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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若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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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甄儿正跪在离他一丈开外的地方,自她跪在那里,他却一眼也不曾看过她。
这时,一阵风吹进来,卷灭了那盏唯一亮着的孤灯,然而没有人来为他重新点上,所有的宫女都在他得知了那个消息的时候被他赶出了寝宫,如今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哥,她现在都已经走了,若是她对你有心你们又何至于此?既然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又何必强求一个躯壳呢?哥!你快清醒一点吧!”她仰脸看着他,在昏暗的房间里眸光如小小的星子一样亮,不遗余力的劝说。
然而回答她的,自始至终都只有闷热的风。
风的声音在漆黑空荡的房间里回荡,过了许久,归翊原本已经僵硬的唇角忽的微微下沉,露出一个令人汗毛耸立的神情,扭头看住她:“你说清醒?”
归甄儿猛然一怔,反应过来,还来不及点头。
“我是该清醒一下了,好看清楚我身边究竟是怎样一群人。”归翊厌恶的看了她一眼。
“哥!”归甄儿被那样的神情刺痛,脸色苍白的分辨,“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不能看她毁了你!”
“哦?那我倒要谢谢你了,我的好妹妹。”
他那样不屑一顾的态度激怒了她,然而怕事态朝着背离的方向发展下去,她不得不强压下那股怒火,人却刷地从地的站起,指责:“现在根本不是跟我闹别扭的时候,你竟然派贪风去追他们,他那个人阴枭嗜杀,一旦认准了就一定要斩尽杀绝,你让他到止战带附近去,万一他狂性大发,你不怕引起两国战火吗?!”
“你倒是很了解他。”归翊忽的轻笑,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来,带着一丝戏谑的神情审视自己的妹妹。
“你!”他的避而不答和有意调侃都让归甄儿怒不可遏,正要发作,黑暗中,归翊忽的冷笑一声,“争端?呵,你未免太小看了我。”
“你预备做什么?”归甄儿浑身的汗毛几乎都要在那样一句话里竖起来。
 
 
“安未眠那个老不死的,以为这回捡了景岚蔚这个天大的宝,我倒要让他看看,他究竟捡的是祸还是福。”他持续的冷笑,将室内闷热的空气刹时降至冰点。 
“疯了,真是疯了。”归甄儿难以置信的盯住他脸上那抹猖狂的神色,喃喃,猛然又反应过来,奔到他身边去,猛烈的摇晃他,“哥,你快醒醒吧,宇青釉她不爱你!你这么做她不但不会回心转意,反而会更加恨你!” 
“爱?恨?……我们之间早就不是这两个字能说的清的了。”他眼神冷凝如冰,再也没有耐心继续面对那张背叛的脸,猛然伸手推开她,将头转向门外,“来人,将薰陶公主送回侵宫,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宫门一步。” 
“是。”怀璧走到她跟前。 
“又是你!混蛋!别碰我!”她后退几步,扭头对着归翊叫喊,“归翊,你这个糊涂虫、大笨蛋,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打晕她,带走!”见怀璧的动作停下来,归翊冷冷吩咐。 
“是。” 
“你敢……”话音未落,怀璧已然动手,并在人倒地之前将她稳稳接住,径直抱起,离开。 
室内又重新恢复了一片死寂,待他们完全离去,归翊整个人颓然靠入椅中,抬起手扶住隐隐锐痛的额角,除此之外久久再无动作,半晌,他才放下手,抬头看向同样昏暗的窗外。 
暗沉的天空涌动着灰色的涡云,他注视着遥远的北方,眼中冷茫无声的翻滚,一字一句,“宇、青、釉。”伴随着话音的落下,木质的扶手上是五道可怖的指痕。 
第二天一早,青釉他们又重新上路,他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离红砂郡不远的京方郡,青釉看了地图才发现,这个京方郡比及红砂郡反而离雍都要远,立即不解的去问岚蔚。 
岚蔚听了她的疑惑后,只是说:“如果路线太过单一,会被对方守株待兔。” 
青釉听罢一愣,随即又欢喜起来,叫道:“哦!我明白了,咱们这是打的迂回战术,可以让归翊找不着咱们!” 
