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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非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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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致极美,我却挫败的垂首顿足,光顾着出来,伞却忘了带。又想早点去看看,又不想回去取伞,我咬了咬牙抬脚往雨里冲。
衣襟被人扯住。
我回过头,夏千泽板着脸,他慢慢将伞移过来。素白的伞面,碧色荷叶绿茵茵画满整个伞面。
他仍旧是一身翡翠色,青葱一般。我暗暗摇头笑。
“你笑甚?”他忍不住问。
我答非所问,“烦劳送我去后院。”
他皱眉,却不再说什么。雨水在脚下泛开朵朵花开的波痕,我无奈提着裙脚,几缕漆黑的发丝垂到胸前来。
见我进了后院,他收起伞,神色阴郁。
“多谢。”我笑。
他生硬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小王爷。”我犹豫开口,“柳???先生,这几日可曾来?”
他冷冷哼了一声,却是扭身走了。
我尴尬的摸摸头,还好不曾让人看见。是,柳暗来与不来,与我到底无甚干系。
推门进去的时候,冬子正垂着头蹲在屏风外,见我进来忙站起来。
“你怎么不帮忙?”
“西竺不让我插手,说是我笨手笨脚的,明明就是她看那人长得好,她???”
“够了。”我笑着打断他,“小小年纪就懂吃味了?”
冬子红了脸闷声躲到门外去,我抬脚绕到屏风后。床前的帘帐也放了下来,我满心疑惑,难不成这人有宋玉之姿不成。
我蓦地拍了西竺一把,她唬的一跳,手中的布巾跌进水盆里。
“小姐,你吓死我了???”
“怎么?看上人家了?”
她脸色一变,沉吟道,“小姐,他是女的。”
我吃了一惊,抬手揭开他已换的整洁的衣裳。
果然。
我在床沿坐下来端详,确如冬子所说,这个人长得却是好看,额上的伤痕平添几分凛冽的美感。
正兀自思量,她霍的睁开眼。四目相视。有什么飞快划过脑海,却无法捉捕。
她一双凤目含着诡谲的波痕,复又平静。
“不要说,求你。”她声音粗哑,按住我搁在她脸侧的手。
“什么?”我心生怜悯,原来上天总是公平,她的声音竟破碎如边塞的风声。
“不要说我是女子的事,我???”一口气喘的急了,她呛咳了几声。
“恩公,多谢救命之恩。”
我竟无措,僵了身子陷在她的哀恳里。她见我默许,瞳孔的神采消散,昏沉沉的睡过去。
请了郎中把脉开方,西竺忙着去煎药。
雨水畅快下个够,我揉了揉有些冷的手臂,有小厮寻来传话,说如夫人寻我。
西竺正端了药进来,我细细嘱托一番离开。
头发还散着,我边走便用木簪子挽起,回廊里的灯被丫鬟们一盏盏点亮。灯光灼灼逶迤,小厮不声不响在前面引路,我咬咬唇,眼见一扇朱红的门在身前拦着。
镂花鸳鸯,两两相望。
惊雷落下,大雨如注。
清淡檀香味传出来,这扇紧掩的门,困所严守,遮住我所有探寻。如兽之血口,淋漓血腥向我扑来。
吱呀应声而开的门,风大衣薄,我觉得冷。
小厮躬身道,“王妃,请——”
我手指扣紧,抬步迈过门槛。两扇木门折过筛碎了的烛光,在我身后匡然紧闭。



第十一章 旧玉簪

香炉里燃着香,丝丝缕缕的烟从镂空的花格中钻出。空气潮湿,于是这淡香闻起来粘腻湿润。
如夫人左手抬起拢了拢鬓角,轻声缓语,“端儿待你可好?”
我后背笔直贴靠在椅背上,不假思索道,“劳夫人担心,我们很好。”
“是么?”她朱红的唇弯了弯,“可我听说,今儿端儿与许家的丫头出去了。”
我恩了一声。
她又道,“这女子嫁了人,夫君就是自己的天,这不把天看好了,等哪天塌了,修都修不好,你以为呢?”
