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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若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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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画如何经得起水洗,正当满座哗然,不可思议的事却发生了,那副原先一片空白的画卷上竟渐渐显现出隐隐的墨迹来,那墨迹随水流过越显越多,最终竟出现了一幅阵前将士厮杀的景像。
这一下不止百官,连陈涣都惊呆了,就连最普通孩童都知道一幅画里无论是墨还是纸都是极怕水火的,这画不仅不怕水反而能遇水才现,真乃出奇,且它的稀奇之处不仅于此,单论画功、意境此画也实属珍品,画中两军交战时的磅礴场面以及将士们为国捐躯的舍我气概被刻画的淋漓尽致、惟妙惟肖,当真是一幅难得一见的神品。
陈涣不禁感叹一声道:“真的是鬼斧神工啊!能见此画一面陈某不虚此行!”叹罢又冲殿上道,“还请陛下告知此画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下官定要前去一会此等奇才,不然此生憾矣。”
归翊抬眼看向那幅画,眸中也带着几分赞赏的意味,“此画出自泽城内一家名叫栖梧轩的雅店,店内有位姒姑娘不但善画,更是喜爱钻研水墨,这遇水才现的奇墨就是她发现的,但是此画却并非出自她手,而是另一位娆慧的姑娘亲笔所绘。”
陈涣听罢先是一惊,随后便心悦诚服的赞道:“如此气势的画没想到竟是出自一位女子之手,翎国果然能人倍出,直叫人叹为观止。”
归翊笑道:“我初见这画时也如陈大人一样惊讶,此画名叫《萧军破阵》,听人说倒是还有个典故。”
陈涣早已对这画神往其中,自然关于它的一丝一毫也不想错过,忙接道:“哦?这下官倒是要洗耳恭听了。”
归翊眼眸低垂,看似随意的开口:“这典故大概说的是一个叫萧的地方,邻邦有一个叫杨的国家较萧要弱小,居安思危,就千方百计的想得个机会消灭萧,有一次,杨派了使节出使萧,实则却是为了和萧国的一些叛逆里应外合,他们以城门挂上龙凤旗为信号,预备攻入萧都生擒天子……那么陈大人猜猜,这结局会怎样?”
 
 
他刚说了开头,陈涣就神色骤变,待说到龙凤旗,陈涣的脸已青白一片,豆大的汗珠淌了一脑袋,听他突然发问,更是吓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才道:“下官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归翊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整个人惫懒的靠在椅上,笑说:“这具体的过程我也不大记得了,大概是如同这画中一样,两国因此起了战乱,最终……”这时他抬眼扫了陈涣一眼,目光锐变,“杨被灭了国。” 
陈涣被那目光一看竟是浑身一抖,险些坐都不稳,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待他反应过来,早已汗流浃背,手心里也一团湿黏。 
“陈大人说这世上会有杨国那么蠢的皇帝和使节吗?” 
片刻的功夫归翊便神色如常,玩世不恭的问,陈涣忙擦了擦汗迎合,却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只听见心跳如雷的声音。 
随后归翊没有再说什么,还大方的将那画赠给了他,就吩咐开宴。 
眼见刚才的稀世珍宝此时拿在手里却像个烫手的山芋,陈涣哪还有心情吃饭。好不容易熬到宴毕,一回驿馆就连忙召集了几名亲信。 
他们人很快就到,在封闭的房间内一字排开,陈涣冲他们刻不容缓的吩咐下去:“事情有变,你们立即将安插在城门的人全部撤下,如有意外,就地正法也未尝不可,但一切都要在暗中行动,切记勿露出马脚。另外吩咐下去,突袭的号令取消,将事先藏在水底的船放出来,城外所有人分批沿水路撤回。”他将这些一口气说完,又想到归翊怎会知道龙凤旗的事?一拍桌子愤怒的对身边道,“告诉‘流’的人,先除奸细!” 
