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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侍寝?砍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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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朝中与尚书大人政见不合的文官们每每调侃讽刺尚书老大人,总是装模作样询问同僚:“今天你洗脚了吗?今天你打呼了吗?”
尚书老大人每每气到双目泛红,二十六载结发老夫妻落得和离收场,心中苦闷可想而知。他与爹爹向来交好,每每下朝来家中小酌,与爹爹长吁短叹。
——如今他倒是学会小酌了,可惜老夫人已经带着随身的老嬷嫲下了江南,再不回还。
老大人喝醉了酒,便摸着我的脑袋好生教诲一番:“小逸儿,你将来若是娶了娘子,凡事定然要学会迁就她几分,这日子才会过得长久!”
我活学活用,高瞻远瞩,千方百计打听晏平的喜好口味,不敢因为此时我二人还不曾有圆满结局而有丝毫懈怠。假若拿这十分的劲头上了战场,定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彼时,我对晏小郎一腔热忱,平日被强抑着,还不算显,但自碰上他和颜悦色的在大齐太子殿下面前与我交谈,我除了起初的结结巴巴,后来答的都甚是流畅得体,布菜也布的挺勤快。
倒是一国储君凤朝闻,与晏平相比可就逊色许多。
我这位太子侍读好歹也不算白身,每次但凡我挟菜给他,他便皱着眉毛,苦着脸咽将下去,那神情分明在吃毒药,哪里是在享受美味?反观晏平,容色如玉,连细嚼慢咽都好看的紧!
我瞧他吃的有滋有味,也往自己嘴里挟一筷子竹盐虾仁,只觉淡而无味,还带着点虾子的腥甜味道,皱起眉毛差点将虾仁吐掉,在他淡淡注视的眼光之下,勇敢的咽了下去。
此时此刻,我终于对尚书大人那一腔愁苦含怨有了感同身受的体会。
但是,想到尚书老大人语重心长的教诲,我又勇敢的瞧了一眼正吃的满足的连双目都快要眯起来的晏小郎,他这番满足的模样颇令我垂涎,能每日里与他相对而坐,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一颗心酥了半边,早已食不知味。
想来我也没胆子让晏平改变口味。假如非得在麻辣鲜香的食物与晏平中间选一个……我咬咬牙,还是决定选晏平了。
食物常有而晏平不常有,有且只有一个,何其珍贵也!
在感情面前,口味神马的都是小问题,并非难以克服。
这一日又逛毕,晏平有事先行离去,临行前嘱我送大齐太子殿下回驿馆。我老实应了,依依不舍瞧着他清俊的身影骑马远去了,这才无精打彩的抖了抖缰绳,带头往驿馆而去。
凤朝闻伸手拦住了我,笑道:“安小将军,不如本殿先送了你回去吧。毕竟,你是女孩子嘛!”
我瞪他一眼,再瞄瞄他身后的十来位侍卫,也巴不得早点回家,拨转马头便往家中驶去。
爹爹如今虽然身居大将军,与晏平的爹爹,晏毓伯伯品级相同,但他自来与晏伯伯不对眼,是以当年定宅,晏伯伯家挑了靠近皇宫的平康坊居住,那一带尽是满朝勋贵的居处,他却在靠近西市的延平坊居住,周围邻家不过是些富庶百姓。
一路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六年 前六年前……
另外,今天草上分频月榜鸟,感谢大家的支持……打滚……求继续支持……求收藏求包养求勾搭求帅哥各种求……


、14一生安逸的期许

13
到家门前,我礼貌的下马与凤朝闻道别,他道:“不急不急。本宫瞧着安小将军进去了再走也不迟。”
我极想早早甩掉这个包袱,把门拍的咚咚响,连连叫嚷:“童伯,快开门!”
大门吱呀打开,迎面飞过来一根门闩,亏得我这些年早已习惯,大大朝后一退,抱臂护住了脑袋,门闩砸在左肩上,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尴尬回头朝凤朝闻陪笑:“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家父脾气是有些不好!有些不太好!”
“臭小子,谁脾气不好了?”
