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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砌坠叶醉红颜-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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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景明帝快被他气昏了，“你这么做将我辰央礼制放在哪里？不行绝对不可以。”
在场的人早就看出陈朔缘对小露儿的感情了，只是没有想到他陷得这样深。一生一世一双人，陈朔玄下意识地看向纪涵。他越来越弄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了？可以说他们之间已经出现了一道看不出的裂痕。
“皇后，看看这个儿子，你说该怎么办？”皇后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朔缘这次实在是……殿中一片沉寂，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样的沉静。过了许久，长驸马站起身，像决定了什么重要的事，走到中间，犹豫了片刻，终于……“皇上、皇后，臣有一事要奏……”
“不”长公主突然扑上前，泪流满面，“不，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说……不要说……”长驸马神色复杂地看着长公主，声音颤抖，“你……都知道了……”长公主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要说，求你不要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长驸马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说，那孩子们怎么办？”
大家被他们夫妻俩奇怪的对话弄懵了，纪涵凝视着他们，半晌，唤来沁雪。“沁雪，你先带小露儿郡主去和诺舞小公主玩。”
“是！”沁雪遵命，将小露儿哄了出去。
长驸马感激地看向纪涵，随后，终于把憋在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小露儿不是我和公主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早就夭折了……”
148。壹肆捌
“小露儿不是我和公主的女儿……”长驸马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要说……不要说了……”长公主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掏空了，“不要说……”陈朔缘本来应该狂喜的，但是看到一向最疼自己的姑姑如此痛苦，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那年长公主早产，小孩一出世便已经没有了呼吸，长驸马怕长公主伤心，正不知如何是好，杭州的知府在剿灭一群土匪时发现了一个女婴，不知道如何处置。女婴出生不过两三天左右，长驸马为了不让长公主伤心，就告诉长公主她生的是一个女儿。而后，因为那次早产，长公主元气大伤，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你早就知道她不是你的女儿了吗？”长驸马颤抖地问。长公主点点头，“世界上哪有母亲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啊？从你把小露儿抱给我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一直不敢相信，我们的孩子，就这样死了，我不相信……”这是一个母亲的悲哀，她只能将眼泪往自己的肚子里咽，天底下有哪个母亲能接受自己的孩子一出世就夭折呢？谁能接受？
满殿的沉默，只剩下长公主的嘤嘤哭泣声。陈朔缘站起身，走到长公主和长驸马面前，“姑姑、姑父，请你们放心将小露儿交给我，我陈朔缘对天发誓，此生只娶小露儿一人，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长公主双眼含泪，将陈朔缘扶起来，“我相信你回好好对待小露儿的。五年的感情，我已经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了。如果以后你敢欺负她，不用老天来惩罚你，姑姑我就先扒了你的皮！”长公主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已经没有刚才那样伤感了，她与景明帝对视，“皇兄，臣妹有一事相求。”
景明帝摆摆手，“朕知道怎么做了。”
众人会心一笑，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次日，皇宫又发布了一道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十五子陈朔缘，天资聪颖，德才兼备，封为北冥王。另，雅长公主义女小露儿与北冥王情投意合，封为北冥王妃。
钦此！”
岁月流逝，皇后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接一个都成家立业了，心中无比欣慰，还有圣缨公主，前些天皇后问过她，可有心仪的人，她说有，只是说要缓一缓。看她那信心满满的样子，皇后也总算是放心了。
一年又从眼底溜走了，今年皇上一改往年设宴群臣的做法，让他们各回各家，自家团圆就好。宫中皇上也没有让后宫的妃子齐坐一起，他只和皇后、太子、太子妃、长公主、长驸马、圣缨公主、北冥王、北冥小王妃、诺舞小公主在清华宫悠闲地过着除夕夜。不要那么的多的宫廷礼制，有的只是一家人的团圆之乐。
皇宫中是极少有这样的机会的，一桌的人，圣缨公主显得最兴奋，不断地给大家斟酒讲笑话。
