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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若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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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他更是为了给以余家为首的皇亲国戚们一个严厉的警告——外戚权欲熏天的时代已然走向崩溃。
自先代起,外戚专权的意图便昭然若揭。
先帝驾崩时归翊年仅九岁,正宫皇后邢氏未有所出、致使主位悬空,子凭母贵,理所应当由皇贵妃所出的他来继承皇位,而事实上,当时的大司马骠骑将军习尉亭也的确站出来拥立他为帝,然刑皇后的娘家、以太师为首的邢氏一族却觉得拥立一个外族人会损害自身利益,危及整个刑家在翎国牢不可破的上层地位,因此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先皇最小的兄弟——归翊的十四叔归西诏。
归西诏当年仅十二岁,虽也并非邢家的人,但他的母亲只是皇帝临幸过的一个宫女,地位卑微、亲系单薄,而这个归西诏本身又是一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浪子,邢家正是需要这样一个容易掌控的人来做他们手中的傀儡。
随后,以太师为首的太师党以及以习尉亭等为首的佐政党在朝野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夺嫡之争,这场争斗最终虽是以邢氏的退让和妥协而告终,但同时的,以习尉亭为首的佐政大臣们也为之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
归翊登上皇位后,太师党羽权欲熏天的局面并没有丝毫改善,相反的,在之后的几年里,为了弥补那场夺嫡之争带来的巨大创伤,在刑家的默许下他们更加变本加厉,结党营私、卖官鬻爵,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朝中大半的官员不得不依附其下,而为了排除异己,朝野上的清明人士纷纷因莫须有的罪名受到累罪和戕害,纵使有皇帝为其百般辩护,但大权旁落于太师之手,皇帝的话无异于杯水救薪。
那个时候,整个翎国都笼罩在一片腐朽和阴霾之下,见不得寸光,百年基业岌岌可危。
新历215年,经过七年的权斗,不堪重负的习尉亭一病不起,正值少年的习睿炀不得不在父亲的病榻前临危受命,正式跨入了这场举步维艰的夺权与肃清的斗争。
在经历了整整三年的忍辱负重之后,他们才终于获得了一个那样的机会,三名青年如闪电一样划破了翎国暗如铁幕一样的天,如一场洪雨,将所有的腐朽都洗刷殆尽……
良久,归翊才将思绪从极远处收回,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竟想起了往事,唇边忍不住浮上一抹自嘲的笑来。
“陛下……你有没有听到臣说话?”随着忍耐的流失,习睿炀握着文书的手指渐渐收紧,冷冽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嘴角微微下沉。
归翊不想引怒他,连忙陪笑道:“大司马继续。”
习睿炀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念下去。
他正念的是一封来自边郡的加急文书,说的是最近不断有雍国的士兵骚扰边境,百姓们已人心惶惶,因有关两国邦交,兹事体大,边境牧刑璋不敢妄下判断,所以才修了这封文书回朝、询求归翊应对的法子。
“刑璋手下现掌着哪个郡?”归翊听完问。
“颖州。”习睿炀一边答话一边将那文书从头到尾又浏览了一遍。
“颖州……”归翊想了想,忽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来,“那倒是好办了。”
习睿炀先是疑惑,很快又明白过来,皱眉问:“你要让他出面?”
