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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情丝岁岁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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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珍指着怀里的孩子,眼神狠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我怎么能不恨你?以前有你在府里,二爷不肯多看我一眼,你人进宫了,也把二爷的心给带进宫了。只可惜我当时太笨,没看清楚这一点,如今我才知道你的手段高明,纵然我天天守在二爷身边,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却仍旧得不到他的心。有时我宁可自己就是你,哪怕只做一天的你,让二爷能真心对着我笑一下,我就是去死也值了。”
凤歌怜悯地看着明珍,又在一瞬间觉得自己、马思敏和明珍都是可怜人。
直到下午快黄昏了,才有一个小厮回来,他带来的消息是马思敏兄弟准备留在鸡鸣寺跟寺里的和尚一起打禅一夜。
走出靖南侯府,凤歌准备带着朱瞻基回宫,谁知朱瞻基却偏头对她说:“姑姑,我们也去灵谷寺为皇爷爷祈福吧。”
说完那孩子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第八章 灵谷寺
灵谷寺是金陵最大的寺院之一,从元朝时就终年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但因元朝国主崇尚佛教终至灭国,到了明成祖登基之后,鉴于前朝教训,他便下了一道圣旨,全国改奉道教而禁佛教。因此,从永乐元年伊始,灵谷寺的香火渐渐不济,来朝拜的香客零落,因此偌大的寺院在晨钟暮鼓里显出一番寂寥景象。
凤歌和朱瞻基雇了一辆马车匆匆赶到灵谷寺,踏上寺外的台阶,凤歌的心砰砰乱跳,却又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寺里的大殿。
大殿外,大大的石头香炉内香灰堆积,炉身上沾染不少香灰,显得肮脏,似乎很长时间没人清扫,几柱粗而长的香上青烟袅袅,殿内的佛像金身有几处脱落,露出里面的泥胎,殿内有一名中年和尚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木鱼诵着佛经,佛像下面跪着三排共九名香客。
本来是一个无神论者,可两年中却跪倒在那些泥胎塑就的佛像前一遍又一遍地去许下心愿,然后一次又一次失望,如果在二十一世纪,凤歌早已笑得直不起腰了。可在这大明朝,宫廷中的孤寂只怕也只能寄托在这可笑的行为上。
凤歌虔诚地闭上眼,叹口气仍旧默默许下愿望。
空气中寒意阵阵,夜色如水,天上偶有几颗光芒黯淡的星星,鸡鸣寺在夜色中显出它的庄严肃穆,寺内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寺院上空,幽远而苍凉。
鸡鸣寺大殿外响起“哗-哗”清脆而有规律的扫地声。
大殿内,凤歌祈祷完毕,从蒲团上直起身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暗,便说:“瞻基,我们该回去了。”
“姑姑,我们去找思敏叔叔。”朱瞻基说着便抢先往大殿外走。
凤歌心里隐隐升起一股希望,便没作反对。
站在大殿外,朱瞻基立即被一名扫地的长发男子吸引住了目光,他指着那男子问凤歌,说:“姑姑,那个人好奇怪。”
凤歌看了看,微笑着说道:“那是这里的俗家弟子。”
朱瞻基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他跑下去拦住那长发男子,说:“你可认识禅房怎么去?”
这时那长发男子抬起头来,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温暖的笑,眸光清亮。
朱瞻基睁大眼睛,怔了一下,接着便放开凤歌的手,叫着“思敏叔叔”,扑向他怀里。
凤歌只觉眼前一阵晕眩,这是她午夜梦回无数遍的情形,也是她在佛前乞求了千万次的相聚,但她怎么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他,长年的相思终于有了着落,胸中的委屈也终于等来了听众,而她竟然僵在那里,不知所措,只任泪水渐渐模糊视线。
马思敏凝视着凤歌,他的眼睛酸涩肿胀,但他不能让第三人看出他的软弱,尽管那只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他看了凤歌一眼,便迅速对怀里的朱瞻基说:
“瞻基,你要的宝贝我带来了。”说着,他转身从后面的一只石炉下取出一个竹筒来,朱瞻基立即抢过去抱在怀里,他眼中放着异彩、满脸兴奋地说道:“叔叔,这里面真是黑头将军么?”
