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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情丝岁岁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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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清清楚楚地看见就在距离自己一丈远的地方,她的新婚丈夫、当朝最年轻的首辅大臣马思敏穿着鲜艳的喜服背对他站着。喜服鲜艳如玫瑰,他墨玉般的头发在烛光映照下散发着如绸缎般的光彩,他的身形高大且挺拔如松。
马思敏的视线越过新房,直看入漆黑的夜里,他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早就听说郡主德才双馨,我能娶你为妻全靠祖宗积德修来的好福气。”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些溢美之辞?”
凤歌继续责问,丝毫没有退让半分的意思。
“郡主,事出紧急,还请你体谅。”马思敏转过身,却微微躬身,垂下眼皮说道,语调淡淡的,没有一点温度。
凤歌一见之下便怔住了——
赫然是那夜在宫中赏花会上见到的太子邻桌的那名年轻官员,他站在那里淡漠恭敬得像块冰。她已看出众人口中那个性格温和、待人亲切的年轻的首辅大人明显地抗拒接纳她,如同她在心里也装不下他一样。显然他和她一样并不愿意缔结这桩强加的姻缘。
凤歌默默地看着他那俊俏的容颜,轻声说道:“郡马,你去吧。”
马思敏继续淡淡地说:“多谢郡主,郡主,时候不早了,请安歇吧。”说罢,他退到门口,转身,推开门,匆匆走了出去,直到消失在门外他也没抬起头看一眼自己的新娘的模样。
凤歌呆呆地看着那抹红色消失在门外。她坐回床上,心思百转千回。
、第九章 新婚不眠夜(二)
朱篱回到驿馆和朱济熿提及此事,说:“哪有大喜之日冷落新娘的?这不是成心给王爷和三爷使脸子么?”
朱济熿连连长叹数声,静默了许久,才说:“那是人家的家事,我们插手不得。”
“三爷,你能眼睁睁看着她受委屈,属下却不能容忍郡主被人欺负。”朱篱拔剑便要再次冲出去。
朱济熿冷笑一声,说:“你以为你再跑过去就能得手杀了马思敏?说不定你能全身而退也是人家有意放了你。”
朱篱收剑回鞘,举拳狠狠砸在墙上。
朱济熿继续说,语气变得平淡,说:“凤歌嫁过去,就是马家的人,要打要杀也是马家的事,我们客居在金陵,无谓多生事端。”
朱篱迷惑不解,他不能明白,他的三爷在太原府时,对凤歌郡主百般呵护,生怕她受一点委屈,如今郡主真的被人欺负了,他却以一个冷酷的借口推诿过去。
朱济熿坐在琴桌边,伸出十指拨动了琴弦,琴声幽咽,他的面上虽然看来不动声色,但心湖却被掀起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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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思敏跟着秋生离开新房直奔首辅府后院,他在一间厢房前站定,兰儿死后,他便把兰儿的父亲诸葛贤安置在这里,放眼整座府里,也只有诸葛贤才能明白他对兰儿的思念。方才在喜宴上没见到诸葛贤,他猜想那生性淡泊的老人并不喜欢那样热闹的场面,但他却没料到老人竟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都不出来,想来那喜庆的场面还是刺痛了老人的心。
举手叩门,门却自动打开了,屋里一片漆黑。
一种不祥的感觉立即向他袭来,他高声喊道:“爹,爹……”
屋内没有应声,他又叫道:“爹,我是思敏。”
仍旧没有应声。
他划亮火折子点亮蜡烛,只见房内整洁,床铺并没动过,而原本放在窗前书桌上的几本书却不翼而飞。
他感到空前的惊惶,好像最宝贵的东西正被人无情地掠夺一空,他惊怒之下,提高了声音叫:“来人,快来人……”
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厮匆匆跑过来,他的衣衫里外反穿,一只脚趿着鞋,一只脚赤着。
“平时都是你负责照顾老爷子起居的么?”他说话的语气由于焦急不由加重了。
小厮讷讷地说:“是。”
“那老爷子人去哪里了?”
小厮经过他一吓,睡意全无,他看向床上,突然带着哭腔说:“人呢?怎么就没了?爷,我可是侍候老爷子睡下才回自己屋里的,好好的,怎么就……”
“你叫什么?”