身后炸雷一般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连忙谄媚的迎了上去,连连安慰:“我家爹爹脾气好极了!”随手一指凤朝闻:“我是说他爹脾气不好,他天天挨打……”
爹爹转头一瞧,愣了一下,面上摆出一个温雅的笑:“太子殿下,犬子无状,多有得罪……”抬起蒲扇大掌狠狠拍在我脑袋上。
我抱着脑袋嗷嗷惨叫,深切的意识到,爹爹当初不肯住在平康坊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啊。
那里多是同僚,他不可能开门就随手往外扔门闩,砸到晏伯伯也算出了一口恶气,可是万一砸到御史大夫或者大理院正就不太妙了……
爹爹的神奇从来让我高山仰止。
他能一边面不改色的痛揍他的亲生孩儿我,一边热情好客的邀请凤朝闻进府作客。
嗯,依着我十四年仰望他的经验,他是真心诚意的邀请凤朝闻来家喝杯热茶的。
这结论好惊悚。
可怕的是,大齐的太子殿下竟然也不推让,与爹爹把臂同欢,欣然入府。
等到我与凤朝闻同坐在一张饭桌上,我还颇有几分迷惑,爹爹并非那种热情好客的主人,凤朝闻也并非那种自来熟的人。
不过等到桌上摆上我最喜欢吃的香辣虾,香辣小鸡仔,香辣小鹌鹑来,我早已忘了这些烦心事,抡起筷子便朝着桌上开动。
爹爹无可奈何的朝凤朝闻一笑:“犬子无状,老夫教子无方,殿下见笑了!”
我娘去的早,爹爹平时对我颇为暴力,只是饭桌上从不会违拗我,只因三岁以前我生成个爱哭的毛病,一哭就要找我娘,找不到便不吃饭。看门的童伯说我是个“固执的小家伙”,一度瘦弱的堪比如今饭桌上的小鹌鹑……爹爹日夜忧心,生怕我养不大。
所以,在我的吃饭问题上,爹爹大约留下了心理阴影,无论我的吃相多么的不端庄,他都引以为乐,不会在饭桌上敲我一记。
凤朝闻轻笑道:“这几日与安小将军同食,凤某倒以为小将军喜清淡口味的……”
这几日为了与晏平更为亲近些,我对他喜欢吃的菜总是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我正吃的欢,闻言一愣,差点教一块鸡骨头卡住了喉咙,就连伸向香辣虾的筷子也停住了。凤朝闻不失时机下筷子,将盘中最大的一只虾子挟进了自己碗里……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目标物进了他的碗,忍不住对他怒目相视,他却泰然自若朝我一笑。
爹爹拍着桌子大笑:“小子,今日你可遇到劲敌了!平日净跟我抢菜吃,哪次老爹不是让着你?”
爹爹与我饭桌之上无大小,平时抢喜欢吃的菜抢习惯了。老尚书大人有时来我家吃饭,也与我抢的不亦乐乎,但当着凤朝闻……我的脸不知不觉红了……
爹爹却觉不出我的尴尬,又笑咪咪对凤朝闻道:“我家这孩子最喜麻辣鲜香,这一点倒同老夫相像。”
凤朝闻笑得颇为开怀:“老将军的口味倒与晚辈的口味颇为一致,无辣不欢。那些寡淡的菜品吃到嘴里只觉没味道的很!”说着毫不客气,连连下筷子,将桌上半盘子香辣虾面不改色吃了下去。
我家的菜向来辣的离奇,寻常人一般难以下咽。
凤朝闻这般吃法,倒真是喜欢麻辣鲜香的模样。
我想起这些日子挟到他碗中的菜……脸不知不觉红了。这大齐太子竟然在饭桌上也使用迂回战术,先用话堵得我食不下咽,剩下的菜便全成了他的腹中餐。我偷偷伸出脚去,估摸着凤朝闻的方向挨了过去,碰到一只脚,毫不犹豫狠狠踩了下去。
“啊——”的一声,爹爹一声惨叫,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我吓得面如土色,抱着脑袋瑟瑟而抖,余光中瞥到凤朝闻弯弯的唇角被他使劲压下去,面上全是担忧:“安大将军,这是怎么了?”
这只狐狸!
爹爹指着我大吼:“安逸,你个小兔崽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顿饭,大概只有凤朝闻一个人吃的肚圆……
爹爹后来站在大门口送客,瞧着凤朝闻远去的身影,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此子城府极深,将是大陈一大劲敌也!”