金陵宫的长廊被打扫的纤尘不染,只余几片被细风卷进的残梅,归翊一行缓缓从转角过来,他身后跟着靖淳、怀璧和几个身着黑色服装的人,那些人靖淳虽不认得,却也不难猜出,那些都是翎国特殊军队的成员,俗称暗部暗卫。 
翎国的暗部自古以来一直直辖于君主,他们不属于朝廷上的任何一个部门,因此有绝对的隐蔽性和灵活性,现任的暗部统领名叫贪风,听闻是个异常恐怖的人,但靖淳却从未见过。 
一拐进廊子,归翊扭头对其中一个暗卫吩咐:“告诉你们的人继续盯紧陈涣,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另外加强驿馆外的防护,雍国的人只要还在翎国境内一天就要护他们周全,免得那几条杂鱼狗急跳墙、多生事端。” 
“是。”那人领命后飞速退出,身法之快竟连靖淳都为之惊叹。 
“我让你们的人跟着那条大鱼,现在到了何处?”他侧头问身边的两名暗卫,步子却没停,径直朝着寝宫的方向去。 
“回陛下,据探子来报,他已经到了据泽城二百里不到的吴城。” 
“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一旦余党入网,瓮中之鳖一律活捉。” 
“是。” 
“陛下,那水路那里?”见暗部的人都一一退下,靖淳才问,他对那个隐秘的组织一直隐隐带着一丝抵触的情绪——毕竟一旦被编入暗部,领到的第一个任务将是屠杀自己所有的至亲,这样的一群宛如修罗的人,面对起来仍是需要极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归翊冷哼一声:“雍国皇帝万里迢迢送这份大礼过来,我岂有不收之礼。”他扭头对着怀璧道,“吩咐下去,暗中封锁水路,只要他们的船一离开翎国海界,立即抹杀,一艘不留。” 
“是。” 
靖淳见事态已基本在他掌握,心中又想起一事,脚上不觉慢了几步,转眼快到寝宫门前,才问:“陛下,此事关系重大,是否要提前知会大司马一声?” 
归翊停也未停,只扭头瞥了他一眼,有几分好笑的说:“你以为怀璧是谁举荐上来的人?”说罢人已到了寝宫门前,径直抬手推门。 





第33章千风

归翊一路进来,侍女们都悄然对他见礼,他只摆摆手让她们起来,并未发出什么声响,屋里仍是那张垂帐的象牙大床,青釉睡在上头,和他走时一样还未苏醒。
因伤口重新裂开又失了不少血,她脸色较早上更显煞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归翊上前又试了试她体温,见没再引起发热才放下心来,在一边坐下。
云溪在一边打扫隔扇,突听到有轻微的声响,扭头见是玉淑宫的樱桃在门口对她打手势,她伸头往里头看了看,见归翊眼下叫不到她,就搁下抹布轻手轻脚的往外走。
“什么事这么心急火燎的?”她出来就问,却见外头除了樱桃外还站着一个小太监,怀里抱着个盒子。
“我们娘娘说宇姑娘进宫匆忙,一定没带什么衣裳过来,正巧她那里还留着上回吴城进贡的几块缎子,这不,就吩咐了我送过来给宇姑娘裁几件衣裳。”樱桃一脸笑的解释。
云溪掀开盒子细看了看,见果然是吴城那几匹上好的缎面,就回笑道:“这回真给蓉妃娘娘猜着了,宇姑娘是没带什么衣裳过来,陛下倒是叫人给她送了几件过来,可都不怎么合身,那我就先替宇姑娘谢蓉妃娘娘的恩典了。”
樱桃见她竟对着自己作起揖来在一边咯咯直笑,云溪也笑了一阵才打住,吩咐了那小太监将布先送到偏阁去。
樱桃却没有急着走的意思,假公济私的拉着她闲聊,她们两人刚入宫时就在一个嬷嬷手底下受教,关系一直很要好。两人说了一阵闺房密话,樱桃一看时间不早,连忙跳了起来:“哎呀,怎么都这个时候了!我得赶紧走了,不然娘娘可得骂死我了!”
