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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情丝岁岁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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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容摇头,盯着凤歌,眼中带泪,说:“你陪我,让她们去吧。”
玉茗便匆匆跑出去。
王昭容用手帕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说:“凤歌,这是我的报应。”
“娘娘,你怎么说起这个来了?什么报应不报应的,娘娘想错了。”
“我知道你不信,如若放在平时我断断也不会相信的,可如今却真真地应在了我身上。说来也是我那娘家兄弟不争气,前些日子做下了伤天害理的事,被人告到应天府,我不愿瞧着自个儿的兄弟年纪轻轻就送了性命,便去求马思敏马大人,他答应我只要我去求皇上放你出宫,他就会去刑部那里找人私下放了我兄弟。
也怪我藏了私心,想着在这宫里能和我说上几句真心话的人不多,我便想把你留下来,等过几年,你年纪再大些了,那时我再请求皇上放你出去。想来也是因我失了信义,上天迁怒于我,今儿一早就有消息传来,说我那兄弟在刑场被斩了。”
说完,王昭容吐血不止。
凤歌一听,寒毛直竖,也才知自己错怪了马思敏,再细细一想,她不由大惊,她没想到马思敏看起来是一个温润如玉的风雅男子,行起事来竟如此凶残,王昭容的兄弟之死与他脱不了干系。她的心一片冰凉,只觉马思敏真正可怕,再细细一想,原来自己才是这一切的根源,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强出头替坤宁宫的宫人们求情,她就不会留在宫里,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一切。
想着,她便嗵地跪在王昭容床前。
、第二十三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转眼十多天过去了,太子朱高炽一直没人影,想来真是病得不轻。而王昭容的病日益沉重,咯血不止,太医们都说王昭容是操心太多导致急怒攻心,如不静心调养,恐怕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凤歌每日奉命前去探视,王昭容却不愿看她一眼。
自从得知马思敏对自己的好,她心中的气早消得一干二净,总想找个机会跟他和好,奈何拉不下脸来,心想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向她让步,自己端着个姿态跟个皇太后似的,就算在跟客户谈生意时也是那样,她是属于抵死不认错的那种人。
于是她就一直那么苦熬着,只盼他能主动找自己搭话。
这日,马思敏从御书房议完事出来,凤歌挡住了他的去路。
马思敏面无表情地瞪着她,淡淡地说:“不是说好不相见了么?你还来见我做什么?”
见到他那生人勿近的脸色,凤歌倒抽一口凉气,心中的热情也消失无踪,她望着马思敏,说:“昭容娘娘没有多少日子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害人性命那般残忍的事来。”
马思敏的眸光漠然,表情漠然,他说:“我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讲过,这宫里是呆不得的,这话说得有理儿,这宫里根本容不下半分仁慈。”
“难道就因为她不让我出宫,你就害了他兄弟?”
马思敏淡淡地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那兄弟既杀了人,就该以命偿命。”
“那你既然要杀她兄弟,何苦利用她来救我?她原本是好好的一个人,却因为你变成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于心何忍?再说你我已经恩断义绝,我的事又与你何干?”
马思敏看着她,眼里这才流露着感伤,幽幽叹息一声,说道:
“你是替她来向我兴师问罪的么?我早已对你说过,很多时候我不得不残忍,你可以因此尽情责备我,可偏偏我见不得你受苦,偏偏就爱管你的闲事。就算你可以狠心忘记我,但我却做不到不去想你,我只记得生愿同衾,死愿同穴。如若你看不惯我这番行径,往后你仍旧像以前那样不必理会我就是。”
凤歌瞅着他,听着他这番话,才知他心里的苦楚,她的脑子里不自觉地跃出在靖南侯府他第一次在她房中过夜时所说的那些话,此时的他看起来显得无助而落寞,那样的他令她心疼。
她看着他,轻声说道:“思敏,你这样做值得么?”
