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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月东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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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的强大意志,然而同时也隐藏了一股恐惧。在那一刻里,茱莉雅了解到哈瑞德对鲁柏特心存畏惧。那一刻很快就过去了,哈瑞德又再度变成平常那个冷静沉着的人。他转头对她微笑,眼中流露出的那股慑人愤恨,当然也只是出于她的想象。

「现在,茱莉雅,」哈瑞德开心地说道。「恐怕我必须去见父王了,不过我想见完父王之后,到我率领部队进攻前应该还有一点时间。你何不一个小时后到我房间来,和我一起共度天亮前的时光?」

「好呀,」茱莉雅道。「当然好。哈瑞德,我……」

「你在担心鲁柏特,对不对?」哈瑞德道。「不用管他,亲爱的。你很快就会忘记他,等我们结婚后。如果你不想,甚至不需要再和他交谈。事实上,这样或许比较好。鲁柏特只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茱莉雅。老实说,我一直不懂你看上他哪一点。不管怎样,等我们和父王开完会后,他一定会找个地方躲起来,直到破晓时分才会再度出现。不管说得如何天花乱坠,鲁柏特都不是个英勇的战士。」

「他在上一次斗剑中击败了你,不是吗?」茱莉雅话一说完,立刻后悔。

哈瑞德冷冷看着她。「他运气好,学了一些新把戏,如此而已。下一次……」

「等一等,」茱莉雅突然眯起双眼。「我错过了什么?还是你刚刚真的提到鲁柏特天亮时会与我们一起出战?」

「他当然要出战。」哈瑞德道。「那是他的职责所在。」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你也看到他刚刚的样子,他根本已经筋疲力竭了!」

哈瑞德冷冷耸肩。「他别无选择。鲁柏特、父亲和我将会率队迎战恶魔,这是我们的责任。毕竟,如果王族不身先士卒,底下的人又怎么会甘心出阵,是不是?虽然只要我出马,鲁柏特有没有上阵根本无关紧要。我才是长子。我才是他们将会跟随的领袖。」

「他会来的,你很清楚这点。」茱莉雅道。一股冰冷的愤怒仿佛熟悉的斗篷在她身边成形。「鲁柏特知道自己的职责,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可恶职责,他不是个懦夫。」

哈瑞德发出刺耳的笑声。「鲁柏特一直都是个懦夫,他晚上一定要点蜡烛才敢睡觉!」

茱莉雅转过身去,走上台阶。哈瑞德立刻追了上去。

「茱莉雅!你要去哪?」

「我要去见鲁柏特。我要和他谈谈。」

哈瑞德抓住她的手臂,强迫她在台阶下停下脚步。她用力挣脱,手掌移动到剑柄上。

「离我远点,哈瑞德。」

「不,茱莉雅。」他坚决说道。「一切都太迟了。你已经作出决定,不能反悔。」

「不要太肯定了,哈瑞德。」

「喔,我想我可以肯定,亲爱的。你真的以为,当鲁柏特发现我们两个交往到什么程度后,还会愿意接受你吗?」

「我以为他死了!」

「我想对鲁柏特来说并没有任何差别。他一直都很……传统……在这种事上。面对现实吧,亲爱的。你为我铺好床铺,这辈子都必须与我共眠。忘掉鲁柏特,你将会成为我的妻子,茱莉雅,身为我的妻子,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茱莉雅突然顶起膝盖,哈瑞德立刻向后跳起,气喘吁吁地闪在一旁。茱莉雅把他留在王座前,加快步伐,几乎是一路奔跑地冲到鲁柏特离开的大门前。她非常清楚如果不趁这个机会与他交谈,鲁柏特将会抱着自己完全不在乎他的想法踏上战场。她不能让他带着谎言前去赴死。

她冲出议会大殿,踏上通往国王寝宫的走廊,没过多久来到国王寝宫外,在门前伫立片刻,沉静思绪,然后轻声敲门。没人应门,她握住门把,却无法转动。她用力捶门,接着大吃一惊,只见门上突然浮现一颗眼珠,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茱莉雅看着眼前这颗发光的金属眼球,不由地浑身颤抖,体内所有本能都在叫她拔腿就跑,但是她仍站在原地,鼓起勇气直视对方。