我手心沾满了汗水,极不舒服。
“许小姐与无端自小相熟,交情好也是自然,今日的事他是说与我了的。”我暗自按捺,心底浮起森然寒意。
她以手掩唇娇笑几声,眉眼风情尽显。脑海里沉浮多年的画面,陌生而又熟悉。心底发闷,我淡淡看她,不远不近的姿态。
“端儿真是娶了个好夫人,我真是自叹弗如呢。”她着人取了一个小巧箱奁,细碎的翡翠星罗其上。
她取了一枚玉簪子,款款靠近我。
白的玉兰花,簪子的尖端一抹刺目的血色。
这是——
眼眶发热,我僵在原处,任由她将簪子别在我发间。
“这簪子是位故人所留,我觉它与你相配。”她端详道,“果然好看,你嫁到王府来,也算是做长辈的心意。”
手试图抬起,却似被抽空了力气,我听到自己麻木苍白的声音,我道,“谢夫人。”
她又扬声笑,忽的止住,目色苍凉凌厉,抬眼看门。
不多时,两扇紧阖的门板被大力推开。一道闪电落下,映亮门口来人的身姿。
“阿九!”夏无端见我无恙方缓步走进来。
“端儿真是疼夫人,阿九在我这儿,你还怕丢了不成?”如夫人靠在椅上懒懒抬眸。
“阿九不懂事,无端是怕她冲撞了夫人。”夏无端浑身的衣裳湿透,显然是披雨涉水而来。
“叨扰夫人,告辞。”他将我紧紧箍在怀里,我浑噩不明地被他半抱着拎出门去。
木门咿呀,自门内如影随形的香气使我不可遏制的干呕。
夏无端发上的水珠一滴滴砸在我冰凉的脸上,恍惚有些暖意。他不发一语,只用手不停拍打我的背。
待我平静下来,身子不自觉抖成一团,我将发上的簪子摸索下来扣在掌心里,已没了站起来的力气。夏无端有力的手臂穿过我的颈后膝下,将我抱在怀里慢慢走进雨里。
雷电交织,雨水沉甸甸压下来。我拼命往他怀里缩,他只紧了紧臂弯。雨水灌进我抬起的双眸,朦胧中我模糊看见夏无端被闪电映亮的侧颜,紧抿的嘴唇绷成一线隐忍的弧度,自眉峰到鼻梁,蜿蜒至下巴的轮廓清晰俊朗。只是一双眼,像是起了大雾,模糊不明。
这一路雨水肆虐雷电惊心,惊心动魄间又义无反顾。靠近紫竹苑,探头探脑的福宝撑了伞,遮住眼前似是魔怔的两个人。
是真的疯了罢,一开始便是,我是,夏无端也是。
沐洗过,我着了一身月白衣裳,赤脚踩在地上。夏无端沐洗后掀帘进来,目光牢牢看住我。
“夏无端,你说好不好看?”我用玉兰簪子挽起还半湿的发。
“很丑。”他道。
我知从他口中听不到好话,却不恼,慢慢靠着床沿蹲下身,缩作一团。
“她把娘亲的簪子给我,我该谢她的,可是我,我想——”眼眶烫的很,眼底因刻骨的恨意渗出血色,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阿九!”夏无端察觉不对,用力*我的颌骨。
舌尖咬出血来,浓重的血腥充溢在口腔喉间,连空气也浮了腥甜。
他皱眉,墨色的眉干净微扬。
我苦笑着抬手,堪堪抚上他的眉头,“别慌,我不会乱来的,事成之后我便离开,连累不到你的。”
所以请你背身离开夏无端,这深不见底的苦痛恐惧,让我一个人,慢慢周旋。
他的手松开,在我缓下神来的下一刻,他扣住我的颈项,狠狠吻上来。唇角擦过的温热,唇瓣被细致描摹,直到唇齿被叩开,温热的舌钻进来纠缠,我心生恍惚,这是否是个预谋已久的缠绵。
我闭上眼,光影散去那刻,聚拢出柳暗青色的身影,只一瞬,便再不见。
这折戏才刚揭幕,我是戏子,自然不能走神。
年少不更尘世的爱恋,早在许久之前死去。喜欢着柳暗的小阿九,永停在山温水暖,景明春和的山庄,再回不来。
若此刻吻着我的人是他,那么,这触觉是否也是如此温暖。
夏无端离开我的唇,他不曾看我,脸庞掩进我的肩窝,灼灼呼吸暖着骨头皮肤。
晦涩不见的恐惧尖叫逃离,我听他低声的道,“阿九,我后悔了。”
我蓦地一怔,良久笑出声来。



第十二章 未亡人

花半坼。云暖风淡。
我躺在擦得干净清凉的地板上,扇子遮在脸上。
轻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扇子下睁开眼,长睫轻轻扫动扇面,极轻的碎碎响声,像是竹叶落地的声响。