归翊笑,朱笔灵巧的在手上打了个转,“我不仅要让他出面,待他解决了这件事,作为大功一件我还要赦他回泽城。”
习睿炀面露惊讶,盯住他看了一瞬,觉得不像是开玩笑,略微的沉吟下去。
“怎么?大司马怕他回来?”归翊挑眉问,俊美的脸上挑衅的意味甚浓,但是出奇的,习睿炀并没有出声反驳,过了一阵归翊自觉的没趣儿,目光沉了一沉、半讥半讽道,“你当时若是肯让我杀了他,又何至于此。”
习睿炀这才又回头看他一眼,面若寒霜,冷声道:“臣的事不劳陛下费心,陛下还是先以自己的事为重的好。”
他意有所指的反击让归翊登时一愣,随后话也没说一句便从椅上起身,习睿炀疑惑的盯着他,他才微微笑道:“既然先以我的事为重,那就走吧。”
池塘边上,李妃她们都在喂鱼,青釉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就想到一边的亭子里去坐坐,蓉妃见她意兴阑珊也不好勉强,单留了樱桃下来陪她解闷儿。
樱桃性子活泼明快,见她闷闷不乐就讲了一溜的笑话,个顶个的笑破人的肚皮,到后来竟还说起靖淳的许多糗事来,青釉倒是有些意外于她与靖淳的关系那样好,然越听她说心中就越发的明白起来,这八成是一对儿正当甜蜜的小儿女。
两人正笑的兴起,忽就听见背后有人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青釉下意识要去答,然扭头一看,却是一愣。
亭外的青石路上,归翊和习睿炀正前后脚的过来,这两人一热一冷,神色自是对比鲜明,但偏偏两人又都生的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只是青釉一见归翊就不由自主的心里发紧,直到樱桃给他二人请了个安,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去道:“见过陛下。”又对一边的习睿炀点了点头。
归翊在石凳上坐下,他今天似乎出奇的高兴,脸上始终带着笑,对着樱桃就问:“刚才说什么呢?把娘娘乐成那副样子。”
樱桃犹豫了一下面上犯难,她总不能说是刚进宫那会儿她故意偷换了靖淳和某个小太监的腰牌,害的他被大总管带回去使唤了一天,还险些强行被拉去净身吧。
青釉知道她的难处,却也起了使坏的心思,故意缩在一旁不肯出声帮腔。
归翊的目光一转不转,不大会儿工夫樱桃就起了一身的汗,不停的拿眼睛向青釉求救,嘴上却支支吾吾怎么都说不出口。
青釉实在是憋笑憋的辛苦,又有些看不下去,这才做了好人道:“陛下还是别难为她了。”
她竟然肯开口帮忙,归翊反倒更加感兴趣了,目光随即转过来,带了一丝疑惑。
青釉头一次见他用那种眼光看人,觉得新鲜,就笑着卖了个关子:“陛下若是想知道,不妨亲自去问问靖淳大人,我想他最有发言权了。”
归翊听了,虽是有一点无奈却也没再追问下去,正巧这时李妃她们从塘子那边回来,原本边走边说笑,抬头乍一看见他和习睿炀,都是一惊,只有蓉妃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神色从容,领着她们过来问安。
归翊笑着扫过她们,蓉妃是那种极善察言观色的人,见了就立即明白了几分,笑问道:“陛下难不成是听过了谁的趣事儿?心情这般的好。”
归翊也笑回道:“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倒是想听,可架不住有人嘴严。”
听不出他话里说的是自己还是樱桃,青釉反而更加心虚,好在他没有当众让她下不了台,随即听他又说:“今儿天倒是不错,正巧前几日巡检司那边儿新送了条船过来,咱们游湖去?”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他的话又哪里会有人反对,更何况就连青釉也觉着这个点子不错。
见大家都同意了,归翊就叫人备船去,其实不必走远,御花园后头便是一片湖,名叫宁静湖,是先帝在位时命人挖凿出的一条人工湖,传闻只是为了博取太后、也就是当时的叶贵妃美人一笑。
归家的男子一直以来便不乏风流韵事,但为了一个女子肯在宫中兴师动众毁地建湖的,却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足见太后年轻时该有怎样的风华。
