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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情丝岁岁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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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是哪一位。
话音刚落,环佩叮当声响起,一阵香风传来,细碎的窸窸声急急响起,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
凤歌从椅子里起身,侧立在一旁,接着便见吕美人进来,这回她穿着柳黄色大袖衣及罗裙,身后紧跟着贴身宫婢秋墨。
凤歌赶紧起身行礼。权贤妃也从坑上下来,笑道:“金姬妹妹来了。”
吕美人看也不看权贵妃,直看着凤歌,那张俏脸上多了嗔怒,忿忿地说:“凤歌,原来你也在这里,正巧我有一件事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
凤歌垂头应道:“是。”
“我想知道皇上是不是当真要封贤妃娘娘为皇后?”
凤歌想了想,便低声应道:“此事奴婢不知。”
吕美人冷笑一声,酸酸地说道:“凤歌,我知道你是存心护着贤妃娘娘。”然后她才转头对权贤妃说道:
“你们也不用瞒着我,我在这宫里多少还养了几个耳朵好使的,听说皇上前儿临幸贤妃姐姐以后,便在御书房同马大人及杨大人议事时,提起要让姐姐你接替先皇后娘娘掌管后宫。也难怪姐姐前几日对我宫里的小蹄子们横竖看不顺眼,动用了廷杖之刑。”
凤歌在明成祖跟前行走,对后宫诸嫔之间的恩怨倒也略知一二,见吕美人对权贤妃出言无状,本想规劝又不知其中隐情,她便按下心静静听着。
权贤妃温和地说道:“金姬,你是在怪我滥用宫规么?我惩罚你那里的宫女也是出于无奈,宫中的物什不得私下窃为己有,更何况是托人卖到宫外?若你宫里的人只是偶尔偷了自家宫院里的东西,我便权作不知也罢了,但她们却偷窃频繁,不光各宫院都有丢失物什,而且她们竟然还偷了太庙里祭祀祖宗的贡品,这就冒犯了神灵,我只得按宫规论处。”
吕美人又是冷笑一声,说道:
“姐姐不用夹枪带棒的说话伤我,你虽然明里是执行宫规,实则暗地里想管教到我的头上。我虽然愚蠢,可是我却知道在这宫里向来母凭子贵,替皇上留下儿子孙子的徐皇后死了,皇上再宠你,你现在也仅仅是一个贤妃,而且你进宫这两年并没有为皇上养下一子半女,你竟然不知羞耻地在我们面前摆起皇后主子的款来,就算往后让你当了皇后,你又能管得了这后宫几个月?”
凤歌听着她这话明显过分了,分明就是不把权贤妃放在眼里。
想起来春和殿的目的,她便低头说道:“其实皇上心里无时不念着美人的好,因此今儿特意着奴婢来通传一声,请美人随驾北上。”
、第十一章 宫内无真心
吕美人狐疑地打量着凤歌,见其面色从容,才半信半疑地问道:“凤歌,你说的话可是当真?”
凤歌暗忖,那吕美人的心思狡诈,只怕自己言多必失,她只想赶紧打发走吕美人,因此也就恭敬地回道: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
吕美人笑了,面带春风,说话语气也变柔和。“皇上只钦点了我一个人伴驾么?”
“还有贤妃娘娘也一同前往。”
吕美人冷冷地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瞪权贤妃,而权贤妃则一脸无奈。
凤歌暗自摇头,善良懦弱的权贤妃就算有朝一日统一后宫,也会被吕美人之流欺负,如若换成是王昭容情形就大不一样了。
吕美人似有话要讲,但想了想终究没有说出口,她冷冷地说:“我知道了,不知几时启程?”