“富顺。”
当下马思敏没有心思再问下去,他吩咐道:“富顺,你我分头去找老爷子。”
马思敏正要出门,突然富顺叫道:“爷,桌上有一封书信。”
马思敏急忙转身,冲到书桌前,果然有一封写着他名字的书信正端端正正地压在镇纸下方。
拆开信看罢,马思敏便无力地垂下手。诸葛贤在信上说,兰儿和马家已经缘尽,让他不要再念着旧人,也千万不要去找他。信末尾又说了诸多感激他收留的话语。他明白诸葛贤选择离开是存心断了他对兰儿的念想。
马思敏固执地相信他能够劝回诸葛贤,于是在那个风雨大作的夜里,他骑着马飞奔在金陵城的大街小巷,无情而冰冷的雨淋湿了他的发丝,淋湿了他的喜服,也淋湿了他的心,在那时,马家的前途,明成祖托付的重任以及那个独守新房的郡主都统统被他抛诸脑后。
在他心里对那个已经随风而逝去的女人的承诺以及寻找她活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已成为他全部人生的意义。
马蹄声声,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他的脑子里满是兰儿的笑靥和柔声软语。
他不停地想着,如果自己不是出生在富足的侯门,如果自己的父亲不是曾经深受明成祖器重的靖南侯,如果自己不那么聪慧过早涉足官场,如果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平民男子,或许他就不会失去兰儿,兰儿也不会抱恨而终,那么他的人生就会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他将会和兰儿过着举案齐眉的幸福生活。
、第十章 初见翁姑(改)
凤歌那夜一直是醒醒睡睡,每每醒来,她便是一腔的恨意,她恨自己,也恨着那主宰了她命运的权势,唯独不恨朱济熿,她在想到朱济熿时,心里是深深的失落,纠结。
直到第二日早上素锦来叫她。
“郡主,你不能再睡了,亲家老爷和亲家太太已经打发人过来问我们几时过去。咦,郡马爷呢?”
听见那话,她猛地被吓醒,她睁开眼,半天才记起自己已经嫁入马家,而窗外已是日上三竿,太阳已穿过窗子斜射进来。
“素锦,快替我打水来。”她急急嚷道。
“我早就把水打来了。”
素锦边说边把湿面巾递到她手中,接着气鼓鼓地说:“哪有新婚之夜就分房睡的,他明明就是欺负咱们。”
凤歌坐在铜镜前由素锦替她梳头时,突然想起马思敏来,她便说道:“你去瞧瞧郡马可起来了?”
素锦嘟着嘴,说:“还去看什么看?郡主,他都不认你是他娘子,你还想着他?”
凤歌正在往脸上涂胭脂的右手一抖,静默了片刻,她才展开嘴角,说道:“你别叨叨,还不快去?!”
素锦刚走到门口,正好秋生走进来,说:“郡主可收拾妥当了?爷在外面等了半晌了。”
凤歌赶紧应道:“这就好了。”
凤歌收拾妥当,才由素锦扶着走出房,抬眼就见马思敏站在廊沿下,这次他穿着一件淡紫色团花袍,更衬托出他的俊雅,只是这次他的面容有些憔悴,难掩倦容,似乎是一夜未眠。
经过一夜的大雨冲涤,天空格外明朗,园中的月季和丁香盛开,枝叶翠绿如玉,红色紫色的花连成一片。
马思敏仍旧垂着眼皮,听见脚步声,他赶紧上前行礼,并问她:“郡主昨夜可睡好了?”
凤歌见他行礼,竟感到有些难为情,想了一下,说:“还好,郡马昨夜可歇好了?”
她习惯性地反问,问完,她自己便傻了,接着暗笑自己的多余,马思敏的脸色摆在那里,明眼人一看便知。
见马思敏仍旧垂着头,她轻声说:“郡马,从昨儿起,你就没看过我,难道我真的长得就那么不堪么?”
