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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谁知身是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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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皇上生辰,臣妾在此祝皇上,平安喜乐。”宋雅芙端着酒杯站起来,霍轩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臣妾嘴拙,不像皇后娘娘善言辞。皇上最喜欢绣娘绣出来的山水图样,臣妾也就自己绣了一幅,算是一点心意,还请皇上笑纳。”南溶月说着,已经有人把她的绣品展开来。那确实是花了一番功夫绣的,逼真极了。
“溶月有心了。小福子,帮朕收起来。”霍轩手一挥,小福子立刻上前去。
宋雅芙起身敬酒,霍轩连一个词都吝惜说。而自己的一幅绣品,就得到霍轩如此赏识。南溶月心里暗自得意。
霍清正要端起面前的酒杯,霍轩就制止了他:“你伤还没好利索,不能喝酒的。即使是想喝,也要忍着。”
“多谢皇兄关怀。”霍清站起身来,“皇后娘娘和南昭容都各出其宝,臣弟和新儿,也为皇兄准备了贺礼。”
“哦?是什么?”霍轩显得很好奇。
“是……。”
“是从南边移来的凤凰木。”霍新受不了霍清这样卖关子,索性就脱口而出。
“凤凰木!那可是真品啊,千金难求的。你们真的找来了凤凰木?”霍轩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臣弟怎敢骗皇兄呢。臣弟和新儿知道皇兄喜欢凤凰木,却一直苦于无人能找到让凤凰木在南方成活的方法。臣弟便派人去寻,谁知真寻到了。现如今那一人多高的凤凰木已经种在枫露轩前面了,皇兄大可去观赏了。”
“果真?那朕可真要去看看……你怎么舍得啊?这凤凰木何止是朕一人喜欢,你不也是喜欢得不得了吗?纵使你找到方法,凤凰木也是极为珍贵的啊。怎么不自己留着呢?”霍轩感叹道。
“臣弟虽喜欢,可却不懂得欣赏。不如把它种在宫里,这样可以让大家一同观赏。”霍清谦辞道。他哪里是不会欣赏凤凰木,不过是割舍喜爱,求一份平安罢了。
这一切,都被屏风后的泠湘尽收眼底。她带着碧绿色的面纱,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当她日思夜想的霍清,就那么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她怎能不激动呢?这些日子的痛苦和煎熬,仿佛都值得了。她捂着嘴,要克制住眼泪,落鸢也轻轻揽着她。
“怎么不见苒美人呢?”霍轩看了看下座,问道。
“皇上您忘了,苒美人要送的贺礼,不是《葶苈》和《梦客》吗。”宋雅芙故意不动声色地说。
“嗯,是这样不错。那,就赶快开始吧。”霍轩话音刚落,屏风后琴音便起,是泠湘自己取名的那首《梦客》。霍清正准备把八宝鸭子送入口中,听到这琴声,突然觉得很熟悉。他循声望去,戴着碧绿色面纱的女子坐在皇上身旁。她身后还坐着两个抱着琵琶,和她一样穿着打扮的女子。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不太听琵琶,一年也听不到两三次,可是这一首曲子他格外熟悉,好像就在昨天听过一般……天哪,这不是泠湘弹过的曲子吗?而且,怎么和泠湘弹得那么相似呢?虽然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可是身段举止,像极了泠湘。霍清不禁呆住了,直勾勾地看着泠湘。
泠湘此刻已是泪眼朦胧,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眼泪,每一次拨弦都格外响亮。她想向霍清传达一种,一种他们之间独有的默契。
曲毕,泠湘深吸了一口气,曲调一转,就变成了《葶苈》。霍轩闭着眼睛聆听。他极爱这首曲子,是因为苒宁极爱这首曲子。自从她走后,再也没有人能弹出她的气韵……直到遇到了泠湘。
“臣妾参见皇上。”还没等霍轩回过神来,泠湘早已跪在了地上行拜手礼。落鸢和璃霜和其他的乐女,接着弹奏着。
