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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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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没有情谊,他也有本事让人觉得我俩有这份情谊。外人看来的我们可不是相敬如宾,鸾凤和鸣的样子,近来我都差点以为我们本就是一对百年琴瑟伉俪情深的好夫妻。
我本就是个寻常之辈,林述欢喜的自然应是同那姑娘一样,如莲似水的,蕴雅不惊的姑娘。
我撇开恰好对上的那双眼,不经意地挡住他那边的视线,低头拉了拉赫连冗的袖子,说了声:“下官头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赫连大人莫怪我扫了你的兴。”
“无妨,你先回去也罢,我自己再去听琴。”赫连冗前半句甚是不在意,却在我走出几步之后,似是看到了什么,狠狠地叫了声我的名字:“文叙!”
我脚步一滞,感受到了背脊处的那几道目光,继而匆匆离去,近乎逃离。
赫连冗身手却是铁定快过我这个文弱书生的,一把把我拉回,我一个踉跄,林述他们也走近了,而他似是要来扶我,我却是先扶住了身旁的修竹。
刻意忽略他眼中的起初的不解、之后的了然与最终的微恼,我站在赫连冗的身旁,搓着有些脏了的手。
“林大人好雅兴,佳人相伴。”赫连冗先一言说道,我心里暗沉。
“哪有赫连侯爷采食采薇之雅。”林述淡淡言,却一直看着我。他此言是将我俩挖笋之行比成隐逸的伯夷与叔齐了。而那赫连冗也定是听不懂他的话儿,自觉分明是自己先出手的一棒子,却是反倒击在了自己身上。
“几位大人若有意,可要听我一曲琴?”那位佳人琴师,言语寂静,好似气氛如常,丝毫没有尴尬之意。
我几人回到凉亭,琴师将抱着的琴放在腿上,随手一拨,恰如高山流水涤荡山林。
我端着笑,好似平日,殊不知这笑容假得很,另彼此都不自在。伴着琴声,我倒终是想通了,其实现下这状况也是挺不错的。
总之我能仰仗林述,他也绝不会害我,我心里还揣着一个韩之繁,他心里有他人也与我无关。二人相安无事,真好。
天色入暮,林间更寒,林述将他的外衣给我,我也就顺承了下来,加在自己身上。看看时辰差不多了,赫连冗与琴师自行回去,我与林述倒是乘回了同一辆马车。
方上车,林述不防骤然地锢住我的手,眼中内敛深沉,面沉似水:“在想什么。”
一惊,似是没料到他会这样做。
我心下有些想甩去他的手,却还是作罢,叹了口气道缓了声音道:“你为何要娶我?”
这个问题,我非第一次问,我不给他敷衍或是真心的机会,面上干干,笑着径自说了下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只要娶一个叫文叙的人即可。”
这是他的话,我还给他。
那时,我心中不愿,说了我收下聘礼之意非我所为。而林述搪塞我的话,笑得坦坦荡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是来娶一个叫做文叙的人儿,你可是文叙?”
我是文叙,所以他娶我。若我不叫文叙,岂非也无这场姻缘?
林述目色深邃,笑得淡薄,寒凉虽是入髓却是隐忍着,然而那火气却是难掩,我心头荒芜得紧,可被他紧紧扣住我的手。我想这算不算是被我戳穿了之后的恼羞成怒?
他缓了缓语气:“这几日,我原以为你是通晓了,可分明是个愚笨的人儿,叫我怎么与你说得明白。”
“我愚笨,因而你尽可戏弄我。”拉了拉前襟说,“我生性木讷,自然也不会通达你的事,不能为你排忧解难是我之过了。”
“夫人这是什么话,我何曾戏弄与你?”谅是他再好的脾气,在听完我这满是刺的回答之后,也不能同最初一般心平气和了。我难道就是在无事生非么?
“现下我也是想开了,为何受不了你对我的蒙蔽与戏耍,因为你对我是假意,我方不乐意。为何我无碍于仲简和子白的小打小闹,因为他们对我是真性情。”我却是狠了心地雪上加霜。
林述笑得冷冽,目光烔烔望着我,“你这般想……”却是没将话说完。
我替他接下去:“那怎的不提和离?”
