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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霸帝王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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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犀利的宝剑“嗖”地一声从身上抽了出来,等了这么多年的养精蓄锐、厉兵秣马,不就是等着光复天下的一天吗?
不就是等待着为自己的父王重振旗鼓、平定岱国的一天吗?
他才是太子,这是复老爷从小亲口一直谆谆告诫的,这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他有点茫然了,到底是谁扭转乾坤,到底何去何从,这让他举棋不定了。
我不可能是太子。
如果我真的是,为什么舅父大人不早早告诉我呢?
他不会情急之下为了救我欺君瞒上了?
任越云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如坐针毡。
大厅中沉闷了一种死死的气息。
虬髯胡茬的一个男子扬起凛冽的蹙眉,浓黑得快要化了,狠狠抡起一个长满老茧的拳头砸在墙上,一声仰天长啸让所有人为之一惊:“我们索性找那赵老头先去盘算个清楚……”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一旁柳鬓秀额的复珠附和道,而复筝使了一个大白眼,舔舔嫣红的唇舌很不屑。
复定抿着嘴,转了一掌剑锋,打算和络腮男子一起去评个理。
步伐刚起,一个小厮张皇失措地跑了过来。
“少爷,那个在柴房工作的老女人今个儿突然发起疯来了。她一听说任宰相在我们府里,就发疯了地在后院乱砍起树来,还要囔囔点火烧了所有的东西……我们问她怎么回事,她什么也不说,一直乱砍乱伐……”



、凶蛮老妇

小厮跪在地上,喉咙不断颤抖,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大家也对此惊悚异常,事情似乎听起来有些蹊跷,莫非任越云和她有瓜葛?
任越云颦蹙不展,挥挥衣袖,正色说道:“我还是去看看吧。她看起来很是恨我,若是我有对不起这个老妇人之处,也应该陪个礼道个歉为好。”
大家都默然应允,随着他一起走向复府的后院柴房。
一老远,一股幽怨缠绵的声音响起来,犹如芒刺冷风一样簌簌而至“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们还是去地府说吧……你这个食言无道的假君子,联手狐狸精害死娘娘……砍死你,砍死你……”
高高扬起一把生锈的斧子,又重重地落下,大滴大滴的泪珠哗啦啦如水般濡湿了单薄发黄的粗布麻衣,那扎在泥尘里迷乱芳草也无意中湿透了。
几双眼睛都看着眼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卖力叫骂、恸哭,对这样的气场每个人的心中油然生出一些怜悯。
“老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复珠第一个站出了,本想过去安慰一番,没想到差点被老妇人威吓过来的斧子给砍伤……她吓得面色苍白,然后忿忿地说道;“她是个疯子,真的是个疯子!”
“你们中哪一个是任越云啊?哪一个是任越云?哪一个……哪一个?”
冷不防中,那老妇人真的发了疯地跑了过来,条纹刻满般的脸变得更加凶恶,扬着斧子杀了过来,所有人惊愕间迅疾地避让了开来。
然而只有呆若木鸡的任越云一脸狐疑地望着她,也许是闯过鬼门关的缘故,丝毫没有畏惧之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明白,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冤屈,要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的,哪怕因此丧了性命也无可奈何。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大家瞠目结舌地看着一幕即将发生的惨剧,不过就在最后时刻,那把即将要把任越云送进阎王殿的斧子随着老妇人一声大哭给扔到了地上,一切变得让人难以相信,老妇人竟然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任越云。