此门不通。一道冷冷的声音在她心中响起。

「你必须让我进去。」茱莉雅微微颤抖地道。「我有事要见国王。」

只有哈瑞德王子、鲁柏特王子,以及大魔法师可以进入。冰冷的声音说道。对其他人而言,此路绝对不通。立刻离开。

「我一定要见国王!我有要紧事!」

立刻离开。

「可恶,让我进去!」

茱莉雅伸手拔剑,一簇耀眼的火焰随即将她震倒在地。她摇头晃脑,爬起身来,双手刻意远离长剑。门上的眼珠冷冷地看着她,反射着冰冷的光芒,丝毫没有半点人性。

离开,冰冷的声音说道。立刻离开。

茱莉雅无助地看着眨也不眨的眼球,转身走回走廊上。眼球看着她离开,然后缓缓闭起,沉入门板中。茱莉雅慢慢走回议会大殿。不管约翰王要和儿子与大魔法师谈些什么,总之都是重要到必须设下如此强大的屏障法术的事。她只能晚点再找鲁柏特谈话,没有其他办法。

她必须和他谈,趁着还有机会的时候。

◇◇◇◇

南翼无尽的黑暗深处,一扇密门缓缓开启,达利尔斯大人自护墙板内走出,步入走廊。他谨慎地打量四周,宽敞空虚的走廊向两边延展开来,寂静、寒冷而黑暗,完全没有动静。达利尔斯慢慢露出笑容,关上身后的密门。密门无声关闭,没在墙壁上留下任何痕迹。附近唯一的光源来自墙壁上方的一盏狐火磷灯,但由于达利尔斯十分熟悉黑暗的环境,所以这点幽暗的光线已经足以照亮整条走廊。他不安地看向周遭,十分不习惯离开狭小通道,进入如此宽敞的空间。他在墙边躬身蹲下。华丽的衣服已经破烂肮脏,宽松地挂在他瘦弱的身体上。由于短时间内消瘦太多,他的皮肤斑点满布,苍白恶心,松垮垮地垂在骨骼外。没有任何贵族和仕女能认出此刻的达利尔斯大人,因为他的外表疯狂而诡异,好似某种躲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的恐怖动物。

他浑圆的眼瞳精光一闪,迅速打量四周环境,随时准备拔腿就跑。他的手一次又一次紧张兮兮地移动到袖中的匕首上,但没有发现任何动静,除了自己的呼吸,也听不见任何声响。南翼默默等待着,一如之前不受打扰地等待许多年一样,但窒闷的空气中依然弥漫紧张的气息,似乎两旁石墙本身都可以意识到邪恶的事物行走于空虚的走廊之间。

达利尔斯脸上带有冷漠深沉的表情,仿佛心中藏有某种可怕的秘密,仿佛他在黑暗中计划或是执行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鲁柏特一定认得这个表情。他曾经穿越无尽长夜,自黑暗中带出了某样东西,某样将会跟随他一辈子的东西。黑暗森林在他们两人的灵魂中都留下无法抹灭的印记,不同的是鲁柏特努力想要挣脱黑暗的束缚,达利尔斯却自愿拥抱黑暗,藉以换取黑暗答应给他的奖赏。

达利尔斯举起左手,手指间随即浮现数道火苗。现在他拥有力量,来自黑暗之主的力量,藉由这股力量,他将讨回所有的债务,报复所有的侮辱。达利尔斯轻声窃笑,火苗随即消逝无踪。他孤独地缩在阴影里,一言不发,什么也不想,静静沉浸在荒废的南翼的寒冷死寂与黑暗中,等待他所恐惧与痛恨的人们来到他面前。