凤歌回答道:“初五大早就走了,这回去北方路上要走很久呢,二位娘娘的随行之物可要仔细吩咐宫里人都带上。”
权贤妃应了一声,吕美人淡淡地说:“姑娘费心了。我要带的东西可多,这就回去列一张单子出来。”接着,她的唇角漾上一抹挑衅的笑,又看着权贤妃,说:“若姐姐不嫌弃,金姬倒愿意替姐姐张罗一下随行物什。”
米粒儿插嘴道:“有我们这些底下人使唤着,就不劳吕娘娘费心了。”
吕美人轻蔑地啐了一口,说:“主子说话,几时轮到你这奴才插嘴?!”遂向权贤妃道别。
吕美人前脚离去,权贤妃便颓然坐回椅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伸出一只手端起茶来喝,却发觉茶水已凉,她随手将茶水泼在地上,重新沏了一盅。
“娘娘对吕美人的话不必记挂在心上。”凤歌说道。
权贤妃指着一旁的椅子,说:“你坐下吧,凤歌。”
顿了顿,她又闷闷地说:“仅仅是整治宫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就比上前方打仗还要累,只可惜我没有皇后娘娘的贤能,本身又没有子嗣,难怪金姬和这宫里的许多人都不服我。”
凤歌暗想权贤妃的态度倒真的不适合宫闱之争,在这后宫里根本容不得半点心慈和真心。
心下不忍权贤妃无端变成一堆枯骨,她便说道:“娘娘,子嗣之事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兴许再过些日子就有了,只是这吕美人举止失当,往后你要多当心她。”
权贤妃惊讶地看着她,说:“凤歌,你认为我应该杀吕美人的气势在这后宫立威么?”
凤歌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仍旧恭敬地说:“娘娘,既然吕美人前来找您寻衅,且不管真假,只怕立后一事已经传到各位娘娘耳里,就算你不肯和娘娘们结怨,但娘娘们往后肯定会不时使出绊子给你难堪,你应该趁早杀一儆百,以宫规逼使她们尊重并顺从你。”
权贤妃笑了笑,并不作答,而凤歌从那一笑里看出她的不以为然,她心下暗叹,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只能往后再找机会提醒这个不谙宫内形势的高丽女子。
默默坐了片刻,凤歌站起身来,说:“奴婢出来有一会子了,该回去了。”
权贤妃便让米粒儿送她到了宫门外。因为始终放心不下权贤妃,站在宫门外,凤歌便郑重地对米粒儿叮嘱道:“无论皇上的意思是不是真的,打今儿起你都要小心娘娘的饮食,事事最好亲力亲为,切不可贪便宜。”
米粒儿不以为然地笑道:“怎么姐姐一听吕美人那么一说,就变得疑神疑鬼,好像有人要加害娘娘似的。”
凤歌无奈,心想自己又不能对那小丫头说权贤妃的结局,只得自嘲道:“或许真是我多心了,但贤妃娘娘天生善良好说话,这后宫里心眼子多的没有一千也有九百,咱们这底下的人总要替主子提防着,遇事还是小心一些才好。”
米粒儿愣了愣,才点点头,说:“嗯,我记下了。”
、第十二章 临行叮咛
拐出春和殿,便碰见来宝鬼鬼祟祟地往这边跑,他边跑边四下张望。
凤歌立即挡在他面前,喊道:“来宝,这么急着要上哪儿去?”
来宝受惊般地吓了一跳,待看见是凤歌,他抹了抹额角的细汗,才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姐姐,马大人在神乐观等你。”
凤歌不知马思敏找自己何事,神乐观恰好在光华门,当下她便急匆匆往光华门那里跑。
神乐观是整座紫禁城里最神圣的地方,而唯一有资格住进那里的只有专事占卜的钦天监,宫里的祭祀往往都在那里举行。因为它的神圣,钦天监在皇帝心中占有独一无二的地位,也因为它的神圣,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踏进那里一步,除了被遣去打扫观内灰尘的太监,钦天监从不轻易打开神乐观的大门,除了被皇帝召见,他从不与其他人接触,他的一切显得很神秘,因此无人可知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凤歌跑得大汗淋漓才到了光华门,躲过守门侍卫的盘查,她才溜到神乐观,只见观下有一口井,立碑“澧泉”,离井三尺远有一个身形清瘦修长的男子正负手背对着她站着,男子身上穿着一件暗绿色箭袖滚金丝长袍,袍上用黑丝线绣有忍冬纹样,腰间束着一条白玉带,墨玉般的头发用一枝碧玉簪绾住。
听见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朝凤歌温和地说:“跑这么急呢,歇会子。”一边又伸出手来牵着她。
凤歌猛喘一口气,连着深呼吸几下,才问道:“你叫我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马思敏温柔地看着她,说道:“这次皇上御驾亲征元人,留皇太孙瞻基监国,我和户部尚书夏原吉辅佐其左右。”
凤歌点了点头,说:“这我知道。”
马思敏说:“元人强悍,皇上有几年未曾征战,偏偏又带了几位娘娘随行,北方不比得金陵,这会子天正冷,我开的方子你可别忘了抓药吃。”
凤歌吃吃地笑,说:“你这心可要白操了,这回我可不会随皇上去北方,天冷天暖的与我何干?”