、背后秘密

“孩子啊,我知道是你,跟你娘一样倔强,跟你娘一样倔强……呜呜……”
任越云也有点同情地抚抚她稍稍佝偻的拱背,听到老妇人嘴里的“娘”震惊了。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跟他提起过亲生父母,就连养育了他二十多年的赵挺舅父也没有说过,总是随便敷衍说是自己妹子曾经抱来的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在乎自己是谁的孩子了,也不想要再去寻找自己的亲身父母,可刚刚不久前赵挺舅父又向普天之下的人说自己是邻国豫国国君的孩子?
他还是不敢相信,既然当初自己是,舅父说出来又何妨?
如今眼前这个耄耋老妇又哭起自己的娘亲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也是豫国人吗还是其他什么人?
“你跟我来,其他人不要过来。谁要是跟来,我就用斧子劈死他,你们谁过来……”
老妇人又拿起斧子,好像世上的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敌人一般,凶巴巴地吼道。
“谁要来啊,老巫婆……”
复筝叉着腰回骂,但这架势很快被任越云严肃的神色给吓回去了。
老妇人擦了一把眼泪,拉起任越云,遒劲地迈出步伐,有种老当益壮的感觉,这样的体魄让人不得不佩服。
冷宫幽幽,落尘滚滚。
寒鸦凄凄,箜篌荡荡。
问世间还剩多少冷暖,直教让人轮回煎受。
逶迤一地的苏裙,轻纱翩舞,她整个人旋转起来,伸出修长的赤腿,高高地秀过一个弧度,姣若珠荷,艳若曼华。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
碎碎珠玉,邈邈歌吟,她旁若无人得尽情地自我畅怀着。
仿若丝丝雨中的哀怨,仿若刚出淤泥而不染,她一直在坚守,坚守着自己。
难道我错了吗?
为什么又是同样的命运?
为什么?
但是她还是咬着娇弱的唇,有点不愿意相信。
簟案上一碗冰凉的茶藕粥已经结成一团,门外的香儿擦拭着双颊上一次次出现的无法干净的泪痕,心里甚是担心。



、陷入泥潭

“娘娘,你好歹吃点吗?奴婢真的怕娘娘饿坏了身体……”
无论香儿说多少声,玉妃也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旋转着,昏昏晕晕地旋转着,似乎想要把这个命运多舛的躯壳给活活旋转掉。
栗宁容和林美人也不由得叹息世事无常,白天还是皇上宠溺有加的贵妃,晚上变成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冷宫女人。
自听得任越云是自己苦苦寻找这么多年的亲哥哥时,栗宁容还是压抑不住兴奋,尽管还未被正式确认,但是她的希望犹如星月般发出光芒了。
多年前的画面清晰地浮现了出来,一幅幅串了起来。栗宁容知道无论怎样也要通知自己的父王,这关系着哥哥的性命。
皇上对突然出现的豫国王子心烦意乱,举足无措。
若是放了任越云,堂堂一国之君颜面何存?
此举必定让一代君王的“君无戏言”真真成了一场戏言。
倘若不放,那么……
不出两天。
然而事情如旋风般急促刮来一个让他咂舌的噩耗。
这是一张烽火燎台的关外八百里加急传来的一张邻国,豫国国君发出的威胁军令命状。
朝堂上,各位大臣纷纷谏议上书,希望皇上早点放了任越云以平天下。
但他,对一个曾经雄心勃勃、想要坐拥天下的皇上而言,宁愿选择出兵打仗也绝不向任何人屈尊示弱。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也许一失足就会成了千古恨。
而他几乎没有想过一个成功把握不大的决定会不会断送岱国代代相传下来的千古帝业、一笔江山。
一个女人,一张薄脸,或许真的能够颠覆一个王朝。
这几日,岱隆城中的赵梃侍郎府中甚是热闹。
很多元老大臣都只能为了岱国江山社稷来找赵侍郎商量协议,毕竟这豫国太子一事也就只有他知道内里。
自从任宰相府被抄家封条后,赵贵妃也被接回了赵府中。
岳拯世由于皇上的一道圣谕,不得不接手了兴建修葺公主府总管的重任,暂时擢升为工部郎中。
这意味着朝廷让内务府从国库中拨出的三百万两白银全权落实到了他的手里,这么大一笔数额,中间倘有一丁不妥处,恐怕小命难保。