原本在她看来,他们既然是在逃命,就该马不停蹄的径直往雍都跑,这样才不会被抓住,可是她忘了,她能想到的,别人又怎么会想不到?这样换位思考了一下就想通了,原本想要扭头去跟岚蔚邀功,但见他脸上丝毫没有赞同的神色,青釉的脸瞬间垮下来,忍不住凑上去问:“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见她失望,岚蔚微摇了摇头,却是道:“不是你说的不对,只是如果归翊肯耗费人力八方搜索我们的话,你的方法恐怕行不通,而且以他现在的状态,一定会这么做。”显然在他眼里,现在的归翊已经很难像以前一样保持那种几近恐怖的冷静和沉着,或许薰陶公主当日的话是对的。 
他想起那日归甄儿私下里邀他相见的事情,他虽与她私交不浅,但对于这件事他却从未想过要让她参与进来,所以当她自己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也很是诧异。可是她的原因很简单,也很有说服力。宫中的消息对外界来说一直都是闭塞的,即使他真的能够手眼通天也不见得能知道些什么,但是归甄儿却不然,皇宫是她的家,那里发生了什么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 
在她绘声绘色的说了一些关于青釉在宫中的所作所为、以及归翊的反常表现后,他就已经隐隐意识到她想说什么,而且依青釉那样的性子,若是再滞留宫中,到时候即便是归翊不杀她,那些心思敏锐的文武百官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除掉她,尤其是以太傅周绍为首的保守派。 
惑乱君主,这是怎样大的罪名,堂堂太傅又岂会姑息。 
青釉丝毫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大失所望,自暴自弃道:“既然横竖都是被盯上,那我们干嘛还要费这个功夫,不直接前往雍都?”却又猛然想起他方才话里的玄机,抓住他,追问,“等等,你刚刚说……我的方法?”难道岚蔚还有别的法子? 
“我们走死角。”岚蔚见躲不过,只有回答她。 
“走死角?……什么意思?”青釉重复了一遍,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 
“你离宫的事归翊不能公布于众,所以他只能派影卫来追捕我们,依照影卫的秩序和人数限制,八个方位的话,以四人一组已是极限,这四人一同前往一方,其后再以自己所处的方位重新建立四象,四人分散,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捕捉目标,但是即便是每个方位都派出个人,也一定会出现死角。”岚蔚说着拿起笔在那张地图上画出一个个扇形出来,代表搜索的人会到达的地方,然而那些扇形交错部分的边缘,果然出现了非常微小的“死角”。 
青釉看了不由心惊,可是即便是能够想到这一点,但是想要精确的在陆地上找到这样的位置,并将它们一一连成一条无懈可击的线路,没有三年五载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你只用了几个月就准备好了这些?”青釉脸上闪过一抹震惊。 
“公子以前行商时走过几近整个翎国,画这条线路图才用了不到二十天而已,这几个月他做的可是另有其事。”不等岚蔚开口,马车外的景璇就忍不住替他回答。 
“什么事?”青釉隔着帘子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还能有什么事。 
“话多。”岚蔚突然喝斥了一句。 
他的反应却更加引起了青釉的兴趣,她连忙偎到他身边去,摇晃他的胳膊:“岚蔚,那时候你都在忙什么?” 