◇◇◇◇

约翰王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看着自己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里凝结成白雾。他用力拉紧身上的斗篷,将椅子移至火炉旁。即使身处自己的寝宫、城堡最深处的地方,黑暗森林的寒意依然无孔不入。他脸色沉重地看着坐在火炉对面的大魔法师,只见他以难看的姿势瘫在椅中,嘴里啃着一根鸡腿,短胖的小腿跷在一张脚凳上。寒冷似乎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房内所有多余的空间全都摆有油灯和蜡烛,但即使如此,整个房间仍显得昏暗。过去,国王总是能从层层石墙中获取力量与慰藉,感受森林城堡散发出来的旋律与神秘,紧握他所继承的遗产和与生俱来的权利。他之前的十二代祖先、每任森林王国的国王都在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下守护国土,而他们的勇气和决心深深地影响着森林城堡,至少约翰一直都是如此相信。但是如今无尽长夜已然降临,城堡石墙中所蕴含的魔法并不足以抵抗黑暗。国王不耐地皱起眉头,当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卧室中都没有办法获得丝毫抚慰与宁静时,就表示时局真的糟到谷底了。约翰突然微笑,发现自己在钻牛角尖,于是屏弃这些想法。他再度看向大魔法师,脑中浮现许多回忆,而且并非所有回忆都是不好的。他与大魔法师从来不曾特别亲近,但两人共事多年,始终合作无间,他甚至一度将大魔法师视为最得力的助手,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大魔法师啃光鸡腿上最后一点鸡肉,然后又在约翰的眼前将骨头折成两段,像孩童舔食棒棒糖一般吸食其中的骨髓。吸完后,他将骨头丢入火炉中,然后在自己的长袍上擦拭油腻腻的手指。约翰王偏过头去。印象中的大魔法师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他所记得的大魔法师温文儒雅又时髦,永远走在时尚的顶端,绝对不做任何有失身分的行为。即使在醉倒前,他的步伐也绝不蹒跚。酒馆老板都说他是他们一辈子见过最有自尊的酒鬼。约翰忍不住露出微笑,不过在想起其他回忆后,微笑立刻消失。他闭起双眼,驱退不好的回忆,但是回忆所带来的痛苦依然停留在脑中,一如往常。他再度看向大魔法师,只见他目光茫然地凝视炉火。大魔法师面无表情、平静祥和,约翰完全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常常在想,再度见到你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约翰王缓缓说道。「是恨,还是恐惧。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是不是?」

「是的,」大魔法师道。「很久了。」

「你和我印象中差不多,一点也没变老。」

「形变法术,我可以将外表转化为任何年纪。当然,选择的外表越年轻,我就会更早死。现在的我已经是个老人了,约翰,比你和你父亲加起来还老。有时候我还挺想念爱德华的,我能和他沟通,但你我二人始终没有什么交集。」

「是没有,」国王道。「但是你的建言一直都很中肯。」

「那你偶尔也该采纳一次。」

「或许。」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良久不发一语。火炉中的火焰摇摆不定,木柴的爆裂声在沉默的环境中听来虚无飘渺。

「你没有必要放逐我,约翰。」大魔法师终于说道。「我早就已经自我放逐了。」

国王耸肩。「我总要做点什么。伊莲娜死了,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为她已经尽心尽力了,约翰。」

国王凝视火炉,没有回应。

「你对鲁柏特的计划有什么看法?」大魔法师问。

「或许有用。其他方法都已经试过了。天知道?」

「我喜欢鲁柏特。他看起来是个聪明人,也很勇敢。」

「是呀,」约翰缓缓说道。「我想他是。」

两人尴尬地凝视对方,彼此之间存在着太多痛苦、愤怒,以及积怨,他们都很清楚。他们根本无话可说,所有的话以前都已经说过了。大魔法师站起身来。

「我想我最好去跟汤玛士·葛雷谈谈。他的力量似乎增强了不少,或许真的能够提供帮助也未可知。晚安,约翰。上阵前我会再来找你的。」

「晚安,大魔法师阁下。」

国王看着炉火,直到听见房门开启并关闭的声音后,才终于放松心情。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逃不过记忆的纠缠。他闭上双眼,再度看见自己和大魔法师站在伊莲娜的床前,床单已经遮盖了她的容颜。

她死了,约翰,我很抱歉。

救活她。

我办不到,约翰。

你是大魔法师!救活她,可恶!

我办不到。

你连试都没试。

约翰……

因为她不爱你,所以你才不肯救她!