、另个轶闻

面对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岳拯世也无可奈何。
他只能亲自天天带着黏着自己的赵贵妃一起木行等地咨询谈价,有时候还亲自询问那些资深的木匠工人。
尽管有三百万两白银,可是要修建一座方圆几千里的公主府,这确实是有点青黄不接。
酉时时分,西边溶溶的日光撇下最后一抹夕阳,绚烂多姿,变幻着美丽的霞光。
岳拯世拉着赵贵妃从一株蓊郁的榆钱树下的一个常年雕锯从边南地区运来的紫檀木的木匠家中出来,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也不由得深深吸引了,嘴角也微微扬起了一道轻松的弧度。
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这竟然是一个破局,一个专门钓他上钩的死网。
“拯世哥哥,你这么辛苦天天为公主府操劳,皇上会有什么要奖赏你的吗?”
赵贵妃摸摸自己柔顺的鬓发,仿若一个天真的孩童,他那双幽深淡然的眸子不由得停在了这个脱俗的女人身上。
“呵呵,不要说什么奖赏,我啊,只要保住这条小命就可以了。其实我一直都想不通,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让我负责修建公主府的大任呢?”
“没准是皇上对你青睐有加吧。”
“真是希望如此,不过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啊。”
他望了望碧澄澄的天空,心里不免得明朗了三分。
“你还没有去城西看过公主府吧?外廓已经架得差不多了,我带你去看看吧……”
赵贵妃听得直拍手叫好,柳眉笑弯成月牙儿。
岳拯世伸出大拇指,含在嘴里轻轻一吹,一匹骏马飞奔而来。
“我不是豫国的太子,我不是豫国的太子……”
当那个老妇人跟任越云讲清了一切后,竟然拿起斧子毫不犹豫地解决了自己的生命。
而他无能为力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淌出大滴大滴的鲜血,这种难以置信给老妇人留下的爱恨情仇就如呼闪而过的剑锋一般穿透了自己那颗冷淡的心。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他拼命扯着自己的长发,不愿意接受一个个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逸闻故事。



、共谋大计

大家都呆呆地观望眼神昏暗、神志迷糊的任越云常常自言自语,有时候甚至自暴自弃,可是却始终不张口说出真相,只是大声地喊叫着“我不是豫国的太子!我不是豫国的太子!”
他变得有点无法自控。
那双曾经炯炯有神的眼睛变得异常可怕,偶尔发出歇斯底里的怒气和痛恨。
这让很多人不知所措。
不过复定听到他说自己不是豫国的太子,有点霍然大悦的感觉,至少那个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复老爷没有欺骗他,他才是名副其实的将来的豫国储君,威慑天下。
“这么说来,他只是为了救他才欺君瞒上的,真是一个老糊涂。”
复府里机关重重。
复定轻轻一按房间中地下室的铜色关闸,跟着彪汉一起进入了一条秘密通道。
彪汉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共谋天下大计的叔父,也是复老爷身前的铁杆兄弟。
他们出了那条狭长的秘密通道后,便是一片低头见牛羊的草地,那里是雄纠纠气昂昂练兵的黩武之地。这是为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霍霍磨刀,力振旗鼓。
他举起手里的一块军令牌,肃颜洪亮而道:“大家好好训练,到时候咱们一起建功立业创天下。”
此话一出,士气大振,所有人呐喊摇旗,遥相呼应,变得更是雄心勃勃。
“不错,有出息……”
彪汉捋着不羁的胡子,心满意足地点头,还重重地拍了拍他的阔肩。
“要成大事者,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否则很容易前功尽弃毁于一旦……”
“嗯!这次我们倒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虏获两条给我们卖命的狗,一条是任越云,马上又会有一条狗,那就是人们口中的青天老爷岳拯世……”
复定两道凌厉的目光折射着一种至高的负气,似乎天下已经攘括在掌中一样。
“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
彪汉卯上了眼珠,很有城府地劝道。
香潇宫。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玉妃松松地挽着发髻,蟠螭明络耳笄暗暗失色,成天心不在焉、软弱无力地坐在床上,日子过得淡若秋水。