大齐如今与大陈形如兄弟友邦,凤朝闻怎会是大陈一大劲敌呢?
我不明白;搓着自己脑袋上被他敲起来的包,咧着嘴呼痛,一边对他表里不一的热情附上大大白眼。
“爹爹方才还热情邀他来家作客,转头就动了杀机,何不方才在菜里下毒,一下将这大齐太子毒死了事?”
我是好孩子,爹爹教我对别人不诚实不要紧,对他定然要诚实,有话直说,不然大棒加身,也怨不得他!
爹爹一掌拍在我头上,“你当爹爹是蠢人么?!”
我“嗷唔”一声惨叫,转头就往门里跑,口里嚷嚷:“说实话也要挨打,真没天理了!”
爹爹在后面吼:“这家里,老子就是天!”
今日爹爹情绪格外不稳,当着凤朝闻的面不但不再装斯文,而且比之平日更是暴戾十倍,揍起我来十分之不留情面。
亏得是在凤朝闻面前,要是在晏平面前,我怕是恨不得找个老鼠洞躲起来,也省得被爹爹敲着脑袋收拾。
关上门来,爹爹盯着我又举起了手,我抱着脑袋后退一步,见他的眼神半点也不曾有软化的迹象,又大大后退几步,抓着看门的童伯的左臂,连连央求:“爹爹,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踩凤朝闻出气来着!”
他跳起来,抄了门闩便要往我身上招呼,童伯拼命拦着:“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小郎只是淘了些,可还是个乖孩子呢!”
童伯是爹爹的副将,在战场上救过他一命,为此失去了右臂,他又不肯离开爹爹,于是爹爹便安排他住在将军府,可惜他不肯闲着,硬揽了门房的活来做。
爹爹悻悻扔了门闩,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小兔崽子,连个眉眼高低都分辨不出来!那大齐太子瞧着就不是个善茬,十年之内,怕是这天下都要姓了凤,就凭宫里那流着鼻涕的小子……哼!”
凤朝闻瞧着确实人才了得,但小黄与我朝夕相处,我自然更偏向他。
我躲在童伯身后朝爹爹吐了下舌头:“爹爹,我是小兔崽子,哪您老是什么?再说了,我会辅佐小黄的!”
爹爹又捡起了门闩,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大言不惭!反了你了!你以为忠臣孝子是那么好作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给老子听好了,好好保护你这条小命,要是凤朝闻打到了大陈,你给老子头一个出城受降去……”
“那你呢?”我大着胆子探头问他。
“你管我!这世上可没有儿子管老子的事!”
我捂着脑袋大着胆子从童伯身后探出头去,大声嚷嚷:“我不管你,天都要塌了!”
他扔了门闩,气得笑了,“好!好!让你小兔崽子管!天塌了料你也顶不起来!”
童伯觑着爹爹大步走远的身影,拉了我坐在门房哄我:“小郎可千万别生将军的气。将军就是担忧小郎的安危。将军一生征战,杀人无数,好不容易得了个你,偏夫人又过世了。他没少操心你,只盼你在这乱世之中一生过得安逸……就算他脾气暴躁些,小郎也千万别与将军离了心……他都是为了你好……”
他都是为了我好……
他自然都是为了我好!
我如今不负他的重望,做了个不知忠孝节义的叛国之臣,肚满肠丰,安逸富足,在凤朝闻的龙床上睡得悠哉。
只是当时,我不曾预知到今日的结局,终究还有一腔痴念。连带着生出个荒谬的念头,直恨不得凤朝闻在大陈待得久些再久些,这样我与晏平和平相处的日子也久些。
但爹爹说他前来不过伺机探得我大陈国力,连选定了我与晏平陪同伴游,也不过是为了多打探些大陈军派权臣之间可否素有嫌隙。
只是两国之争,我浑然不放在心上,每日只陪游伴驾,极是快活,在凤朝闻临去的前一日,竟然脱口而道:“殿下可否在大陈多待些日子?”
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在我与晏平面上扫过,我被他这目光瞧得心虚,只觉他已窥明我这点小小的私心,他却不动声色道:“安小将军盛情,本宫无以为报!只有留待日后,安小将军偕同晏小将军前往大齐作客,本宫也好略尽绵薄之意!”
我以为,这个偕同,尤其妙!