岚蔚不想回答,然而青釉一直晃他,自知逃不过,就头疼的看了她一眼,正色道:“忙着逃婚。” 
青釉怔住,马车外的景璇一听他模棱两可的答案,急了,忙不迭的替他解释:“四小姐,事情是这样的,公子原本早有将生意做到雍国去的打算,这回正好,来个反客为主,谁知雍都那些商人一个个都比猪还蠢,我们一个月就拿下了他们近三成的店面,这事后来被雍国的监国大人知道了,就下令要宴请公子,公子想着日后在雍都还要倚仗他们,就答应了,谁知到了宴席上,监国大人家里的那位千金对咱们公子一见倾心,监国大人事后有意撮合他们……不过四小姐放心,公子对她绝没有半点意思,但是那监国大人实在是难缠,公子可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在他的‘关怀’下将所有事情准备妥当,顺利把宇公子他们都接过去。” 
原来如此,青釉扭头看他,却见他正瞪着那块薄薄的帘子,显然是在怪景璇多嘴,青釉笑了一笑,靠上他的肩头,心里甜如蜜糖,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幸福,能为他所爱,大概是她此生最幸运的事。 
岚蔚低头看她,许久,唇边浮起一抹无奈的笑。 
望着那抹笑容,不知为何,她觉得岚蔚最近变得温柔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第59章



通往北方雍国的山道上,大地笼罩在一片沙漠一样的昏黄之中,路边原本低矮的野草被践踏的几近凹进地表。北地荒凉,放眼望去到处是光秃秃的山峦,根本看不到几棵树,奈何却有响彻山谷的蝉鸣。
遥远的天际上有一只夜枭不断盘旋,传递着夜幕即将降临的信息,然而盛夏傍晚的风闷热而凝滞,人的五感仿佛也被随风带离,天地间只剩了那聒噪的蝉鸣。
他们就这样毫无风浪的在路上走了九天,如今抵达了翎国边境一个叫克郡的地方,只需再翻越过位于北面的翼云关,就到了翎雍两国交界的绝对止战带,一旦到了那里,归翊便再没有机会对他们出手。
然而到达翼云关的一段路程却是艰险重重的,这里并没有所谓的“死角”,换而言之,如果对方搜捕的速度与他们逃跑的速度刚好相吻合,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的。
为了掩人耳目,来时的路上岚蔚只带了景璇一个随从,所以一旦遇上归翊的人,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要以寡敌众。
待他们到达翼云关近旁的山脚下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趁着天还未黑透,青釉掀起马车内的帘子好奇的朝外观望,不知道是否是受母亲影响,她自小对北地的一切都充满了某种莫名的热情,此时就连这光秃秃的山到了她眼里,也是巍峨雄浑的壮美。
怕她有太多不必要的担忧,岚蔚并没有告诉她眼前所面临的形势,所以青釉尚还有暇抱着道别和欣赏的心态来看待这身处翎国的最后一段旅程。
马车在陡峭的山壁上无法行驶,步行又太慢,若是不能在黎明之前到达对面的止战带,则被对方发现的几率就又大上许多,所以只能选择走山中猎户们到山外购买必需品时所走的羊肠小道。
马车奔波在崎岖的山道上,夜幕渐渐垂下来,带着吞噬一切的压迫感,漫天的碎星宛如一双双眼睛一样俯瞰着灰褐色的大地,山谷中偶尔传来几声动物荒凉的嚎叫。
“岚蔚,有……有狼……”青釉喊了一声,抓住他的胳膊。
岚蔚正在标注地图的最后一段,无端被她那样一拉,墨迹险些乱掉,他抬起头来,正要开口。
“有狼怕什么,它要是有胆子跳出来,咱们就猎了它烤狼肉串子吃。”马车外面的景璇听见她的话,哈哈一笑,打趣。
“狼肉也能吃?”青釉想起就没了食欲,但倒是真的不像先前那么怕了。
“当然能吃,我小的时候跟着一群猎户混过一段日子,打猎的手艺好着呢,要是遇见了,保准儿猎一头来给你做一顿狼肉大餐,那皮子没准还能做个围脖呢。”他一边驾着车一边吹嘘。
“你吃你的,我可不敢,我吃它一口肉,还把它做成围脖,半道上要是被它的老婆孩子认出了,来找我报仇索命怎么办?”青釉掩嘴一笑,也跟他开起玩笑来。
“哪有那么邪乎……就算是它们要报仇,也该是找我,哪会找……”
“收声。”他的话没说完,突然被岚蔚喝止。
景璇立即噤声,然等了一阵仍不见他再发话,狐疑,“公子?”
