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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侍寝?砍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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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送完了酒,我将钱袋子收好;催着那四个贴身宫女回府,自己在街上随意的逛到了下午;还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回府,却在回府的途中被一个皮肤黝黑满脸大胡子的年轻人堵在了巷子里。
这一代巷子僻近;我本来便是抄近路,富贵人家的后巷子一般鲜少有人来往,年轻男子比我高出一个头,一步步走来的样子很是镇定,我一边弯腰假装掸靴子上的土一边偷偷摸出了里面暗藏着的匕首,等那少年伸出双臂扑过来的时候,动如脱兔……
只听得一声熟悉的惨叫,他抱紧腹部蹲了下去,大声惨叫:“小逸小逸,你怎么能对我下这么重的手?”
这声音太过熟悉,然而眼前的人又太过陌生,我一时里不太敢承认,揪站他的耳朵将他提了起来,见他毫无反抗的自觉,这才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小黄你做出这副鬼样子做什么?”
据我多年揪废帝耳朵揪出的经验,这会他一般是大声惨叫,一边护着耳朵讨饶喊疼。
不过今天他两只手都抱在肚子上,血顺着指缝往外流,惨叫声不绝于耳,一时无暇顾忌耳朵。
我想想前几天凤朝闻要田秉清来传的口谕,大陈余孽在帝京出现,要府中最近小心门户。
……其实我跟童伯就是大陈余孽……
小黄泪汪汪抬头瞧着我,一脸控诉的表情:“小逸你真是越来越暴力了!”
我在他的伤口处戳了戳,又引来他的连声惨叫,非常同意他这种说法。
“嗯,我是比过去暴力了。不过你摆出一幅要抢劫的姿态,我又不是傻子,难道等着中招啊?”
其实我还是非常想在他身上捅个百八十刀的,跟那三年的辛苦无关,只是母债子偿,爹爹的一条命系在他娘身上。
只是如果他娘不是亲娘……此事有待考证……
童伯看到我从侧门扶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且该男子肚子上插着我的随身匕首,大惊失色:“小郎你持械行凶?”
我其实从来不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他对我的期望值太高了!
娥黄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惊恐的朝后缩去:“将被害人拖回家里来,准备毁尸灭迹?”她“啊”的一声惨叫,“我以后再也不去后花园偷摘果子吃了!”
——我终于知道后园那棵梨树上的果子越来越少的原因了。
“我准备将这人埋在后园梨树下做肥料!”
娥黄哆嗦的倒比小黄还要厉害。
那四名贴身宫人忠于职守,充分彰显职业操守,上前架起小黄,严肃的向我保证:“姑娘,此事交给属下来做,务必会将他料理干净,一点痕迹不留!”
难道后宫妃嫔常支使她们做这种事?业务瞧着很是熟练啊!
我甩了甩酸痛的胳膊,歇了一口气,拦下她们:“将他送进我的房间。”
这下娥黄比方才抖的更厉害了,她哆哆嗦嗦提醒我:“姑娘……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你闺房里藏了个男人……奴婢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那四个宫女也虎着脸,大有我给皇帝陛下戴了绿帽子的嫌疑。
小黄目不转睛盯着我,童伯语重心长:“小郎啊,就算你杀了这小子去沤花肥,也比把他养在你房里要安全的多吧?”
我在一众怀疑的眼光里败下阵来,终于懂得自辩了一句:“我只是给他治伤而已。”
小黄就这样在府中留了下来,住在童伯房里,伤口也是童伯帮着料理的。鉴于他们都不曾与前大陈废帝打过照面,且凤朝闻当年见他的时候他是个极端白胖的肉球,五官难辨,我倒不怕被谁揭穿。
等他的伤口稍微好些的时候,我便背着众人催促他滚蛋。
他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求我:“小逸,我还是觉得在你身边吃得香睡的香,与你分开这大半年,我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
我上前准确的戳中他的伤口,在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忍痛表情下笑得份外灿烂:“陛下,你这次前来又是为了什么啊?难道对那块兵符还不死心?”