林述扣着我的手放开,背脊挺得直直,难掩那眼中的寡淡之意。车轮辘辘,晚风徐缓而过,我忽的一冷而颤。
久久久久,我静默不语。
车帘被风吹得鼓鼓,车厢一派晦色。
只闻他道:“你若是想明,这和离书由你来写。”
这天也同我的心境一般,变化无常。白日还是清朗,入了夜就下了倾盆的雨。我给了林述一个台阶而下,张口未提那琴师的事,也算不至于让我二人皆难堪。赫连冗自那日起脸色也是不佳,败这一张脸儿打道回府。
宸国使团离京之前,我也是同百里皙操持了一场辞宴,忙得身心具疲倦,自然也就没有和林述有了怎样的瓜葛。
眼不见反而心不烦。
送走了面上丰姿绰约翻紫摇红,心下却是苦恼难耐的赫连侯爷,饼儿倒是在我身旁喃了一句:“其实莲蓉酥也怪好吃的。”
饼儿重情义,一个月的时间,她早就将人当成自己的朋友。可是我却是个可恨的人儿,二十多年的情谊说断就断,何况是才相处了几个月的,即便那人名义上是我的夫婿,可实质上呢?
我不愿去想这些个剪不断理还乱的事儿。一个人也好,大家一起也罢。少了几个人又不会怎样,我还是我,与他人何干?
然而外祖却是看出了我与林述之间的不对劲,叫我过去,说了好一些林述如何如何的好话,可他不知我俩的症结在哪,自然也是解不开这个结的。
我如此放不下,如此骗自己的原因我是明了。然而,这却是另我更气恼的原因所在,我不想相信我自己琢磨出来的竟是这么一个结果。
那就是我欢喜上了林述。
可惜的是,他不曾欢喜我。
我自己也厌烦了这样的话本子,顶顶讨厌那些无病j□j的风月本子,这下却是连到了自己的身上,想来就不省心。
索性去寻百里皙听他胡扯一番,联络联络我俩多日的同僚之谊,金兰之意。从酒楼出来之时,百里皙已是半醉,我却是瞧见了许久不见的韩之繁。
玄色里衬,佘白镶边,淡淡的阴影覆于眼睑。
“文叙。”
我心头一缓。
“子白他又胡喝,仲简你将他送回去可好,我撑不住他,怪重的。”
韩之繁默了一会,“好。”
韩之繁接过百里皙,我跟在他们身后,不知道该是一同上去,还是如何,只听他道:“一起吧。”
我向来是个不会拒绝的人,如今他这般说,我也抹不开面子说算了,何况我好似也没了这个算了的原由。总归我不是什么用情至深让人心肝俱碎愁肠百汇你侬我侬恩爱非凡的模样,我不就是小小的陷了下,还好没有到什么不可挽回的地步。就好像是在藏书阁中被一本书所吸引了,我也不是着实喜欢那本书,就是随意的翻看一下,一开始还能引人入胜,到了后头却发觉这书上的内容并不讨我喜欢,那也就作罢,放回阁中便好。
“文叙,”他唤我,我抬头正对上韩之繁的眼,如潭般极深极静。
他的额发挡住半目的日光,有那么一瞬,好似白云苍狗,一如从前的少年。
“你说的话,我向来记得。”声音浅浅,敛去了彼时的不羁与猖狂,那脖间不小心露出来的红线玉坠子我却是瞧见了。
心底的波澜好似也未曾经那么难以抚平。
或许我本就是个不易喜怒,平乏如白水的人儿。这样恼人的事情,于我无关才是。
“可我大概都忘了罢。”低头抚上衣襟,呛人呛己的来了这么一句。素来记性也差,所以我才不会把从前说的话看的那么重,我说的许的诺的好似一个个笑话,何必当真呢不是?