“哈哈……芩丫头哪里有什么公主的架子啊，你看她就和一只猴子一样。”长公主取笑道。
“哎呀，你们看，我逗大家开心还费力不讨好，哎呦呦，真是冤枉死我了。”圣缨公主衣服很委屈的样子又引来大家的一阵狂笑。
“姐姐本来就不像个公主，哪有公主整天往外跑的？”
“嘿！陈朔缘，你这死小子竟然敢取笑你姐姐我，不要以为你住在北冥王府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过几天我把小露儿接到我那里住几天，看你还敢不敢惹我。”圣缨公主作势要把小露儿抱走，陈朔缘急忙拦住，“别，姐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姐姐天天往宫外跑还不是要见心上人嘛！”诺舞小公主人小鬼大，摇头晃脑地说。
“臭鸡蛋，你瞎说什么呢？”圣缨公主的脸红完了，诺舞小公主躲到皇后身后，冲她做了个鬼脸，“母后，你看姐姐的样子叫不叫做恼羞成怒？”
皇后慈爱地把诺舞小公主抱在怀里，“我们的小公主真聪明，都会用成语了，不过呢，你姐姐的样子不叫做恼羞成怒，叫做娇羞！”
“母后！”圣缨公主现在撞墙的冲动都有了。
“姐姐就把心上人的名字告诉我们吧，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纪涵也来凑热闹。
“涵，怎么连你也这样。”圣缨公主无语了，本来还想找她来当帮手呢。她现在明白什么叫做“众叛亲离”了。
相较于众人的顽皮，我们可爱的北冥王妃小露儿郡主就冷静多了，她一直默默地吃东西，“缘哥哥，我要吃那个。”
娘子的命令，相公哪敢不从，再说，这里可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他呢！陈朔缘急忙将小露儿想要吃的食物夹进她的碗里。
圣缨公主终于找到帮手了，她感动啊！“我亲爱的小露儿，只有你最懂姐姐了。”圣缨公主感激的要扑上去，没想到，小露儿半路杀去一句话却让她很想去死。
“姐姐经常出去见的不就是上官庭岸哥哥吗？小露儿见过你们幽会哦！”
大家恍然大悟。“皇上，过年之后就给她赐婚吧！”皇后笑盈盈地对皇上说。
“朕也正有此意！”
“啊”圣缨公主羞得直揪头发，“你们……”
一家人闹得正欢，顺公公进来在皇上耳边说了什么，景明帝突然站起来，“朕想起来有些东西落在御书房了，你们先吃，朕待会儿就过来。”景明帝环视他们一遍，最终将目光停在陈朔玄身上，陈朔玄会意，也站起来，“我去帮父皇。”
其实他们不说，在座的人也知道肯定是朝中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不然不会这么急着走。
皇后去拿了一件披风披在景明帝身上，“风大，当心着凉！”纪涵扯了扯陈朔玄的袖子，轻声说：“我等你回来。”陈朔玄不敢对视她的眼睛，胡乱地点点头，跟着景明帝出去了。
他们一走，屋内的温暖也被带走了一些，大家也没心情开玩笑了，各自吃了一点东西，围在桌边说说话，倒也没有那么多花前月下。
149。壹肆玖
御书房中，纪丞相、柳御史大夫、禁卫军统领上官庭岸、兵部尚书都已经等在那里，从他们的衣着上可以看出他们是急急忙忙赶进宫里的。
“皇上驾到太子驾到”公公通传的声音在寂静的御书房中特别明显。一群人急忙迎上去，刚要行礼，便被景明帝拦住，“不必多礼，边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上官太尉传回来的急报在哪里？”
“皇上！”上官庭岸急忙送上上官太尉以家书形式送回来的急报。景明帝狐疑地看了上官庭岸一眼，没有多问什么，接过急报扫了一两眼。
“该死的番邦，竟然趁着春节将士们放松的时候偷袭我朝，弄得民不聊生。你们怎么看这个问题。”景明帝大怒。
“臣以为，番邦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各个都能以一当百，我朝将士在与他们战斗时就吃了不少苦，臣以为应当带兵增援。”柳御史大夫分析道。
“臣赞同御史大夫的意见。京城兵力尚可保证京城的安全，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调兵增援边疆，但是，朝中众位将军都在边疆守卫，朝中一时无人带兵。”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朝中虽有很多武将，但是都还不能担此重任，如果稍有不慎，不仅边疆危急就连京师也会陷入一片恐慌当中。沉默许久的纪丞相在思索之后，终于出声。“不，朝中还是有人可以派出去的。”他的目光投向陈朔玄，陈朔玄愣了一下，随后向景明帝行礼，“父皇，儿臣愿带兵出战！”
“不行！”他的话一出马上就遭到兵部尚书的反对，“太子是我辰央的储君，如果太子遭遇危险会动摇我辰央的根本，到时更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有国才有家。边疆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如果本太子还在京城养尊处优，如何对得起百姓，又如何对得起在边疆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身为一国太子，就应该肩负国家的兴亡。番邦蛮夷欺我天朝无人，本太子怎能咽下这口气。”陈朔玄单膝跪地，“父皇，请下旨准许儿臣出战！”
景明帝目光深沉，兵部尚书也跪下，“皇上，请三思。战场无情，万一，太子他……”
“皇上！”上官庭岸也跪下，“请皇上允许庭岸和太子殿下一块儿前往边疆，庭岸定当用生命护太子周全。”
“皇上！”兵部尚书再三恳求，“太子殿下乃一国之根基，禁卫军统领必须保护皇城安全，如果他们二人都前往边疆，那皇城岂不是成为了一座空城？”兵部尚书的担忧并不是危言耸听。
“好男儿志在四方，京城的安全并不是只有庭岸可以保护，庭岸可以舍弃统领一职随太子出征，至于京师的安全，难道以兵部尚书的能力不能鼓起周全吗？而且还有丞相和御史大夫坐镇，京师绝对不会成为空城。”上官庭岸句句在理，另兵部尚书无从反驳。
众人都等着景明帝的答案，许久许久，景明帝终于下定决心，“传朕旨意，封禁卫军统领上官庭岸为威武大将军，明日同皇太子领精兵十万支援边疆。”
“儿臣领命！”
“臣领命！”
“皇上不可啊！”兵部尚书不放弃，希望皇上收回成命。