马思敏微微一笑,说:“瞻基,如若你信不过,就打开当场检验。”
朱瞻基把竹筒紧紧抓在手里,侧过身子,说:“可不能随意打开盖子,不然它就跑了。”
接着他又对凤歌说:“这里太暗,思敏叔叔,姑姑,我这就去有亮的地儿好好瞧瞧。”
他说着便直向大殿南边跑去。
凤歌听得一头雾水,便随口问道:“什么黑头将军?”
马思敏答道:“就是促织。这两年来,他一直缠着让我教他斗促织。”
凤歌暗自一惊,想不到朱瞻基那“促织天子”之名都是因为马思敏承头引起的。但鉴于马思敏为人向来步步为营,他每一举动必有他的用意,她实在想不透他突然想起教朱瞻基斗促织的原因,回头见朱瞻基已没有了踪影,她赶紧喊道:“瞻基,别去。”
她正要追过去,猝不及防被一股力道拉住进而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着她听见马思敏说:“你不用担心他,这附近有锦衣卫潜伏在周围护着他。”
凤歌大惊,马思敏低声说:“你跟我来。”
漆黑的夜空,寒风瑟瑟。寒意弥漫着灵谷寺后山。
凤歌仰望着马思敏,问道:“你教瞻基斗促织,这可有些不务正业了。”
虽然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见他淡淡地说:“瞻基可不是一个蠢孩子,比其他孩子难讨好得多,如若我不拿些新鲜玩意儿给他瞧,他又怎能答应我让你出宫与我相见?”
凤歌却惊得心咚咚乱跳,她忽然发现眼前的马思敏变得很陌生,她暗忖他为了一己之私算计到皇室头上,竟连世子也敢利用,如果将来朱瞻基醒悟过来,只怕他性命难保。于是她抓住他,低声央求道:“思敏,你往后还是不要这么做了。他可是主子,是我们招惹不得的那种人。”
马思敏柔声说道:“你不用为此操心,我做事自有分寸。就算将来世子有朝一日做了太子甚至荣登大宝,就算他想通今儿个我利用了他,他也怪不到我的头上,更不会罪及我们马家,这可是他心甘情愿帮我达成所愿。”
凤歌想了想,马思敏既然能在明成祖治下行事游刃有余,想来他也是凡事瞻前顾后,给自己留了后路。于是她仰天长吐出一口气,自嘲地笑道:
“我说不过你,心思缜密也不及你,那些跟踪咱们的大内侍卫被你耍得跟没头苍蝇一般,也许你这法子会行得通。”
马思敏把凤歌紧紧搂在怀里,并低下头寻找着她的双唇,然后吻了上去,颤抖而冰凉。泪水顺着脸往下淌,流到嘴边,咸咸的,苦苦的。
听着从马思敏胸腔里传来急促的心跳声,以及急促的呼吸声,凤歌自己的心便跟着跳动,他身上的气息仍是那么清新,清新如百合。
凤歌心中本有千言万语,可到嘴边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将自己整个人揉进他的胸膛,话语变成了身子的颤抖及低低的、断断续续的呜咽。
马思敏解着凤歌棉袄上的扣子,他在她耳畔哑声说:“凤歌,我想你。”
凤歌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
夜色凄迷,留下一地绮思,渗着绝望、哀伤。
、第九章 另一种命运
上元节刚过,因天气骤暖还寒,冷热交替下,明成祖病了,那一病足足卧床半月余。朝中大事都交给太子朱高炽处理。权贤妃衣不解带侍奉病榻前,后宫诸事便交与王昭容掌管。
春节过后,天气渐暖,有阳光的日子骤然多了起来。紫禁城里春意盎然。
凤歌在宫里除了在乾清宫听差,还要抽出闲暇工夫来教后宫妃嫔们的近身宫女读《女训》《女孝经》等三纲六常之类的书,凤歌暗地里却是对此类书产生一种强烈不屑和抵触,那都是满卷的女奴主义,一个个有灵性的女孩子最终被那些男人们写出来的清规戒律洗脑成了男权下的傀儡,每每看见那些宫女对她读出来的那些苛刻的条律表示出赞同和遵从时,她内心的哀痛又是多么难以言喻。
有一日大早,周王朱橚带着两位女儿来探视明成祖,周王和明成祖是同母胞兄弟,长相却比明成祖多了几分儒雅,那两位少女郡主倒也生得俊俏,凤歌在他们进来没多久,便去御膳房为明成祖煎药。
当她端着刚煎好的药回到乾清宫,恰好碰见明成祖正对王安说:“方才周王家来瞧朕的两位郡主都多大了?”