无论是那句“芳春照流雪,深夕映繁星”,还是什么“就此成说”,现下再拿来看看,我真恨不得敲上自己那么几脑瓜子扇上自己那么几嘴巴子。
百里皙还好也没怎么闹腾,一路上两侧的窗帘子被风吹起,风吹在我的脸上,暖暖。不自觉地瞥到韩之繁的眸光停留在我身上,本是无事的心,却是激起一阵的慌乱。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与韩之繁单独呆在一处不甚妥当,将百里皙送至他的府邸里头,我便匆匆告辞。也没有与他再说什么其他的话,句句无关痛痒。
我与他倒似两个陌人,客套生分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上榜轮空了呢A
好伤心……
不过文还是要继续更的呢!
啊咧过两天就去实习了QUQ
29
29、第二十九章 背黑锅的饼儿? 。。。
晚上娘亲叫人让我与林述去她那儿。林述面上无恙,我心里大安,想是爹娘应是看不出我们之间的别扭了。在我低头喝汤之后,他还递给我一块帕子用来擦嘴。晚饭过后,林述与我外祖和爹爹在一块儿抿了点小酒说了点话,我则是被娘亲拉到屋里去教训了一顿。
“胡闹。”
我低头不语,可这事儿竟还是都惹得让大家伙知道了,也是有些难为情的。
“性子倒是不犟,可这气人的本事倒是十成十的,你倒是说清楚,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她手往桌上敲上了那么一敲,桌上的瓷壶一震,我被吓得一惊。
“我没有和离的意思。”望着桌上的茶具,我喃喃。
可娘亲却是扣准了我话的几个词不放,“你还想着和离?这算盘真是打得好啊。”
“不是你想的这样,林述待我是极好的,我不否认,但是……”微微一念到林述欢喜的另有其人,我就心头不甚宜爽,“是我自己的问题,有个坎儿过不去。”
娘亲叹息,“若是你是因为仲简的原因,为娘不知与你说了多少遍了,”她瞅了几眼说,“万万不可执迷不悟,知足常乐,要懂得惜福。”
“知足常乐。”我念了几遍这个词,笑了,寻了另一处话头说,“娘亲曾经与我说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人钓得一尾鱼,想要买锅烹了它。然而他到里市集上,有三种锅子能让他选儿。大、中、小,都只要一贯钱就可,可那人最后还是选了一个中等大小的锅子。摊主问他为何不买大的,他说他的鱼只有那么大,要大的锅子也是无用。”
沉声片刻,“你是说你是那那尾将要被我们烧煮的鱼,而林述则是那个大的锅子?”娘亲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是鱼肉,自然也不会任我们宰割;而那适合的锅子也不是韩仲简,与其买小了……不若买大一号。”
“你怎地分得清,孰为大孰为小,又或许皆适中呢?”我说。
“娘亲我就是那个例子,我又怎会不知。”娘亲声音加重。
“你每每抱怨此事,那为何当初要嫁与我爹爹?”我有些不情愿。
“那是我不知事,你外祖外祖母向来没同我说过这些事。如今嫁都嫁了,你都那么大了,再说这个有什么用。”娘亲怒。
“那你别说这件事了,我是你们两个人的女儿,你们是夫妻,你就不要再抱那么多成见了。”我不想与她闹矛盾。
“你和林述也是夫妻。”娘亲坐到胡凳上说,“你何时也去了对他的成见。”
吐了口气坦白,“我不会与林述如何,除非他有休离的意思。”
娘亲冷笑出声来,“他怎的会有休离你的意思。”
我抿了嘴默默道:“子非鱼,怎知他是如何想的。”似是觉得娘亲这话太过,我却最不齿那份对我的自满。
她似是劝慰:“娘亲是过来人,对自家人事自然是三思而熟稔的。”
“可你也是看不通透别人是怎的想的。”我却是怎的也听不进她这般教条的语气。
话到了最后,又是一番不欢而散,事情却也没得到当丝毫妥当的解决。
外头更深露重,亥时将近,我辞了娘亲欲回房,路过书房寻着了饼儿,正打算让她准备一下寝被,走近却听闻书房中外祖与林述的声音。