凤朝闻此举深得我心,令我对他一扫前恶,依依不舍。
尽管我再三热情挽留,大齐的太子殿下还是车马高卧,离开了大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到一评,有亲说从前每晚刷文看,很晚都睡不着,现在早早睡了等着早晨起来看我的文……草倍感欣慰呐……
都有凌晨睡不着刷着等文的习惯有木有?
都有等不到文睡不着的习惯有木有?
难道是草的无意之举拯救了晚睡的孩子们有木有?
……所以……保持早晨更新不解释……嘿嘿
顺便打滚要花花……


、15过河拆桥是门艺术活

14
在我为大陈的和谐共荣,迷惑敌方谍报人员凤朝闻的伺探作出巨大贡献之后,晏平过河拆桥,将我独自丢在城外长亭,拨转马头回城了。
我有感于他这过河拆桥的技术不太纯熟,后续安抚工作很不到位,从亲密和谐的并肩战友急转直下到阶级仇人的对立面,相逢陌路,激起了心中数年幽怨,怒发冲冠,纵马追了上去,在京城最为繁华的朱雀大街强吻了他。
对于他嘴唇的柔软度与二人的契合度在此不再作深度调查,就我本人当时的激动程度及肢体之上的酥麻及心灵上的巨大冲击……呃,暂时保密!只就此事极大的影响力,及对少男少女们此后纷纷效仿本人这一作法,始料未及的在社会上引起广泛的关注度,及巨大的破坏力,本人在此谨表歉意!
由于此事乃是本人头脑发烧,意识不清而造成的,时机不对,恰遇上众大臣散朝回家,于是这事被好些前辈当场津津有味的观看了,连带着爹爹也“偶然遇之”,“无意撞破”。
爹爹虽护短,救我于晏平的怒火之下,回到家却结结实实将我狠狠修理了一番。
我在家休养的时候,听说晏小郎被安小郎强吻事件已经在大陈传的沸沸扬扬,严重影响了我二人的光明婚途。但凡待嫁的世家小姐名门闺阁,听说我二人的名字以后皆恨不得唾其面表示嫌弃。
我对于这种歪打正着破坏了晏平清誉的事件沾沾自喜,甚至忽略了爹爹的家暴对我肉体及心灵上的伤害。
最后,听说连晏毓伯伯也在下朝的路上堵着爹爹讨要说法。
我想,这件事情严重了。
不过我的爹爹向来不曾令我失望,据目击者爹爹的长随安清生动描述,基本上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当时,爹爹冲着讨要说法的晏伯伯嘿嘿一乐,张口便叫了声亲家,差点吓得晏伯伯一个马趴。又当着下朝的众同僚说,既然晏将军要犬子为小将军负责,过几日他定然备了聘礼,郑重上门下订。
晏伯伯当时差点气得厥过去。
我对我婚后的生活深表担忧。
据说导致夫妇婚姻不和谐的另一大杀手就是与双方父母的关系难以和谐处理……
安清又补充说,爹爹赢了,面上也不见得多高兴。
一刻钟以后,我对爹爹的愉悦程度有了深刻的体会。
他回来黑着脸照着我前几日身上被打出来的旧伤又是一顿棍子,让我生生在床上窝了半个月……
我想爹爹大概是心疼他即将要送出去的聘礼,所以恼羞成怒了。
我让他心疼,他让我肉疼,多公平合理。
我后来每每想到爹爹气得额头青筋直冒,举着棍子狠狠修理我的模样,总是忍不住想笑。我家的老头精神头多好啊!连揍起人来也狠得出奇!
这样想着,不觉笑出声来。身后立时有人讽刺道:“难道今天被揍得傻了,居然还笑得出来?”赫然是凤朝闻。
我转过身去,才发现他只穿着一件明黄中衣,半敞着精壮的胸膛散着头发躺在我身边。
我笑着在他的胸膛之上戳了戳,触手一如既往的坚硬,感叹一声:“想起六年前你离开大陈,我被爹爹揍的下不了床,他天天半夜跑到我房里来,还以为我睡着了,可是死都不肯跟我说一句软话。老头下手可真狠呐!”
凤朝闻眸色深沉,道:“安老将军是个磊落豪爽讲理的人。”拖长了调子奇道:“你做了什么事惹得他大动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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