“王妃,东西都打点好了。”涩哑的声音,千万洪流裹挟沙石掠过耳膜。
我坐起来,扇子啪嗒跌在地上。
静静垂首站着的人,水洗过多次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显然有些宽大,更衬得她身子纤瘦。挽着寻常男子的发髻,极美的五官因表情寡淡的缘故有动人的英气。
“花未。”我道,“你随我去。”
她点点头,却不多言。
将近一个月的调养,她身上细碎的伤口收敛成淡色疤痕,却仍是寡言。
问过她的身世,却是自小四处飘零的孤儿,在一大户人家做下人,却被人怀疑偷了主家的东西,是以那日的她为我所救。问她名姓,只说花未。
我见她无处可去,她又千方百计想报答我的恩情,所以我便把她留到府里来。
出门时,福宝圆圆的身子挤在王府门前的石狮子前面,恭敬传话,“爷说今儿皇上召他,所以今日就不陪王妃去了。”
我懂事的点点头,掀帘上轿。
清明老早就守在门口迎人,见了我欢喜的又笑又叫。
林叔在院子里支了柄宽大的伞,正捏着茶壶往壶里注水。
“爹爹。”
他抬起头来,脸上是欢喜的神色。
“清明,你们先退下,让我们爷俩好好聊聊。”
人呼啦啦散了个干净,林叔在我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阿九,这些日子,可还好?”
“恩。”我捏紧了衣袖,“我见过她了。”
“如何?”
我抬起头来,将一枚发簪推过去。
林叔先是一怔,而后嘴唇变得灰白,浑身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他弹出的手指抖抖索索靠近那枚玉兰发簪,终于将它小心翼翼的握进手中。
“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我眉头紧蹙,“是唐意如。”
林叔紧握的手背上浮起青色的筋络,“这个女人!”
“这枚簪子,是我送给*的,你可还记得?”林叔神色温柔起来,眼角的那道伤疤也显得不那么惊心。
是在我六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林叔。那日是娘亲的生辰,娘亲做了一大桌好吃的饭菜,我与林棠月也提早下学。
三个人正围着桌子动筷时,桃花纷乱的庭院,月色下轻飘飘落下个人。
飘扬长发似是挽住柔软的风,丰神俊逸的男子笑着开口,“婉儿。”
娘亲手中的碗跌在地上碎成朵朵陶白,我和林棠月傻呆呆的转过脸去,看到娘亲脸上泪水涟涟。
那一刻我以为娘亲等到了那个人,于是我壮着胆子拦住一步步走进房里的男子。
我问他,“你是我爹爹么?”
林棠月已心领神会的靠过来,原本我想如果他是,我与林棠月必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谁让他抛下我们这么久,谁让他让娘亲等了那么久。
他神色悲伤起来,好像犯了错。
我暗暗屏住呼吸提起了拳头。
我看到他缓缓开口,他道,“我是风林扬,*亲的哥哥。”
犹如对着空谷,犹如一脚买入虚空。我抿紧了唇,一双手蜷起又舒开。
“林扬,你???”娘亲擦了擦泪,释然般勾起微翘的唇角。
那一刻花瓣借风灌满庭院,我看到风林杨将一枚白玉的簪子别在娘亲如云的发上。簪子的尖端红艳如血,像是染了朱砂。
娘亲手捂住嘴唇,泪水扑簌簌跌下来。
那么美的娘亲,那么英俊的男子。可是他,不是娘亲要等的人。
良久娘亲说,“是,你是我的哥哥。”
自此,风林杨每年在娘亲的生辰出现,像是踏着清凉月色的桃花仙。
此后呢?
我浑身冰凉,抬起头来。
“阿九,你不可妄动。”
我摇摇头,“爹爹放心,夏无端不会食言的。”
林叔攥着那枚簪子,眉心纠缠成难以言说的伤痕。很久之后他缓缓开口,“柳暗来找过我。”
“我告诉了他。”
“什么!”我猝然站起身来,“不!柳哥哥他进王府难道是——”
“阿九。”林叔打断我,“我已经失去了婉儿和棠月,我不能再失去你。不然婉儿,不会原谅我。黄泉之下,你让我如何见她?”