云溪也发觉天色不早,依依不舍的与她话别,樱桃慌慌张张的走了,云溪一直瞅着她走远才进屋。
青釉再醒的时候又是夜里,四下寂静,窗子里透着一些微光,霜一样的照在地上。归翊靠在窗边的座榻上,用手支着头,竟是那样睡着了。
这样不舒服的姿势也能睡着,定是累极了,想到他每日为国事忧劳,这几日却还要顾及她,心中微微有些愧疚,勉强起身走过去。
青白的灯烛阑珊的跳动,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剪影,衬得脸部的线条更是说不出的俊美,眼睛紧闭着,少了那几分让人不敢逼视的凌厉,竟带着些宁静温和的感觉。
在民间一直都有传闻说归家历代的帝王都是美男子,青釉此时才觉得这话可能不虚。
他身上盖着一层薄毯,却已经滑到腰下,青釉轻轻将毯子拾起帮他盖好,转身到了窗边,见外头夜色正浓,就推开窗向外看了看,月光不甚明亮,只廊檐下点着一串灯笼,那几树梅花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暗香浮动,再往深处看就是漆黑一片了。
院落里忽的起了一阵夜风,她人刚睡起来,又穿的单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身准备去关窗,然而才刚关上一半,身上突的就是一暖,反应过来时人已被他裹在了毯子里。
“吵醒你了?”她扭头问。
他好像此时不太想说话,只沉默的看着她,不知是刚醒还是烛火的缘故,青釉只觉得他今晚的眸光出奇的亮。
时间久了,她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别开头去说:“离早朝还有些时间,你还是先去躺一会儿吧。”毕竟坐着又怎么能睡得好。
她抬腿想让出路来,却猛地踉跄了一下,原来是站的有些脚软。
“怎么了?”归翊伸手扶住她,眼中带着关切。
“没事,站的久了。”青釉摇头,又发现两人离的这样近,呼吸可闻,察觉有些尴尬,但没有给她时间多做反应,他已不由分说将她抱回床上,盖上被子。
在门前听差的小顺听见有动静连忙进来,归翊扭头问他:“现在几更天了?”
“回陛下,快五更了。”
“那就不睡了。”又扭头见青釉也是睡醒了,就问“你想吃些什么?”
她这一天只在早晨草草吃了几口粥,眼下倒真有些饿了,轻声说:“清淡的就好。”
归翊扭头吩咐了几句,小顺就退下了,过了会儿云溪和几个丫头进来,手里拿了盆碗和脸帕,要帮两人洗漱。
云溪将脸帕拧干递给她,青釉细细擦了几遍,又漱了漱口,顿时觉得整个人清爽不少,回头见归翊那边也洗漱完毕,厨房那边早已准备妥当,小顺提着个食盒在一旁等着,见他们好了,才走过来。
青釉发现那各式的吃食都是一样两份,小顺见她好奇,就解释:“姑娘还不便下床,陛下就吩咐厨房每样做了两份。”
云溪分别给两人盛了粥,青釉连着几日没好好进食,云溪也不敢一次让她吃太饱,怕积食,只盛了一小碗。
她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粥,肚子里有了东西人也就有了些力气,不再那么无精打采。
两人吃好后小顺就收拾了碗筷出去,这时靖淳就从外头进来,发觉屋里站了好些人,嘴上一顿,看向归翊。
云溪忙领着丫头们下去,顿时屋里除他们外只剩了青釉一个人,她正觉自己多余,却听归翊说:“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靖淳这才上前去,从怀里掏出张才到的密信递给他,他接过看了看,唇边露出一抹冷笑,“秋后的蚂蚱,就让他们再蹦哒一阵好了,陈涣那边怎么样?”
“暂还没有其他动向。”
“叫他们继续盯紧了,一举一动也不要放过。”
“是。”
简单的一轮对话后靖淳又退了出去,归翊随手将那封信在烛上燃了,人却盯着燃着的信纸发愣,他的眼睛在明灭的火光下显得深不可测,黑的如同一汪浓墨,看不出任何端倪。
眼见火快要燃到指尖青釉惊呼了一声,他才好像恍然回神般松开手,那张纸很快就化成黑色的灰烬落了一桌。
归翊扭头看着她,青釉犹豫了许久还是觉得心里不安,就低声问:“发生了什么麻烦事吗?难道和那天的刺客有关?”