他脸上长着浓密的胡子,看不到脸色是否有红,只是眼神闪烁了一下,终于垂下头来:“你从前偷偷从家里往宫中带过酒给我喝,那天我在酒楼喝到了那种酒,就知道肯定是你家的酒,又问了酒楼掌柜……等了你好几天,见到你就忍不住跟来了……”
我在他伤处使劲戳了戳,想到即将杀上门来的大批保皇党,只觉头疼无比。
这一刻我无比迫切的想要住进宫中去。
皇帝陛下,我错了!不该擅自离宫!
对于这些狂热的保皇党派,我一向敬而远之,无论他们是为了名誉还是为了富贵,肯拎着脑袋干革命的崇高信仰我表示由衷的敬佩,但我只想活在自己的角落里,怡然自得。
我敲着小黄的脑袋数落:“你,做为一个激进份子的领袖,与我桥归桥路归路不好么?”
他抬头直视着我,眼神清明澄澈,大半年不见,又黑又高,再蓄起满脸胡子,当真陌生的紧,可是那份委屈却一点也陌生:“我只是不知不觉就跟着你过来了,哪知道你给了我一刀子?!”
我毫无愧色的摸着下巴反问:“难道我捅你捅得重了?”
他摇摇头,“捅的轻了捅的轻了。”
我慢吞吞从靴子里摸出匕首,“这么说再捅几刀才对?”
他畏缩了一下,看起来老实了不少。但眼神之中的不赞成昭然若揭。
我拿匕首在他面上轻轻的刮来刮去,笑的甜蜜:“陛下,我从前很是好奇,宫中有一则旧的传闻,说陛下不是太后娘娘亲生,是她身边宫女所生?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他面上黯然一闪而过:“你说的不错,我并非太后所出,只是她身边更衣宫女所出。我一出生就被她抱了过去,又找了个借口弄死了我娘。小的时候她从不曾抱过我,我一直很奇怪,每次见到她都心惊胆颤……后来还是她宫里一个宫女受了杖责,临死前大叫出声。我无意之中撞上,这才知道此事。”
我收了匕首,“你走吧,从此以后都不要到京城来了。此地并不适合你!”
一山难容二虎,就算是废帝,凤朝闻也不会愿意看到他的。
他眨眨眼睛,面上浮上一丝欣喜:“小逸,你不生我气了?如果我不是装傻装痴,太后放心揽权,她岂能容我活到长大?”
我拍拍他的肩,非常遗憾:“本来还想着你如果是太后的儿子,正好拿你来偿一笔旧债,哪知道你与她也有杀母仇人,你与我同病相怜,便宜你了!”
快意恩仇手刃仇敌果然是江湖豪客的专利。
他露出白亮的牙齿,笑了起来,伸出手臂就要来个大大的拥抱,我朝后一跳,指着他叫:“男女授受不亲!”
“你我之间哪用讲这些虚礼?!”他固执伸出手臂,正是小时候腆着脸求拥抱的姿势,被我板着脸拒绝了。
又想起自己那三年的辛苦,双目放光往他身上去瞄:“好歹我养了你三年,也该付点抚养费给我,好买间铺子吧?”
前些日子我四下察看,大失所望。这年头既要脸又能赚钱的行业我没本钱,不要脸又赚钱的行业非常不适合我,真是进退两难。
他在怀里摸索了几下,终于摸出来一张银票,我一把抢过去,看到上面五百两的字样,大为高兴,上前使劲拍着他的肩,恨不得给他一个拥抱:“真是好兄弟,有通财之义!”
我与他在童伯的房里正兄亲弟热一派和谐的时候,听到院门大响,童伯苍老的声音响起来:“谁呀?”
“童伯开开门,爷来了!”
我额角直抽,恨不得找个地方先将小黄藏起来。这声音明显是田秉清的。
小黄莫名其妙盯着我:“难道摄政王……”
我瞪着他,“叫你早点走人不肯,来的是大齐的皇帝陛下!”
他若有所思瞧着我,我将银票揣好了,叮嘱他:“你藏在里面别出来……千万别出来啊……”又一想,凤朝闻生性多疑,要是教他知道我府中藏了个男人,万一派人去查……“你还是出来,跟我一起去迎接他吧!”