马思敏闻言抬起了头,而马思敏见到凤歌那一瞬间,便暗暗吃惊,严格来说,凤歌在他眼中算不上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但他从她那里看不到来自偏僻之地的女子眼中的畏缩惧怕和寻常官宦小姐身上常见到的算计,她的眸光清澈,眼里带着好奇,身上似乎还有那么一股倔强。分明像极了兰儿身上那股独有的气息。
尽管那样单纯清新的凤歌仍不能使他完全打消猜疑,但他的心情却莫名地好了起来,
稍顿,他的唇边绽开一抹令人心醉的浅笑,他的眼神也随之变得清澈,那样一来使他的整个面容更加明朗动人,甚至连天际的阳光都在他那一笑之下变得黯然失色。
紧接着马思敏仍旧恭恭敬敬地答道:“郡主打趣下官了。”停了停,他继续说,“这个时辰侯府那边都已备好的早膳,二娘已经打发人来催了,我们正好过去。”
“郡马说得极是,我正打算着去给公婆请安呢。”
马思敏却纠正了她的称呼,他说:“都是一家人了,往后郡主叫我思敏倒来得自在些。”
凤歌点了点头,想着在人前总是要做做样子的。
轿在靖南侯府门前落下,凤歌从轿内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立着两尊肃穆威严的巨大的汉白玉石狮,门口早有两名丫头过来请安引路。仅从那丫头的穿着跟中等人家的闺女无二,凤歌便已能隐隐猜出这府里的奢靡程度。
凤歌跟着马思敏刚踏进靖南侯府的大门,靖南侯就已经领着府里上下所有人等在大院里,然而最让她吃惊地,她在侯府里看见一个和马思敏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穿着一件五福团花水蓝色袍子,发束一根嵌金丝的缎带,眉宇间流露出若隐若现的忧郁。
靖南侯带领府里的人齐齐给凤歌行了礼,然后才带着他们穿过一段曲廊引到大堂。
大堂里,靖南侯夫妇刚坐下,马思敏便微笑着说:“爹,二娘,我和郡主给你们请安了。”
一旁的小丫头便飞快地拿来两块布垫子扔到马思敏二人脚下,凤歌和马思敏双双跪着奉上两盏茶,凤歌嘴里说道:“给爹奉茶,给二娘奉茶。”
靖南侯夫人是一名典型的江南婉约女子,五官俊俏,身形娇小,云髻上珠翠环绕,穿着一件禇色对襟团花衫,内着一件绣着冬青花的长裙,她跪着伸手接过凤歌手中的茶盅,回到座上,她的脸上挂着浅笑,说:“郡主请起。”
素锦过来扶起凤歌,靖南侯夫人便问道:“郡主在娘家时可都是这个时辰给老太妃请安的么?”
这一问倒使凤歌感到窘迫,显然这个婆婆并不好侍候。
她正在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时,马思敏在一旁开了口,说:“二娘,这都是我的不是,我这几天也不知怎么的,瞌睡得很,这不就睡过头了,这事与郡主无关。”
睡过头的那个人明明是自己,可他竟然毫不迟疑地将责任全揽在他身上;凤歌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自己,难道只因为她是他的新婚妻子?
靖南侯抬了抬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淡漠地说:“都是成了家的人了,往后长点子记性。”
马思敏应了一声是。
接着马思敏指着那位与他长相酷似的青年说道:“这是我大哥思聪。”
凤歌赶紧叫了一声“大哥”,那被叫中的马思聪冲凤歌微微一笑,说道:“郡主客气了。”然后便不再说话,仍旧神情忧郁。
接下去马思敏逐一把马思聪的妻子苔痕及小妹马飞烟引荐给凤歌,凤歌一一点头称呼,随后又让素锦把带来的礼品分给在座诸人。
最后靖南侯夫人说:“敏儿,既然你们都已经成亲了,我和你爹都寻思着,一家人总是要住在一起才好,而且府里的丫头小子们也多,郡主使唤着也方便。”
马思敏说:“爹和二娘的意思是让我们搬回来住?”