那时周王父女已经离开。
王安低头回道:“新乡郡主和宁陵郡主前几日才过了十五岁的生日。”
明成祖若有所思地答道:“都到出阁的年纪了,你赶紧着人去打听一下金陵城里都有哪些身世干净的人家,把家里没人在朝廷做官的子弟挑选出两家来。”
王安低低应了一声。
凤歌暗自惋惜,她知道,明太祖为了防止亲王及文武大臣联合起来篡位造反,登基之后特地颁下一道杜绝皇室后代同文武大臣的子女联姻的圣旨并将其列入祖训,皇帝选驸马往往都靠口碑或太监们推荐,这就无形中给了太监们受贿的特权,公主郡主们嫁老丑病残之人大有人在,甚至还常常被一些无赖骗婚。
周王的两个女儿很可能就会因此被彻底葬送掉自己的一生。
王安又应了一声。
这时明成祖向凤歌扫来,又问:“凤歌,你今年也不小了吧?过了二十岁没有?”
凤歌被那一眼瞧得心惊肉跳,她突然明白,也许将来有一天,明成祖解除了对大哥的防备,自己同样难逃那种悲惨的命运。但转念一想,那也是自己可以挥别宫廷的一条途径,于是心里又对它充满了期待。
凤歌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回皇上,奴婢还有两个月就二十一岁了。”
明成祖笑得高深莫测,他回头对王安说:“你顺便也替凤歌留意一下合适的人家,只要身家清白的男子都可入选。”
随着王安的应声,凤歌暗暗松了一口气。
圣旨颁布的第二日,朱高炽、朱高煦及朱高燧和明成祖议完事,趁凤歌送他们离开乾清宫,朱高炽轻声问:“凤歌,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要下嫁秦风?”
凤歌见三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她,她强作欢颜,说:“奴婢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朱高煦抓住她的手,焦急地说:“你可别犯傻,爷听说那秦风只是一个家徒四壁的药罐子秀才,家里还有一个瘫在床上的老娘,你嫁过去只会受苦。反正你都是要嫁人的,要不,爷再去求求老头子。”
朱高燧说:“二哥,这法子可行不通,父皇若同意你娶凤歌,当初就下旨了。”
朱高煦大声说:“老头子不同意,大不了到了那天,老子带人去抢了花轿。”
朱高炽微微摇头,说:“二弟,这不合礼法。”
朱高煦恶狠狠地说:“爷眼里没有那些礼法,爷就是礼法。”
凤歌不想再听任何争执,她见朱高煦眼中闪着热情,担心他又会做出让明成祖生气的事,于是她对他说道:“汉王殿下,奴婢不会嫁你。”
说完,行了一个礼,她便向朱高炽三人告辞。
过了几日,王安便把搜罗到的有名的年青白衣的名字写成一本折子呈递给明成祖,经过一番斟酌,明成祖决定把新乡郡主许配与武艺高强的武术张琳,宁陵郡主则许给冯训,把凤歌许与一个叫秦风的教书先生。在钦天监建议下,婚期定在了三月甲子日。
凤歌明白,离自己出宫的日子不远了,她眼巴巴地盼着那一天早日到来,以至于每日都在掐算着天数。
有一日素锦替她挽发髻时,认真端详了她一番,然后忧心忡忡地说:“姑娘,你这些日子茶饭不思,竟然比前些日子还要消瘦了些。要不咱去给王公公说说,请孙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宫里的妃嫔及其贴身使唤的宫女都发有一块刻有自己名字的玉牌,可随时凭牌去太医院拿药,独独凤歌病了必须由王安找来太医给她诊脉并开药,从这一点上,仍可见明成祖对她的防备之心。
凤歌摇了摇头。心道只有赐婚那一道诏书,才是治她身上百病的灵药。
转日,和煦的阳光洒满乾清宫,但廊檐下没照到阳光的地方还是隐约带着凉意。
马思敏来探望明成祖,凤歌看着他,冲他甜甜一笑,不多时,马思敏从里面出来,站在她身边,轻叹一声:“果然是瘦多了。”