“朕意已决，兵部尚书不用多说了。庭岸，今夜你就留宿宫中吧！”
“谢皇上！”上官庭岸叩头谢恩！
“皇上……”兵部尚书还想说什么，皇上已经走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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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壹佰伍拾
一个时辰以前，皇宫中还是喜乐融融，一个时辰之后，还是红灯笼高挂，但是处处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要打仗了，说到底苦的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百姓，这种情况下，叫他们还有什么心情把酒言欢。
知道陈朔玄明天就要带兵出征的消息纪涵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帮他收拾着衣物，陈朔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成婚以来，他们一直就是聚少离多，纪涵贵为皇太子妃，吃得苦却不比贫苦的女子少，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
“涵儿！”陈朔玄叹息着，从背后拥住她，“我不想离开的，可是……”纪涵转过身，用唇堵住他的嘴，“我知道的，不用解释。你出征之后我会带着君儿到龙安寺去为你和将士们祈福，远离宫中的是是非非。”陈朔玄将她抱得越发紧了，“对不起，回来之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我只要你平安回来就行了，别无所求。”纪涵怔怔地看着他，“天色不早了，好好歇息吧，明天开始，你就要吃苦了。”烛光映照下，纪涵的眼睛越发晶莹。在这样一个夜晚中，又有谁能睡得着呢？
后半夜，天空飘起了雪，悠悠扬扬，似乎是在为即将远征的将士送行。除夕的夜晚没有明亮的月光，有的只是点点星光。御花园中的积雪发出了银白色的光芒，景物在迷蒙中别有一番味道。
摇曳的舞姿，像是喝醉的醉汉，又像是失意的妇人，如歌如泣，如梦如幻。上官庭岸是今晚无眠的人中的一个，闲庭信步，偶遇如此美景。
“公主，夜已深了，您为何在这里跳舞？当心着凉！”他从走廊上跳下来，几个箭步走到圣缨公主身边，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到公主身上。圣缨公主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他，“你看看你，笑脸被冻得通红，手也是冷冰冰的。”说着，他将圣缨公主的手放到嘴边呵气，很不客气地责备道。
“你也睡不着吗？”圣缨公主没有在意他的责备，“多好的夜色啊！可惜以后没有人会陪我看了。”
“公主……”上官庭岸怔怔地看着她。
“母后问我是否有心上人，算算，我也是该出嫁了……”
“公主……”
“可是，你说我应该嫁谁呢？反正是改同一床被子，谁又怎么样呢？”
“公主！”上官庭岸将陈灵芩保住，“公主，不灵芩，相信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上官庭岸对天发誓，上官庭岸凯旋归朝之时，就是娶陈灵芩为妻之日。”
幽幽的叹息声从陈灵芩口中溢出，“又是何必呢？”
“公主，庭岸此生绝不辜负你！”上官庭岸无比坚定地看着她。圣缨公主看了他许久许久，似要将他的样子永远记在脑海中，“陈灵芩此生只嫁上官庭岸一人，如上官庭岸战死沙场，陈灵芩定当常伴青灯。”
雪地里，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明天，就是分离的日子，真希望，天亮得不要那么快！
151。壹伍壹
堇和二十七年一月一日，本来应该万家欢聚的日子，却因为边关的战事，冲淡了节日的喜庆。将士们再城楼前和家人告别，那样离别的气氛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节日中的。陈朔玄骑在白色的骏马上，遥望着城楼上的纪涵。身为主将的他，不能像普通士兵那样和家人惜别，因为，这样会影响士气。纪涵怀中的陈烨君今天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直哭个不停，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号角声响起，陈朔玄一声令下，军队整装齐发。浩浩荡荡的军队带着家人的期待和离别的情绪缓缓离开皇城。人群中混着一个书童样的人，看见军队离开后，立马朝龙安寺跑去。
纪涵抱着陈烨君站在城门上许久许久，久到人群已经散去，久到街道已经变得十分凄清，她还是不愿离开。从早上开始，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没有哭泣，没有怨言，只是默默地目送。
一件貂皮披风披在她身上，“娘娘，城楼上风大，我们进去吧！”晴月劝道。纪涵摇摇头，“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玉贝姐都收拾妥当了，娘娘不向皇上、皇后辞行吗？”
“不了，我们直接去吧！龙安寺那边记得吩咐不要打扰在那里清修的香客，还有，等一下你提醒随从的人，到那里不要唤我太子妃，叫我夫人就行了。”
“是！”晴月答应着，“夫人，我们现在出发吗？”
“再等一会儿吧！”幽幽地叹气声之后，纪涵的目光又看向军队离开的方向，陷入沉默。
“王爷，下官无能，不能阻止太子殿下带兵出征。”兵部尚书跪在地上头低低的，等待着上座的人的训斥。
“你说急报是上官太尉用家书的形式送回来的？”陈朔影玩弄着手上的扳指。
“是的。”兵部尚书如实回答，“下官觉得很奇怪，既然是急报，为何不是六百里加急送进宫中，而是用家书的形式送回家里，绕了一个大圈才送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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