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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谁知身是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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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边熬着药。她把压碎的琴草叶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汤药里,继续熬煮。最后盛在小碗里,端回去。
此刻的泠湘活脱像是一个厨娘,发髻散乱,额头上滚着豆大的汗珠,身上一股琴草刺鼻的味道。
她用勺子搅着汤药,又吹一吹才往鸿儿的嘴里送。她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把鸿儿救回来。
喂了几勺汤药后,泠湘又请御医施诊。约摸一刻钟,奇迹发生了,鸿儿开始发出微弱的哭声,接着越来越大。
“大皇子有救了。”御医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泠湘悬着的心也落地了。
“哈哈,孤的鸿儿还真是洪福齐天啊。”霍轩高兴地大声说道。
鸿儿的呼吸渐渐平稳,体温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宋雅芙让萍儿替自己守一阵儿,自己和泠湘进了内室。
“你为何这样救鸿儿?”宋雅芙总觉得她背后有什么阴谋,直截了当地问道。
“臣妾只是尽了一个做医者的本分。”泠湘严肃地回答道,“臣妾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和药草、医术打交道的。臣妾的爷爷从小就教导臣妾,作为一个医者,无论医术如何,也不管病人是谁,都一定要拼尽自己的一身医术,救病人于水火之中。这是医者仁心。”
“医者仁心,好一个医者仁心。”宋雅芙不禁笑了起来,“你救了鸿儿,本宫放在心上,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耍什么花招。”
泠湘出了青鸾殿,觉得呼吸格外舒畅。她抬头看看夜幕,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皇后陷害过自己和落鸢,而鸿儿死了皇后多少都会失势,她还是不假思索地去救了鸿儿,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一切。
医者仁心。无论是否适合在这里生存,泠湘都坚持保留自己最原本的模样。
(二十八)来生再续
从那以后,宋雅芙对泠湘的态度有些改变,可她每次看见泠湘的脸,又想起夏苒宁。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不是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霍清走的那天,泠湘心里一直砰砰跳着。她是妃嫔,没法儿去送,只能待在茉澜轩里痴痴守着。堇紫去追查乐谱的事,奈何陆师傅才帮过泠湘,不好开口,便一直搁置着。
入了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绣坊给茉澜轩送来了极好的大氅。泠湘却担心的是霍清的安危,边塞极其苦寒,冬天更是难熬,霍清有伤在身,他又是个极不会照顾自己的人。泠湘此刻放下了所以其他的心思,恨不得他能把姚冰莹带在身边,可惜行军打仗怎能带女流之辈呢?
泠湘心里发慌,于是整天腻在雨萍榭里和南溶月做伴儿。不过四个月,南溶月的肚子就显了出来,整日喊着腰酸。
“姐姐且忍着些吧,若是现在就受不住了,那十个月的时候可怎么熬啊。”
“是啊,本宫是得忍着。为了孩子,再苦本宫也要受着啊。”南溶月手里握着手炉,“今年冬天格外冷,妹妹要注意身子。”
“我身子骨不差,只是怕冷而已。”
“你要拿些阿胶桂圆红枣一类的熬粥补身子,怕冷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本宫记得本宫这儿还有太后赏的东阿阿胶,一会儿让人给你拿去。”
“唉,姐姐留着吧,妹妹实在不敢和皇上的皇子抢吃的啊。”泠湘摸了摸南溶月的肚子。
“本宫也知道生个皇子好,可我就是喜欢公主。性子安稳些的,也好带些。”
“最好是龙凤胎,这样就都齐全了。”
“本宫也希望是这样啊。”
“若是龙凤胎,姐姐想起什么名字呢?”
“男孩就叫……”溶月刚想开口,又咽了下去,“名字还是让皇上起吧。”
“依我看,女孩就叫霍似月。”
“为什么?”