“来,快起来。”霍轩下了座,把泠湘拉了起来,摘掉了她的面纱。
“怎么哭了?”霍轩看着泠湘脸上的泪痕,问道。
“臣妾失仪,皇上恕罪。臣妾弹《梦客》时,想到臣妾的母亲,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扫皇上兴了,臣妾罪该万死……”
“罢了,这是难免的,孤不怪你。”霍轩的语气里满是宠溺,又转过头对霍清和霍新说,“这是苒美人苏氏,你们也见一见。”
“臣妾见过五王爷、六王爷。”泠湘微微弯下身子行礼。霍清已然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曾设想过和泠湘的重逢,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他一时无法转过弯来,短短两个月,泠湘是怎么从边塞那个落寞世家的大小姐摇身一变成了皇上的苒美人。
“这苒美人果然是个美人儿啊。皇兄好眼光。”霍新打量着泠湘。
“是啊,皇兄真是寻得佳人相伴了。”霍清虽然惊讶,还是要表现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臣妾陋质,两位王爷说笑了。”泠湘尽量平静地说道。
“快去坐着吧,也不怕累着自己。”霍轩开了口,示意泠湘坐在南溶月旁边。
大家也都不再说话,开始用膳。宋雅芙的眼神不经意地在泠湘和霍清之间流转。宋雅芙看了出来,泠湘和霍清的情绪都不对。南溶月也感觉到,泠湘怪怪的,却说不是哪里怪。
泠湘和霍清哪里吃得下去,不过是味同嚼蜡罢了。泠湘几乎是和着眼泪嚼着,把眼泪全部往肚子里咽。
宴会持续了两个时辰才结束。霍新说自己要到宫外赛马去,霍轩就把霍清留在了枫露轩居住一晚。他知道那凤凰木是霍清的心头宝,索性让他多看看。
(十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参见淑妃娘娘。”泠湘随意地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迎出了门,故意低着眼睛不看那些提着灯笼的宫人,还有打扮妖艳的淑妃。落鸢戴着面纱、抱着琵琶跟在泠湘身后,堇紫和素秋也跪在后面。
“哎呦,苒妹妹别来无恙啊。”淑妃的声音尖锐刺耳。
“谢娘娘关怀。”泠湘平淡地回答,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
“苒妹妹今日参加宴会竟也不累,这么晚了还出去闲逛。”莫晴柔是个藏不住话的,直截了当。
“娘娘这是怎么说呢?臣妾从皇上的生辰宴回来,就再也没有出过茉澜轩。”泠湘语气坚定地说着。
“可是本宫分明看见你打扮成乐女的模样,和五王爷在枫露轩私会,你又如何解释啊?”莫晴柔冷笑地看着泠湘。
“娘娘看错了,臣妾真的没有出去过……”泠湘心下紧张,极力辩解。
“够了,本宫不想听你说话。”莫晴柔大喊了一声,“既然是私会,必定会留下证据。来人,给我把这茉澜轩上上下下给我翻个底儿朝天,务必搜的干净。”
“是。”身边的宫人应答着,开始搜查。
“淑妃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臣妾和您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干嘛来臣妾这里闹呢?”泠湘被落鸢扶着站了起来,假装底气十足的样子。
落鸢心里像火烧一样。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淑妃撞见。估计淑妃不止是看到了泠湘,而且还听到了泠湘和霍清的谈话,所以刚才才那么底气十足地指认是泠湘所为,而不是自己。
“回娘娘,没搜出什么。”碧娟来回话。
“是本宫错了。既然是重要的信物,当然是贴身放着。碧娟,给本宫搜苒美人的身。”
“是。”碧娟说着就要动手。
“你放开。你这贱蹄子,凭什么搜美人的身。”堇紫扑上去,被碧娟一把推开。素秋和落鸢紧紧地护着泠湘,谁知道又有两个宫人上前,撕扯着泠湘的衣裳。泠湘双手紧紧地护在胸前,却被人把手掰开。“刺啦”一声,衣服的前襟就被扯开来,扯出了一个大口子。紧接着,发生了泠湘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咣当”,银镯子摔在了青砖地上。