心中默道,三月她就要奉旨下嫁,明成祖怎会让她随军呢。
马思敏看向凤歌的眸光愈发温柔,说:“由于皇上习惯了由你在跟前侍候,就特地把你的亲事延缓至北征回来以后。”
凤歌心下诧异,她从乾清宫出来也不过才半个时辰,难道明成祖在半个时辰内就改变了主意?可她听出马思敏的语气比平时温和,毫不掩饰着他的不舍,那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想着要分别许久,她不由惆怅不已。
“到了外面,你尽管在军帐里侍候好主子,尤其是权贤妃,你可要小心侍候她,没准会从她那里得了天大好处。还有,你不要随便乱跑,小心刀箭无眼。”
凤歌点点头。无端想起吕美人的话来,现在听到马思敏那么说,她暗道只怕权贤妃被册封为后一事是真的了,对于马思敏把她离宫的希望都寄托在权贤妃身上,可见马思敏的心思缜密过常人,所谓多一分保障便会少一分危险,她离宫有权贤妃相助当然更好不过。
马思敏看她一脸深思沉默寡言,便也不言语,只拿眼细细凝视着她,却是越望越舍不得。半晌后他又说:“表哥此回做了讨敌先锋,只怕不是好事。”
“那他可找到楚云舒了么?”
凤歌想到距上回楚云舒失踪都过去两年多了,心想她人应该有下落了吧。
马思敏摇头,说:“这几年表哥着人四处查找,连我这里的关系都动用起来,仍是没有下落,云舒本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流落在外,恐是凶多吉少。表哥偏生又放不下她,我担心他这回逮着机会就会不顾性命去打仗。”
凤歌唏嘘,才觉得自己虽然不能和马思敏长相厮守,但好歹每日还能远远看上一眼,而穆宝弦怕是这一生都难以和楚云舒重逢。
然而她却不知道,马思敏还有一些话没有说给她听,那就是当初他替明成祖说出立权贤妃为后的想法时,遭到了所有文臣的反对,原因无外乎两个,权贤妃是来自臣属国朝鲜的外族女子,权贤妃入宫两年未曾为皇室诞下龙子龙女。尽管明成祖当场黑了脸,贵为一国之君的他却也不敢出声喝斥群臣。可见权贤妃的立后之路并不平坦。
、第十三章 草原之夜(上)(改)
趁着宫里的孙太医给权贤妃开药方子,凤歌便私底下找他问起权贤妃的身子状况,孙太医长叹一口气,说:“姑娘,我也不瞒你,娘娘能否有子嗣,光吃药也是没用的,也要看她的造化。”
凤歌在那一刹那便明白了,正如史书所载,明成祖到此时已丧失了生育能力,权贤妃无论吃多少药都不管事。这是宫廷当中最大的秘密,诸如吕美人等后宫妃嫔想以子嗣争宠就变成了一出具有莫大讽刺意义的闹剧,她和明成祖是这出剧的观众。
因为太子朱高炽行动不便,并且哮喘复发,只得留守金陵。但是北征大军直到二月初十才从金陵出发。
临行前,凤歌奉明成祖的旨意把他曾在沙场上用过的一柄铁弓送给朱瞻基,以志勉励。
那日是个阴天,寒意渗人,凤歌捧着铁弓去东宫朱瞻基院里时,朱瞻基并不在屋子里,屋子里只有一个约八、九岁的俊俏女孩子,凤歌进屋后便问那小女孩子:“瞻基在么?”
那小女孩子皱起了眉,冲她翻了翻白眼。
凤歌看她那倨傲的态度,本也不想搭理她,但想着自己来的目的,便忍住不悦,又问了一声,说:“姑娘,瞻基在哪里呢?”
