯哥哥！”勒诺激动地抓紧了赫墨拉的胳膊，她踮着脚尖拼命地寻找，“哥哥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他？”
赫墨拉翻翻眼皮，耐着性子解释道：“等会就能看到了。冥界的祭礼*洛斯每年都会参加，谁让他是老大，这是一种公平的体现，*神应该*所有的人。”说完这些，她自己都想吐了，大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洛斯热衷于来这里是为什么。
厄瑞波斯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显得很是威严，“开始吧。”
人群陡然安静了下来，像是所有的声音都被北风卷走了。勒诺发现自己又在跟着人群移动，原本团团聚集的人群自发地分成了两列，露出了通往城堡的街道。
先是一声嘹亮的号角，然后，远远地，传来了女人柔美的歌声，轻飘飘的，穿透力却极强。大部分人脸上都显露出一种梦幻的神情。
“他们怎么了？”勒诺有点害怕地紧挨着赫墨拉，她旁边的那只幽灵露出极为幸福的表情。
“一种催眠魔法，可以让沉浸在歌声中的人得到满足梦想的快感。”赫墨拉道，“这是厄瑞波斯最惯用的炒热气氛的方法。”
勒诺循着歌声的方向望去，看不太真切，像是一匹马拉着巨大的楼房在慢慢地移动。随着那东西的靠近，街道两旁的灯柱次第熄灭，一簇一簇的业火小精灵从灯座里跳出来，也向着城堡汇聚。
歌声过后，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打鼓声。
这似乎又有某种魔法，勒诺发现其他的冥界人都在跟着鼓点节奏摆动，甚至有架骷髅过于激动整个都散开，而它散落的骨头还在跟着蹦跶。
渐渐的，那一团移动的东西进入了勒诺的视线范围。竟然是一群几乎全身赤^裸的女人，她们在拖着一把巨大的花束。嗯，更近一点，其实是一座漂浮在半空中的雕像，（只不过雕像四周堆满了花朵，有暗红色的罂粟花，还有黑色的玫瑰，还有一些长着锯齿看起来很恐怖的花。
勒诺仰着脸看。这座雕像是纯黑色的，闪着奢靡的光泽。它很高大，底部粗壮，越往上越细，到了头部又开始变粗。
“看起来有点熟悉。”勒诺自言自语道。
“哼，是不是有点像你喜欢吃的小蘑菇汤。”赫墨拉语气怪怪的。
“啊，就是这个。”勒诺崇拜地看着她，“你懂得真多。”
赫墨拉扶额，“这群下流的东西。”
勒诺把目光落到正在舞蹈的女人们身上。她们身体丰腴，皮肤白皙，上身赤^裸，下身围着黑色的轻纱。她们的肢体动作幅度很大，腰肢仿佛水底的海带，柔软妖娆。
“怪不得哥哥要偷跑来这里，”勒诺兴味盎然，“这里比祭坛上有趣多了。”
白日的祭礼弄得她昏昏欲睡，*洛斯他们还都摆出庄严的面孔，一点都不如平日里可*。
“你再说这种堕落的话我就把你送回去了。”赫墨拉没好气地说，“等你再大点，就知道这东西的猥琐之处了。她们都是冥界的妓^女，你仔细看一下那个……东西上的浮雕。”
勒诺又盯着那座雕像看了好一会儿，欢呼一声，“上面有哥哥的脸！”她探着身子又看了看，“另一面也有，也是哥哥吗？”
“是厄瑞波斯。”赫墨拉的声音有点虚弱，“我们三个平日里是不来冥界的。他们俩享受着冥界的绝对崇拜。”她突然觉得无力，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比如厄瑞波斯，他为黑暗而生，喜好猎奇，靠近那些腐朽肮脏的东西，热衷于种种变态的游戏。再比如*洛斯，在地面上代表着纯真的*情，公正与博*，而在冥界，则是备受尊崇的性^*之神，代表*^欲，淫^乱，过度繁衍。
雕像的后面跟着两列全副武装的冥界军队，他们的皮靴踩得地面都在震动。
妓^女们将雕像带到城堡前面的广场上后就退下了，接着，涌上来一群裹着黑色斗篷的女人。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女人，因为她们身上的斗篷都非常的贴身，显示出起伏的身体曲线，而兜帽遮住了她们的面容，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她们围着雕像跳舞，逐渐地，开始有男子进入她们的圈子，贴着选中的姑娘一起舞蹈。越来越多的男男女女加入这场舞蹈中。
“玩得愉快。”空气中响起*洛斯的轻笑声。
勒诺忍不住了，“哥哥在哪里？我要见他。”
“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