“果然没错。碧娟,把那镯子给本宫拿过来。”莫晴柔看着银镯子,眼神狠辣地瞪着泠湘。
泠湘此时发髻散乱,堇紫帮泠湘把衣服前襟尽力拉好,素秋连忙回去,在被翻找的乱七八糟的衣柜里拿出一件披风给瑟瑟发抖的泠湘披上。
莫晴柔把玩着镯子,行家一般地往镯子的内壁看去,轻佻地扫了一眼,便看到了镯子内侧的“珍”字。心中暗暗自喜。
“证据确凿,你有什么好说的。”莫晴柔上前捏住泠湘的下巴,把她的头抬了起来,拿着镯子在她眼前晃着,脸上尽是得意的笑。
“何人在此喧闹。”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宋雅芙的贴身侍女,萍儿。她梳着宫人们常梳的垂桂髻,穿着淡粉的衣衫走进来。
“参见淑妃娘娘。参见苒美人。”萍儿波澜不惊地向莫晴柔和泠湘行礼。
“起来吧。不知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事?”莫晴柔问道。
“皇后娘娘听闻淑妃娘娘大闹茉澜轩,特遣奴婢来……。”萍儿字字带着皇后娘娘之命的不可一世。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莫晴柔打断了。
“你去回皇后娘娘的话,就说苒美人和五王爷私通。”
“皇后娘娘特遣奴婢来,请落鸢姑娘前往青鸾殿一叙。”萍儿正色道。
“啊?”泠湘慌了手脚。乐女的打扮,还有和素秋的谈话,如若莫晴柔没有察觉,这整件事按照常理来看,都是落鸢和霍清私通,皇后娘娘莫非真的……泠湘不敢往下想,下意识地拉紧了落鸢的袖管。
落鸢强装着无所谓:“既然皇后娘娘有请,那奴婢就跟着姑娘去青鸾殿。”
“淑妃娘娘有孕在身,夜深露重,还请娘娘回宫吧。”萍儿对莫晴柔说。
“可是……”莫晴柔依然不甘心。
“皇后娘娘自有裁决,还请娘娘不要操心,安心养胎吧。”萍儿撂下了话,把银镯子从莫晴柔手里一把夺下,就带着落鸢离开了茉澜轩。
“狗仗人势的东西。”萍儿是皇后最贴心的侍女。皇后的心腹,即使是皇上见了也要给几分颜面,这是大宇皇宫历来的规矩。她一个淑妃又能如何。莫晴柔见皇后出马,也不敢再对泠湘怎么样了,愤愤拂袖而去。
落鸢跟着萍儿走了不远,就到了青鸾殿。青鸾殿里此时灯火昏暗,宋雅芙梳着十字髻,只戴了一只金黄色的凤钗,穿着绛紫色的寝衣,披着朱红色的披巾坐在正座上。萍儿带着落鸢进了殿,径直把镯子交给宋雅芙,然后去殿门口守着。殿内就只剩下宋雅芙额落鸢,还有跳跃的烛光。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落鸢跪地拜手。
“起来吧。”
“谢娘娘。”落鸢站身来,觉得气氛冷得吓人。
“淑妃大闹了茉澜轩,说苒美人和五王爷私通,你也恰好在啊。”宋雅芙开了口。
“是。宴会结束后苒美人说要赏奴婢一些曲谱,奴婢就去了。结果回来的时候走到半路,发现琵琶忘记拿了,于是又折回茉澜轩,恰巧遇上淑妃娘娘……”落鸢一口气把经过顺了下来。
“淑妃是蠢,可是眼见为实啊。”宋雅芙摩挲着银镯子,“带着曲谱回溢乐阁的不是你,而是和你换了装束的苒美人。这样做也确实天衣无缝,枫露轩恰好在回溢乐阁的必经之路上。可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让你们措手不及了。”
“皇后娘娘明察……”落鸢连忙跪下。走到这一步,不是泠湘死就是自己亡,她必须保护泠湘。
“不管你怎么狡辩,这镯子烧成灰本宫都认识。”宋雅芙咬牙切齿,攥紧了镯子,“本宫永远不会忘记这镯子。当年先皇健在时,派五皇子出征。本宫不知道,还兴高采烈地跑去陪当时的淑妃,如今的珍太妃喝茶。珍太妃告诉了本宫实情,他已经出征了。本宫握着珍太妃从手腕上卸下来的镯子,跟个疯子一样没命地跑。本宫害怕追不上他。后来,本宫把镯子交给了他,他就把这镯子视为护身符,一直贴身带着。”宋雅芙回忆起了年少时的轻狂,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却不禁流下泪来。
“自从他这次从边塞征战回来,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整个人像丢了半条命一样。我就开始派人追查。烧了苏泠湘那贱人家的宅子,派人跟着她一路到京。本宫想你和她一样差异,为何本宫堂堂一国国母竟然会亲自点一个素不相识的乐女进宫。本宫一早就知道,她和五王爷的事情。”