马思敏重重地点头,缓缓地答道:“我答应过要一辈子对你好我就要做到,少一时半刻都不算是真心。”
凤歌咬着唇,心湖掀起波澜,接着她扑在他怀里任泪水模糊了视线。下一瞬间她的脑子里就跳出从前在读大学时和室友们探讨好男人的片断,当时室友们众说纷纭,但归根到底就只有一句话:“好男人就是明明知道你的要求听起来多么不合理但却愿意为你犯傻的那个人。”
她当时认为那只是一个近乎神话的说法,因为身边的人无一不现实,但没想到阴差阳错,她却在明朝永乐年间遇到了马思敏。此时她不知道自己是该为马思敏哭还是该为自己笑。
马思敏伸臂揽住她,他眯起眼,在她耳边柔声地说:“你这心操得也太多了,王昭容是宫里的女人,一日不入主坤宁宫,她哪会那么容易就归天?”
凤歌想了想,承认他说得不无道理,王昭容这病一半是为了自己的兄弟,另一半也是为了争皇后之位。
放开她以后,马思敏伸出左腕,温柔地说道:“你还给我编一条同心结吧,这几年一直戴着它,前些日子这里空着倒有些不适应了。”
凤歌哧地笑出来,说:“明儿你过来拿吧,下回你再同谁治气,也不许扔了它。”
马思敏笑着应了一声。
阳光穿透雾层,照亮了紫禁城每一处角落,也照亮了凤歌的心房。
凤歌摆弄着插在花瓶里的一蓬盛开的菊花,心情很平静,突然想起设计一款跟菊花有关的服装来,于是她拿了纸和黛石,跑到院子外面,外面阳光灿烂,她坐在石凳上,
半眯着眼想了片刻,便在纸上落笔,才起笔没多久,便听见一阵脚步声向这边而来,她扭转身,只见来宝跑了过来。
凤歌拦住他,说:“你跑哪去?”
“昭容娘娘院里的金桂今儿个家里来人了,我要找她给我娘捎点银子回去。”来宝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入宫这么久了,我还不知你家是哪里?”
“我是河北河间人。姐姐,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快去,晚了她该走了。”来宝说着便往前跑去。
凤歌心里一阵失落,她便也不绘画了,站起身来望着手中绘了一半的图纸发呆。她连什么时候能回到自己的家,和家人团聚都不知道,然而当她想到马思敏,心里便感觉到温暖,在这大明朝,除了三哥,便只有马家人才是她的家人,她相信,迟早她会重新回到马思敏身边。
和马思敏一起对酒当歌、面面相对卖弄风情,那真是很不错的活法呢。如若能把他带回二十一世纪,肯定要把她那帮色女朋友给羡慕得发疯。
这样想着,她便微笑起来,来到大明朝这几年,她荒废了设计专业,绘画方面显得手法生疏了许多,在设计方面,她的脑子也变得不灵活了。看来真得重新练习一下,往后出了宫,她可以随时替马思敏设计新服装样式。
她一边绘着服装样式,一边在脑海里想着马思敏的模样,仿佛马思敏真的穿着她设计的长袍站在眼前,衣白胜雪,他那双纤长的手指扣着一支短笛,在他身后是一树盛开得如火如荼的海棠,他半眯着眼,眼里是满满的温柔,嘴角轻轻勾起,带着清冷的笑容。
她正想得入神,突然一个小太监满头大汗地跑来,说:“姐姐,王公公正找你呢。”
、第二十四章 帝王伤心事
那太监的脸色苍白,满眼惊恐,凤歌来不及多问,便跟着那小太监往奉天殿跑去。那时已经散朝,凤歌刚跑近,王安便拉着她,着急地说:“姑娘,你都跑哪去了?皇上用茶找不着你,正发火呢。”
凤歌的心头便也感到不安,她赶紧跑去沏了一杯茶,从后面进去。
整座奉天殿就只剩下明成祖、朱高炽及朱高燧三人。凤歌看见朱高炽吓了一跳,心想,他不是正病着么?怎么来了?