“像她的母妃啊,温婉贤淑,又倾国倾城。”
“你最会拿本宫取笑了,也就你敢。”南溶月刮了一下泠湘的鼻尖儿,泠湘的眼光立刻黯淡了下来。她想起了落鸢在时,也会时常刮自己的鼻尖儿以示“惩罚。”可惜故人已不在。
第一场大雪早早地来了,来的蹊跷。御花园里的红梅也开的正艳,皇后宫里每日都会派人去御花园剪几枝摆在青鸾殿里。
溶月眼见着雪下下来了,心里不安静,想吃些药膳,被泠湘阻止了。
“是药三分毒,姐姐且让我安排着。”
自此后,溶月每天做些小玩意儿给未出生的孩儿,泠湘就每天在雨萍榭、茉澜轩和御膳房之间奔忙着。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对溶月的孩子那么上心,上心地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一样。还有对鸿儿,她也是无微不至,恐怕是天性使然吧。
芊才人失了宠以后,就常常去青鸾殿。皇后也没什么动作,她也只能干等着。璃才人也没什么,常来茉澜轩和泠湘说话儿,泠湘也是应付着,皮笑肉不笑而已。
宫里的日子就这么打发过去,边塞却是另一风景。元寒派人满载回到天桦,和穆鹰传信,商量着一举攻破京城的事宜。
穆鹰总觉得元寒身上还是有一股子冲劲儿,不够沉稳,还需历练。于是更改了元寒的一些想法,又托人给他捎信回京城。
十一月末,天桦国的大军就开始加强了训练,秘密进行。霍清整日驻守,几次三番派人去商道打探,都一无所获。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可以。眼前还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情,就是因为没有预想到十一月的边塞如此寒冷,来时的御寒衣物没有带齐,士兵们冻得只能龟缩在帐子里,整日吃酒斗牌,军心涣散。霍清只能派人回京去向霍轩禀报,霍轩下旨,御寒衣物将在七八天后送到。
大批的御寒衣物带在路上,将士拼命地走快,再走快。他们还不知道,自从这批衣物出了京城就被元寒的人马一路跟踪。天桦国也趁机派出一些将士支援,装扮成贩卖炭火的商队从商道走。穆鹰知道霍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桦国,所以让将士早些出发,每天走上一段,不引人注目。两路人马装扮成山匪,采用包抄的方法,将御寒衣物围得死死的。元寒明白,只需要一把火,不需要谁出面。这批御寒衣物是大宇军的命门,一旦没有了,再运必定要再等一段时间。就是这段时间,天桦国用些伎俩,就可以……
不出元寒所料,雪夜里,运送衣物的将士正连夜赶路,眼皮都打着架,就被从山崖上飞下来的火箭迷了眼睛。火烧到御寒衣物上,烧得更加旺了。将士们懵了,就地抓起雪来灭火,早已无力回天。一大批御寒衣物就这样化为灰烬。
“什么?被山匪烧了?”霍清听到消息,拍案而起,“山匪抢劫怎么可能烧了东西呢?况且山匪哪里来的这么多人,这分明是天桦国的阴谋诡计。”
“不管怎么样,御寒衣物现在是没了,王爷还有想办法啊。”小禄子在一旁忧心地说。
“本王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请旨再送一批来了。可在这期间,本王要如何把军心收回来呢……”
之后,霍清便将将士们召集起来,情绪激昂地演说着如今的形式,还吩咐伙夫把做些好吃的给大家。军心暂时收拢了一点。霍清又带头,在大雪天里光裸着上身练刀。他冻得嘴唇发青,胸口的伤疤也隐隐作痛。
“王爷停了吧。”小禄子抱着衣服在一旁劝阻道。
“你看,也有将士和本王一起练了,这不就是目的吗。”
一直到正午,霍清刚要进账用膳,就有探子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王爷,天桦国出兵了,来势汹汹啊。”
“什么?天桦国出兵了?”霍清差一点儿没吓个趔趄,他心里明白,这一场不同于二月一战,双方力量的悬殊,恰好掉了个个儿。
他还是带着士兵严阵以待。他手里握着自己常带的剑站在大军前面。他心里想起了母亲和泠湘。泠湘的生辰是十一月二十七,就是今天。他不求别的,只希望在她的生辰,他能活着,朝着大宇的方向说一声,生辰快乐。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每一下都踏在霍清心上。他闭上眼睛,等到再睁开时,恰好一把挡开穆鹰的剑。耳畔厮杀声响起,他和穆鹰对阵,谁占上风不定。他一边打着,一边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一个地战死,血流成河。如此相似的记忆。他一个不留神儿,穆鹰的剑扫过他的脚底,他轻盈地躲开,谁知又有几个人围住他。他才发现,大宇军队已经溃不成军了。他瞬间明白了,人心如散沙时有多么可怕,可怕的让人触目惊心。越来越多的人围住他,和他厮打,他有些应接不暇。不远处,一个天桦的将士正将小禄子一剑刺死。