院门大开,我与小黄走出来,正看到皇帝陛下穿着一件鸦青色的锦缎直缀龙行虎步走了进来,田秉清小心侍立在侧,规行步矩。
凤朝闻见到我好像心情极好,招招手:“小逸过来,给你个好东西。”
皇帝陛□边哪有凡品?我想到自己捉襟见肘的窘境,乐颠颠过去了,被他塞进手里一张萱纸,看着纸张与银票大异,我顿时兴致索然:“一张纸而已,又不值钱!”
他朝我笑笑,鼓励我打开:“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
我打开看了,而且看了不止一遍,这张萱纸上是草拟的诏书,说我性格温淑端仪,可堪天下女子典范,德配中宫,简而言之就是一张聘后诏书。
凤朝闻朝我眨眨眼,做了个“你我都知道,这里面所写的你与事实大有出入,不过是拿来唬那些朝中重臣”的表情,慢悠悠朝前走,又示意我跟上:“具体的日子你与朕再商量商量,朕本来也不着急,不过听说你往家里领了个男子回来……”眼角的余光往远处立着的小黄投了一眼。
如果是一般庶民百姓,此刻见到凤朝闻,就算不知他的身份,也理应上前见礼,可是小黄长年被人跪拜惯了的,这一方面特别没有自觉。
我招招手:“安二,过来见礼!”
小黄乖乖上前与凤朝闻见礼,我指着他笑道:“你也知道,童伯年纪大了,总需要个人照顾,我这才上街买了个小厮回来照顾他。”
童伯在凤朝闻面前长吁短叹:“也不知道是谁照顾谁……”
我额头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他最近越看我越不顺眼,总是想着法子想将我推出门去……家中有女儿的爹是不是都是这幅模样?
凤朝闻目光在小黄与我面上各扫了一遍,沉呤道:“我怎么听说,是你误伤了这位小哥,然后拖回家里来,准备毁尸灭迹,在众人的劝说之下才留下了他一命?”
……这是什么时候的版本?
我在院子里搜寻娥黄的身影……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留不得了!
娥黄将身子缩在那四名宫女铁塔般的身后,小声告状:“方才我还看到姑娘与这小哥在童伯房里说话来着,若非陛下来了……”
间谍神马的最讨厌了!
皇帝陛下英明神武,转头吩咐田秉清:“今晚就将这小子送进宫去净身,等伤好了再送出来给童伯使唤。”
“不……不要啊……陛下……”
我揪着凤朝闻的袖子,心中呐喊:你抢了人家的江山还要让人断子绝孙,这也太毒了些吧?
皇帝陛下笑眯眯拉着我的手,暗中又摸又捏,面上温煦一片:“说说,为何不肯送安二去宫中净身?”
我昂起脖子,红着脸——被他大庭广众之下,尤其当着小黄的面拖着手这搬摸摸捏捏,饶是我皮厚,此刻也觉羞窘——小小声抗议:“安二是我家的奴仆,他将来是要成亲生子的……”
“他成亲生子与你何干?”
皇帝陛下好整以暇瞧着我,欣赏着我涨红了脸的窘态。
“将来他成亲生子,都是大齐子民,总要给国家交些赋税,为国库空虚出一份力嘛,我这不是为了陛下好吗?”
远处的小黄自行过礼之后便站在那里,皇帝陛下又朝他瞟了几眼,在我耳边低低叮嘱:“我觉得这小子来历可疑,你再求情下去,我定然以为你们是故交。”顺道在我耳弯里轻轻吹了一口气。
我半个身子都要被他拥进怀里去了,整个人一僵,背上冷汗透骨而下,透过他的臂弯,瞧见不远处小黄正紧咬了唇,额头青筋似乎都要暴起来了……
他难道在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昨晚写了些,结果不满意,丢到群里给别人看……最后删掉了,只好重写……
果然二更对于我来说是神话!
今天不再更,明天再更,我会尽量争取早点更


、41勤劳是种美德

小黄光着膀子;提着铁锹在长久不曾清理的马厩里清理积存的肥料;汗水顺着光滑的后背流成了数条小溪,到了腰间便被粗棉布的裤腰吸收了;露出黑沉沉的湿迹来。
娥黄拽着我的胳膊晃了几下:“娘娘;这里由奴婢盯着就行了;您还是歇会去吧?!”