两个……四个……五个!岚蔚眉头一皱,显然有些惊诧于对方竟会有五个人同时出现,“继续向前走,不要停。”察觉马车动作上的凝滞,他对外叮嘱。
听得那样的命令,景璇只能执行,大喝了一声“驾”,驭马在山道上疾奔起来,往后带起一片狼烟。
青釉也察觉到气氛的非同寻常,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马车颠簸的人欲飞出去,她慌忙想去抓岚蔚的手,岚蔚先一步将她护稳,皱眉看着窗外的夜色。
夜晚本就是一个十分矛盾的条件,虽然能够尽量削减他们被对方发现的几率,然而一旦真的碰上,夜晚则恰恰会沦为对他们最不利的条件。
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空气中的蝉鸣声忽然静止了,转眼间马车外除了车辙滚动的声音,再没有任何声响,在那样诡异的气氛下,青釉紧紧缩在岚蔚身侧,一动不敢动。
“小心,他们来了。”岚蔚一手将青釉揽在臂里,忽的出声,提醒着外面的景璇,同时右手按上一边的配剑,随时准备着抵挡敌人的来袭。
然而那出人意料的一剑却是从顶上破入的,猛然间,青釉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在马车上,实木的车身俨然要把五脏六腑都撞出来。
然而就在她刚才所坐的位置,一柄长剑从马车顶部贯穿,直直钉在岚蔚的左臂上。
那剑的主人得知一击得手,倏尔拔剑,岚蔚觉出他的意图,竟是用受伤的手握住了预备退回的剑锋,并趁着对方反应的瞬间,一剑猛然刺向马车的顶盖,只听见“吥”的一声,血顺着剑身流进车内。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青釉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转眼看见他手上臂上都是血,“呀”的惊呼一声奔过去。
“不要慌,都是皮肉伤而已。”见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惊慌失措,岚蔚出声安抚,然而他额上却冒出了一粒粒与言语毫不相符的冷汗。
青釉连忙翻出怀里的手绢,扯开,帮他裹在上下两个伤口上,脸色仍是不改的苍白。
“该死,归翊是疯了么!连你也要杀!”刚才电光火石之间为了推开她,那一剑刚好切中肩臂,即便是简单包扎,血仍是不断从伤口涌出来,然而他顾不上伤口,忽的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原本以为至少对青釉归翊会让他们抓活的,没想到是下的死令么?可是思绪陡然一转——不对,有诈!
青釉还是头一次听见他爆粗口,愣了一下,又因为他话里的内容稍微有些心寒,但来不及多想,只是想办法帮他止血。
“别动。”他却忽的提醒了一句,右手提剑,勉力用受伤那只手抱紧她,而后飞快的掠出马车。
青釉耳边才响过他那声提醒,整个人就感觉飞了起来,连忙用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却又怕挤压到他伤口,不敢抱的太紧。
 
 
景璇看到他二人从马车里出来,并未注意到岚蔚臂上有伤,也提剑跳下马车,与他背对,咒骂:“这是什么诡异的身法?!半天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皇帝家里是宝贝太多,怕偷非要养着这些看门狗么。” 
青釉被他们两个人护在中间,听得这样一句,身上不免发寒——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最后关头,只要过了今晚,他们就能进入止战带了。又回想起方才,难道归翊他真的如此绝情,得不到的便要毁灭么? 
“话多。”岚蔚冷斥了一声,同时猛然出手,只听空气里“叮叮叮”接连短促的三声,几道黑影蓦的在半空一闪而过,很快又趁着夜色遁开。 
“公子,三个人你全包圆儿了,你让我干什么?!”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候,景璇还不忘埋怨,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忽的抬手朝外。 
那一剑还未刺中,来人便中途改了方向,远远遁开不见了。 
“他奶奶的,就知道跑,皇帝养你们是吃干饭的么?”他气的又骂。 
“小心,他们是为了拖延时间。”见他轻敌,岚蔚皱眉提醒,暗中却警戒着那还未出手的第五个人。 
“拖延时间?有什么好拖的?难不成他们还有救兵?”景璇眼睛蓦然瞪得老大,来回观望,然而漆黑的暗夜里,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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