那小女孩子仍旧不开口,却拿起面前的一只瓷缸里的糖炒栗子来吃。
凤歌索性不再说话,她走出屋子,恰好碰见鱼佳音端着一盆水在院子里浇花,鱼佳音也看见了她,放下水盆,说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凤歌说:“我是来找瞻基的,这是皇上赐给他的铁弓,你替他收着,等他回来了你再给他。”说着她把铁弓塞到鱼佳音手里。
鱼佳音说道:“姐姐,孙姑娘不是在小主子的屋子里么?你为什么不交给她?”
凤歌正要问谁是孙姑娘,朱瞻基的屋子的门帘掀开了,那小女孩子从屋子里出来,脆生生地说:“我一直在屋子里,她是宫女,我不想和她说话。”
她说得理直气壮,说完她又缩回屋子里去。
鱼佳音撇撇嘴,小声骂道:“小娼妇。”接着她又指着屋子,对凤歌说:
“姐姐,方才出来那位就是孙姑娘,你别瞧她年纪小,她的手腕子可高着呢,两面三刀的事做得有模有样,虽说她的父亲只是一名小小的主簿,但她却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几天前竟然让太子妃的老娘彭城夫人把她带进宫来,名义上说是给小主子做伴,实际上彭城夫人的盘算这院里上上下下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说出来罢了。她不停地巴结着小主子,对咱们这些底下人动不动就吆五喝六摆出主子的款儿。”
凤歌听鱼佳音那么一说,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来,那孙姑娘不就是后来的孙皇后么?想着因为她,朱瞻基却害得另一个女人悲惨一生,她对那孙姑娘就厌恶之极。
明成祖只带了汉王朱高煦和赵王朱高燧随大军北上。
行经一个月,等凤歌等人到达北京时,正值柳树飘絮之季,白白的柳絮随风在空中翻转,但一行人并没有在北京停留,继续北上。五月初一,大军到达胪朐河。明成祖开心得如同一个孩子,他举着马鞭不停地指着胪朐河周围的地形对武将们定着扎营的地点,凤歌明白只有战争和征服才能使明成祖显得开朗和得意,不久明成祖嫌“胪朐河”三字太难听,并于当日将那条河流更名为饮马河,河流两旁的平地命名为平漠镇。
到了五月十七日,战线已经推进到斡难河一带,那次明成祖大早带着几千精骑从帐蓬里出去,晚上回来时,心情极好。原来是本雅失里溃败而去。
因为内心的惶恐,凤歌一路得空便反复叮咛米粒儿,直到把米粒儿烦得连连告饶。
五月的斡难河草原温差颇大,白天太阳直射,天空是一片明净的蔚蓝色,万里无云,到了晚上却天寒地冻,仿佛从夏季直接进入了冬季。
凤歌钻出帐篷,身上披了一件灰色绸缎棉大氅,视线所及之处是一堆堆篝火,以及来往巡逻的士兵。
草原的夜空特别明净,凤歌想起以往在读大学时,曾经和一位蒙古族的同学相约到草原上看星星、吃涮羊肉和住进蒙古包,但因为忙于找工作,最终爽了约。可笑的是,她在大明朝来到了梦寐以求的草原,但却与那位同学的祖先们成了敌对的双方,而且她体会着战争的残酷,看着一个个人在战场上变成尸体。
她往手上哈着气慢慢往最近的篝火旁走去,然后蹲下身,火光烤着她的脸,热浪直往身上扑,直达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她不能走得太远,明成祖正在中军帐里摊开地图同将军们议事,穆宝弦果真如马思敏所料,他在战场上很骁勇,往往都冲到前面,以至身上负伤,却仍坚持冲入敌军当中。
王安蹑手蹑脚地走过来,轻声说:“姑娘,你烤会子就过去吧,这里危险,这天寒地冻的,你不如去贤妃娘娘那里陪她说说话。”
凤歌便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跟着王安走到中军帐左侧的帐篷前,停下脚步,转身说:“公公,皇上这会子不能让人打扰,你和我都进去呆会子。”
王安笑,说:“我就不进去了,皇上身边离不得人。”
凤歌便说:“那我就陪公公在外面等着,皇上要人也好早早应着。”
“你的身子单薄,你进去吧,皇上议事完了,我会叫你。”
“多谢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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