靖南侯清咳一声,说:“不错,哪有刚成亲就分家的?!你那府里寒碜,让郡主住着有失礼仪,传出去让人笑话。”
、第十一章 入住靖南侯府(改)
于是在那日吃罢早饭,由秋生和素锦带着一帮侯府的下人去首辅府把马思敏和凤歌的贴身衣物都用马车运了过来。
还在平阳王府时,凤歌就从朱济熿的一位幕僚那里知道,靖南侯府从前是元朝的一位官员的府邸,前后分为荣毅园和观澜园,荣毅园里又分别建有福绮园、添福园二园;观澜院里则由抱月轩、逐波园、品玉轩、听涛阁及吟翠馆;
靖南侯夫妇住在福绮园,但两人却早在两年前分房而眠,添福园原来是靖南侯的父母居住,自其亡故后便一直空着;靖南侯的长子马思聪携夫人居住在观澜院的逐波园,靖南侯夫妇的独生女儿马飞烟独居品玉轩。荣毅园和观澜园之间是一座花园,园中常年花开不败,园中所种之花无不是花中极品,有些来自异域的奇花甚至连宫里都不曾种植;
从花园往前走上半里路,便是一方水池,池上修有汉白玉桥廊,每三个拐角处便有一座八角凉亭,总共算下来便有三个凉亭。府里每一处的匾额上所题字无不出自明太祖及明成祖之手,就连府中的假山所用之石也是采自太湖,府里每一处亭台楼阁无不由最具盛名的匠人精心修建描绘而成,靖南侯等主子所穿所用之物与宫内相比,并无二致;府里的女眷每半年都会被皇后召进宫去一次,每逢年节,宫里还会赏赐些物件下来。其尊贵竟连多数皇室中人都远远不及。
那顿饭凤歌吃得很郁闷,侯府所有人对她都很客气,而那些毕恭毕敬和客套无形中拉开了她和马家人的距离,使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
然后马思敏和凤歌便住进了“抱月轩”,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但一路走下来,凤歌还是对靖南侯府的宏伟壮观震惊不已,晋王府及平阳王府和靖南侯府比起来显得寒碜了不知多少。
负责侍候二人的丫头和小厮们离去后,马思敏把屋子里的一道绘有仕女图的绿纱屏风支起,他指着屏风里面对凤歌说:“郡主,思敏身子抱恙,恐怕往后会打扰你歇息,打今儿起,你就睡在里面,我睡外面。”
凤歌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孤立,怀抱着一颗残缺的心,她以淡漠掩饰着自己的寂寞,她淡淡地说:“那就依郡马吧。”
马思敏说:
“其实这样对大家都好,在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是强求不来的。”
凤歌也不知他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她,抑惑是二者皆有之。
两日后。
乾清宫。
明成祖拿起一份奏折翻了翻,突然脸上青筋直冒,他伸手把书案上所有的奏折都扫在地上。
一直侍候在一旁的王安急忙躬身说道:“皇上别为下面的那些人气坏了身子,有什么不妥,把他们叫来一一处置。”
明成祖握手成拳,双目圆睁,他从龙椅上站起来,急急地说:“传我旨意,宣马思敏即刻进宫见驾。”
王安是跟随了明成祖多年的老人,他揣摩着明成祖的心思,一边为难地说:“皇上,您忘了,前儿马大人和凤歌郡主才奉旨完婚。”
明成祖怔愣地看着他,半晌才说:“有这回事么?”
“老奴记得,那还是皇上御笔写的圣旨。”
明成祖想了想,一拍脑袋,他说:“经你这么一说,朕倒记起来是有那回事。”
“要不让太子过来给皇上出个主意?”王安看他脸色缓和下来,才又斗胆提议。
明成祖轻轻摆了摆手,说:“太子生性温和敦厚,还要历练些时日。”
稍顿,他皱着眉,说:“王安,朕要迁都北上一事,反对者众多,这不又刚来了一些反朕的折子,你是主管兵营的,有什么好的办法说来朕听听。”
王安大气不敢出,他惴惴不安地跪下,答道:“老奴不敢妄言,一切还是等明儿个马大人进宫以后再作打算。”
明成祖冷哼一声,说道:“马思敏贵为当朝首辅,也该拿个主意出来了。”想了想,他说:“王安,那马思敏和晋王的妹子过得如何?”
王安附在他耳边一番细说,明成祖捏着下巴,闷闷地说:“那小猴子难道想当柳下惠不成?看着也不像,不知他那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说罢,想了想,他又顾自笑了起来,王安见他心情大好,便跟着笑。
忽然有太监在宫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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