“小禄子。”霍清怒吼着冲破重围,朝小禄子奔去。
“王爷别管我,保护好自己。”小禄子抬头看着霍清紧张的脸,笑了。他从小就没有跟错人,他值了,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天桦的人都是没有人性的狼,老子跟你们拼了。”因为小禄子的死激起愤怒的霍清再也停不下来,迸发了巨大的能量。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可惜穆鹰不是佛,他拔出了带毒的飞镖,奋力朝着霍清的太阳穴刺去。他下手真的很狠,用的是和上次不同的毒药。
霍清还没有防备,就赶紧太阳穴一阵剧痛,接着就倒地了。穆鹰得意地一笑,又趁势往他身上刺了几剑。霍清闭上眼睛,穆鹰转身又去消灭剩余的大宇军队。
霍清的身上千疮百孔,疼痛难忍。他绝望地闭上眼睛。
母亲,是孩儿不孝,若有来生,孩儿一定好好孝顺您。
泠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是你给我的。再也不会有了。此生山盟海誓,来生再续。我一定不要生在帝王家,你也一定让我早点遇见你。
霍清最后看了一眼漫天飞雪,无力地合上了眼睛,脑海中和泠湘的画面,一一浮现。
不会再有第二个泠湘来救他了,永远不会了。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洁白的雪,说不清的爱被大雪淹没,归于平静……
有人影在战场上晃过,刹那间又不见。带走了谁。
(二十九)爱切情深
多么希望边塞和京城离得远一点,再远一点,最好是存在于两个世界,这样,很多事情就能很巧妙地避开很多人。
十一月二十七,也是泠湘的生辰。华灯初上,她坐在茉澜轩里和霍轩吃着牛肉锅子取暖,旁边堆放着各宫各院送来的礼品,堇紫正在分门别类地整理着。
“今儿一过,孤的湘儿就十八了。记得孤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样子。转眼间,你就已经出落成这般风韵了。”霍轩自顾自地笑着,喝成了个大红脸。
“皇上说笑了,臣妾一直都是这样,没有变过。”泠湘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说,这或许是想对霍清说的吧。
霍轩喝着喝着就睡着了,泠湘扶他到床上歇息,又熄了灯,独自站在床下。她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摩挲着手里的镯子,她早已摩挲了无数遍,只为了同一个念想。
她是被小福子吵醒的。
“皇上您快醒醒,大事不好了。”小福子的声音如同往常一样尖锐,划破午夜的寂静。
“什么事儿啊这么慌张。”霍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大宇军队今天和边桦开战了,结果全军覆没,五王爷也不知所踪了。边桦军队正往京城方向赶来呢,恐怕这几日就到了。”小福子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
“什么?”霍轩匆忙地穿上衣服就往乾阳宫奔。留下呆若木鸡的泠湘。
“婕妤你可别吓奴婢啊,婕妤你说话啊。”堇紫用力摇着泠湘,泠湘却一动不动。
“他不见了,我怎么办啊。”泠湘的眼神空洞,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般。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霍清不见了,必定是凶多吉少。她早有预感。上一次她救了霍清,这一次恐怕没有那么幸运了。她只能等待着,祈求着。
霍清,你一定要回来。你答应我的,有我在,你就要好好的。
即使才三更天,恐怖的消息也如瘟疫一般蔓延在整个京城里。文官武官知道消息的,一面往宫里跑,另一面偷偷吩咐家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往南方走。
无从得知从边塞到京城至少要走半个月的路,信使是如何半天走完的。只知道整个京城的上空,都弥漫着无助和绝望。
“众位爱卿觉得,此事该如何是好。”霍轩依旧正襟危坐。
“臣以为,应该尽力抵抗,不惜一切手段保护京城。一旦京城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啊。”说话的是慕尚书。
“孤也同意慕爱卿的说法。如今把京城里的十五万兵力调整,大部分守在外城,越往里越留精兵强将……”
“皇上只在京城留了十五万兵力?”