“人之一生能得到倾心之人的回应何其难得,柳暗他,是个好孩子。”
心头烧起一团火,想哭。心底涌起莫名的委屈,想见他,却又想离他远远的。我不愿连累他,不愿他看到此时的我。
柳哥哥,你又是何苦要趟进这浑水里来。
明明这与你已不相干了,明明是我放手了你。
清明欢喜的传话,“王爷来了。”
“阿九,难不成是怪我没陪你,眼睛怎么肿的跟金鱼似的。”夏无端不顾他人,径自扳过我的脸来。
“知道就好。”我冷哼。
半晌我回过味来,“你说谁是鱼?”
“我是。”他见风使舵转的极快。
最近夏无端与我的交锋中极其狡诈,总在我剑拔弩张的时刻避重就轻偃旗息鼓。几次下来,我也学得乖了,我撇撇嘴不屑道,“若鱼都长成你这般,怕就没人敢吃鱼了。”
夏无端就着我的茶盏喝了口茶,磨磨蹭蹭道,“阿九,我恐怕要离开你些日子。”
林叔早就去着人张罗午饭,我躲在阴凉处小口喝茶。
“眼不见心不烦。”我刺他一句。
“东边起了战事,他也撑不了多久了。”
我眯眼,“你是怕——”
他以指沾了茶水在石桌上描摹。
两个字,如,白。
如,我知道。那么白?
他浅浅一笑,复又抬手写。天热的很,又有风,几乎是才落下水痕便眨眼间变淡消隐。
点横勾勒,我默念,沈,郁,白。
心沉了三分,我思忖片刻道,“你放心的下?”
他托腮看我,“岂不也遂了你的愿?”
我冷声道,“夏无端,我不去无定河畔寻你白骨,你也莫要做我春闺梦里人。”
夏无端揉乱我的发,失笑,“阿九,我不会死。”
不会死么?我眯眼抬头,阳光刺眼。不会死,每个人都这么说过的,可是死,是最真实知晓的事。
从生到死,花谢花开,是一早,就知晓了的。



第十三章 轻别离

西竺哒哒走近,低头做错事般轻言,“小姐,王爷来了。”
手上沾满石榴的汁液,颗颗晶莹如玛瑙的石榴子剥了小半碗。我手停了停,人已进了门。
“阿九。”
初见夏无端盔甲在身的样子,阳光薄薄洒他满身,杀伐之气便淡了些。却愈发显得他身姿颀长英挺,整个人骤然失了寻常的风流恣意。
不似往常,熟悉却陌生的夏无端。心微微跳得狠了。
“怎么?你夫君再好看你也该眨眨眼啊。”
却依旧是玩世不恭的调笑,我搁下石榴,骤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来。
夏无端没来得及开口,我出手如电抓住了他的衣领。
白色的衫领被我手上的榴汁染成斑驳色。他皱着眉头握住了我的手腕,眼底掠过狡猾的光泽。
他使力一带,我整个人被他紧紧箍到了怀里。
额角撞在他下巴上,我疼出了泪。泄愤般一口咬在他肩上。
他痛哼一声,却死死抱着不撒手。
我七拐八扭也挣不脱,他灼热呼吸涌进我耳朵。
“阿九听话,别乱动!”
察觉到他身体紧绷的弧度,盔甲下的身体酝酿着暗潮涌动的危险,一触即发。
我识时务的便不再挣扎。
沉默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两个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抱着。浅灰色的身影在地砖上透出悱恻缠绵的情意。
他开口,“福宝留下照应你,切莫妄动。”
我的脸压在他胸前,看不到他的神色,估摸也是怕我一击不成连累了他。
不知哪来的力气,我推开他,手指间还有石榴汁残存的粘腻感,让人厌恶。
“我的目的达成,自会离去,绝不会连累了你。”
他张了张口,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一家人都涌在府门口,夏千泽也难得抛头露面,如夫人脸色越发明艳。
夏无端与老王爷寒暄几句,翻身上马。
我自动自发的走过去,林立的刀戟晃痛了眼。戏演得久了,有些动作,有些话,已是自然而然,辨不清真假。
“阿九,等我回来。”他笑得海誓山盟般笃定。
我双手攥紧了身侧的衣衫,忽而觉得与他对戏也是极好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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