如今才是晌午的光景,阳光斜斜打在那面湖上,波光粼粼的,好像蓄了一湖的金子,湖边栽着几株垂柳,丝绦倒映在荡着碧波的湖影上,倒有几分神似那唐城的西子湖,岸边停了一艘双层雕栏画舫,舫身上绘了盘龙和金凤,栩栩如生。
原本翎国的祥瑞之物是麒麟,龙凤是近些年才被人提起的,而最初提起的人就是归翊。三年前他的弟弟徵承王大婚,他在宴礼上亲笔题下了“龙凤呈祥”这样的贺辞,致使大臣和百姓们纷纷效仿,一时成风。
等上了船,青釉方才那种轻松闲适的心境就一扫而空了,虽是极宽敞的一间画舫,但毕竟仍是空间有限,在这样刻意被圈界的空间里面对归翊,那种难以释下的压迫感又再次袭来。
她刻意找了最远的位置坐下,希望可以借此缓解内心的那份不安。
船的那头,归翊正被李妃她们团团围住,根本无暇顾及这边,然而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远离,焦燥之余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习睿炀,惊讶的发现他似乎也在走神。
就这么过了不久,忽的从那边传来一声欢呼,青釉回头,原来是归翊从湖里网上来一条鲈鱼。
青釉倒是有些惊讶于这湖里还有鲈鱼,好奇心一起,就不免凑了过去,见果然是好大的一条,还在鱼网里活蹦乱跳的。
 
 
归翊见她喜欢,就对随行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径直把刚收上来的鱼网送到她面前去,青釉明白他是让她自己去取那鱼,不**看归翊又看看那鱼,犹豫了一下才弯下身去。 
她笨手笨脚,费了一番工夫才将鱼网解开,可那鱼生的有碗口粗细,身上又滑不溜手的,她两只手并用才勉强把它从网里抓起来,还没等放进篓里,那鱼突的使劲蹦哒了一下,青釉被它吓了一跳,“呀”的一声弹开来,却刚好踩在那湿漉漉的鱼网上,脚上一滑,整个人就要往水里栽。 
正当惊慌失措的时候,感觉有人伸手来拽住了她,也顾不上去管那人是谁,她立即救命稻草一样的紧紧抱住。 
身子稳住后顾不上舒一口气,就听见李妃在一旁的笑声:“这也是个叶公好龙的主儿,好端端的也能被条鱼给吓破了胆儿。” 
青釉面上无光,耳朵一时红的像火烧,又察觉蓉妃他们略有几分异样的眼神,这才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刚才抓着的人是谁后,立马烫着了一样从他身上跳开。 
只听“扑通”一声。 
“这下可好,鱼也没啦。”李妃在一边叹着气。 
青釉望着那条一落水就不见了踪影的鱼,这回彻底呆了,六神无主的回头去看归翊。 
归翊也正头疼,他原本只是要伸手扶住她,不料她却突然像根水草一样自动缠了上来,不顾一手的腥水就死死揪住他。 
青釉盯着他身上那件被抓的面目全非的袍子,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俩此时离的极近,仔细嗅过去竟还隐隐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鱼腥味儿。 
蓉妃连忙过来帮他擦拭,归翊略摆摆手,笑道:“没事,一会儿换一件就好。” 
蓉妃想了想也是觉得还是这样妥当,就道:“陛下还是先回宫换下这身湿衣裳,免得受了凉。” 
那画舫原本就没漂多远,很快就又回到岸边,归翊又看了青釉一眼,见她仍是低着头,就笑了笑对四下说:“得了,时候也不早了,都回去吧。” 
青釉知道这是在为她解围,连忙识趣的退到一边,打算着等归翊他们上岸后她再默默尾随众人一起。可她毕竟是个娘娘,船上的丫头侍卫们又哪敢与她抢路,见她后退他们也更加后退。 
双方正一阵僵持,突的有人伸手过来牵住她,青釉一愣,原来是刚才先一步上岸的云妃,见状似乎是刻意留下来等她的,青釉心中不由感激,搭着她的手上了岸,然刚要扭头道谢,只觉一股力道突然间离手,当即身后就又是“扑通”的一声。 
这回掉下去的可不是鱼了,青釉几乎呆在那里。 
归翊他们还尚未走远,听见声音纷纷扭头,然后就是有人高呼:“云妃娘娘落水了!快救娘娘!” 