朱高燧跪在地上,不住地发抖,他的右手边的地上散落着几本奏折,他嘴里不住地喊道:“父皇,饶了儿臣这一回吧,儿臣再也不敢了。”
明成祖因为愤怒脸上的肌肉直跳,他拍着龙案,疾言厉色,说:“你这混帐东西,朕让你住在金陵,宠着你,惯着你,你竟然学朱高煦谋反,趁朕卧病在床,收买刺客意图不轨,这里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父皇,真不是儿臣所为,这一切儿臣毫不知情。”
“朱高燧,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浑蛋,敢做不敢当?现已查明长史顾晟明明就是你府里的,你说不知情,那就是说所有行刺太子的行动是他一人主使的?前年朕卧病在床,在朕的药里下毒也是顾晟一人所为?”明成祖说话明显声嘶力竭。
凤歌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是,是,顾晟虽是儿子府里的人,也并非事事都告知于我。”
“顾晟如今已在天牢,既然你如此说,来人,传旨下去,把顾晟就地斩立决,并诛其九族。”明成祖看了朱高燧一眼,恰好凤歌来换茶,他继续说:“来人,褫去朱高燧冠服,逐出金陵。”
两名太监已经走到朱高燧身后,明成祖挥了挥手,说:“拖下去。”
朱高燧挣脱太监的手,爬到朱高炽脚下,抱着他的一条腿,痛哭流涕,说:“大哥,我不想死在外面,你救救我……”
朱高炽艰难地向前迈出一步,说:“父皇,三弟不是有意为之,多是受了底下人的唆摆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请父皇收回成命。”
“大哥说得对,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底下人做的,父皇……”
凤歌把沏好的一杯茶刚放到书案上,明成祖便抓起茶杯用力朝朱高炽掷去,同时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朱高炽厉声喝道:
“太子,你那些圣贤书是不是读得太多了?都读傻了?他这明明是要谋逆,要夺你的太子位甚至要夺朕的江山,你还帮着他开脱什么?难怪你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弟要谋你太子之位,真正气死朕了。”
茶杯碎裂,茶水溅在朱高炽的袍子上面,湿了一片,而凤歌则退到柱子后面,肃立着。
“父皇,儿臣和高煦、高燧乃是同根所生,何苦相煎太急?父皇一向以仁爱治天下,何妨给三弟一个机会?母后若还在世,一定不想看见我们兄弟因此失和,骨肉分离。儿臣以项上人头作保,三弟再无下一次。”
明成祖的表情僵住,他有些失神,说:“若你们的母后还在,她也会……”他说到这里,沉默许久,才淡淡地接着说:“太子,你那项上人头朕先给你记着,高燧身边的人全都要换掉,你觉得朝中谁可胜任高燧的长史?”
“儿臣听说国子司业赵亨道及董子庄品行高洁,二人都可胜任长史一职。”朱高炽说道。
明成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沉吟道:“那都派给高燧做长史。你们都回吧,回去好好反省,古人云,一日三省吾身,朱高燧……”
朱高燧听了朱高炽的建议心里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当着明成祖的面提出抗议,只得独自郁闷。他正要起身,听见明成祖叫他,便吓得重新跪在地上,肝胆欲裂。颤巍巍道:“父皇。”
“朕问你,你一日反省了几次?”
朱高燧声音发颤,说:“回父皇,儿臣……儿臣每日早晚都反省。”
“又在胡说八道,滚!”明成祖随手操起一块龙钮玉镇纸向他掷去,朱高燧抱着头连滚带爬跑出去。
然后明成祖倒在椅里久久不语,满脸颓唐。凤歌重新沏了一杯茶过来放在他手边,轻声唤道:“皇上请用茶。”
明成祖抬了抬手,低声说:“就搁那吧。”
凤歌在那时骤然发现他鬓角又灰了许多,想着徐皇后离世以后,遇着不顺心的事,他无人可解,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多,权贤妃虽然不懂朝中事,但她可以吹箫逗他开怀,王昭容主管后宫事务,偶尔参与批阅奏章,如今却身染沉疴,后宫当中吕美人等争宠得厉害,偌大个皇宫,再无一人可以帮他,不知不觉他流露出衰老的痕迹来。其年明成祖五十岁,看起来却像是六十出头了。
王安上前低声问:“皇上,打今儿早起,您一直没吃东西,要不要传膳?”