自从我严词拒绝将我家新买的小厮安二送进宫净身之后,皇帝陛下当时并未提出异议,第二天一早我家就被传旨的太监几乎踏破了门。
圣旨上的内容与前一日凤朝闻给我瞧过的纸上草拟的内容一般无二;只是如今写在黄绢之上,盖着玉玺;甚是隆重。
皇帝陛下也忒心急了些!
除了宁死不屈的我;与一脸愤慨的小黄,其余的人都乐开了花。
童伯双目盈泪的感叹:“老爷一直担心小郎嫁不出去;如今夫婿的条件虽然差强人意,与老爷一贯择婿的标准相差太远,不过总算能嫁出去了,我死了也可以去地下见老爷了……”
娥黄显然不太同意童伯的观点:“童伯,京中权贵打破了头的为自己家女儿争皇后之位,您这话,可是大不敬啊!”
她身后立着的四个铁塔般的姐姐们瞄着童伯的表情几天来初次不太友善。
传旨的太监恭喜完了闪身让开,身后的大部队顿时让人叹为观止,端着御赐之物的宫人们将我家院子挤了个水泄不通,凤钗珠玉,步摇华胜,东珠玛瑙……我埋头在各个盘子里扒拉半晌,清算一遍家产,在一院子无语凝噎的注视中,镇定的挥手打发这些人离开。
面对这么丰富的赏赐,其实我觉得……宁死不屈完全没有必要嘛!
小黄对我态度转变之快表示了极度的惊讶,再三确认:“他没有逼近你没有威胁你真的没有?”
从昨天凤朝闻离开之后,这话我听了不下二十次。
我觉得,他多半是闲的无聊了。
趁着娥黄与四名宫女收拾御赐的东西,我带着小黄在府里各处转了一圈,将今日需要干的活顺便交待了一下。
比如很久没有清理过的马厩啦,后院的茅房啦……
娥黄是不能理解我支使小黄的这份从内到外油然而生的愉悦的感觉,我又嫌她在我身前身后“娘娘”“娘娘”叫个不住,叫得我脑仁疼,只得将她打发到前院去了。
小黄花了两个时辰清理马厩,两个小时清理茅房,中间恶心呕吐数次,最后趴倒在后院大水缸面前,喝饱了水,抬头看到两大垛高山似的柴,脸都白了。
他趴在地上,死活不肯再起来,哼唧了半日,才指责我:“你这是挟私以报!”
我笑眯眯点头承认:“其实自从知道你装傻戏弄我以后,我盼望这一天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如今你送上门来,可见老天待我甚厚!”
他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自从他瘦下来以后,令人遗憾的是,这大眼睛也再无从来的润泽之色了,反倒带着过份的清明,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无赖的味道:“你就是后悔当初带着我逃命了是不是?”
语气愤然,隐隐带着些委屈之意。
我跑过去在他小腿上踢了两脚:“别装死,快爬起来干活!”
他摇摇晃晃爬了起来,捡起斧子去劈柴,劈了两下就扔在地上,红着眼眶朝着我吼:“我从前傻的时候,你从来不欺负我,活着真是毫无趣味,我还不如做个傻子来得痛快!”
居然哭天抹泪的坐在了地上……
我小心翼翼上前蹲在他面前,见果然有眼泪大颗大颗顺着他的眼眶滚了出来,只好柔声劝慰:“都这么大的孩子了,干点活也哭哭啼啼的,说出去也不怕丢人?我不过有点怀念你我逃亡那三年的辛苦日子,这才教你干点活让我忆苦思甜一下嘛……”
他这一哭,好像还是过去那傻子,情绪外露的不管不顾,我的心顿时都软了。
他将斧子塞进我手里,继续哭天抹泪:“忆苦思甜也是你干活我看着啊……”
心软归心软,原则性的问题还是不能退一步的。我将斧子塞到他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多这样了,今晚多做几个鸡腿给你吃吧?”
他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去:“自从我与你分开之后,我再也不吃鸡腿了……”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他首次谈到离开之后的事。不过我对他离开我之后的事情不感兴趣。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个肥肥的小傻子,我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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