凤歌扬起下巴,得意地轻声说道:“我就快出去了。”
马思敏面上带着浅笑,他也低声说道:“终于算是熬到头了。”
、第十章 美人善妒
凤歌憧憬着出宫后的生活,跑起腿来也快了许多,侍候起明成祖来更是周到细致。
二月初一,凤歌搓着冰凉的双手经过坤宁宫,只见宫门外的玉兰花怒放如昔,平添了无尽春意,她不由停了下来,站在台阶下,看着那两扇紧闭的宫门,以及门楣上那块刻有“坤宁宫”三个大字的匾,再度忆起徐皇后生前的种种和谐,她一时感伤不已。
如果徐皇后在世,在那位善良的皇后的干涉下,她的命运又将是怎样一种走向呢?可惜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如果。
伫立了片刻,她继续往前走。
胪朐河一役惨败一直让身经百战的明成祖耿耿于怀,从去年十月初一开始,明成祖就召集朝中包括靖南侯大内的武将们商议北伐策略,今日在华盖殿早朝时,明成祖当着所有文武大臣的面宣布他打算亲征本失雅里的决定,然后他打发着凤歌前去通知权贤妃和吕美人准备随驾前行。
听到那个消息时,凤歌心中忽然惶惶然,她知道权贤妃即将死于几个月以后,权贤妃占尽明成祖的宠爱在这后宫里是有目共睹的事,引起后宫其他妃嫔的忌妒也是不争的事实,或许因为她与权贤妃在徐皇后生前共同相处过,温婉的权贤妃成为她在这后宫里为能偶尔说上几句体己话的人之一。
春和殿里权贤妃宫院里种的光秃秃的桃树上吐出点点红,花蕾密密占满枝头。
米粒儿早在门口看见了凤歌,便乖巧地说道:“姐姐来瞧娘娘的吧?”一边让出路来。
凤歌进入屋里,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扑来,权贤妃最爱梅花,因此明成祖特命宫里的太监制了一些梅花熏香送来,只见权贤妃穿着宝蓝色织金纱大袖衣,鬓上斜插着一枝攒丝梅花金步摇,她半倚半躺在竹椅里,手里端着一盅茶悠闲地品着,在她面前摆了一张雕花的红木矮几,矮几上放着一应红瓷镂空花茶具,室内茶香氤氲,在她身后的一扇窗子用一根竹杆挑起,阳光射进来,照得满室亮堂,权贤妃的钗钿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凤歌进去对她行了礼。
权贤妃放下手中的茶盅,从托盘里拿起另一只茶杯,沏上一盅茶端到凤歌眼底,说:“这是新泡的茶,你尝尝。”凤歌接过去,一品,便觉一股甜中略带苦涩的味道在口中久久不散,她便问道:“这是什么茶?”
“人参胡桃茶,我这些日子总觉得腿脚乏力,太医瞧过便说我是气血不足,本来要吃药的,刚好那日马大人听孙太医说起,他便从别处给我找来了这个方子,我一想,你的身子跟我一样,便让你也尝尝,我怕苦便在茶里加了些蜂蜜,如若你喝得习惯,等会我着人去太医院多要几两,好让你拿一些回去。”
凤歌心里明白那是马思敏自己配的方子,以前他也给自己配有这个方子,但自己嫌胡桃泡茶后味苦涩难喝,只喝了一天,便中断了;如今想来她真正是辜负了马思敏的一片好心。她当即便向权贤妃道了谢。
两人坐着喝着胡桃茶,享受着如煦的阳光,米粒儿在外间突然说道:“给吕娘娘请安。”
凤歌的神经不由绷紧,一口茶立即从嘴里喷出来。
心想权贤妃这命里注定的煞星终究找上门来了,宫里有两个从朝鲜过来的吕娘娘,一个是出身朝鲜世家的吕美人,另一个则是同样来自朝鲜的商贾之家的吕采女;吕美人善妒,吕采女的模样她倒没见过,吕采女受册封也完全是因为宫里负责传旨的太监总管记错了人,让其白白捞了一个采女的头衔。只是不知道这回到来的吕娘娘是哪一位。
话音刚落,环佩叮当声响起,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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