“是。”
“据老臣所知,边桦的兵力三十万不止,皇上可有信心吗?”
“孤有这个信心,只需要众位爱卿的配合。”霍轩嘴里这么说,心里也没有底儿。十五万对三十万,如今京城里人人都想出逃他是知道的,自己又不擅长用兵……为今之计,只有让霍新来试试了。
“孤决定让六王爷霍新和孤一起安排。还有,尽全力搜查五王爷的下落。”
青鸾殿里,宋雅芙正抱着哭闹不休的鸿儿打转儿。
“这可怎么是好啊,边桦来势汹汹,恐怕抵挡不住啊……萍儿,你快去把咱们这儿值钱的东西都收起来。万一守不住了,不能留给边桦人。”
“是,娘娘。”萍儿转身要收拾东西,又被宋雅芙叫住。
“对了,边塞有没有传来消息,说五王爷怎么样了?”
“这……”萍儿在宋雅芙面前一向不是会说谎的人。
“你说啊。”宋雅芙看着萍儿的反应,有种不好的预感。
“五王爷在战事中失踪了,皇上正派人去找呢,娘娘保重啊。”萍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失踪了……”宋雅芙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萍儿连忙抱过鸿儿。
“呵……”她流着眼泪,又带着讽刺的笑容,“不可能,他不会失踪的,萍儿,你快派人去找,有多少人就派多少人,快去啊。”
“是。”萍儿抱着孩子跑了出去。
不可能,他不会死的。宋雅芙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不相信,她从小爱的人,让她赔上一生的人,从此以后恐怕难相见。
那她处心积虑地活着是为了什么?她要这个皇后的头衔有什么用?她没有希望了。
霍新接到旨意,心情无比沉重。他本应高兴的。兵权已经有很大一部分在他的手上,放元寒进城易如反掌,之后他就能被拥上帝位。尽管是徒有虚名,也可以和素秋在一起,他应该高兴的。可他此刻握着手里的兵符,却高兴不起来。
素秋知道他这样做,会原谅他吗?
对不起了素秋,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也要护你周全。他闭上眼睛,妄图短暂的休息,然后就去按照霍轩的意思,一层一层包裹着京城。
不管人间的事如何发展,太阳也会依然照常升起。因为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在它眼中都太不值一提了。
五王府里,珍太妃正失声痛哭,姚冰莹也一身素服在旁红着眼睛。
“哀家早就嘱咐过他,要量力而行……我的清儿啊……”
“母妃别太难过了,这不还没找着呢吗?上一次也不是同样的情况,王爷也都化险为夷了。”姚冰莹哑着嗓子劝道,想必昨晚也是痛哭了一夜的。
“你懂什么,上次……”珍太妃差点儿说漏了嘴,“上次是有贵人相助啊。”
“那这一次也一定有贵人相助的。”姚冰莹明白,霍清已是凶多吉少,还是安慰着自己。
后宫里,太后又病倒了。本来已经见好的风寒在听闻打击后又反复了,这一反复还不轻。皇后照顾鸿儿不必侍疾,南溶月挺着大肚子也无能为力,侍疾的事情就落在剩下的三个人身上了。姚冰芊投靠了皇后,也希望太后相安无事,侍候的还算尽心。华璃霜那面儿虽有些敷衍,倒也过得去。泠湘自然是担了大头儿的,每天睡在外间里伺候着,连茉澜轩也不怎么回了。霍清失踪了,她也无心打扮自己,不施脂粉,穿着一身浅藕荷色的衣裳,整个人显得病怏怏的。
元寒带着三十万大军快马加鞭地往京城赶。他是下了必死的决心的,要么攻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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