国王将脸埋在双手中,但却没有流下半滴眼泪。他的泪水早已流干,体内再也没有眼泪可流。房门突然开启,他立刻坐直身体,换上平时那副严肃的面具。鲁柏特和哈瑞德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向他鞠躬。他们并肩而立,两人之间始终弥漫着冷淡的气氛。约翰王疲倦地笑了笑。如果有一天,这两兄弟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隔阂,他愿意当场把他们的鞋子和扣环通通吃掉。鲁柏特和哈瑞德耐心地等待,冷静地看着国王头上的某个定点。约翰准备说话。鲁柏特和哈瑞德都不会喜欢他即将告诉他们的事,但他需要他们的支持。

「坐下。」他终于大声说道。「你们让我房间看起来非常凌乱。」

哈瑞德立刻在大魔法师刚刚坐过的位子上坐下,任由鲁柏特去寻找另一张椅子。约翰试图保持冷静,但鲁柏特不断以家具撞击和落地声来宣告自己的位置。最后,鲁柏特终于拖了一张椅子回到他面前。哈瑞德掩嘴窃笑,被国王瞪了后才停止笑容。约翰没有转头去看屋内的惨状,他不认为自己能承受那种画面。

「抱歉。」鲁柏特说着,将椅子摆在哈瑞德和国王的正中间。

「不必抱歉。」国王有礼地道。「我房间本来就乱。」

他耐心地等待鲁柏特坐下,然后神色凝重地拉扯胡须,考虑着该从何说起。一段沉默过后,他始终没能开口。他很清楚自己的计划既正确又有必要,但就是很难说出口。

「你要见我们,父王。」哈瑞德终于说道。「是和婚礼有关的事吗?」

「不是。」国王一边回答,一边注意到鲁柏特的手始终放在剑柄上。「不过,恐怕婚礼要再延期了。」

「喔,真是……」鲁柏特道。「实在太可惜了。」

「是呀,」哈瑞德道。「可不是吗?」

「那找我们来究竟为了什么?」鲁柏特问道。「与对抗恶魔的计划有关吗?」

「那根本称不上是计划。」哈瑞德道。「比较类似集体自杀。」

「如果你有更好的主意,我倒想听听。」鲁柏特道。「你想怎样?躲在城墙后等待恶魔找上门来?相信我,哈瑞德,奋勇战死还比较好点。」

「最好就是根本不要死。」哈瑞德道。「一定还有其他方法。或许大魔法师……」

「不,」国王冷冷说道。「就算处于巅峰年代,他的力量也没有强到那种境界。但是你说得对,哈瑞德,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而我认为我已经找到了。没有差错的话,这个办法将会大幅提升我们的胜算。」

「我不了解,」鲁柏特皱眉道。「如果还有其他方法,你为什么没有在议会中提出?」

国王直视他的目光。「因为议会不会认同。」

「与可塔纳神剑有关,对不对?」哈瑞德突然问道。

「算是,」国王道。「我本来打算利用可塔纳来对付恶魔,但是神剑失踪了。然而,我们依然拥有几把和可塔纳同等强大,甚至更加强大的魔剑。」

鲁柏特和哈瑞德对看一眼,约翰觉得,看着他们了解自己话中含意时所流露出的惊讶表情十分有趣。看来他终于找到一件令他们二人想法出现交集的事了。

「你是指地狱神兵。」鲁柏特语气怀疑地道。「你不会是认真的吧,父王!」

「为什么不?」国王问。

「地狱神兵是禁忌的兵器。」哈瑞德道,不过,国王已在他眼中看出盘算此事可行性的目光。

「我们不能使用它们。」鲁柏特道。「可塔纳已经够糟了,但是那几把剑……我不确定哪个令我比较害怕,恶魔还是这些受诅咒的长剑。」

「我了解。」哈瑞德道。「但是话说回来,你怕的东西可多了,不是吗?」

鲁柏特瞪他一眼,哈瑞德不安地扭动身体。「继续说,哈瑞德,」鲁柏特冷冷地道。「你就只靠一张嘴。」

「够了!」国王道。「要吵等我们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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