明成祖这次说话的声音比刚才还要低:“不用了,都退下。”
王安与凤歌对视了一下,凤歌小声说:“公公,我去做些粥来。”
王安点点头,面色凝重,说:“姑娘,就让皇上一个人清静会子,出了这等事,只怕他也没心思用膳了。”接着重重叹息,盯着前方,低声说:“皇上心里的苦不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仅凭几句话便能化解过去的。”
凤歌跟着长叹,内心顿时沉重起来。心想皇帝在古文里曾用“寡”字自称,没想到这个字倒还真的无比贴切,做了皇帝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皇帝妻妾成群,儿女成堆,富贵之极,权倾天下,但是到头来皇帝却处处被身边人算计,反而成了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一愣神,她突然就想到了三哥头上,如果有朝一日三哥当真做了皇帝,那三哥会不会在独处时羡慕寻常百姓的天伦之乐呢?
、第二十五章 惴惴不安
自从赵王朱高燧那件事以后,明成祖很长时间都郁郁寡欢,同大臣们议事时,他的话语明显比以前少了,虽然脾气仍旧暴燥,却是往往扔东西的时候多,说话的时候少,看完折子也不像过去那样当即便做出批示,总要延上一日,实在要紧的,便在折子上写上寥寥几字,谁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于是亁清宫上上下下侍候他的人都成天提心吊胆,行事更加慎谨。
正人心惶惶间,有一日明成祖刚下了朝,凤歌正侍候他换下朝服,突然听见外面有哭声传来,明成祖眉头一皱,看着凤歌不说话,凤歌明白他是让自己去外面看看出了什么事,她正朝门边走,却见张太子妃哭得如带雨梨花,由一名宫女扶着进来。
明成祖淡淡地问:“出什么事了?哭成这样?”
张太子妃哭道:“父皇,这下面的人越发胆子大了,竟敢做出谋害主子的事来。”
“是不是有人又想害瞻基?”明成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有了怒气。
“瞻基倒是好好的,只是有人竟敢在太子的药里使毒,害得太子身上的疹子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奇痒无比,浑身都抓血来了,都没法好好睡上一宿。”
凤歌心想朱高炽的太子之位又被谁盯上了。
明太祖说:“那即刻着人去查。”
“儿臣已查出来了,那使毒之人是孙太医。”
凤歌惊讶地瞪大眼,孙太医看着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他没有理由去下毒去毒杀太子,除非有人在背后指使。
明成祖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他应该会就此事查清楚的吧。凤歌心想。
谁知接下来明成祖的举动却完全出乎凤歌的意料。
只见明成祖淡淡地说:“既然查出来,就把他拖出去斩了,抄其满门。王安,拟旨。”
凤歌打了一个寒战,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成祖会不审问就随意定人死罪,她想了许久,又叹息,以“君心难测”四字自我安慰。
又过了半月,到了十二月。
那个冬季突然多起雾来,
初三那日,明成祖召集马思敏和太子朱高炽议事,明成祖的腿疾加重,疼得几乎走不了路,便把议事地点改在了乾清宫,他盘膝坐在床上,马思敏和朱高炽分别坐在他下首的左右。凤歌沏完茶便静静地候在乾清宫外面。瞅着廊沿上放置的菊花发呆,那些菊花都已凋零枯萎,显出一副破败的光景来。
里面议事的声音先很小,到了后面逐渐大了起来,只听见明成祖愤怒地说:
“从八月十九日开始,黄河泛滥,开封城受灾到现在,接近四个月的时间都还修不好一座城么?老百姓的屋子都被大水冲了,庄稼也被水淹了,没房子让他们住哪里,没粮食让他们吃什么?难道都让他们像野兽一样住荒山野岭、吃树皮啃草根不成?马思敏,你替朕带话给张信,如果修城缺木材就找四川云南等地调拨过去。”
凤歌不自觉地被那阵吼声吓得身子抖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她对刘信没有印象,只听说过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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