拉了饼儿让她莫妄动,两人靠近窗槛,撇了撇嘴,我曾几何时竟是这般听起墙角了。本是不齿,却还是这般做了。
“我道叙儿的脾气素来好,可谁想到竟是这般犟。”外祖顿了顿说,“子循你也是个好脾气的人,我本想你俩应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可后来一寻思,若光是那样,你俩做的是真叫不差……”
话锋一转,“可这哪能算上夫妻?”外祖扶了一把林述,从摇椅上起身,“唯信任二字却是极为重要的,你们这相敬如宾却也好似相敬如冰。”
许久,林述默立,背脊消瘦,沁出一股子寒意,道出了这么一句:“这些我知晓。”
“叙儿那边我也劝过了,你们之间有什么话,还得自己说开。她若不听,你自管自己说,她多少都会听进些的。”外祖宽慰了几句。
林述声音微沉,听得我心头荒芜得紧,“她认定了的,恐是不会再变。”
而外祖似是想到了什么,无奈道:“总归不晓得她是怎的想,你也莫过放在心上。”
林述面色如水,嘴角微微一扯。
继而后头说了什么,声音也小了下去,我并没听清。
待外祖出了去,林述背着身子站在书房里头。窗子上投射下一树摇曳的影子,斑斑驳驳如同一泓晕散的雅墨。
望了他许久,我没有出声,他却先开口:“出来吧。”
我心下一急,推了饼儿一把,把那顶黑锅给她牢牢地系在背上。
“姑姑姑爷。”饼儿颤颤巍巍地上前了几步。
“何事?”林述转身。
“……”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饼儿自然没那么多歪脑筋,也算不上聪明,随机应变这能力也随我,迟钝得很。
林述轻轻撇头:“听到了什么?”
“饼儿没想听啊。”傻饼儿揉着衣角。
林述浅浅一笑,风挽水皱,打捞起一泊月色,言语淡淡:
“你说。”
“小姐恼姑爷是把姑爷放在心上,不然又怎会屏着性子不理姑爷呢?”
而我则是心头一激,怪这臭饼儿乱说话儿。
“放在心上。”林述轻声重复,我此刻把饼儿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闻他继续言,“饼儿,你这词……说的妙呀。”
饼儿傻呵呵地笑了几声。
“你家小姐怎么说?”他抿着嘴,眼底透着几分薄薄的欢喜。
饼儿不晓,便回头往门外我这里瞧来,倒是把正想开溜的我揪住了。我面色悻悻,可她却是个不知脸色的,即便心头埋怨,我也无从怪她。
饼儿愣了半晌便退下,也不晓得她是去觅食还是准备床铺去了。
所以,我不得不起身,越过房里这低低的石楠门槛。他却是上前小迈了一步,正好站到了我的跟前。
一低头便是他的淄色缎面靴,心不知为何跳得快了些。
只听闻他清俊逸飞的声音,在我脑袋上头响起:
“那夫人你是怎么想的?”
“想什么?”我故作不知,答。
他的声音拖沓轻缓,却是满怀希冀又似看透了我心中所想:
“我生辰那晚……那句‘成说’,可是成说?”
——我的名里带着一个‘叙’,你的名字里有一个‘述’,两字皆为‘说’意,子循你说,我俩是不是也就此成说。
我抿紧了唇,不言。
却在心里暗道,我的“叙”是“说”意,可你的“述”却是“循”意,我当时脑中糊涂,现下想明了,那两个字意都不同,因而做不得数的。可没等我盘算完毕,林述却是生生地打断了我的思绪。
“夫人若是不说,为夫便当成默许,那我当真了。”
闻言一怔,疏不知这林述也有泼皮无赖的时候。
“我……分不清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子循尔雅,而我并不如你聪慧,”末了我话语渐轻,“我想我会误会你说的话罢。”
“可夫人此时的误会,我却是喜欢。”
一阵怔愡,我抬头去瞧他的眼,如同砚池一般浓重纯粹的眼色,在我心里头那张荒芜的空白宣纸之上,泼出了一幅山雨空濛的写意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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