落鸢震惊极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如今淑妃认定了是泠湘,那就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一个。”
“娘娘请说。”落鸢声音颤抖,双手冰凉。
“很简单,那就是像大家看到的那样,承认和五王爷私会的人是你,这镯子也是他送给你的,不过你为了掩人耳目让苒美人帮你保管。一切的一切,苒美人都不知情。”宋雅芙把镯子扔给落鸢。“本宫查过,你是吏部尚书楚宪的女儿,你本来是叫楚岚嫣。不过你是庶出,你娘死了,你就逃出了府,改名换姓,进了点瑛阁。想进宫飞黄腾达。现下这机会,便是你飞黄腾达的最好机会。本宫虽替你求不到五王妃的名分,可是五王侧妃,绝不是什么难事。若是你不听本宫的也没有关系,那本宫便会帮淑妃一把,让苒美人和五王爷一块儿死,你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落鸢背上的冷汗不断。她意想不到自己和泠湘苦苦掩藏,以为无人知晓的秘密,宋雅芙竟然查的一丝不漏。若是自己不从的话,泠湘和霍清都会有危险。若是自己听了,那自己和泠湘的姐妹情谊便被自己亲手埋葬了。自己进宫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为娘报仇吗?五王侧妃,这是多么诱人的名头啊。
“本宫要你立刻给本宫答复。”宋雅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盏都震起来。
“奴婢……听皇后娘娘差遣。”落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很好,那你现在便要表现出,这一切都是你听从本宫,想要飞黄腾达的手段。包括你的出谋划策,都带着不单纯的目的。从此,你就和她做不成姐妹了。唉,恐怕得等到下辈子了。”宋雅芙故意惋惜地说。
“萍儿。”
“奴婢在。”
“把楚姑娘带到东厢房里看好了。明儿早起给姑娘好好打扮一下,带来见我。”
“是。”
宋雅芙转身进了内室。萍儿带着落鸢进了东厢房,然后把门锁上,自己在门口守着。
对不起,泠湘,真的对不起。落鸢坐在地上无声地大哭。像是有人拿刀子剜她的心一般那么疼痛。一想到从明日起,自己便要和泠湘疏远,甚至为敌,便无法接受。可她身不由己。朦胧中,她仿佛回到了点瑛阁的柴房里,她和泠湘相依相偎。
那时的苦楚和无可奈何,总有一个人替自己分担。如今都没有了。
月亮和星星都被乌云遮盖住了。沉睡的皇宫不知道,一场暴雨将要来临……
这一夜是何其的漫长。泠湘想哭却哭不出来,心里一个劲儿地骂自己。她悔的肠子都青了,后悔为什么要冒这种险。她自己倒无所谓,可是落鸢是无辜的。泠湘不敢派人去青鸾殿打听,只能让堇紫偷偷地出门打听消息,却一无所获。这么大的事情若是现在皇后娘娘的责罚还没下来,自己现在还能在茉澜轩里平安地坐着,那就说明没什么大事。可落鸢没回溢乐阁,这让泠湘的心揪着,不肯放下来。素秋平日里也是个胆子大的,经过今儿这么一闹,心里也打怯,给堇紫的胳膊上药,不停地发抖。堇紫握着她的手,素秋感觉安心了很多。
泠湘就这么死盯着窗外,熬到了天明。她很疲惫,心里很累,但睡不着。
“素秋,帮我上妆。”泠湘从床上一骨碌下了地,径直坐到了妆台前。
“美人这是做什么,今日不必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天看起来也不好,像是要下雨呢。”素秋打着哈欠说着。
“你只管梳妆便是了。昨天晚上那么一闹腾,今日还怕得闲吗?”
素秋不再说什么,仔细地帮泠湘把青丝梳成堕马髻,戴上泠湘几乎从未戴过的金色蝴蝶发钗。泠湘自己涂脂抹粉,最后竟然给双唇涂上了唇脂,整个人显得说不出的娇艳。她挑了一件从未穿过的桃粉色的衣裙。素秋惊讶于泠湘的改变,连端着茶杯进门的堇紫也都吓了一跳。泠湘平时是不爱脂粉的,她觉得这些东西俗艳。只有泠湘自己明白,她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她给自己精致地梳妆,为的是让自己心安一些。即使是死,也要死得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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