青釉听见那喊声,才猛然回神,要下水去捞她,然而随行的侍卫已经抢先了一步,那侍卫的动作极快,转眼已经把人捞了上来。 
归翊他们径直折回岸边,青釉见李妃从身边经过时有意的扫了她一眼,那眼神怪怪的,就好像……就好像认为是她把云妃推到水里去的一样。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连她自己也吃了一惊,竟是率先去看归翊。 
归翊赶到湖边,好在云妃只是呛了几口水又湿了衣服,没什么大事,归翊怕她着凉,就吩咐蓉妃她们先带她到玉淑宫去把湿衣裳换了,保险起见又宣了太医。 
青釉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只见一群丫头太监紧张的忙作一团,蓉妃李妃也在一旁嘘寒问暖,心里不住的发冷。 
待吩咐完所有事后,归翊才将视线转过来,不知为何,青釉犀利突的就腾起了零星的火苗。 
他渐渐迈步向她靠近,转眼到了她身边,她满怀期待的对他扯出一个微弱的笑容,然而不等她开口,他已径直穿过了她。 
青釉只觉得所有的神经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僵死过去,整个人如同落入万年不见寸光的冰窟里。 





第51章


天边灰蒙蒙的阴成一片,显然又要下雨。
锦绣打了水进来给青釉梳洗,见她眼光涣散的盯着外头,不由的叹了口气。
青釉听见了,忽的收回了目光,数落了一句:“平白无故叹的什么气。”
锦绣端着脸盆过来,直接搁在桌上,感慨:“娘娘的脸都快比外头的天还阴沉了。”
听得她这样抱怨,青釉笑笑,没有说话。
“娘娘也别整日的闷在宫里,日子久了好人都要叫闷坏了,平日里多出去串串门子也是好的。”锦绣拿了手巾,一边服侍她洗漱一边说。
青釉正含了一口水漱口,吐出来才道:“我找谁去?我谁也不认识。”
“一来二去的就熟了,这宫里哪一个不是这样的。”锦绣放下漱口盂,将手巾递给她。
青釉听了只是笑,锦绣以为她是没听进去,就在一边苦口婆心的说:“你看看蓉妃娘娘,那是怎样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不仅各宫的娘娘与她亲近,就连陛下也被她哄的高高兴兴的。”
青釉听罢含糊的笑了笑,她这几日也想了不少,对这宫里为人处事的准则也摸到了一些门路,但是要让她真的做到,却还是任重而道远的。
想起这个心里微微有些烦躁,将脸整个埋进盆里,就听见锦绣在一边大惊小怪的喊:“娘娘这是做什么?这可使不得……快出来、快出来啊……”
青釉哪肯听她的,只等到一口气尽了才从脸盆里抬头,锦绣忙拿了手巾帮她擦脸,青釉接过来,自己一边擦一边道:“什么使不得,我小的时候就是这么学游水的。”
又见锦绣是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不顾脸还没擦干就凑上去坏笑着问:“怎么?你怕我想不开要憋死自己?”
锦绣一愣,然后噗哧一声笑出来,这下倒是换青釉疑惑了,锦绣说:“我觉着娘娘现在的性子倒是越来越像陛下了。”
“我像他?!”青釉听罢叫起来,后又笑了笑,“哦,我明白了,你是在骂我不正经呢。”她脸上犹有水珠,一笑顺着白皙的皮肤一跳一跳的。
“奴婢哪有?!”锦绣连忙辨驳。
“我听着就是这么个意思。”
“娘娘冤枉人……”
“哈哈……”
到了夜里,青釉又是极晚才躺下,整个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窗外夜色葱笼,空气里浮着一丝清冷,然而越是闭了眼想要入睡,脑子却越发的清醒,反倒想起了许多人,想起岚蔚、想起岳浔、想起栖梧轩的姐妹们,也想起归翊。
那天那件事终是没有了后续,既没有人来找她追究责任,自然也没有人为她洗刷冤屈,一切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她不知道归翊暗中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出于怎样的目的,但在她看来一切都可笑而荒谬,没有人应该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承担这种心照不宣的罪名,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她,因为他们的皇帝陛下、这个国家的主宰者,在当天以实际行动判了她的死刑。
想着想着,她翻身的频率渐渐慢下来,但一日下来嗓子里那股痒痒的感觉却更加明显了,白天还只是稍微有些难受,到了现在就有些难耐了。
怕吵醒锦绣她们,她一直压抑,忍不住时才压低声音咳了两下,顿时觉得脸上和胸口都热热的,身子却有些发冷。
她原本想叫醒锦绣,但想到夜已经深了,就暂且忍了下去,想熬到天亮再说,虽然不安稳,但好在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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