见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他有些莞尔,笑着说:“大概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不过你倒不必担心,他们还不至于手眼通天能进到这儿来。”
青釉见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心头微恼,又是瞪他,归翊原本只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过了会儿却突的从椅上起来,往这里走,青釉疑惑的盯着他。
他走到床边时对她弯下腰,青釉下意识的畏缩,他抬手环过她的脖子,青釉只觉得某根神经好像猛地被人掐住,四肢僵硬。
看见她那副呆板的模样,归翊心中想笑,直起身来看住她。
青釉低头瞧见颈上多了件东西,粗看似乎是一块石头,平平无奇的,倒是周遭装饰用的几颗玉珠子却都是顶名贵的材质。
可无论名贵与否她都不能拿他的东西,伸手就要去摘,归翊却按住她的手笑说:“先留着吧,你以后自然用得着。”
他说完不等她反应人就出去了,留青釉盯着那块奇怪的石头,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归翊到偏阁去换衣裳,看见搁在桌上的锦盒就问起,云溪过去看了一眼,见是下午樱桃送来的那盒子,就如实把事情说了,归翊听罢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可云溪知道他是记着了。
——那余妃见青釉受宠就只是想着法子打压,两者相较,这位蓉妃娘娘的棋显然高了不止一招。在这后宫里,妃嫔们一举一动打的都是搏君一笑或是将别人除之后快的主意,又怎会有真正的情谊,这些争宠的事她一个近前伺候的丫头尚且清楚明白,皇上那样的人又岂会被蒙在鼓里?
可是余妃背后关系到整个余家,先是有太后坐镇,当今圣上是个孝子,自然不会为了这些不痛不痒的事惹她动气,太后的身后,单是外戚施予的压力也足以促使他选择冷眼旁观,但与此同时,皇上应该也有他自己的打算,自古以来,宫闱的和睦需要的都是一种近乎微妙的平衡,妃嫔们相互牵制以求达到这种平衡,所以不到逼不得已,他是不会打破这一层关系的。
 
 
归翊上朝后没多久,蓉妃竟然亲自来了金陵宫,云溪就匆匆去找青釉,告诉她蓉妃来看她,人已经在外头等着了,问是不是要让她进来。 
原来皇帝的寝宫平时是不允许妃嫔嬗入的,即便是有事也必须事先请人通报,得到皇帝的允许才能入内,云溪跟随归翊多年,她敢这样问,无疑是已经将青釉当作了这金陵宫的半个主子。 
青釉听完一愣,可她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只觉得云溪说话有些怪,但究竟怪在何处却不得而知,况且她听说一位贵妃竟在外头等着,只觉得惊讶,连忙就要出去相迎。 
蓉妃原本站在门前等着,见云溪扶她出来,十分诧异,连忙迎上去说:“外头这么冷,宇姑娘穿的这么单薄怎么好出来。” 
“青釉见过蓉妃娘娘。”她躬身要对蓉妃见礼,蓉妃连忙扶住,“宇姑娘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 
“外头冷,娘娘还是进来说话吧。”青釉见她鼻头都冻得微微发红了,心下不忍。 
“早就想来看看宇姑娘,可最近这后宫里里外外都在忙太后的寿宴,没想到一直捱到了今天才得了机会,宇姑娘可不要怪我怠慢了啊。”到了室内,蓉妃笑盈盈的说。 
青釉原还有些担心,但见她丝毫没有架子,待人接物谦和大方,很是松了口气,况且云溪也已经跟她说了绸缎的事,她虽不在意那些个缎子,但对这份心意仍是心存感激,当即微笑道:“娘娘言重了,叫我青釉就好。” 
云溪扶她在椅上坐下,蓉妃问:“宇姑娘伤势怎样?见好了吗?” 
听她还是那样称呼自己,青釉心里隐约有些尴尬,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点了头说:“谢娘娘记挂,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这下陛下大概能放心了。” 
提起归翊,青釉又想起那块石头,蓉妃入宫多年,很可能知道一些什么,她心里想问,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只是说:“陛下爱民如子,是我们这些百姓之福。” 
听了她的话蓉妃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也没有多说,只是笑了笑。 
两人闲聊了一阵,蓉妃却忽的提起太后来,说:“再过没几日就是太后娘娘的寿辰了,宫里预备设大宴,还请了近来很红的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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