、私吞库银

她微微敛敛自己的衣襟,话语中带了一些冰霜般的自嘲,说道:“还有什么大事能让一个已经身败名裂的冷妃可以揪心呢?”
香儿忙跪下地,禀道:“娘娘,岳大人出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情了?难道是生杀之事?”
玉妃面色苍白,仿若凋零的花苞,整个人忽地呆滞站了起来。
“奴婢今天听一些人在讨论,说是皇上对岳拯世私吞库银之事龙颜大怒,已经派人下去进行调查。不过工部已经把提供木材的木匠都请来一一审问,结果发现岳大人把每石木材的市价多报了很多。”
几乎不相信摇摇头,眸子慌乱地发亮,她想起过去与他小时候的各种事情,心情越发地沉重起来。
这其中必定有人诬陷他,可是如今我已经沦落成一冷妃,帮他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对了,宫中尚且有一人可以帮他。解铃还须系铃人……”
慢慢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玉妃摆摆手示意香儿为她整鬟,这么多日的憔悴已经让她显得筋疲力尽了。
“娘娘,你今日早膳还没用呢?奴婢先给你弄点来填填肚子吧!”
玉妃僵硬地笑了笑,瞥了一眼乖巧玲珑的香儿,说道:“昨日的还藏在肚子里不肯走呢,今日的哪有什么位子能给呢?”
“娘娘就爱说笑。不过洗洗打扮一下,娘娘可还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儿。不是奴婢多嘴,娘娘要是精神不要这么萎靡,没准还能挽回皇上的心呢。”
啪地一声脆响,玉妃脸色突然拉下来,那一掌打在了梳妆台上。
“不得胡言乱语。这次我放过你,下次若是还这般乱说,小心打你。”
香儿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但很少看到性子甚好的玉妃大发雷霆,便吓得噤声不语。
这丫头怕也只是无心之失,想来心里还是有好些怨他。
远山般的黛眉轻蹙,她拿起胭脂粉了粉自己的双颊,一双天然剪出的双瞳依然还是盈盈可人。
“香儿,去一趟福寿宫。”
香儿嗯了一声,躬身退下。
为了不引人注目,玉妃决定和香儿步行去福寿宫。



、燕尾翘髻

不过途中却恰好碰到了栗宁容,而她正乘坐宫辇往东宫皇上住处所去。
玉妃低着头,那姣好的纤腰还是不小心被拉开了流苏的栗宁容给瞧见了。
“哦,等等……”
那华丽的宫辇停了下来,这条宫巷中并无其他人,偶尔一些宫娥或是太监匆匆路过。
她梳着湖色燕尾翘髻,身上玲珑翡翠垂挂,一条稀有的酥腰带。
玉妃揣测,栗宁容怕是背后有皇上撑腰,最近赏赐怕也是不少。
日前闹出这么个太子的大窟窿,让皇上进退两难,唯一能助之一臂的唯有眼前这个有着双重身份的女人了。
若是如此,她玉妃也不敢轻妄她。
“这不是被皇上打入冷宫的玉妃吗?这么匆匆是去哪里啊?不过我倒是纳闷了,这种死气沉沉的宫闱墙垣有什么可以让你闲逛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栗宁容一向对皇上宠妃怀恨在心,这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不冷嘲热讽一般心中反而会起疙瘩。
“我猜猜,你不会是去找皇上吧?不过好像你走错了方向了吧。要知道一个被遗弃的冷妃想要重新翻身那是不可能的,就像是你现在这样,或许还会适得其反。我老实告诉你吧,皇上呀,最近都在气头上,龙体越来越差。多亏有本宫这个淑贤善良的宁容在身边细心伺候……所以你就甭费这个心了……小孟子,咱们走……”
栗宁容轻蔑地瞟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玉妃和香儿,心中说不出的快乐,又高高在上地坐着装饰奢靡的宫辇离开了。
“娘娘,快起来……论身份,她一个小小的宁容怎么能驾驭娘娘之上,这不是明摆着以下犯上,侮辱娘娘吗?”
香儿叨叨地怨了几句。
“香儿,别跟她计较。她毕竟是邻国的公主,尊卑之分还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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